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头一合,将米汤从罐子里头倒些出来。
“等一下,我试试烫不烫。”明显冒着热气,虎子不懂事,万一被烫伤可不妙,我用手试了两下,觉得应该没问题,才将虎子在桌子上放下来,“虎子,你来吃吃这个,合胃口吗。”
虎子很是小心地把头探到碟子边缘,先伸出舌头舔一小下,我都能感觉到它在那里吧唧嘴品味道,显然这米汤很是合它胃口,因为接下来,它只差把头整个按进碟子里头了。
“慢点。慢点,你倒是慢点,没人和你抢的。”我忍俊不已,拖着它的尾巴,将它往后拉,它扑腾几下,又扒到了碟子旁,小爪子死死抓紧。生怕我夺取了它到嘴地食物。
“青廷,你让它自己去吃。你过来先吃就好。”许箬荇看我玩得不亦乐乎,摇摇头笑道。
“表哥,你吃了没有。”一路赶回来,有吃饭的功夫吗。
“我也没有吃过,我们一起吃点。”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少爷。这一点怎么够,要不小菊再回去拿些过来。”小菊一听到他说也没吃,又紧张起来。这丫头怎么光晓得紧张别人,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呢。
“不用,我和青廷分着吃这些已经够了。你回府去,明天一早记得过来。”
“是,是的,少爷。”小菊看看桌上,“这些,我明天来收拾。”
许箬荇看她走到门前,才道:“小菊。”
她回过头来。
“要是再有人要动手,你只说让他直接来找我,听到了没有。”
她弯身下去捡拾那个灯笼。声音小小的:“少爷。小菊没什么的,小菊照顾表小姐很开心。看到表小姐好起来,小菊已经很满足了。”
我是一个水晶包正塞到嘴巴里,果然她挨打是为着我,才受得冤枉气,直到她走了,我才又问道:“是不是你们许府上的人打的她。”
“是。”
“是你娘亲,我的亲姨?”怎么说小菊都是许箬荇地丫鬟,府里头上下只有他一个少爷,随便能动少爷的人,掰掰手指都能猜出来了。
“我娘不会亲自动手打丫鬟地,她。”许箬荇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冷笑,“她倒不是天生的菩萨心肠,不过是她觉得亲手打丫鬟,会弄脏自己的手而已。”
不是她动的手,也是她下地命令,理由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实在看不惯许箬荇一天到晚往洪家跑,儿子不舍得用来出气,活该拿丫鬟撒气,可怜的小菊,当着我们的面,还不得不挤出笑来,是怕我见着她这样子会难过。
两个人默默地将水晶包吃完,又将芙蓉糕吃干净,半个字都没有多地。
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都怕一说出口的,会轻易地伤害到对方。
那些小别重逢后,弥漫开来的温馨被冲刷得荡然无存。
虎子已经彻底将米汤消灭掉,它倒是半点不怕生,在我们两个地目光之下,绕着桌子打圈圈,每一步都正好踏在碟子与碟子之间的空隙之间,然后停在那个装米汤的陶罐前,用爪子去拍打罐身,力气很小,爪子也没什么力气,不过它拍得很起劲,意思也很明显,我还要吃,我还没有吃饱。
许箬荇伸出手来,又替它倒了一些在碟子里,我心不在焉地将手里半块芙蓉糕,搓成绿豆大小的颗粒,泡在米汤里头,看看它会不会要吃。
芙蓉糕是用米粉做的,被汤水一泡,变成软软的团团,顺着漂浮到了虎子面前,碰到它鼻子尖,它大概是没想到怎么还多出东西来,警惕地往后一退,眼睛上下打量。
我看它的样子实在是有趣,推推它后背:“虎子,是好吃的东西,你来尝尝喜欢不。”
它像是能听明白我的话,张开嘴,一口把芙蓉糕吞咽下去。
“小菊地事情,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其实,明天不用她过来,我既然已经好了,应该回县衙府报到下。”毕竟我都缺勤这么久,全勤奖是不敢想了,但那个捕头地位置,可是个铁饭碗,不能掉了的。
许箬荇很是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你要回府衙去?”
“表哥,你不会自作主张,帮我把工作给辞了吧。”
“那倒是没有。”
“我地捕头位置没有了?”问得小心翼翼的。
“司马涂帮你兼职着,上次那事以后,他可谓对你推心置腹,绝对没有再要抢你捕头一职的意思。”
那,那,表哥,你一脸古怪的表情又如何解释呢。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6:淡淡吻意
许箬荇的筷子在那碟子银芽炒枸杞上头点了两次,半根没夹起来,抬眼看我道:“我已经在县太爷那边帮你请了长假,顺便也给自己也请了个长假,这几个月,你都不用去县衙办事。”
我张了张嘴,说出来的一句:“那我的俸禄?”
“桐庐县的案子,已经由白苏岸大人带回都城,六扇门总捕司定案后,不日会将文书发往这里,你虽然不是桐庐县的捕头,也算是大功一件,即便不去上工,俸禄绝对不会少半个子,怕是还要另外加一份,这点你尽管放心。”
“白苏岸大人,他还好吧?”这会儿就我们两人,该问的情况一并问了,我也好安心。
“好,也不好。”许箬荇专注地看着我,“青廷,你这会儿人是醒过来了,不过,你还没有迈出门去,没有走过路,没有使过劲,我接到书信,白苏岸大人体内的毒素是已经解决掉,但是他的功力要恢复到往日的样子,怕是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而你——”他将筷子放下来,“你这会儿走到许府这点路,怕是也走不动,需要好好调养,你本来的武功已经莫名其妙地找寻不见,也好,也好,要是还在的话,这次也被腐蚀一空,不如是这样平常人的体质,要恢复过来反而容易些。”
“表哥,你的意思是,我以后怕是不能胜任捕头一职了,是吗。”
“也没准,这次在桐庐县,你没半点武功不是照样挽救了整个村子的性命,很多事情,不一定要用武功解决的。”他笑着拉一下我的发辫,“有表哥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哪里还有坏人能近得了你的身边。”
许箬荇笑起来是很好看,嘴角一卷,眉梢眼角尽显温柔,而且这温柔是对着我一个人的。
不过,表哥,你能护得住我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更为长久的日子。
我和你,能走多远,怕是前途障碍重重,而你故意不在我面前表露。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两个人都不想爱对着彼此挑明。
“白苏岸大人在信中还一直称赞你,说是连顾大人都对你两次对总捕司有所相助而深感兴趣,如果不是你的武功平平,怕是要调任你直接进入六扇门总捕司,去做莫孤烟和白苏岸的小师妹。”
“小师妹?”
“你不知晓吗,莫,白两人皆是顾连山大人的弟子,顾大人三个得意门生也正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三个助手,我将你带回来以后,白老先生也来看过你两次,只待你醒过来后,要送精良的补药过来,到时候,怕是你天天吃补药吃到你想哭。”
虎子对我们两个人的谈话置若罔闻,吃饱以后,翻身躺在桌面,小肚子圆鼓鼓的,它用一只前爪在那里拍动着,像拍一面小小的鼓,不一时,动作的幅度渐渐小下来,它自顾自地睡着了。
“那个,表哥,时辰不早,我也要休息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他说得很含蓄,我也明白,这会儿我是纸头做的虚弱人,不过是坐着吃了一顿饭,聊了几句话,全身已经酸痛得像是随时要散架了一样,恨不能立时爬到床上去躺好。
许箬荇将碗碟放进食盒,搁置到门后面,将花篮中的紫藤花,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分散开,腾出那个空篮子,垫了一件我的旧衣服,将虎子轻轻地捧起来,放进去:“暂时让它先睡在这里,你也去休息。”
我眨眨眼看着他,你这么大个男人在房间里,叫我去休息,我怎么去休息啊。
他点一下我的鼻尖:“你病着的那些天,我都是住在这里的。”
我大惊失色地瞪着他,又回身去瞪自己的那张床,屋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我睡在床上,他睡哪里,这屋子里头还有哪里可以睡人。
难道。
难道,我们两个人是凑合着挤一起睡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青廷,你在想什么?”他俯下头,凑近脸过来问,温热的呼吸,离我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嘴唇之间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只要他的头再低下来一点点,或者我轻轻地踮起脚尖。
这一瞬间,我以为他会亲吻我,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原来瘦得厉害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我也同样瘦得,一张脸只剩下对眼睛了,名副其实的巴掌脸,形容地便是我们两个人。
要不要闭起眼睛,两个人定格在这里,下一步,该是谁主动一些。
果然,他缓缓地更俯下一些,在我还没有来得及闭眼前,嘴唇落在我的额头,他不再动,我也不敢动,温软的滋味从额头那里一路向大脑输送着极度不稳定的情绪。
“青廷,青廷。”他的嘴唇轻轻吐出的气息,不过是唤我的名。
我的心化成一池子的水,水波荡漾,我坐在其中,周身温暖,欢喜莫名。
“青廷,你休息,我去隔壁睡了,赶了一天的路,眼睛都快睁不开来。”他将装着虎子的篮子放在我床头边的地上,“留一盏灯给你,有事儿记得叫我。”
我看着他出门,走到床沿坐下来,一只手按在自己额头,呆呆地笑起来。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7:雨之梦魇
我以为会是一夜好眠,上半夜的确是如此,睡得很沉,到了下半夜,耳朵里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绵不绝,仿佛有谁在轻敲门窗,我在枕头上翻一个身,恍惚地笑起来,以前很喜欢下雨,非常非常喜欢,不过是因为下雨的日子容易“工作”,只要手脚麻利,眼神好点,常常事倍功半,回去不会被罚,不会没有饭吃,对于小一点的孩子,只要每天都能吃饱肚子,便没有其他更大的事情了。
后来呢,后来,一看到下雨,心里头莫名地憎恶,恨不能扯开一幅比天幕还大的雨衣将自己整个裹在里头,哪里也不去,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去想。
雨声呜咽。
迎面过来的女子,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裤,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发质很好,走路的时候,发顶有圈深蓝色的光弧,随着步履跳动,渐渐地走近,那双斜斜飞入鬓角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笑意,她冷冷地看着我,走到跟前再一动不动。
我只觉得她很眼熟,转念之间,已经惊惶失色,她正是我以前的样子,面对者自己,反而会不认识,或者说,是潜意识地排斥掉自己的过去。
她是我。
那我又是谁。
我,我是洪青廷。
心里头有个小小的声音做着无谓的挣扎。
她怜悯地看我,眼神用俯视的姿态,怎么会在她的面前,我显得那样渺小,那丰润的嘴唇稍稍向两边扯开,她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向后退了一大步。警惕地盯着她,只会一味地重复道:“我是洪青廷,你是我的过去。”
她突然笑了。原地转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圈,回过脸时,长发已经挽成微微下垂地发髻。丝带缠绕,青色衣裙,带着有别于一般女儿家的英气,还是同样的脸,却像是自觉地减去了四五岁,她又问道:“如果你是洪青廷,那我又是谁。”
虽然这里找不到一面像样地镜子。照不出我此时此刻清晰的人影,但是,我明白,转身的她才是洪青廷真正地模样,原来的模样。
“你不需要急着告诉我,下次,下次我还会来问一问你。等到你真的知晓了正确的答案。”她俏皮地用手指点一点我的额头,指尖冰冷若霜,没有犹疑的。她离开,背影渐行渐远。
等我想起要追上她,问个清楚,眼前哪里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雨声,不再是纯粹地雨声。
细细的小兽的叫声,参杂在其中。
毛茸茸的什么从我眼皮上头扫过,我受惊地坐起来,被子滑落,另有个埋怨的家伙。正努力地用前爪勾住薄被的一角。差一点连滚带爬地掉下床去,我顺势将它一把捞起。放置在面前,虎子用只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我的手背,我索性将它抱起来,用脸贴着它地小脑袋,到底是在紫藤花里头待足了一天,虎子身上也带着好闻的花香,热呼呼的,我小声对它说:“是不是,你晓得我做了噩梦,所以特意把我叫醒,刚才扫我眼睛地,是不是用你的尾巴。”
它乖乖地窝在我的手心,我瞅一眼那个空荡荡的花篮,想不明白,以它的身高是怎么从篮子里爬到我床上头,还管带叫我起床的。
披衣起身,将窗户支开一角,发现外头果然在下着雨,细细的雨丝,扑面而来,凉凉的,叫人精神一振,房间里的紫藤经过一夜,大部分都已经枯萎,浓郁地花香消散开来,混合着植物即将腐朽地湿气。
我把所有的残花都收拾在一起,走到院子外头,在墙角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