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眼睛,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顾连山,我先看的人是他,唇角的浅笑,走路的姿态,别人,别人是没有办法模仿的,他必然是本尊,那方才他不是明明已经被重伤之下关入天牢之中,怎么眼睛一眨,又重新出现在此处,还和没事人一般。
还有,还有那个大国师,眼中特有的戾气,如果仅仅是依靠整容,没办法连眼神都能整,他下重手之前,右边的眼角会得微微抽搐一下,这样微小的细节,我方才都没有放过,所以自然能够确定他也不是假冒的。
那仅存的那个,便是皇帝,虽说我是前后见过两次皇帝,不过都是在磕头中进行,最近的一次也只想着将顾连山大人所交托的信件传送,皇帝的长相在印象中却是模糊之极,仅仅以为只要在皇宫之中,只要是穿着龙袍的那一位便是本人。
难道说?
“顾大人,你我的协议已经完结,在下的记性如何,这次与前次的对话,走步,时间都是掐算地刚刚好,没有任何的瑕疵。”大国师脸上的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偏生他长得并不难看,五官更可以用英俊两字来形容,是我的主观意识先入为主吧,总觉得他笑着地时候。也是在算计着对方。
“是。都没有错。大国师地记性果然很好。”顾连山笑眯眯地回道。为何他地神情里头也藏着狡黠。他也在算计着谁?
“不知顾大人邀请我来做这一场戏。是为了何种目地。”大国师偏侧过头去。轻轻地笑。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因为顾大人邀请了我不知道地观众吗?”
“哦。既然大国师已经都猜到。为何还要陪在下来演这一场戏。”顾连山缓缓从我藏身地位置走过。难道是他安排地人手将我安插在此处。如果是他。又何须将我四肢捆绑住。再用麻团塞住口舌。如果是他。有必要费了心思让大国师来演戏给我看吗。果然他地步子只是一顿。已经走了过去。对着另一边地书架。恭恭敬敬地言道:“圣上。微臣能做地只有这些。请圣上出来吧。”
这一个转折。我根本来不及转念头。除了我。在这御书房竟然还有其他地观众。竟然还是皇帝本人。顶天立地地书架后。明黄色地人影一晃。头戴金冠身着龙袍走出来地男子。不是皇帝又是哪个。
不对。如果隐在书架后面地人是皇帝。那大国师身边站着地那个又是谁。
两张压根没有差异地面孔。连身高都是一样地。天。在我面前出现了两个皇帝。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大国师却是连半点的慌乱都没有显示出来,对着后出现的那位行礼道:“原来,顾大人所请的观众是圣上。”
皇帝脸上一丝表情没有,看不出是喜是怒。
方才那场精彩绝伦的好戏,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惊心动魄,皇帝已经经历过相同的一次,再换个角度来看,知晓自己的一时偏差已经铸下错误,如果他要捉拿真正的行凶之人,必然先要否决掉顾连山弑君地罪名,等于先打了自己一记大大的耳光,要是他依然不肯承认,犯下滔天大罪的人便在眼前,但是捉拿大国师该用何种罪名,明明他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皇帝一下,刺杀?密谋?哪一个似乎都不是那么合适。
况且,这个真正的犯案者一脸的有恃无恐。
“顾大人与我相邀赌约时说过,每个人可以带一个观众来看,毕竟这么精彩的戏目,只是我们自演自说未免有些可惜,当时我已经想到,他会请来的人是圣上,不过我很好奇,他一个戴罪之人才从天牢逃生而出,怎么请得动九五至尊之体,圣上有如何会相信他的话,将身边人遣散开,乖乖坐到书架后面来看戏,不过……”大国师一脸的好笑容,“不过看来顾大人的确是本朝地能臣,即便是被安了个刺杀君主地罪名,即便是从天牢擅自逃出,即便是身中剧毒回天乏术,这样能够有能力来打个翻身仗,可敬可敬。”
“我早已经说过,顾连山此人不能小觑,他绝非是一日之臣,皇帝对他的信赖程度可能只是在你之上。”那个演皇帝地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与方才演戏时说话的声音不同,方才应该是刻意为了模仿皇帝说话地语气口吻,才压制住了本嗓。
顾连山,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能够模仿到这般像,必然是与皇帝接触很多的人,是谁,会是谁。
大国师抚掌大笑道:“顾大人说要邀请一个观众时,在下又提出过,在下也想带一个观众来呢,顾大人不会好奇,在下带来的那个人是谁吗。”
顾连山的表情一敛:“不用多问,我已经猜到大国师请来的会是哪一位,因为只有她会是最合作的观众,多谢大国师替她解惑了。”
不知是不是被顾连山这种波澜不惊的回答激到,大国师道袍的宽袖嗖得挥出,我面前的书架仿若多米诺骨牌一层一层推倒下来,而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才算是出现在诸人面前。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怎么皇帝出现时,是那么宽容大度的样子,而我,而我便是以最糟糕的状态。
捕红 第五卷 52:权衡
顾连山却是吝啬到没有将目光转移过来,他踏前一步,将皇帝掩在自己身后,将所有的攻击在挥袖扬步间封杀,他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问的是那个冒牌的皇帝。
那个伪装得几乎天衣无缝的人。
那个人很替我委屈似的多看了我两眼,才慢吞吞地回答顾连山的话:“你这会儿才想到要问我是谁,是不是有点晚?”在三人同台演出的时候,顾连山怎么没有过问,那时候不问是因为想让皇帝看到事实的真相,能够替他洗去莫须有的罪名,一个臣子仅仅有赤忱衷心是不够用的,他要的是皇帝重新聚集起来的对他的信任,只有获得了这天底下最大的一份信任,他才能够做成大事,他才能铲除奸臣逆党。
身为一介臣子的悲哀便是必须要依附在君王之下。
“顾连山,你不是一直一直都在调查我的动向,你不是想找出我来吗,怎么,我真正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反而要疑惑,要问我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冒牌皇帝轻轻踏上一步,只有很小的一步,我已经感觉到莫大的压力推至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在旁边的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的压力,被迎面顶住的顾连山会是怎么样的感觉,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吗。
大国师已经站到我的后,这种时候,他预备做什么,拿我做要挟顾连山的人质,用我这样一个身世单薄的女子同皇帝来做权衡,不知怎么,这样紧要的时刻,我有想笑的冲动。
我还真的是有点低估了自己,因为顾连山移步了,一个眨眼,从皇帝身前移到我面前,他低下头来看着样子有点糟糕的我。笑容暖暖的:“青廷,辛苦你了。”
“还好了。”关在天牢里,还算三餐准时,也没有加刑,最主要的是我知道。我不会在那里待太长时间,虽然三天好像已经有点长。
他好似要探出手来摸我的头发,被眼疾手快地大国师隔开,两个人的出手都异常地快速,眼睛根本来不及看。
那边的人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是口口声声想知道我是谁吗,怎么不要答案了。”
顾连山地右手已经扣住大国师地颈侧。大国师也不甘示弱。左手搭在我地天灵盖之上。五爪相扣。沉声道:“最好大家都不要动。”
你这个胆小鬼。懦弱胚。人家是名正言顺同你交手。你却用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女子做人质。所以说人比人真地是不能比。一眼看看就知道谁是正角。谁是反角。
“顾大人。我真荣幸。”淡淡地笑开来。我是看不见脑袋上头那只热气腾腾地手掌。
“我真没有看错你。”顾连山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要担心。”
“不担心。”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地。”
“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果然有人沉不住气对着我脑袋施压:“顾连山。难道你连皇帝的安危都不顾了吗,这个小丫头有那么重要。”大国师邪笑着,凑过来看我,“我第一次见着她时,就觉得她地脸儿有点熟,莫非是你在外头生的种?”
我脸上一热,有点怒了,这话说的太过分了,怎么着你也是一国堂堂的大国师,作恶多端也是奸臣本色。但是说话如此轻佻。有违身份常理。
像是想到了很要紧的部分,那个一直与顾连山周旋地大国师。两个人斗智斗勇怕不是一天两天,仅凭眼前这个角色。我看早不是顾大人的对手,不过,大国师有没有可能并不止是一个人,如果连皇帝都可以假扮得这样惟妙惟肖,那还有什么人是不能假装的。
易容,只要不是太过于亲密的人,下手就会方便许多,只要求各形似比神似要少花很多精力,皇帝,大国师都是容易下手的对象,偌大的皇宫里有几个人能够描述地出大国师的真正长相,难道是那个假冒皇帝的才是这一切地幕后黑手。
顾连山的赌约,顾连山请动皇帝来配合一起演戏,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出这个幕后的人,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顾连山真是收放自如,微微侧身,已经将对于大国师的致命攻势收起来,直视着另一边,缓缓言道:“有些答案,在没有揭开前固然诱人芬芳,但是一旦露出内里,会得发现其实芯子已经腐朽,不值得再去看去想,所以,你的筹码没有你想象得大。”再转身,又对准大国师,“而你的,同样如此。”
我在心里已经默默念出这个还不肯将爪子从我头上放弃开的男人地名字,我听过这个名字,我看过这个人杀人,不止一次杀人,他当着我地面杀死那个无辜的小宫女,他当着我地面,杀死更加无辜的陈平儿,那时候,他穿着夜行衣,尽管那张脸看起来有所不同,但我知道那是同样一个人。
同样能够杀手无寸铁之人于无形,同样心狠手辣到极点。
那个早应该在十年前就被诸多捕头联手结网,捉拿归案地江洋大盗,他十年前就该死于非命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司马涂的眼睛没有花,任何人的记忆都没有出现偏差。
沙展没有死。
沙展没有死。
沙展没有死。
因为他在哪里蛰伏十年后,再次出现,换了一张人皮出现,里面包裹的依旧是禽兽不如的内壳。
“青廷,你果然悟到了。”微微的那声叹息是从哪里发出的已经不重要。
我大声地将这个恶魔的名字喊了出来:“沙展,你怎么躲过十年前的极刑!”
难怪,那次我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名字时,他的神情这样古怪不堪,那时候他还不太方便透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只得继续隐忍,是什么让他们没有其他的顾忌了。
此时。
此刻。
此情。
此景。
是否该是做出一个了断的时刻。
捕红 第五卷 53:庐山真面目
倒是那个冒牌皇帝先笑得乐不可支,对住大国师弯着一双眼道:“沙展,沙展,没有想到,事隔十年,这样个女娃娃也能知道你的大名,十年前她才多大,那时候,你要是遇到她,怎么没弄死她。”
“十年前,我好似也见过她。”大国师依旧在研究者我的长相,说我是顾连山的野种是为了激将,说我眼熟却是事实,“还真别说,我越看她越像是我认识的人。”
“那你怎么不问问她的名字。”冒牌皇帝边说着话,没看见他是怎么动的,脚步一错,已经从书案前下来,他站的这个位置,好像正好卡制住顾连山的出手之路。
这屋子里的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反观之下,倒是正牌的皇帝大人半个字没有说过,从屋中出现相互对峙的僵局而来,他连眉尖都没有蹙动半分,脸上也没有分毫的胆怯之色,看来皇帝也是极其信赖顾连山的护驾能力。
冒牌皇帝冲着我们微微一笑道:“顾大人既然已经不执著于问我是何人,想来心中有了答案,这种小儿科的游戏,才显示布局出来,固然有几分乐趣,时间一长不过如此。”他低下头来,用双手在面孔搓揉,揭下一层薄薄的蝉翼状物件,这应该是传闻中的易容人皮面具,不过他的真面目,出乎意料地清隽儒雅,比皇帝的那张脸要耐看地多。
“我曾经千百次想过会不会是你,纵然事态的箭头都指向你,我还是在心里为你开脱,只希望不是你,谁料到。”顾连山笑得很无奈,也很冷静。“十年前是你,十年后依然是你。”
“只不过这次我重出的目的与十年前截然不同。”那人悠悠地问道。“你从何时想到是我的。”
“从她出现起始。”顾连山遥遥一指,他指向的人是我?
我赶紧又将冒牌皇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绝对是没有见过地,怎么又和我搭上了干系,莫非是在我转移开的那些年里面,想想也不对。似乎,他也不曾见过我的样子。
我们绝对是陌路人。
“青廷。你是没有见过他。因为他虽然在你身边出现过。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