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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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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我实在是想笑,可怜的白苏岸,这会儿有没有在打喷嚏,你爹在背后编派你呢。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15:一胜一平一负

其实,小菊哭哭啼啼地也没有说清楚,许箬荇到底是和哪家订了亲,只反复说是大户人家,许家都算是高攀了,想必她一个小丫鬟能偷偷打听到这些已经很是不易。

白老爷子捋着胡子,仔细想想后道:“富阳县中,稍微体面些的人家,我应该也都有所知晓,不过思前想后的,也没有哪家合适,不是小姐的年龄还小,就是已经订了人家的,莫非,许家找的不是县中的人物。”

我已经从里屋捧出棋盘棋子来:“老爷子,不是说了过来同我下棋的吗。”

“洪丫头,你这么不冷不淡地倒让我不放心了,我说找你做白家的媳妇儿倒是真心,可我也知晓,你心里头只有你表哥那一个人,他这么不声不响地订下亲事,总该给你个交代。”

我将棋盒打开来,捻起黑子在双指之间,眼睛只看着棋盘中间:“老爷子,我也不想瞒着你,表哥的个性,他若是真的订亲,不用旁人来交代,他一定是会亲自来同我说明白的,但是这会儿小菊来传了消息,他却看不到人影,我想一定另有原因。”

“你觉得是小菊那个丫鬟撒谎?”

“那倒也不是,她不过是听到些风声,害怕起来,急着来告诉我而已。”我手腕轻挥,已经落了子。

棋子摆下去,白老爷子还在看着我:“洪丫头,你要真这么想,我倒也放心了,来,来,来。下棋,下棋,今天我要连杀你三盘。”

我振作了精神来应对。白老爷子的棋艺不过一般,我也是普通,半斤八两的一直都下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当归只敢站在我们身边斟茶倒水,动作轻轻的,结果是一胜一平一负,正正好的平手。

我将最后一盘地棋子都收起,白老爷子才喊道:“怎么都这个点,当归,你在旁边看着也不提醒我们声。”

“老爷子。你们都是兴致头上,我怎么敢。”当归委屈地什么似的,垂着手答道。

“怎么不敢,饭不吃倒还罢了,洪丫头的汤药误了时候吃,就是你地不是。”

“老爷子,以前还是你教会的我。说是观棋不语。洪姐姐的药才送进来,还热热地,我看你们三盘也已经到了尾声。想着不用为这一点点时候,坏了大家的欢喜。”当归已经将药碗送上,“洪姐姐,你快趁热喝了,不然老爷子火气大起来,要动家法了。”

白老爷子被他逗得笑起来,抓过案边一册书,对准当归的脑袋砸过去:“平日里太宠着你们,只学会贫嘴了。还不快去准备饭菜来。”原本也没有瞄准。书,啪地掉在一边地上。“老爷子。晚饭也在这边吃?”当归屁颠屁颠跑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多问一句。

“是,让厨子将好东西都做上来。”

我故意把眼睛一瞪,哼哼道:“原来平时送过来的都不是好东西,要老爷子来了,才能上好东西。”

白老爷子半真半假地气得吹胡子:“已经把你当小菩萨似的供着了,洪丫头,你要是再嫌不好,我都能当场吐出血来。”

我笑着折下身子去,嘴里回应付着了几句,笑得太像是真的,差点把才喝下去的药都喷出来。

平时,我吃地都是很清淡,那些汤,那些粥,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食材熬制的,不过身子一天一天缓过来却是正经能够察觉的,白老爷子用这种不惜血本的功夫将我的小命算是慢慢地从阎王殿那里吊了回来。

这一顿,吃到宾主尽欢,我比平时多吃了好些,有些屯食,连白老爷子要回去,我都懒得站起来送人,他丝毫不介意地示意我坐着就好,当归送他出去,我自己梳洗好,草草躺下来。

当归回来很识趣地站在外头问了一句:“洪姐姐,你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我含糊地嗯一下,外头静静的。

其实,我并不困乏,被子好好盖着,眼睛在昏暗的烛火下,呆呆地看着头顶上地帐子花纹,原来小格小格的整齐排列中,还另藏有乾坤,定睛看去,从手边起始,帐中绘有藤蔓形状,曲折绵软着一直缠缠绕绕地爬了上去,半遮半掩间,暧昧交织,无风自动,宛如流水悄然而下,又袅袅腾升而起。

这一切,这么眼熟。

我无声地笑起来,怎么会不眼熟,这分明就是还未曾开花的紫藤,在客栈门口,我可是看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地。

怎么会花期才过,回忆已经逐渐模糊,不但是这一段,我觉得很多以前的事情在脑子中都变得淡漠起来,不是用力集中精神去想,淡淡薄薄的一层,似乎都不像是曾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那样。

我已经习惯了做洪青廷,想要按照来时的路走回去,怕是不能够了。

小院子很静,正因为静,有些貌似细小的声音显得更加突兀,不像是日常的淅淅风声。

“谁。”我低喝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头似乎传来很闷的一下,像是个人摔倒在地上,很沉很重。

眼睛前面一晃,屋中已经多出个人来,正巧站在唯一的那盏油灯前面,哪里来地风,将整个人影都放大,印在墙壁屋顶,黑压压地一片,随时都会扑过来,将我整个吞噬。

方才的声响是他先放倒屋外头当归,断了我地后路,这次,该轮到我了。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16:被劫

距离这么近,我看到对方双手空空,垂在两边,病没有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先微微放下心,当归的小命应该能够保全,或许只是被敲晕而已。

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是人在床上,裹着一条薄被,后背贴着墙,想找退路都找不见,我来这里的日子不久,也想不出和什么人结过怨,下过仇,而且这会儿还是住在白府,即便是仇人也没这么能干,一路能找到这里来。

“你没有杀外头那个孩子吧。”实在放心不下,还是问一问。

他摇摇头。

黑衣,黑裤,脸上还蒙着黑布,所谓夜行衣应该便是这么一副打扮。

“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这里原本是白苏岸的书房,别是这位隔得时间有些长,找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他点点头。

为什么,隔着他脸上的布,我觉得他好像是在笑,是冷笑,嘲笑,奸笑,淫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有这样一种错觉,对,对,肯定是错觉,我一想到最后那个词,淫笑,全身都发寒,虽然洪青廷长得也不算国色天香,总归是妙龄清秀,还算中上之姿,我小心地将被子拉得更高一些,将半张脸都遮挡起来。

脑袋里飞快地转着,要是我现在大喊大叫起来,前院的人即便是能听见,再赶过来,我的小命不知是否还能够保全。

他的手缓缓抬起来。

我紧张地两只手的指甲都抠进被子缝。

这个人,他到底想来做什么。

在他跨前一步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放开喉咙大喊道:“有贼啊,来人抓贼啊。”声音尖锐发抖,震痛了自己的耳朵。

那人仿佛皱了皱眉,手已经伸到我的面前,眼前一黑,呼吸被堵塞在胸口,他,他对我做了什么,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卷在被子中,让人一把给扛了起来,他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知道马上会来援兵,临时改变决策,想将我带到无人的偏僻地方再慢慢折磨。

我夹在被子层里,越想越是害怕,拼命地用力挣扎,如果真的被带出白府,后面会遭遇到什么,已经不是常人的想象能力能够承受得住的。

大概是他没有想到我会突发地剧烈抵抗,一时没有箍紧被子,我从他肩膀半挂的位置,狠狠地摔到地上,着地的部位很痛,我也顾不上这个,手脚并用往前爬,没办法,两条腿都吓软了,站不起来,不过才爬出两步,来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手起刀落,掌沿切在我的脖颈后面,一了百了地弄晕了我。

像是电影中经常使用的手法,我在无知无觉中晕倒,又在无知无觉中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我究竟遭遇到什么,脖子后头还隐隐发痛,那人下手真恨,我晕眩着坐起身,咦?这是一张床,我是从床上醒转的。

第一件事情,我将盖在身上的被子给掀开,被子还是那床从家里头带出来的被子,睡衣还是在家时,穿的那套中规中矩的纯白色中衣,连腰上那个小小的蝴蝶结也是我亲手打上去的,丝毫没有变化。

还好,还好。

这个贼,不是个淫贼。

但是为什么,我全身都觉得又酸又痛,特别是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部位,好似做过什么剧烈的体育活动,站起来的时候,左腿还软了一下,差点有一头栽回床上。

我将帐子一手揭开,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个贼子倒是对我还蛮放心的,也不怕我醒转以后,跳窗逃跑,我爬下床,悄悄的,尽量不放出声响,白布袜子踩到地上,立即染上了尘,因为找不见鞋子,那个贼子没有把我的鞋一起带过来。

这间屋子的陈设颇为讲究,那些桌椅,案几,随便看看都觉得是好货色,如果贼窝都能装饰成这样,我这样一个小地方的,无权无势的女子,对他们而言有何价值,连绑架都觉得是白白地浪费了气力。

尝试着推一推窗户,似乎被什么从外头给锁住了,我推了几次,都不成功,转而去开门,很是意外的,门并没有锁住,手指才碰触到,已经自觉地缓缓打开来。

因为太过容易,我站在门前,一时倒有了犹疑。

外头是一条很长的走道,我待着的这间是走道最末的位置,既然已经出来,我咬咬牙,只能继续前行。

这么多的房间,都是空着的吗。

怎么我一路摸索着走过去,房门紧闭,又听不到一丁点的人声。

每一步都走得很急,但是越走心越慌,要回头却已经来不及,等我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前面是墙壁,左手边才有另一条路,我必须要转弯。

转过去以后,会是一道怎么样的风景。

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区猜的心情,双腿已经很自觉地转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极大的厅堂,在正对面的位置,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我不认识他。

不过,他脸上微微带着笑容,还有些许的赞赏,似乎对我能走到他面前十分地满意。

我又走近了两步,才算真正地看清楚了他的脸。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17: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色

一时说不好,眼前此人的年龄。

第一眼看过去,那般丰姿绰约的眉眼,如上好美玉般温泽的脸庞,应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看第二眼的时候,过于镇定的眼神,似乎能够一眼看穿他眼前的任何事与物,外带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又大致猜测他应该是超过三十了。

可是那一头几乎已经全白色的头发,要长到全白的状态,最少该有五十岁上下了,我同情地再看一次他的眼睛,他对我眨了眨眼,眼底藏着什么我解释不好的东西,莫名地,我向后退了一大步,这个人,很危险。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他站起身来,问道,琅琅洌洌的声音,像是山涧淙淙而下的清泉。

至少等我看清楚了以后,我暗暗地想,嘴巴闭得紧紧的,,与对方一袭华衣对比,连双鞋子都穿不上的我,这会儿可谓是狼狈至极,他的衣衫初看是很低调,不过是淡淡的天青之色,头发用墨色的发簪挽起,那么强烈对比的颜色,同时在他身上出现,看着却让人觉得心里头怪舒服的,要不是我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光线落在他的衣摆之下,有隐隐的银光透露出来,我再定睛看,从膝盖的位置处,衣料上不知是用银丝还是什么更上品的东西,绣着一条盘腾而上的龙。

心里头,很是用力地咯噔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敢穿着绣龙的衣衫大明大方地站在他人面前,这可是犯了皇家的忌讳,抓实了是要满门抄斩的死罪。

这个人,他是谁。

是他派人抓了我到这里,那么他的用意何在。

他衣袖轻摆,忽略了我过于放肆地观察,又缓缓地坐了下去,似乎在说,好,那就等你继续看,我倒是很期待你能看出点什么结果。

缠绕在他身周那种压迫的气场,随着他的落座,缓缓地散开了一些,我不由地又往前凑近了两分,两个人像是在做无声地过招,他进我退,他退我进,我每次都落后半拍。

但是,胜负还没有分出。

他肯定不是当今的天子,莫说是天子没可能会一个人出现在外头人面前,至少身边宫女,太监一大堆,外加那藏在人看不到地方的大内高手,他这样孤零零地坐着,万一我身上带个利刃什么,一手扎过去,谁来救他。

不是天子,又穿着这样的衣服,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儿来,这条龙,它有几个爪,真龙天子的龙袍上绣的皆是五爪龙,而有些为朝廷立下过大功劳,或者是权势大过天的皇亲国戚,在被皇帝老儿的某种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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