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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老师看出窗外,正好看到韩东野骑着摩托车从马路上经过。“有了!”她说
“什么?”明妮惊喜地问
小张老师说:“和你同一届的工管三班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这个班的学生纪律散漫、学风败坏,有好几个学生都面临被开除的处分,重整这个班的学风一直是学校领导很头痛的事情,而他们的班主任郑美老师本来就是一个很忙的人,据他说,现在班里面没有班长,也没有愿意竞选班长的,整个班处于无人管理的散沙状态。”
说到这里,小张老师看着明妮,明妮也担心的看着她
小张老师说:“明妮同学你是否愿意担任这个班的班长?”
“啊!”明妮紧张地说,“当班长可以,但是要重整学风的话这个连老师们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肯定是也办不到的!”
小张老师想想;说:“也是,本来我想必竟你也是学生,能更容易的融入他们的生活,了解他们厌学的原因,才好让老师对症下药的,不过这个难度确实太大了,周期也会很长。”
明妮问:“难度大,周期长的话是不是能补偿的学分就会很多?”
小张老师说:“应该可以申请四十个补偿学分吧,不过,困难太大了,我晚上回去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像垃圾分类回收这样的补偿事业给你做吧。”
“那就当他们的班长吧!” 明妮赶紧说
小张老师问:“你真的决定了。”
明妮态度坚决地说:“我决定了!”
小张老师说:“那好吧”,她一边从文件夹中拿出三张申请表说:“你明天就把这三张申请表填了,后天连带学生证复印件一式三份交给我,在把申请书提交上去之前,有几件事,你一定要事先做好。”
明妮说:“嗯,小张老师你说,我洗耳恭听”
……
明妮一下子就做了决定,事实上促使她这么快做决定的原因是小张老师最后的那一个建议,她宁可留校也不愿意做三年的垃圾回收分类来补偿学分。
晚上回去明妮便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于老师,于老师自然很惊讶,明妮又说明自己已经选择分流到了工管三班。
既然这已经成为即在的事实,于老师便不在催促明妮提交留级申请书了。令明妮惊讶的是她做了那么擅作主张的事情,妈妈竟然毫不责备她,也没有说什么工管三班的不是,而是鼓励她说,“既然你选择分流到工管三班这个全校闻名的班级,就应该努力以自己的行动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明妮表面上欣然答应了,心里却突然感觉好像没底了。面对她毫不了解的工管三班,明妮本来想,不就是当个班长嘛,何况补偿事业成功与否的评判本来就没有一个标准,说不定两年以后的大四,作为HurryBaby品牌平面模特的她已经是人气高涨,如日中天,还怕过不了一个小小的补偿学分的审核吗?指望人人都像她父母那样喜欢她,能满足她这个奢侈的愿望的人在地球上的数量恐怕比野生熊猫还少,而这个人也许就是于老师所期望的,能一辈子关爱明妮的那个人。
再次碰到陈老师的时候,明妮把她和小张老师讨论的结果告诉了陈老师,陈老师惊讶的表情让明妮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对的,不过当听到明妮说于老师也支持她的时候,陈老师立即改变态度,表示相信明妮一定能胜任工管三班的班长职务。
陈老师的这些转变并不能减淡明妮的担心,因为她也从陈子杰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工管三班的恐怖故事,什么强迫别人陪她玩扑克的胖姐;会把阿婆扶到马路中间的韩某某,以及家里做不正当生意的赵某某等,这些人恐怕会欺负她,不过陈子杰也再三保证说将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护她,只要明妮对他服服帖帖的。
明妮当然不会因为陈子杰这种恐吓而放弃自己的决定,周五的时候她还是把非等额学分补偿的申请书交给了小张老师,小张老师批正说上面申请的内容应该是‘在毕业前,将工管三班建设成为一个团结和睦、积极向上的班级’。小张老师嘱咐明妮说,她必须在下周一的班会课上竞选上了班长,申请书才能正式提交给教务处。明妮以为班长的职位是她一去报到就会有的。小张老师解释说,就算没有人愿意当班长,选择这样一个职务还是得通过投票产生,这是滨花商学院的一个优良传统,每个人都珍惜手头的选举权。明妮答应了。
令明妮惊讶的是,自己分流到工管三班的消息在学校的一部分人嘴里悄悄地传开了。大家议论说,名声在外的于主任的女儿宁可去最臭名昭著的班级也不愿意留级到下一届最好的班级,体现了宁为凤尾、不为鸡头的崇高品质;也有人认为于老师为了追查上个月工管三班集体恶性旷课事件的幕后策划人,派遣自己的女儿深入虎穴,同样体现了舍不得娃儿套不住狼的牺牲精神。这两种说法都通过爱丽的口传到了明妮的耳朵里。周末到来的时候,明妮开始变得疑虑重重,她担心的当然不是自己或者妈妈的名声,而是别人为何将她分流到工管三班形容得有如羊入虎口,到底工管三班是怎么样一个黑色的无底洞?
在周六晚上接到爱丽打来的电话后,这些疑虑在明妮心中开始升级为极度的担忧。爱丽告诉明妮工管三班确实是烂得发臭,并列举了韩某某等人戏弄纯情女生的故事,爱丽甚至提醒明妮说,于老师在处理学生不良行为上公正严明的态度可能会使她成为工管三班的众矢之的,何况他们无恶不作,无法无天。
爱丽的话让明妮觉得工管三班的人要是想戏弄谁谁的话,是不会考虑是否会因此被开除甚至是坐牢的。这些担心陪伴她到了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黑暗中的明妮开始睁着眼睛想象那些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恶作剧,港台或者日韩电视剧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整人事件,甚至是日本著名的恐怖漫画家伊藤润二的《富江&;#8226;富江》,这使她闭上眼睛辗转入睡后马上梦到了自己被肢解的画面,她挣扎着从梦中惊醒。当时于老师正和刚加班回到家的小川叔在餐厅吃夜宵,听到楼上明妮的叫声他们赶紧跑到她的房间,满头大汗的明妮忍不住抱住妈妈哭诉自己做了噩梦,于老师抚开她脸上被打湿的头发问她做了什么噩梦,她只是抽泣着不说话。她怎么能告诉于老师她梦到工管三班的人要杀她灭口呢!小川叔笑说明妮还是没有改掉怕黑的坏习惯。他们一直坐着直到明妮再次合上了眼睛后才关灯离开。
第二天到了陈子杰家,明妮再也提不起精神,她强打的微笑一下就被精明的陈氏夫妇看了出来,他们以为是陈子杰又欺负明妮了,不停地指责陈子杰,而明妮心里只想着明天第一次到工管三班该如何表现使别人不讨厌她或者说是不那么地反感她。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陈子杰的父母了,但是陈子杰还是在送明妮回来的路上对她今天的表现指指点点,仿佛要提醒明妮,她有可能会因为自己淡漠的热情而不能升级为陈家的少太太。明妮想弄不好大四毕业前,她已经是尸骨无存了,还指望嫁入你家?!
他们一路争吵着到了明妮家,明妮打开车门就自己往家里跑,迎接她的狗狗小沛也不分事理地朝陈子杰吠了几声,弄得陈子杰气急败坏地调转车头就走。
另一方面,工管三班也有学生在周末之前就听说了教务处于主任的女儿要分流到他们班来,原本盛传的工管三班即将要被解散的谣言也因此不攻自破。工管三班最大的嘴巴赵小六嚷着呼吸大家一定要参加周一的班会课,好一睹这位HurryBaby的芳容。不过,正如明妮所担心的那样,虽然大多数的同学对教务处主任于老师都没有太大的看法,但是鉴于明妮的身份,许多人至少女生们都表示不欢迎这个富家的千金,她们用非奸即盗形容明妮来工管三班的目的,珍姐甚至放话说“如果她不愿意陪我玩扑克的话,我就剪了她的小辫子!”
由水以为韩东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晚上回到家里,韩东野正在摆弄他的数码相机,由水又故弄玄虚地说,“东野,我又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韩东野说:“好消息是于老师的女儿要到我们班来,坏消息是你这个死胖子又想骗我是吧!”
由水吃惊,“咦,你都知道了,那明天的班会课你去不去啊?”
韩东野说:“当然去,不然我准备相机来干嘛!”
由水笑说:“呵呵,你可别吓得人家刚来几天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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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时间终于来到了周一,早上的《会计学原理》公共课,明妮开始以工管三班学生的身份去上课。
《会计学原理》在第五教学楼的公共课阶梯教室上课,有三个班的学生一起上课。托工管三班的福,整个阶梯教室里的上座率不足百分之五十。明妮小心翼翼地搜索,看看是否能认出几个工管三班的学生,环视了一周仅仅发现后排的角落处有人在偷偷地玩扑克,其中那个粗壮的肥胖女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胖姐。
此时,早已发现明妮的上官由水就坐在她的身后,由水看到明妮似乎在寻找工管三班的据点,连忙凑上去说:“不用找了,明妮同学,我们班的人大多数都没有来。”
“你是?”明妮惊奇地转过脖子,轻声问
上官由水说:“我是工管三班的上官由水”
明妮小声说:“你好,我是新加入工管三班的于明妮,以后请多多关照”。
由水笑说,“呵呵,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叫于明妮。”
明妮也轻声笑说,“你怎么不和其他人一样旷课呢?”
由水说,“我来上第一堂课,老师有时会点名,第一节下课我就走了。”
明妮笑笑,说:“哦”
她刚想转过头,上官由水又继续说:“我要去攻城,带领我的人去攻城。”
“攻城?”明妮不太明白
由水解释说:“是网络游戏,我是城主,今天任务重大。”
明妮只好再笑笑说:“那你加油了!”,然后赶紧转过头来听课。
第一节下课了,由水起来赶紧收拾东西。
明妮转过身微笑问:“要走了?上官由水”
由水高兴地说:“嗯,下午的班会课再见吧,听说你要来,有很多人都会来参加班会课的。”
说着由水手握着书本放在肚子的位置,然后俯冲着身子像一头冲刺的野猪一样窜出了教室。
咦,没想到工管三班还有这么友善的胖子。明妮忽然觉得这两天自己的担心好像有点过头了,现在再回头看看课间大声玩牌的胖姐,她笑起来就像一只灿烂的黑熊。
原来十分担心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班会课此刻变得让明妮很期待,期待认识更多像上官由水这样友善的同学,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上官由水其实是四十多人的工管三班里,唯一一个友善且受人欺负的学生。
早上上官由水在公共课上见到了明妮,从网吧出来后他就赶紧打电话告诉韩东野,让他下午一定要去参加班会课。韩东野不想表现得比由水还兴奋,就对他说,昨晚试相机的时候发现还有些问题,所以说不定今天就不去了。
下午,明妮早早地就来到郑美老师的办公室,准备和他一块去第三教学楼上班会课。
路上,郑美老师说,明妮分流到他们工管三班,真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惊喜,使他看到了工管三班崛起的希望。明妮假装说,她只是想选择工商管理专业,不管在哪个班,相信都能学到东西的。这句话让郑美老师听得有些心酸,他没想到分班到现在刚过了一个学期,工管三班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过郑美老师对工管三班的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至少他觉得连于主任的女儿也愿意来他们班,那就是说于老师也相信他们班还有救。和对认识新同学充满期待的明妮一样,郑美老师觉得前方通往工管三班班会课教室的道路已经愈见开阔,工管三班就要起死回生,而他和明妮都会载誉而归。下午炫灿的阳光照射着高大威武的第三教学楼,郑美老师和明妮自信满满地走进楼梯口。
二
快到3…01教室的时候,明妮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她正捉摸着该如何做自我介绍好呢。而郑美却因为没用听到吵闹声而顿时神情凝重起来。
事实表明,工管三班的懒散并非浪得虚名。宽敞的3…01教室里零散的坐着上官由水和谢紫江等几名同学,黑板上写着“工管三班班会课,时间3:00到5:00”几个大字,明妮对了对自己的腕表,上面显示现在已经是3:10了。郑美老师自言自语道:“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