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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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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柄重有三斤的尺长小飞叉,击中了她的背心,被反震而出,也刚好翩然坠地。

她暗叫“危险”伸手一摸,背上衣衫出现了九个小孔。她有银犀软甲护身,不然准当场被飞叉贯穿背脊,飞叉的力道奇大奇猛。怎吃得消?

墙根下,有人咦了一声,挺剑飞扑而上。是二少主人李家麟,飞叉就是他所发的,他被对方将叉反震跌落的情景所惊,晚上一步,致令两名手下成枉死鬼。这时扑上大吼道:“你是谁?纳命。”

“我,华山紫凤。”她叫,抢上连攻五剑。她受阴阳老怪亲手陶冶近一年,这时的功力已经判若两人了。

家麟也不等闲,接上手错开了五剑,立还颜色,回敬了五招。

白骨行尸和锦毛虎拼成平手,两人胶着了,五丈内飞沙走石,罡风怒号。

天涯过客林世铭,也被金钱豹宋岳亭缠住,长剑斗沉重而长一倍的长股叉,有点相形见拙,递不出招式,被双股叉的光幕吸住不放,被逼得还手无力,岌岌可危,看支持不了十来招了。

华山紫凤连攻十二剑,眼看四面八方人影纷纷汇聚,心中大喜,掏出了紫铜管挑开了管塞。

“着!着!着!”她连发三声大吼,连攻三招九剑。

家麟冷哼一声,长剑左冲右错,连撇八剑,龙吟震耳,火花四溅。

第八剑错开,他突感眼前一花,真力突然消失,先天真气外泄。接着,冷冰冰的剑尖贯入了他的胸口。

在他知觉消失的前一刹那,他清晰地听到追魂鬼手和众手下赶到的怒叫声,身躯仆倒。

追魂鬼手在后院瓦顶上掠下,在他前面还有十六名从内院里抢出的人,他们在抢救二少主人,怒叫如雷快逾奔马。

华山紫凤一声尖啸,向右冲出。

“叭!”倒了一个冲进的人。

“叭!叭!叭!”又是三个。

奔来的人到得快,也倒很快,空灵散魄烟只消闻到一星半缕,除了百毒真君的独门解药,唯一可做的事便是等死。

十六条好汉像十六匹死马,冲倒在地一动不动。

追魂鬼手大吃一惊,突然刹住身形不进反退,飞上了瓦面。他经验老到,而且曾听华山紫凤报过名号,早知她曾随百毒真君学艺,定然用毒药下手了。

“退,各归本位。”他发出了震天大吼,并脱手掷出三柄小飞爪,袭向正向屋内冲入的华山紫凤腰骨。

华山紫凤闻声知警,知道吼叫发令的人定非等闲。

飞爪光芒如电,她的修为也不弱,眼角已看出飞爪是袭向身前的,如果向前冲入,必被飞爪击中,虽有银犀软甲护身,到底要冒风险,试不得。

她脚向前点,身形突然向后躺倒,不进反退,贴地向后平射丈外。

“嗤”一声,最先一柄飞爪擦过她的胸前,抓掉了剑鞘系带。也抓破了襟;如无银犀软甲护身,她胸前的一双玉乳,大概会齐根被抓掉。

她感到毛骨悚然,也赫然大怒,一声尖啸,像只大鸟飞上了瓦面,挺剑狂追。地下,她的剑鞘静悄悄地躺在那儿。

追魂鬼手三爪无功,也吃了一惊,便向飞虹楼急射,要诱姑娘前往送死。

华山紫凤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剑交左手,紫铜管仍泄出一缕看不见的袅袅毒烟。

她探囊取出预先准备好的磷火包,向下面飞掷,包破磷火飞溅,第五幢大厅有六处地方起火,第四幢也有四处。

追魂鬼手保持着五丈距离外,向飞虹楼急射,磷火包破裂时,并未发出爆响声,外层的炮仗药由于并未包实,火起响声亦微,所以他并不知姑娘在放火。

越过第三栋房屋,他百思莫解,传说中的华山紫凤只不过是一名武林晚辈,怎能避开他的三枚飞爪?愈想愈气,突然大吼一声,反手又打出了三柄飞爪。

这一次华山紫凤上当了,她分心放火,却未想到追魂鬼手突然反手发射暗器,声未到,暗器已快着体了。

她看到了银芒,大吃一惊,猛地一扭身,抓长剑疾挥。

“铮!”“噗嗤!”清响之后,是裂帛的撕鸣,人影乍闪,向侧急飘。

她的剑击中一柄飞爪,奇大的反震力在火花飞溅时从剑上传到,虎口几乎迸裂,人也被震飘出八尺外,小飞爪的浑雄劲道,凶猛得委实惊人。

同时,另两把飞爪一中胸侧,一中腹外侧左胯骨,衣袂碎裂,如无银犀软甲护体,一百条命也保不住。

她心胆俱裂,立即止步。

前面追魂鬼手却扭头叫:“丫头,你来,老爷我擒住了你,要你替我生十二个娃娃。哈哈哈哈!”

她昏了头,被激怒得像头母疯虎,一声怒叫,拼全力狂追。她想得好,只要近身两丈内,老匹夫难逃一劫,便可将他剁成肉泥消消恶气。

她这一追,几乎追掉了性命,也成全了她,了却了年来的相思,也替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白骨行尸和锦毛虎斗成平手,相持不下。

追魂鬼手已发出了撤回本位的喝声,其他的人都撤走了,但锦毛虎不甘心,他要和白骨行尸拼命,他年纪轻,潜力尚未完全发挥。

金钱豹已控制了全局,当然也不愿走,花园中只有他们四个人拼命。

林世铭自顾不暇,性命在呼吸之间,他没想到这儿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高手,心中暗暗地叫苦,尤其是崔姑娘在一照面间便被人擒走,后果不问可知,他怎有脸在日后见终南二老?心中失惊,手脚便不够利落,糟了。

金钱豹的双股叉凶猛狂野,但见四面八方全是叉影,像是千百道电芒,齐向中间集中袭击。林世铭一柄短小的长剑,怎能招架?连护身也力不从心。

“着!”金钱豹恶意地大喝,叉出“猛虎摇头”,攻向上盘,叉影成扇形向前推出。

林世铭百忙中挫腰沉剑,招出“玉门拒虎”,“铮”一声剑叉相触;人更向下沉,顺势撇剑也喝“着”!招出“彗星横空”,全力削出。

金钱豹一声狞笑,叉柄突然挑出,“铮”一声将剑挑向上急荡。喝声“躺”!叉柄已经闪电似的推出。

“哎……”林世铭惊叫,沉重的叉柄,以千钧力道撞过他的左肩外侧,肩臂外的三角肌肉丢掉了一大块,原是大汗如雨的脸面,这时肌肉剧裂地抽搐痉挛,人站立不牢,向右踉跄冲了出去。

金钱豹一声狂笑,欺近反转叉头,兜心便戮。

临危拼命,林世铭也一声狂吼,挥剑猛砍叉影,想借力后退。

一条灰影越墙而入,听到了狂吼声,突然以令人肉眼难辨的奇速,飞射而来。

金钱豹哈哈狂笑道:“匹夫你做梦。”

“铮”一声,两股叉尖夹住了长剑,一扭一挑,剑化长虹飞射五丈外,叉尖一沉,向地下林世铭插去。

林世铭长剑脱手,人本来就未站稳,巨大的潜劲将他震倒,眼睁睁等待着叉尖贯入胸腹。

“完了!我命休矣!”他心中在狂叫,叉尖化成两道白虹行将入体。

就在这生死一发间,一道细小的银虹到了,缠住了叉尖,吼声也到:“恶贼该死!”

双股叉向上一扬,突被银虹带得向侧方上空急荡。

林世铭一听喝声耳熟,只觉心神一懈,爬不起来了,心中在狂叫:“畜生!是你,你怎有脸见我?”

金钱豹骤不及防,双股叉上传来的奇大力道,令他无法抗拒,又舍不得丢手,身不由己,被叉带得飞跌两丈外,“砰”一声滚倒在地。

接着,“叭”一声响,眉心上挨了一记重击,脑浆向外奔挤,红的白的一齐涌,手脚一阵抽搐,身躯不住扭动,终于不明不白地死了。

白龙筋鞭无坚不摧,他的眉心难比精钢,一击之下怎能不死,假使他先前丢掉叉,也许死不了,至少还有躲闪的余地。

来人是天涯游子林君珂,林世铭的孩子,终于在千钧一发中赶来了,到得恰是时候。

君珂毙了金钱豹,眼看远处的激斗仍烈,月洞门中,闪电窜出一个老女人,挺手中长剑奔到,同时厉叫声入耳:“谁杀我的孩子,拿命来。”

锦毛虎的吼声接着传来:“这家伙是白骨行尸,大嫂小心。来了强敌,退回飞虹楼。”

君珂一怔,怎么白骨行尸竟然助起他父亲来了?已没有他思索的时间,便向狼狈站起的林世铭叫:“爹,不可乱走,机关埋伏可怕,孩儿先收拾他们。”

原来他在入园的刹那间,便听出父亲的吼声、缺耳的脸容。他也清晰地看清了,所以知道是父亲。声落,他已向白骨行尸掠去。

老女人是千手如来的老妻,当她发现爱子家麟横尸后院时,急疯了心,猛地挺剑冲近,一声厉叫,向白骨行尸连刺三剑。

白骨行尸应付锦毛虎的九环刀,势均力敌,加上急疯了的老太婆,便岌岌可危了。老太婆的长剑,罡风剑气直迫八尺外。可见她的造诣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白骨行尸怎吃得消?

“哎……”他叫,左后股挨了一剑尖,直抵股骨,几乎要了他的命。

老太婆第三剑得手,正待撇剑,割开老行尸的屁股蛋,却未料到,后面到了君珂。也是她合该冤死,被爱子的死亡激得昏了头,顾前不顾后,也是君珂来得太快。

“叭”一声,白龙筋鞭已在丈五六外抽到,鞭梢正击中后脑勺,直切入五寸余,像在脑后开了一条指粗大缝。

“嗯……”她轻叫,人向前栽。

白骨行尸向右一闪,老太婆便仆倒在地,他一带白骨杖,怒叫道:“要你的命。”

“铮”一声,锦毛虎的九环刀截出,硬接一杖,两人一分。

生有时,死有地;这些人的功力都不含糊,真要拼命都可支持十招八招。但这时正好相反,死得都莫名其妙。

锦毛虎全力接招,维护地下的大嫂,他弄不清大嫂为何无故倒地,心无二用,给君珂抓住了机会。

“嗤”一声,细小的白龙筋鞭缠住了锦毛虎的右大腿,一带之下,右大腿分了家。

“哎……”他狂叫,人向下挫,大环刀拼全力向白骨行尸掷去,他还以为被白骨行尸暗算了哩。

“铮”一声爆响,白骨行尸拨飞了九环刀,身形倏止。

锦毛虎身侧站着君珂,衣袂袖桩飘飘,刚将踏在锦毛虎腰上的右脚挪开。

“你是谁?”白骨行尸心惊胆跳地问。

看了这情形,他便知两个功力奇高的男女,定然是死在这一身儒衫、身材修伟的人的手上了,君珂已收了白龙筋鞭,所以他不认识。

“林君珂。”君珂答得顶干脆。

“你……你是林君珂?”

“正是。”

“你……你为何救我?”

“原因有二,一是同仇敌忾;二是龙游猿啼绝崖古道中,你替在下拔了脊中穴上的毒针。咱们之间恩怨两消。”

说完,向林世铭纵去。

四、五两栋大厅,已经火舌高张,凡是接近救火的人,大多被华山紫凤先前泄出的毒烟所薰倒。

白骨行尸怔在那儿,一摸后胯骨,只觉一阵疼痛,不由火起,探囊抓把刀创药敷上,一声怪叫向火场冲去。白骨杖风雷俱发,赶杀那些救火小贼。由于火焰一冲,遗留的毒烟早消。所以救火的人愈来愈多了。

君珂奔近世铭,叫了一声爹,便哭倒在地。

林世铭目眦欲裂,“啪啪啪啪”连拍他四耳光,大叫道:“畜生!你还有脸叫我爹?你……”

“爹!孩……”君珂大叫。

世铭不待他往下说,狂叫道:“你送掉了彭恩公全家,万死不足以赎罪。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无耻的儿子。终南崔恩公的孙女儿,已被贼人掳走,我料无脸再见天下人,我要以死赎我之罪。畜生!你怎不死!”

说完,一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君珂跪在地下,已无法抢救,猛地左手上拂,右手一句老人家的双脚,手到人倒。

他那一掌消去世铭不少力道,但掌风余劲已经着额,世铭人即昏倒。

灰影一闪,来了一个手持钓竿的老头儿,须眉全白,银发披肩,垂腹长须飘飘,大叫道:“孩子,你做什么?”

君珂抱起世铭,看清了来人,突然抱着人跪倒,泪如雨下哀叫道:“师父,君儿……”

来人是银河钓翁王衡,君珂的师父到了。

他接过人,惊叫道:“咦!是你爹爹。”他伸手去按世铭的心脉。

“是的,爹一时情急,自拍天灵盖,君儿抢救不及……”

“不要紧,脑受到震荡,为师有灵丹妙药,并以内力相辅,休养半日即可复原。”

“谢谢师父。”君珂大拜四拜方行站起。

“你与青城老杂毛有约?”

“是的,徒儿行将入川。你老人家一向可好?”

“好!为了找你差点儿发了疯。”

“这都是徒儿不孝,望师父原恕。”

“目下你有何打算?”

君珂一咬牙说:“目下徒儿要救人,请在家父醒来时代为禀明两事。一是彭恩公全家已平安无恙,目下正在浙江桐庐山区忏情谷之中隐居。二是徒儿将全力救出崔姑娘,然后至青城赴约,请爹爹不必入川了。”

“你要入飞虹楼救人?”老人讶然问。

“是的,徒儿有图样,尽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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