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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云纵低喝一声,当先游了出去。
周印紧随其后,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城外,才离开水路,改走陆路。
云纵道:“刚才结界破开,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出来了。”
周印:“是谁?”
云纵:“不知道,应该也是想出城的人,只要与我们无关,就不用管了。”
二人刚才破开结界,都费了不少灵力,此时却是无法使用飞行法宝了,只好挑了附近的林子歇息下来,轮流打坐恢复体力。
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很快越来越近,大有转眼便至眼前之势。
云纵脸色微变:“刚才那人被发现了。”
说话之间,对方一前一后,紧追不舍,已经近在咫尺。
47、第47章
在前面跑的年轻人驭着飞行法宝;但明显速度没有另外几人快,转眼就被追上;被后头其中一人用一条鞭子打中肩头;身体一歪;随即跌落下来。
那人有伤在身;抬眼瞧见周印他们;拔腿就往这边跑来,一面跑还一面喊:“师兄,师兄,等等我!”
这一声师兄彻底把云纵和周印二人也拖下水,追上来的人闻言冷笑:“原来还有同伙,正好一网打尽!”
“等等!”云纵冷着脸,“我们与他不是一起的!”
年轻人反应很快;立时换上一脸无辜:“师兄,我知道错了,可我要是死了,你们回去,就没法和师父交代了吧!”一面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明明是你们先出城,我跟在后面捡便宜罢了,你们可不能一走了之,大敌当前,咱们更应该齐心协力,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你们,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云纵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对方三人见他们窃窃私语,更将那年轻人的话当真。
“明日便有人来勘察永宁侯爷猝死缘由,你们选在此时破开结界逃走,十有□就是元凶,若肯跟我们回去,还可饶你们一命!”
那三个人,两个是结丹初期,一个是筑基后期,俱是司马良重金聘来的清客,平日里来去自由,府里只有一两个修士保护他,此番鉴宝大会,司马良把十三名修士都请回来坐镇,结果却出了这等事情,这些修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便依照永宁侯府的嘱咐,联手筑起结界,将整个禄州城封住。
周印这边虽然同样是三个人,云纵虽然是结丹中期,却受了伤,尚未痊愈,周印筑基中期,那年轻人筑基初期,相比起来,还是他们吃了亏,如果正面对上,还说不准谁胜谁负,又或者两败俱伤。
刚才破开结界,眼下两人精力不济,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动手,但是从对方反应来看,是不把他们抓回去,就不会罢休的。
既然要打,那就速战速决。
云纵心下定议,往周印那边看了一眼,便见周印正好也微微侧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印二话不说,抽下玉簪变为灵隐剑,白色剑光凌空划去。
对方那穿着白衣的结丹修士反应也不慢,随即抓着长鞭往他们的方向抽来。
鞭声呼呼作响,那细长鞭子上忽然钻出无数个细小的青鳞蛇头,吐着蛇信,蛇身半是缠在鞭上,布满细细小刺。
年轻人大喊:“小心!”
其实也无须他喊这一嗓子,周印便已侧身闪开,鞭子落空在地上,溅出青绿色汁液,立时将地上泥土印出一道焦痕。
蛇信与毒液所接触到的地方,草木皆被腐蚀枯死。
那头云纵已经祭出无常刀,刀锋掠过鞭子,将上面的蛇头尽数斩落,蛇血沾到刀上,令刀身乍然红光大盛,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给这把无常刀增添了些许妖异的气息。
随着他手起刀落,那些毒蛇被斩成两段,纷纷掉落下来挣扎死去,然后又飞快地长出新蛇,仿佛依附鞭子而存在,死而复生,生生不息,斩之不尽,拥有无穷数目。
那些被砍成两半的蛇飞到空中,头部还能活动,几条趁机咬住云纵的袖子,嗤嗤两声,袖角随即被破了个口子。
周印左手执洗天笔在身前画了个圆形,圆形扩大,形成水瀑屏障,将所有毒液和毒蛇隔绝在外。
便听得另外一名黑衣的结丹修士嘿嘿冷笑,手中袖子一扬,多了一面画满古怪图腾的布幡,挥动两下,阴风平地而起,霎时将林中的凉爽变为阴森。
冷不防一只骷髅手从地下破土而出,抓住云纵的脚踝。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不止是云纵,周印和那年轻人也同样遭到同样的袭击。
“火起!”年轻人喝道,腾的一声,几人脚边燃起火焰,将骷髅手烧成粉末。
但同那些毒蛇一样,没了一只,还会有新的生出来,只要有土地在,这些骷髅就能依土而生。
骷髅手指尖的骨头刺入鞋袜,直要将血肉捏碎。
云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反手将无常刀直直插入脚下土地。
霎时之间,以刀锋插入之处为圆心,泥土向四面八方开裂,速度惊人,所到之处,那些骷髅纷纷被裂开的土块掀了起来,撕成碎片。
泥土碎块悬浮在空中,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将它们糅合成一片片锋利土刃,把黑衣修士的起尸幡洞穿。
趁几人耗心费神无暇它顾之际,三人之中唯一的筑基修士冷眼旁观,终于找到偷袭的机会,他燃起符箓,一面默念法诀,不一会儿,附近所有的树突然疯狂生长起来,那些树枝飞快探出触手,往几人背后刺去。
与周印他们一道的年轻人明显临阵经验不足,在斩落几根树枝之后,又要分神去应付前面那些毒蛇,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一个不察,那些树枝从各处缠绕上来,觑着三人后背空门大开,便趁机飞刺过来。
“专心对付前面,后面我来!”周印对那年轻人道,一面并指为剑,灵隐剑随着他的手势飞向那筑基修士,与他缠斗起来。
年轻人胡乱应了一声,却是反应不及,毒蛇毒液溅射如雨,他手里抓着冰玉锥斩落一些,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不依不饶,附着鞭身朝他们咬来,周印虽然用洗天笔筑起屏障,可毕竟又要□指挥灵隐剑对付那筑基修士,一个不察,肩头就被咬了一口。
眼看战局僵持,一时难以获胜,云纵忍住气血翻腾,强自咽下一口血,又按住无常刀柄,极快传音问周印:“你还能出法术不?”
周印回了他同样简短的两个字:“可以。”
云纵蓦地拔出无常刀,厉声道:“凝!”
随着他话音刚落,脚下泥土一寸寸从干涸又迅速恢复原状。
周印捏了个法诀,洗天笔凭空画符,土地就像刚刚被大雨浸泡过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得泥泞潮湿,等到水份越来越多,不过眨眼之间,那三个修士周围的土地悉数化为沼泽泥海,令三人马上陷了下去,从脚底,小腿,到大腿,甚至腰际,把他们寸寸淹没在里面。
周印上回在上玄宗与那个青古门修士魏弈长斗法时,对方就曾经用八卦阵引出过这一招,这不过他用的远没有云纵纯熟,威力也不如现在这么大。
眼看那三人暂时都被泥海掩埋,脱困不得,云纵喝道:“走!”
抓起周印的胳膊,驭起飞行法宝便飞。
那年轻人见状,也急忙跟在后面。
48、第48章
云纵强自提气;飞过几座山峰,便觉丹田剧痛;灵力难继;再一看周印;几乎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挨在他身上;双目紧闭;面色冷白如月,汗水淋漓,被毒蛇咬过的肩膀还在汩汩流血,鲜血发紫发黑,浸透了一大片衣裳,他身上不是惯常穿的黑色,而是当日客栈店小二买的黄色衣裳;更显得伤口触目惊心。隔着衣袍,云纵瞧不见伤口的情况,但从周印的状况来看,伤势恐怕只重不轻,十分棘手。
“我灵力不足以支撑下去,没法再走了,得先在这里歇下。”云纵道,看着他的伤势紧紧皱起眉头,“你的伤也需要治疗。”
周印的脸色实在很差,隔着两人的衣服,云纵甚至还能感觉到他身上异乎常人的热度。
正当云纵以为他已经昏迷过去的时候,却听见他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
因为发烧,这双眼珠浸染了微微的水光,越发黝黑透亮,仿佛最上品的灵石,竟看得云纵心头蓦地一颤,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缘由。
“……这里太空旷,再走一段。”声音虽然虚弱,却并没有呻吟或者中断,周印说罢,闭上眼,过了一会儿,腰微微弓了起来,血色从嘴角淌下来,滴落在衣服上。
“嗯。”云纵不再说话,将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一拉,负在背上往前走。
那年轻人显然也受了伤,却一直咬牙坚持,跟在他们后面没说话。
三人一路前行,林木渐高,已是到了林子深处。
云纵将周印放下来,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再探他的额头,却是抹得一手冷汗,完全迥异于刚才的热度,不由又皱眉,从自己身上拿出一颗丹药,强行塞进他嘴里,迫他咽下去。
药入了口,周印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但依旧没醒,云纵想了想,伸手扯开他的衣襟,将上衣都扯落到腰际,狰狞伤口随即映入眼帘。
被咬中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脓溃烂,血仍旧没有止住,看上去颇为可怖。
云纵脸色沉凝绷紧。
那年轻人显是也瞧见了周印伤情,不由倒抽口气。
云纵冷冷瞥了他一眼。
那人噎了一下:“你们要往哪儿走,说不定咱们可以同路。”
云纵冷道:“若不是你把人引来,我们怎么会遇险。”
那人反唇相讥:“若不是你们要出城,也不会被发现。”
云纵盯着他没说话,眼底露出杀意。
他现在虽然虎落平阳,可结丹中期修士要解决一个筑基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方想来也是有些后悔和怯意,话刚出口,又换了个语气:“如今我们同舟共济,还是不要内讧得好。”
周印略略动了一下。“帮我盛一杯水。”
声音比之前还要淡上几分,有种风一吹就散了的错觉。
“去盛水。”云纵头也没回,撕下衣角给他包扎伤口,又倒出几颗丹药喂他吃下。
“凭什么是我……”年轻人顿了顿,灵机一动,“现在荒山野岭,去哪里找杯子盛水?”
那两人都没搭理他,他没奈何,只好怏怏起身去寻水。
云纵道:“你中了蛇毒,这些丹药只能缓解痛苦,治不了毒伤。”
周印闭目养神:“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我,然后自己走。”
云纵不怒反笑:“你希望我这么做?”
周印淡淡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世间许许多多人,为了利益,别说朋友,就连父母子女之间也可反目成仇,远的前世种种不说,陈沅芷的死犹在眼前,更何况他跟云纵,不过是萍水相逢,因为各取所需而结盟,实在谈不上什么交情,如果对方在这个时候舍他而去,也是再正常不过。
下巴被捏起,周印睁开眼,对上对方的双眼。
“我不喜欢在合作关系还没有解除之前,一方自作主张。”
周印静默半晌:“喔。”
云纵嘴角微微抽动:“喔是什么意思?”
周印居然笑了一下:“你舍不得离开我。还有,另外一半订金没给我。”
体力严重透支,说完这句话,他又沉沉昏睡过去。
云纵:“……”
谁舍不得你!
谁舍不得你!!!
不记得那一半订金会死啊,你几辈子没见过钱吗!
他的内心如是咆哮,可惜发现对方已经人事不省,完全没法体会他的心情。
于是等到那个倒霉鬼找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脸色黑如锅底的云纵。
云纵:“找水为何这么久?”
对方很无辜:“这附近没有,当然要走远点了。”
云纵看到他手里卷着一张芭蕉叶,里面的水摇摇晃晃,已经漏掉不少,所剩无几。
“为什么不用凝冰诀把水化成冰,直接拿过来?”
那人吃了一惊,恍然大悟:“原来凝冰诀还能这么用的?”
云纵发现自己碰到的都不是正常人。“……你是怎么达到筑基期的?”
对方干笑一声:“先前我都在家族里修炼,实践经验比较少。”
夜渐深,虫鸣露重,林木森森。
月色浑圆皎洁,照得三人面目清晰,也省去了燃起火堆暴露目标的麻烦。
那人对云纵他们二人多有防备,但似乎又不敢离得太远,便靠坐在不远不近的树干边上,抬头望着漫天星辉。
云纵则盘膝闭目,调息疗伤。
周印已经醒来,并从须弥戒中拿出玉灵犀,放入水中。
圆月辉映下,浸泡过玉灵犀的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澄澈透明。
他端起水,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后,云纵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