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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陵月抿唇思考片刻后摇头,“既然是我曾经要做的,当时总该有自己的原因,半途而废总是不好的!”
“你真的失忆了!是如何失忆的?”轻歌落寞的问。他不该失忆地,这样的话,起码她在他面前会理直气壮一些,可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责骂,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要求他偿还情债!可他偏偏却全然忘记,她自己反倒成了无理取闹落下了山崖吧,幸好我命大!”展陵月仿佛毫不在意的回答,然后面向轻歌优雅地轻微鞠了一躬,绅士一般开口,“在下献丑抚琴一曲,送给秦姑娘如何?”
“洗耳恭听!”轻歌被他这一举动逗得笑弯了眼。
得到美人批准,展陵月展颜微笑,旋身盘膝席地坐在一棵桃花树下,把琴搁着双膝之上,指尖轻触琴弦,清澈动听地声音立刻流泻而出。
轻歌面对着他安静的立着,轻垂着眼睑,目光柔和地落在他的身上。她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将来若要她嫁人,夫家必定得有一处他亲手栽种的桃花林,否则宁肯老死不嫁。
这只是句戏言,她只是羡慕娘亲能有师叔那么一个痴情男子傻傻的爱着而已,但却被展陵月听了去。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就像曾经展陵月也对她说过,若想念他了,只须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他就会出现。她也明知是戏言,偏总是不自觉的看到月亮便会想起他来。
清冽的琴声飘荡,朵朵桃花仿佛也闻声起舞,粉色纷纷飘落在他的发上,衣摆上。最后一个音节拨动之时,恰好弹开了一片桃花瓣,翩飞若蝶。
轻歌上前,弯腰伸出手指拂落他发散落上的花瓣,然后又去拂衣摆上的,神情自然随意,仿佛她和展陵月是相识多年的红颜知己。
忍不住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展陵月对着她灿烂一笑,“多谢!”
轻歌反应过来,神色有些尴尬,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
展陵月看得愣住,直到轻歌收回手去,这才回神。
“月少爷送我曲子,做为回礼我来唱支歌好了”,轻歌面色恢复如常,也走到那棵树下,倚着树干席地同他并排坐下。
“在下献丑了!有幸能亲耳听到秦姑娘的歌声,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展陵月客客气气的说道,心中却也颇为期盼。从听说过秦霓衣的事迹后,他早就想一闻这个女子的风采,他倒要看仔细听听,这个女人何故引得天下人为她叹息!
轻歌微笑着开唱: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偎相依,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爱,浴月弄影。”
歌声婉转低沉,如情人耳语,情根已深种。
“人间何由悲欢?人间缘何聚散?”
“但愿与君常相守,莫做那昙花一现……”
这是民间流传着的一支情歌,据说是未婚男女之间求爱时经常唱的。展陵月也曾经偶然听到过,当时没觉得多好听,现在从轻歌嘴里唱出来,效果却完全不同。展陵月只觉得自己心神大动,手上不自觉的拨起了琴弦,随着她的歌声,为她伴奏。
鸟儿闻声而来,有些在头顶不停盘旋,有些站在树枝上蹦蹦跳跳得十分得意。
展陵月心中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也是个凡夫俗子!
在天籁之音渐渐停歇,鸟儿迟迟不肯离去,就连展陵月也不忍急于开口说话之时,一个不适时务的声音响起,“属下慕容欢拜见少宫主!”
这是昨天的,汗!现在才传上来。。。。。。
深藏不露
蓦然,鸟儿惊得四散,扑腾着翅膀飞走,展陵月也瞬间清醒!
一个俏生生的白衣美人亭立在眼前,展陵月有些不悦的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毫不意外,“你来了?”
“少宫主召见属下,属下不敢不来!”慕容欢低垂着眼睑,恭敬的说着。
“慕容欢,你可知道我此次要你前来见我,所谓何事?”展陵月仍旧坐在树下,没有起身,目光却看向他身旁的轻歌。
“请少宫主明言!”慕容欢不敢擅自猜测,小心翼翼的开口,仍是不敢抬头。却觉察到有另一束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
“需要我回避么?”轻歌突然开口,挑着眉,表情似笑非笑的去看展陵月,余光却依然紧盯着慕容欢不放。
“不用”,展陵月突然有些迟疑,却还是缓缓开口,“有些事也到了该让秦姑娘知道的时候了!”
“哦!”轻歌有所觉悟的闭上嘴,心中忐忑,面上却依旧微笑。
“这是秦霓衣秦姑娘。”展陵月漫不经心的向慕容欢介绍,“你也应该猜得到才对!”
慕容欢抬头,目光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看向轻歌,“原来你就是秦霓衣,真是深藏不露!”她在几个月前奉宫主之命暗地里查探展霖的下落,几番无果后,却不想竟然无意中在京城见到展霖。她虽然知道秦霓衣是展霖之女,当时却没想到轻歌就是秦霓衣改装而成。
“彼此彼此”,轻歌一挑眉,阴阳怪气的道,“谁又能想到正义的慕容山庄美丽的慕容小姐。竟然和江湖人称邪派的花宫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慕容欢被说得噎住,看展陵月在场也不好发火,只得狠瞪了她一眼。。。
展陵月听轻歌说花宫是邪派。也不生气,反而被她的语气逗得轻笑。
“慕容欢。我来问你,凤阳王那边情况如何?”他温和的出声发问,也算是打了圆场。
慕容欢迟疑地瞟了轻歌一眼,还是如实的回答,“凤阳王有了宫主地支援。这些年一直招兵买马,如今已经万事俱备,只须解决了魏良那只老狐狸,便可长驱京城,功成之时,指日可待!”
凤阳王是皇帝李禹的皇叔,野心极大,先皇一早有所察觉,划了块偏远贫瘠的土地。封他为王!
“如此便好”,展陵月微笑,“我让你来。就是要你给他带句话慕容欢道,“少宫主请讲。”
“恩。你就跟他说。请他不必担心,魏良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个臣子,量他也不敢明着造反,不足为大患!而且,我这里已经有了能让小皇帝擅位的筹码!”展陵月看了轻歌一眼,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
慕容欢心领神会,幸灾乐祸地看着轻歌,大声应道,“属下一定照实告知凤阳王!”
“务必要让他尽快来扬州一趟,我们好一起商酌大事!”展陵月继续补充。
慕容欢回答,“是!属下一定带到!”
“就这些罢!”展陵月道,“改日我会在母亲跟前多加赞扬你的忠心!”
“多谢少宫主!”慕容面露喜色,“属下告退!”
展陵月点点头,突然又抬头看向慕容欢,温和微笑,“差点忘了恭喜慕容姑娘找到了如意郎君,据说武功了得,是个人才,若我能有幸见到就好了!”
慕容欢脸色瞬间一僵,但很好的掩饰过去,露出满脸幸福的笑容,“改天属下会带他一同前来拜见宫主!”
“是么?那再好不过了!”展陵月淡淡的说着,“好了,退下吧!”
慕容欢示威的瞥了轻歌一眼,然后恭敬的转身离去。
轻歌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不明白展陵月为何要装作没有见过白墨云的样子。但她却总算是知道了展陵月留下自己地原因,心中不免苦涩。
原来她竟然成了他们争夺江山的一粒关键棋子!难怪展陵月说要她留下来,确认自己究竟价值多少。若能用她换来江山,价值何只千万?!
轻歌苦笑,她何德何能,竟然需要别人用江山来换?!
“秦姑娘现在可明白了?”展陵月侧过头问她。
“明白了,只是月少爷未免太高估了我的价值!”轻歌自嘲。
“是么?”展陵月微笑,“是否高估暂且不说,到时候自就会知道了!”
轻歌沉默不语。
“秦姑娘是否觉得很扫兴?”展陵月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发问。
“恩”,轻歌含糊地应着,又道,“不过今天知道了这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她无奈,仰着头,全身无力地倚在身后桃树地树干上。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展陵月突然有些不自在,于是起身,掸了掸衣上的灰尘,目光落在别处。他思考不清,到底这个女人和以前地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何她的一颦一笑落在自己眼里,总会觉得似曾相识,同时也会牵引着自己的情绪?!
“月少爷”,轻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你信得过慕容欢么?”
展陵月愕然,然后回头,“怎么这样问?”
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轻歌闭目不语。
展陵月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尴尬在站在原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她,不知该做些什么。
“阿月,再为我抚琴吧!”轻歌倚着树干喃喃出声,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启了朱唇。
展陵月怔了怔,一言不发的在离她不远的一颗桃树下坐好,专心抚琴。
琴音清幽悦耳,桃花暗自飘香。轻歌双手搁在膝上,头枕桃树,悄悄进入梦乡。
“秦姑娘?”展陵月走到她身前,轻声的探问。
他见到轻歌依旧紧闭双目,呼吸均匀,显然早已经睡着,不由苦笑,什么时候自己的琴声竟成了催眠的曲子了?!
不忍叫醒她,展陵月抱琴轻手轻脚的在她身旁坐下,撑着下巴欣赏起她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轻垂,美丽的红唇微张,隐约可见洁白的牙齿,脸庞清冷中透着诱惑。展陵月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还来不及想清楚冲动的原因,他就已经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脸庞。
实实在在的触感,让展陵月全身一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恼恨的收回手,倏然起身,抱琴独自离去!
狡猾的狐狸
“老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有何要事?”魏良跨进了小皇帝久违的书房。
这里是历代皇帝与臣子朝下议事的地方,魏良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似乎自小皇帝登基以来的六年多时间里,他来这里的次数甚至可以用十个手指头数清。
“魏丞相!”皇帝李禹背对着门负手而立,留给魏良一个挺拔斯文的背影。
这让魏良突然感觉到一种危机!什么时候,那个全无主见,又极其懦弱的小毛孩子,竟然长成这副可以肩挑天下的男子汉了?
“丞相,朕听人说霓衣还活着!是真的么?”李禹倏然转身,眼眸黑亮,满脸天真的期盼。
魏良愕然,然后捻须笑了笑。他并非没有猜到皇帝找他来的意图,他愕然,只是因为他刚才错误的判断;他笑,是在笑自己的多心;即使小皇帝的模样从小毛孩长成了大人,可心性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皇上,这些都是市井谣言罢了,不可尽信!谁都知道当年秦霓衣被,被皇上赐死,不可能还活着!”魏良装模作样的道。那些谣言他也听到过,而且他派出的探子已经确定,谣言并非空穴来风。他推脱只是因为找回秦霓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不,她肯定还活着!”李禹坚定的说,“当年她的遗体不是无故的失踪了么?朕有预感一定有高人救了她的性命!”!
魏良在一开始听说秦霓衣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时,确实无法置信,毕竟那可是没有解药地天下至毒啊!是个人,都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可他在多次派人查探后,而不得不信!
魏良觉得可笑。。[奇+書*网QISuu。cOm]。这皇帝还真是个笨蛋!当初秦霓衣的遗体失踪时,他没有预感,偏偏现在听人那么随便一说。他就有预感了!
“丞相替朕去把霓衣找回来吧,你就告诉她朕知道错了。朕当年不该一时冲动,你告诉她朕早就后悔了,只要她能回来,朕什么都肯给她!”李禹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完全不似一个皇帝在吩咐臣子。反倒是在求人办事一般。
“这个嘛……”魏良开始犹豫,眼里精明的光一闪而过,他从小皇帝地话中听到了诱惑,似乎找到秦霓衣也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么全无用处,至少可以用她来控制住小皇帝。
“丞相一定要帮朕!只要你找回霓衣,朕一定论功行赏”,李禹继续煽风。
“皇上这么说折煞老臣了,为皇上办事是臣子的本分!”魏良心中终于敲定,面上却一副忠臣的模样。“据说谣言起于扬州,只需派人去扬州查探虚实,然后再作定夺!”
“依丞相看。派谁去比较好呢?”李禹兴奋的问道。
“老臣以为翰林院尹子修比较适合,一来他官职闲散。二来他年轻有为。三来他是新人,该让他多加历练才是!”魏良说地头头是道。“皇上以为如何?”
“就依丞相!”李禹当即拍板,“事不宜迟,朕现在就召尹子修前来!”
“那老臣先行告退!”魏良满意的点头,然后告辞。
当魏良的身影从视线中一点点的消失,李禹脸上的笑意也飞快退出。“真是只老狐狸!”李禹脸色诡异,走到书案后优雅的坐下,“李进!”
“奴才在!”一个尖细的声音,是太监总管李进。
“奉朕口喻,召尹子修前来!”李禹说着嘴边又露出一丝笑意,“光明正大的召见!让那只老狐狸自作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