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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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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落,一声长笑,人已飞越院墙,走了。

楼上的婉容姑娘,也刚将其气回聚丹田,长叹一声,泪下如雨。她的朦胧目光,落在凌乱的床单上,只觉浑身一阵热,赶忙闭上凤目。

那儿,落红片片,不堪入目,不久前的景况,令她羞煞,也令她悚然而惊。

楼下,冷沛年拭掉额上与雨水混和了的大汗水,倒抽了一口凉气,说:“这老鬼好厉害,侥天之幸。”

两仪阴神也吁出了一口长气,摇头道:“除了找三仙之外,世上不会有制他的人了。”

冷沛年躬身道:“犬子已受艺青城炼气士,要明年方能传予罡气绝学,那时便不怕老鬼和我们捣蛋了。”

两仪阴神已踏入大厅,恰好小秋秉独而出,后面随着春风满脸的银剑白龙,看到两人入厅,抢上前下拜叩头,先后拜毕,说:“孩儿叩见祖师爷与爹爹,两位老人家万安。”

两仪阴神伸手虚抬说:“起来。我顺道经过这儿,特知会你一声。我与你父即赴潜山参予天玄观主的建帮盛会,今后你切不可再找九华观的人结梁,再就是切不可使用阴风掌与冷焰镖,即以青城炼气士的门人身份,行道于江湖间。如果能在最近将罡气炼成,便可以在江湖大干一番了,好自为之。”

寒风掌冷沛年也说:“为父已风闻早年的仇家,即在江湖找我,切记不可暴露你的身份,慎之慎之,好好照顾你妹妹,不然我惟你是问。”

“孩儿记住了。”冷真阳俯首答。

两仪阴神说声“走!”师徒俩投身在倾盆大雨之中。

银剑白龙恭送两人去远,方吩咐小春说:“小春,替我准备些吃食,琵琶三娘真也有点饿啦。”

“是的,少爷,但何不等天亮再说?那两位大嫂受不了惊吓,根本派不上用场嘛!”

“宰了算啦!明天在外面找两个来就是。小姐醒来了么?”

“嘻嘻!少爷,请等做大舅爷就是。”

“你这小鬼!”他伸手去抓,拖入怀中上下其手,小丫头也被他逗得尖叫起来。

四明怪客临去前的长啸,惊醒了梦中之人,这人就是林君珂。昨晚,他被银衣仙子强纳下一颗绯色丹丸入腹,欲火如焚,神智是清明的,但先天与药力所加的渴求与欲望,不容许他强行压抑,也无法禁制,立即疯狂起来。

银衣仙子真正的年龄不足十八岁,那年头,十八岁的女子足够条件做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她眼高于顶,一直没找到理想的终身良伴,十八岁的姑娘,已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儿,再不摘快谢啦!

她的家庭乱七八糟,银剑白龙是她的亲哥,她当然姓冷,叫绮,母亲姓汤,所以她胡诌一个名字骗人。她喜穿白,与她的哥哥冷真阳一般,人称她银衣仙子,却不知她姓甚名谁。

她的哥哥对女人有一套,她父亲也好色如命,她耳濡目染,也受了坏影响,但由于没找到心爱的人,她不愿下贱得像条叫春的母猫。

银剑白龙不但拜了青城炼气士为师,也曾一度与六大怪物之首、百毒真君赵福安之徒、金羽大鹏田克荣结交,秘密称兄道弟,别的没学会,却学会了许多下五门的鬼玩意,像返魂香、春蕊丹一类鬼物。

银衣仙子不知道利害,她从小娇生惯养,任何东西都要,哥哥的东西他也偷来了。当然,她也是一知半解,始终不敢用,但在这天晚上因为有庄婉容在身旁,她把心一横,用上了,也把她害惨了。

那春蕊丹乃是极为歹毒的助情药,更能收采补之功,必须两人同时服食,才能互收裨益,她不明药性,只强纳一粒在君珂口中,她一个黄花闺女,怎受得了?直至奄奄一息,方有机会另用一粒吞下救命。

她受苦不打紧,可把旁观的庄婉若惊得毛骨悚然,幸而在危急中吞下了春蕊丹,方将局面改观。

局面虽改观,但她毕竟是个处子,云散雨收之后,她已付出了全部精力,像跋涉万里充军归来的囚徒,一睡难起,即使宰了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啦!

相后地,君珂却精神损耗不大,反而腹中起了异样的变化,他已二十岁了,已经成年了,而且任督已通,突破了练武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可以说,已经修至有成臻虚、练武人所祈望的境界啦!

精气神是所谓内三宝,功未到家,还未成年,绝不可浪费三宝。君珂已经超越这一境界,春蕊丹反而助了他一臂之力,龙虎相调,水火交济,好处大啦!

长笑声把他从梦中惊醒,房中烛光大明,暴象入目,昨晚的事,他当然知道,只是无法控制自己而已,唯一不知的事,是床后还有一个受活罪的庄小妹。

他只觉惭愧得无地自容,便待抽身坐起,但不成,身上仍软弱无力,他心中大急,用劲一翻终于将身躯转正,脱开了拥抱。

银衣仙子仍沉睡如死,原是桃红色的嫩颊,已泛上了苍色,眼圈发黑。

庄婉容已放弃了希望,她已发现银衣仙子制穴的手法十分霸道诡异,委实不易攻开。她正在绝望,突见君珂将身翻转,四肢舒伸,俊目一张即合,知道他醒了,不由大喜过望。

她想叫,但这情景她怎能出口?昨晚君珂的叫骂,与银衣仙子喂药后的变化,她是—一入目而且了然的,她不怪他,只希望他能放她一条生路。

终于,她求生的欲望胜过了羞心,她低叫:“君珂哥,你醒着么?”

“谁在叫?”他张眼惊顾。

“是我,庄小妹。”她闭着眼答。

“天!你……你……你怎么落得如此狼狈?你……”他气结地问。

“我被这贱妇抓来,救救我。”

“天!不行,我已被药制住,浑身无力,你忍耐些,我要行功驱毒,可惜!我的衣物不知被这个鬼女人放到那儿去了,清静等,我试试看。”

说完,闭目行起功来。起初,真气无法凝聚,他不灰心,慢慢试,出了一身大汗,成了,真气在丹田凝聚了。

他服下的毒药事实不是毒,毒会损人的生理组织,这药只是一种令人筋骨肌肉松弛的奇药,多吃些还可久睡难起,时间一久,药性自会消失。

天快亮了,危机来了,正在运动排出体内异物的君珂,浑身大汗,雾气蒸腾,已到了紧要关头。

旁观的庄姑娘,也急得大汗如雨,窗外大雨滂沱,雷电不绝,但已在天际泛起铅灰色的微曦,危机近了。

房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弓鞋细碎声。糟!两个俏丫头要来了,完了!

行功正紧的君珂不在乎,他在乎也不行,怎能半途而废?他的上身经脉快疏通了。

床内的庄姑娘,汗流得更多了,粉面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泛上了青灰色,她心中在狂叫:“完了,真该死定了!”每一声足音,像巨锤无情地向她的心头撞击,除了等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好认命啦!

弓鞋声在房门外突然停住了,小春的声音隐隐可闻:“秋妹,进不过去?小姐该起来了。”

小秋突然卟嗤一笑,低声说:“好姐姐,你怎么这傻?小姐今天怎会早起?新媳妇三朝才下厨,就因为太苦咦!”

“啐!你知道苦?”

小秋低声尖叫了一声,大概挨了一拧,笑着说:“信不信由你,你如果到里面煞风景,谁吃不消兜着走,说不定被新姑爷吃掉哩!我下厨监督那两个蠢女人,进不进去与我无关,我不想挨骂。”说完,弓鞋声去远。

庄姑娘心中暗暗念佛:“菩萨保佑,别进来。菩萨……”

门外的小春本来不想进来,被小秋那句“说不定被新站爷吃掉”的话,闹了个浑身火热,加上刚才被银剑白龙一摸一掏,两相回忆,已感到浑身起了奇异的抽搐,奇特的电流传遍了全身,气息急促,心跳可闻。

她的手徐徐按上了房门,弓鞋迈出一步。

小春其实不算小了,比小姐小不了多少,也快十七啦!春心早动,懂得不少,这种年龄的女人,最怕受人撩拨,疯起来比少奶奶们还可怕,还更不管利害。

她伸手在门上,轻轻向里推,平时,两个丫头伺候小姐,也是小姐的警卫,经常出入深闺甚至与小姐同起居,所以房门的照料,完全由两个丫头负责,因而房门未上锁,可由外面向内推开。庄姑娘倚坐在床柜上,侧过脸刚好看到房门,房门的移动,她只感到心往下沉,叫苦不迭!

往床上看,君珂浑身的雾气,在向外翻涌,还未收敛,早着哩!

“完了!功亏一篑。”她心中狂叫,闭上了凤目。

小春像个幽灵,悄然踏入房中,视线一触床上的景况,浑身一震,脸变成了猪肝色,赶忙侧身退回。

庄婉容吁出了一口大气,心中一定。

可是,只片刻间的关怀,房门又开始移动,又出现了弓鞋和衣袂,小丫头终于又进来了。

小春这次似乎下了最大决心,不再退缩。昨晚不是已看到了么?用不着怕,她进入房门,用背将门轻轻抵上。

蓦地,她心中一懔,一声惊叫,向床上扑去。

她不是外行,一看就知君珂在行功驱毒,那汹涌升腾的白雾,岂瞒得了她?加上小姐沉睡如死,自身肮脏,还认为被人击毙了哩!所以她失惊扑上。

在扑近床前的刹那间,婉容突然叫:“大姐,别动他。”

小春止步,因为银衣仙子已被小春的惊叫声唤醒,身躯向上翻动,没死嘛!

“小姐,醒醒。”小春急叫,伸手去摇她的粉肩。

婉容大急,又叫:“大姐,求求你,别叫……”

小春大怒,猛地伸手入内,抓住她只胜半握的小脚,向旁一扔,说:“闭嘴!你这马上要被活埋的贱货。”

“砰”一声,婉容被扔得四仰八叉,躺倒在床上,右大腿正好压在君珂的下身上,这一压,君珂心中一急,真气全力向外一迸,不但将杂物从毛孔中排出,浑身毛孔皆冒出细小的血珠,成了个血人。

“完了,真完了!”婉容绝望地叫。

这时银衣仙子恰好醒来,她懒洋洋地,似乎宿酒未醒.半睁着眼,用鼻音在问:“谁在打扰我?是……”

“小姐醒醒。”小春大声叫。

银衣仙子一惊,睁大双目,突然叫:“君珂……”

小春顾不了许多,她看到君珂浑身冒出了红色异汁,雾气已敛,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赶忙将小姐扶起,急叫道:“姑爷在运功驱毒,瞧!”

银衣仙子大惊,便待翻身,突然感到下身一阵难受,“哎”了一声浑身一震。

“快!用掌压他的气门穴,我……我不行。”她脱力地向小春叫。

蓦地,君珂像一头受到惊扰的狮子,猛地翻身坐起了。

小春大惊,纤手幻化无数指影,攻向君珂胸腹重穴,出手奇快。

“笃笃笃笃……”数声轻响,得手了!她共点了君珂胸腹六处重穴,腹下是丹田,气海,中极,胸上是璇玑,七坎,左期门,这六处大穴,任何一穴重些儿也要人老命,她竟然不顾一切,立下杀手,可见这小女人的心肠,硬得已无可救药了。

君珂冷哼一声,似若未觉,一把扣住她的脉门,向上一带,她惊叫一声,趴在床上了。

“啪啪啪啪!”他在她的丰臀四掌,把她打得狂叫起来,瘫在床上了。

银衣仙子神魂入穴,突然一蹦而起。

君珂何等迅疾?要让她脱身,还像话?正在手边嘛,不过是举手之势而已,他五指箕张,一下子连扣了她的肩井穴,向下一掀,厉声问:“鬼女入,我的衣衫呢?”

“君阿,你……哎!放手……”她颤声叫。

“放在哪儿?”他不理她,但语气一软,看了她的狼狈相,忆起昨夜的疯狂,他歉然不忍。

“君阿,你这忘情负……”她撒赖了。

小春挣扎着要溜,君珂信手制住银衣仙子的肩并穴,一勾小春的小腿,将她再次揿倒,问着道:“你该知道,我的衣物呢?”

“君珂,快救我,楼下面还有人,不能拖。”婉容姑娘闭着眼睛叫。

君珂点上小春的肩井,抓起衣柜上的衣衫向下一拉,哈哈!正是他的衣履,百宝囊和剑全塞在里面哩。他先将裤子穿上,用衣掩住婉容,急问:“小妹,何穴被……”

“双肩井,双膝关。”她急急抢着答。

双肩双腿,小事情,他用推拿八法替她解穴,婉容委实没有勇气睁目,她想起昨晚的情景,更想起银衣仙子昨晚恶狠狠地对她说的话,如果真是他在世间只对她一人动心,那该多好?

房门外,响起衣袂飘风之声,有人闻讯赶来了。

君珂一看来不及了,急忙将一包衣衫裹了婉容,在柜内抽出一条干净被单,七手八脚将婉容背上扎好,挟剑挂囊便待出窗。

婉容在他背上浑身发烫,她叫:“我的剑和革囊在床下,君珂哥,劳驾。”

他匆匆拾起,“轰隆”一声击倒一扇花窗,人似怒鹰,冲入狂风暴雨间。

这刹那间,背上的婉容尖叫:“暗器、背心。”

君珂理也不理,“倒打金钟”一掌后拍,人向下急堕,落下院中,雨水一阵狂洒,两人变成了落汤鸡。

三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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