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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由于他全副精神都注意在仙女官和司马姗姗的身上,忘了隐身在花树后,一摇头,立时碰到了头侧的花枝。
他心中一惊,赶紧静止,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扶在柴门上伤心哭泣的司马姗姗,惊得倏然抬起头来,望着花树怒叱问:“什么人?”
雷霆雨一看,只得淡然道:“我!”
说着,缓步走了出去。
司马姗姗一见是雷霆雨,神情惊喜,美目倏的一亮,脱口欢呼“霆雨哥!”
想到他果真来了此地,突然又升起一股妒火,不由恨恨的怒声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果然让我逮着了,哼!”
雷霆雨觉得女人实在奇妙,方才看不到他时,还伤心欲绝,暗自哭泣,不知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如今,他雷霆雨站在她面前了,她又为了妒嫉而大发脾气。
说话间,雷霆雨已走到了司马姗姗的面前,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屋仅及胸高的柴门。
司马姗姗依然颇含妒意的哼声道:“伊人不见了,很失望是不是?”
雷霆雨毫不隐瞒,淡然颔首道:“不错!我原就担心死亡谷会派人来向她报复……”
话未说完,十分生气的司马姗姗,举手一指上房和东屋,愤声道:“房门都已上了锁,这样子会是遇害吗?”
雷霆雨道:“当然不是遇害,却有被挟持的可能……”
司马姗姗立即断然道:“绝不可能遭人挟持,我敢断言,他们全家搬走了。”
雷霆雨摇头道:“不,我不是这样想,我要去找他们,直到找到他们为止!”
司马姗姗一听,不由生气的说:“你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
雷霆雨正色道:“三河县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他们吗?”
司马姗姗不由焦急的说:“可是,你现在的处境已极危险,情势已不容许你再到处乱跑了!”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断定情况可能又有了变化,因而问:“你是说?……”
根据司马姗姗的神情话语,显然她已去过了小破屋,由于话刚开口,司马姗姗已焦急的说:“我现在没有时间答覆你,等到了家里再告诉你!”
说罢,伸手一拉雷霆雨的左臂,继续催促道:“快过来,我们走啦!”
雷霆雨原本就要前去司马姗姗的家里,这时见她伸手拉,只得点跳了出去。
司马姗姗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立即焦急的说:“快走,我们不能再耽误啦!”
说罢展开身法,当先向前驰去。
雷霆雨飞身跟进中,也看了一眼夜空,发现时间刚刚二更过半,不知道司马姗姗为什么将接他的时间提前。
既然司马姗姗找到了北关大街外,显然她已去过了城西小破屋。
两人绕城疾驰,越驰越快,到达南关大街后,已经将近三更了。
在前飞驰的司马姗姗不时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这时见三更将近,蓦地踅身奔向了后街不远处的一座松林。
雷霆雨见松林不大,栽植的非常整齐,很可能是一处某大户人家的墓林。
由于司马姗姗神情透着有些焦急,断定她要走松林采取捷径。
进入林内,果然是一片墓地,里面坟墓高大,俱是青砖砌成,每一座坟前都有一座高大石碑。
只见司马姗姗飞身纵至左角内的第三座大坟前,伸手一石碑龟座的腹部下用力拉了一下。
一阵“轧轧”声响,石碑后到坟前的草地突然缓缓的向上升起来。
雷霆雨看得心中一惊,虽然知道这座大坟有蹊跷,却没想到是地道!
看看司马姗姗,神情焦急,鼻尖鬓角间已渗出了油油香汗,她内心的慌急不安,完全表露在她的娇靥上。
雷霆雨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信,很快的就要揭开这个谜。
墓前草地一升起来,一个下伸的地道口立时现出来。
司马姗姗说了声“快跟我来”,当先走进了地道内。
雷霆雨再不迟疑,沿阶而下,紧跟司马姗姗之后。
一进地道口,已响起思思声,上面升起那面草皮铁板已缓缓的降下来。
也就在这时,“嚓”的一声火光已亮,司马姗姗已打着了火种,并将插在墙上的一盏小灯笼点上。
司马姗姗并没有等头上的地道出口完全封闭,便提着灯笼向前奔去。
雷霆雨这时的心情更凝重了,因为司马姗姗竟把她家秘密进出的地道毫不隐瞒的泄露给他,这种情形已显示着她对他雷霆雨的看法已不同别人了。
但是,他雷霆雨对她,却只是利用她作引线,一步一步揭开仙女宫的秘密,进而将这个邪恶势力彻底摧毁。
心念及此,当然感到有些惭愧,但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危,也只有尽可能的不牺牲她了。
前进约两百丈,前面悄奔的司马姗姗突然飞身跃起,伸手在头取上的圆孔中拉了一下。
雷霆雨急忙刹住身势,藉着灯光向前一看,全部是水,而且直达深处灯光无法射及之处。
正在凝目察看,司马姗姗已低声警告道:“小心站好!”
话声甫落,脚下已开始移动,缓缓向前,宛如一艘小船般自动驶去。
由于声音轻微,显然是以辘车滑轮启动前进。
在这一刹那,雷霆雨对司马姗姗的父亲是位根本不会武功的富绅看法,却有些改变了!
因为,一般富贵人家,为了防盗逃命,也会暗设夹壁、密室或通向宅外的地道,不过,大都十分简陋。
但是,司马姗姗的家却不同,她家的地道不但深远,而且机械灵活,声音微小,显然经常使用和养护。
由于有这一想法,不禁心里暗呼道:“莫非神秘迷离的仙女宫,就设在司马姗姗的家里不成?”
心念间,脚下的浮板已经停止,前面的不远处即是一道黑漆铁门。
只见司马姗姗这时才宽心的一笑道:“到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走至门侧墙前,在一块墙砖上按了一下。
一阵“轧轧”轻响,铁门缓缓退向墙内。
随着铁门的退进,门缝中已透出了灯光!
司马姗姗一见里面的灯光,脱口轻呼,娇靥立变,还没等铁门完全退出墙内,她已迫不及待的纵进门内。
就在她纵进门内的同时,里面也响起一个少女的焦急低呼声:“小姐,您可回来了!”
雷霆雨走进门内一看,里面有桌有椅,有床有被,一盏香瓜罩灯燃亮在桌子上。
一个身穿淡绿衣裤的侍女,正神情急切的站在对面,开着的铁门旁。
只见神色一惊的司马姗姗急声问:“可是她们已来了?”
绿衣侍女立即焦急的颔首道:“来了一会儿了,一直在问小姐!”
司马姗姗吃惊的“噢?”了一声,急忙道:“好!那我们赶快去吧!”
说罢,立即望着雷霆雨,叮咛道:“霆雨哥,千万不要离开这儿,我很快就回来。”
雷霆雨心知不异,焉肯放过这个机会,但仍颔首道:“你快去,我在这儿等你!”
说话间,司马姗姗和等候的绿衣侍女已急步走了出去,并关切的问:“老爷呢?”
绿衣侍女道:“在三姨太楼上,早睡了。”
雷霆雨知道司马姗姗问的是她的父亲,虽然娶有姨太太,有些世俗,但并不意味着她父亲就不是武林人。
心念间,发现司马姗姗已登上了一道高阶,一等绿衣侍女走出后,她才吹媳了手中灯笼走出去。
雷霆雨一看,飞身纵了过去,直奔高阶前。
就在纵至高阶前的同时,上边的小门也刚刚合上。
雷霆雨登上台阶,立即将耳贴在门缝上,只听那个绿衣侍女说:“她们就等在小姐的楼上。”
话声完了,清晰的听到快速离去的脚步声。
雷霆雨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双手去推小门。
以手一推,竟然纹丝不动,只得按照司马姗姗的方法,出指疾点墙上的墙砖。
就在他点到第二排的第三块时,“喀”的一声轻响,接着响起一阵“轧轧”声,小门缓缓向外开去。
雷霆雨担心失去司马姗姗的踪影,小门刚开了八九寸,便侧身吸气,挤了出去。
一出小门,即面对着一面木板漆,游目一看,竟是一道长廊,而身后小门,即建在廊口后面的花树假山旁。
雷霆雨急忙探首一看,发现司马姗姗和那个绿衣侍女已到了通廊尽头,而且,正沿着一道楼梯向楼上走去。
一看司马姗姗上了楼,雷霆雨已不需再跟了去,因为那座楼就在十数丈外。
雷霆雨抬头上看,楼上两间均亮有灯光,但都不十分明亮,其他楼房丽阁,一片漆黑,想必都已入睡。
打量完毕,点足纵上通廊瓦檐,接着直飞亮有灯光的高楼栏台上。
雷霆雨先隐身楼柱旁,凝神一听,里面已有了脚步声,接着是司马姗姗的恭谨声音道:“属下司马姗姗,参见刑堂两位执事!”
一听司马姗姗的称呼,雷霆雨立时确定了司马姗姗的身份,同时也断定里面也都是仙女宫的人。
为了看个清楚,他立即以小指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觑目一看,只见八仙桌的左右大椅上,竟坐一个老婆婆和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
老婆婆黑衣黑裤,虽然满脸的皱纹,却没有一丝老态,目光炯炯的瞪着司马姗姗,竟以清脆的声音,沉声问:“深更半夜的你去了哪里?”
雷霆雨一听声音,立时凝目察看,这才发现那个老婆婆竟是易容化装的,听嗓音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只见司马姗姗急忙恭声道:“属下去找‘塞上煞星’雷霆雨……”
雷霆雨听得双眉一耸,两片朱唇又紧紧的闭起来。
只见那个村姑装束的少女立即沉声问:“你找他什么事?”
司马姗姗急忙道:“昨天早晨接到宫里的通报指示说,阎王寨和死亡谷有意和咱们联手除去雷霆雨……”
村姑装束的少女立即哼声道:“你一个人去找他岂不是找死!”
司马姗姗竟正色道:“属下的武功虽不如他,但属下的智谋可不比他差!”
化装成老婆婆的少女则沉声问:“你用什么智谋?”
司马姗姗立即道:“属下可想尽办法诱他到属下的家里来,然后设法擒住他,再请两位执事来将了带回去献给刑堂堂主!”
雷霆雨早已听得浑身微抖,立泛杀机,恨不得一掌击碎楼窗,挥剑将司马姗姗杀了。
村姑少女听得目光一亮问:“他会到你家来吗?”
司马姗姗立即道:“他已经答应前来了!”
化装成老婆婆的少女惊异的问:“他会答应到你家里来?”
司马姗姗正色道:“属下方才就是去引他来……”
村姑少女两人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问:“你已经把他引来了?”
雷霆雨听得顿时大怒,正待大喝一声:举掌将楼窗击碎,但里面的司马姗姗已懊恼地说:“原本说好了他在城西小破屋里等我,可是……”
化装成老婆婆的少女冷冷地问:“他可是走了?”
司马姗姗懊恼的说:“是,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村姑装束的少女沉声道:“你为什么不在那里多等他一会儿?”
司马姗姗道:“属下一看三更到了,知道两位执事有上令转达,特地准时赶回来……”
雷霆雨的怒气已消,同时也为他的险些铸成大错而不安,根据司马姗姗的谈话,他也明白了她何以提前一个时辰去找他。
心念间,那个化装成老婆婆的少女道:“堂主要见你,咱们这就走吧!”
司马姗姗显然吃了一惊,道:“你是说现在?”
村姑少女道:“堂主正在汪家祠堂里等你,去迟了当心她发脾气。”
司马姗姗略微迟疑道:“可是,雷霆雨……”
话刚开口,村姑少女已沉声道:“不用管他了,我们已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司马姗姗道:“那我交待青娥一下……”
村姑少女沉声道:“不必了,最好不要任何人知道堂主召见你的事!”
随着司马姗姗的恭谨应是声,接着响起一阵离去的衣袂破风声!
雷霆雨觑目一看,里面已没有了人影。
但是,楼梯口处却悄悄探出一个人头,正是那个绿衣侍女。
雷霆雨知道说的“青娥”就她,想到廊口假山后的地道小门还没关,只得轻灵的绕向楼前。
一到楼前门,青娥刚巧走上来。
青娥一见雷霆雨,不由吓了一跳,但瞪着两眼埋怨道:“喂,你这个人怎的不听我家小姐的话,随便跑出来了?”
雷霆雨无暇和她多扯,立即道:“如果明天你家小姐还未回来,任何人问起来都说不知道……”
青娥听得神以一惊,不由急声问:“为什么?”
雷霆雨立即沉声道:“不要问为什么,下去把密室的门关起来!”
说此一顿,发现青娥仍望着他发呆,只得问:“你听到了没有?”
就在了字出口的同时,雷霆雨身形一闪,飞身纵了出去,仅在对面的阁角上点了一下足,直向前面的三道快速身影追去。
只见前面的司马姗姗三人,一出南关后街,身形顿时加速,直奔东南。
东南数里以外,也是一片丘陵茂林地区,起伏坡度,较之城西丘陵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