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脸的痛心疾首,一腔的肺腑深情,可哀家心里除了释然,什么都没了。
“傅尧徽,安平郡王府怎么办,镇国将军府怎么办,再次点,陆三怎么办?”哀家如今是有多好的修养,才能对着这个满腔热血要坑死哀家的人谆谆教导。
“阿佩,我喜欢你,你进宫是我的错,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后宫,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
陆瑾佩挣扎了两下,奈何这人武功高出她许多,只得颓败地任他牵着:“说得话怎么听不进去呢,你拉着当朝太后走了,这事能一了百了么?”
“我现在心里装不下那些事情,满满的都是你。”傅尧徽一改往日的冷情冷性,极是火大地对着陆瑾佩嘶吼。
哀家虎躯一震,趁热打铁甩开这人的手,心里多少有些荒凉。
直到那日她去见他,瞧着他手中的剑,都不肯相信他要她去给陆三替嫁,替他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在大好年华嫁给一个濒死的老头。
从那时候开始,就告诫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头了。
别说如今不能和他一道走,即便可以,她也没那个闲情逸致。
“傅尧徽,我是当朝太后,你表弟的继母,你觉得我们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站在一堆人的血肉之躯上过我们的日子;而且,我进了宫,昨日种种已死,连对你也一样。”
“我不在乎,阿佩,以后我会对你好,我等着你,多久都可以。”傅尧徽又急白了脸,皱紧了好看的眉头极是深情地望着她。
还没等陆太后对此番深情有所表示,就听着身后头有人清了一声嗓子道:“咳,皇上驾到,姝昭容到。”绵延起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不得不说,这太监做到总管也不是常人能胜任的活,更别提做瘟神的总管太监,那得有多大的心啊。
陆瑾佩也不好再堂而皇之地席地而坐,在傅尧徽俯身行礼之前,便很是端庄贤淑地从地上起身,顺势拍了拍身上的土,抱着猫装模作样地看着笑得颇有夫妻相的两个人。
“太后,这是和安平世子在做什么?”
瞧瞧,没脑子的姑娘不管去了哪,谁在身边,都挡不住一心一意要在脑门上贴着三个字。
笑得娇娇娆娆,在夫君和姐姐面前就大义凛然地选择了前者,兴师问罪来了。
“你猜。”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时光,不如猜一场。
“……”
陆瑾佩微笑着眯眸,看着陆瑾芝瞬间扭曲的月貌花容,心情大好。
“母后和安平世子是旧识?”
旧识,这个如此坦荡荡的词被秦瘟神一说,便有了几分朦胧婉转的暧昧之意。
瘟神就是瘟神,老了一岁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瘟神。
“皇上以为,怎么才算得上是旧识?”陆瑾佩瞅了俯身装傻的傅尧徽一眼,又向秦作庭望了过去。
秦作庭的目光在傅尧徽与她之间来回逡巡甭提有多么的热络,若是不回敬一番,倒显得她气短。
“旧识么?儿子孤陋寡闻,不知是何意,因此还请母后不吝赐教。”
文绉绉的话也改变不了您那一身瘟神的气质。
秦作庭摇着扇子一脸惬意,身旁娇羞的陆瑾芝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傻姑娘,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你这连盆都不带收回来的架势,让哀家很是忧伤。
“皇上博通经籍、博学洽闻、博古通今,都对这么一个旧识都束手无策,哀家一介深宫妇人,又能如何。哀家说得可对,安平世子?”
你都要和哀家秽乱宫闱加私奔了,哀家好心好意地拖你下水也不算过分。
傅尧徽万万没想到陆瑾佩绕来绕去把自己个儿给绕进去,一时间的迷茫和错愕,待瞧见秦作庭似笑非笑的眼睛,便是一个激灵,忙低下头去回道:“皇上和太后娘娘说的对。”
哎,只长脸不长进,也不听听秦瘟神都说了什么,你就说对,一窝歹鸟;金殿里的寿幛是你小哥写的吧,谄媚。
陆瑾芝闻言,妩媚地从袖子里寻出一张香气扑鼻的帕子,柔柔弱弱的按在唇边笑道:“太后这是和安平世子打……”
言还未尽,便张口结舌,再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张姣好的面容瞬间通红,恶狠狠地瞧着笑眯眯的陆瑾佩,陆太后一身蔷金曳地望仙裙,广袖上绽放的芍药花不着痕迹地摆了几摆。
秦作庭分明发现陆瑾芝身上滚落下一颗细小的石子,闷声掉进繁茂的草丛里。
“姝昭容这是怎么了,不胜酒力么,晚上皇上可怎生是好。段雳还不伺候皇上姝昭容回宫安寝。”
陆瑾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暧昧的话,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二人一眼,手里的帕巾子甩的都见了响,若不是看着像急的眼泪险些掉下来,以为要就着帕子把人轰走了。
缺心眼的孩子哟,让人操碎了心。说你傻,还真格的在自己个儿身上捅两刀瞧瞧见不见血,临了还凌迟一会陆家。
“段雳,没听见母后的话,赶紧用朕的銮驾送姝昭容回宫。”
“是。”
段雳一溜小碎步,哒哒哒地唤来銮驾,哒哒哒地带着气得面目狰狞的陆瑾芝消失在御花园里,留下莫名其妙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秦瘟神,听不懂人话么,哀家是让你俩一块,一块,不懂什么是一块么?那你们俩平时是怎么一块……
哎,哀家是个纯洁的人,就是嫌你俩闹心。
“傅尧徽,你也退下。”
“是。”哎,傅旧识,你别走啊。
秦瘟神,你要作甚。
夜幕森森,幽暗小树林,孤男寡女,这时辰,这地点,这人物,正是坏事的作案现场。
秦作庭往前欺身了几步,面带微笑着把如临大敌地陆太后给逼到树干上倚着,喟叹一声道:“子曰:天苍苍,野茫茫,一支红杏出墙来。母后,你说这诗是不是极好?”
“……哀家没听过。”好你个大头。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睛又道:“啊,子又曰:两只黄鹂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个如何?”
“……还是没听过。”陆太后反正躲不过去,索性倚在树干上听他胡扯。
“子还曰:两情若是久长时,一只红杏出墙来。这个是不是最应景的?”
“……这是哪位子说的,可以去死了。”闻着若有若无的瑞脑香,陆太后觉得额头直跳,气得牙都在哆嗦。
“哦?朕如今终于觉得母后昔日说的那句话很是……不妥。”
陆瑾佩弯起眉眼,笑意不善。
“母后是个有故事的……嗯,妇人。”
说谁妇人,谁是妇人,你妇人,你全家都是妇人。
老娘年方十八,青春年华,国色天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连杀人越货……咳,刀枪棍棒也是个中佼佼,有见过这么强大的妇人么,秦作庭,老娘梁子跟你结的都杠上开花了。
摇扇子的秦瘟神顶着陆瑾佩不怀好意的目光,英勇无畏地接着说:“母后当日和安平世子一段佳话,广为流传,如今母后已为人妇,瞧着安平世子面有凄凄,朕实在是不胜唏嘘。”
唏嘘你大爷。
“皇上真是仁爱。”秦作庭,你就是瞧不得老娘安稳,瞧不得老娘好,这是病,得治。
“母后谬赞。”
知道谬赞你还笑得那般活泼开朗,哀家看着很不开心。
“若是朕有办法叫母后重温鸳盟,母后该怎么感谢朕呢?”秦作庭缓缓地朝着陆瑾佩迈上了两步,抬手撩起她脸边的一缕碎发,迷离的眼神里净是不怀好意。
陆瑾佩往后闪了两步,险些扭到腰。
作了个死的,哀家如今是你后娘,连这么个老太太你都能下的去手,皇帝陛下你真得要改国号了。
“嗣音阁的戏台听闻很热闹,连这一墙之隔的御花园都有戏可看。皇上喝多了,要不要一起去消遣消遣?”这种情况下还是遁走来得好些,纵然她想动手来着。
“母后请。”皇帝陛下又瞅了一脸警惕的陆太后一眼,心满意足地笑了。
陆瑾佩在嗣音阁的戏台并未瞧见缺心眼的妹妹和傅旧识,心情大好。
方才御花园一事就若一根刺梗在心口,得找一个机会刺回去,母子啊,有难同当,这么好个差事,秦瘟神,哀家是不会独享的。
陆瑾佩还未来得及将昨儿没见着妹子的遗憾情绪收拾干净,陆瑾芝一早便气势汹汹地来弥补她的遗憾了。
哟,哀家的妹妹,瞧起来虎虎生风,颇有几分飒爽英姿,昨夜应该是没和瘟神打情骂俏呐,一早这么有精神,哀家萎靡不振的,都有些惭愧了。
“陆瑾佩。”底气十足,果然是宫内一等一的宠妃气魄,够胆,甚合哀家脾性。
“姝昭容真早。”陆瑾佩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悠闲地靠在富丽堂皇的云龙纹宝椅上。
眼前就是快要戳到她鼻子尖的银护甲,套在纤纤玉手上,那话怎么说来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嗯,好看。
“你竟敢暗算我。”
哎,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
☆、闹闹更健康(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偶又来啦,辛辛苦苦地改文,掌声在哪里,让偶看见你们的花,你们的手……实在木有,砖头也行,举起来……好像还是没有哎╮(╯▽╰)╭不过,可以理解。女为悦己者容,让她在最尊贵的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说话不好听也情有可原。
陆瑾佩,你很过分哟。
“我明明是当皇上的面点你的穴,怎么叫暗算。”哀家最讨厌别人肆意污蔑。
“你……”
若不是躲得快,那溜光錾亮的护甲就戳进她眼里了,陆太后抬手拨了拨道:“大清早的,这么大火气,怎么,皇上昨儿夜里没留宿含光宫。”
“……你,你,陆瑾佩,你个贱人。”陆瑾芝不只是羞还是火,脸颊绯红,一副要把陆瑾佩吃了的模样。
哎,小姑娘恼羞成怒了。幸好早将宫女遣出去,如若不然,传到哪个热血不减当年的御史耳中,颤抖着花白的胡须,如泣如诉的,动辄万言奏折,那场面,很是宏伟壮观嘛。
“这是禁宫,有些事情还要我教你么?”这丫头早晚得惹出事来。
“你也知道这是禁宫,那还敢当着皇上的面私会傅尧徽。”
这么确凿的口吻认定自己个姐姐红杏出墙,兴师问罪,可不是常人家的姑娘能做得出来的,哎呀,羞死哀家了。
“合该没有一个男人要你,你都不觉可笑吗?”陆瑾芝气得脸都红了。
“我没有一个男人要,你的男人不只要你一个,小四,咱们谁比谁可笑。”陆瑾佩敛了眼眸,冷笑着望着跟前泫然欲泣的美人。
“你……”
陆瑾芝面上煞气更甚了,若不是后宫嫔妃不许身怀利刃,陆瑾佩觉得今儿她会很有幸瞧见陆家四小姐挥舞着鞭子打她的矫健身姿。
忽的有宫人唱和:“皇上驾到。”
眼前姿容秀丽的姝昭容撩了衣袍,跪……啊不,匍匐在地,半天挤不出来的眼泪听了那声音一瞬间流了满面。
陆瑾佩莫名地抖了抖,秦瘟神,看你平日里头不把哀家的谆谆教导听进耳朵里,虐待宫妃了吧,不受自家妻妾待见了吧,要你夫妻和睦,你怎么做的?
“儿子见过母后,姝昭容这是怎么了?”秦作庭眯了眯眼,颇为不善地笑着,热闹看得很是悠然自得。
“哀家瞧这架势,以为着皇上往人家姑娘的贴身帕子上抹辣椒面了,看这哭的,原来不是啊。”一听你来就这幅德行。
秦作庭的嘴角抽了抽,随口道:“母后说笑。”
“皇上,呜呜,要为臣妾做主啊。”陆太后气得直翻白眼,还没见礼你就呜呜,你说你呜呜个什么劲,好好说话不成么。
艾马,还嫌不够乱,你要一尊瘟神做什么主,他有那么善解人意么?
“爱妃,这是怎么了?”
秦作庭兴致勃勃地踱到独垂泪的美人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哀家昨儿瞧着戏班子里几个伶人生得颇俊俏,想着给皇上填充后宫也是极好的;方才姝昭容来拜见时,唉,也是姝昭容心里头满满当当装着的尽是皇上,哀家随意提了几句,姝昭容便心中难过,这才美人感怀泪满襟,皇上可要好好安慰一番。”能怎么了,横竖就是嫌哀家欺负她了呗。
这回,欺负之名算是坐实了。
秦作庭听着有趣,干脆就近找了个很是秀气的绣墩坐了,摇着扇子听陆瑾佩在凤座里头煞是一本正经地在那胡扯。
地上的那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如今听得陆瑾佩一番话,已经呆若木鸡,也不哭了,直勾勾地盯着陆瑾佩看,那目光可真是意味深长的紧啊。
瞧这眼神,怨愤嫉妒;瞧着粉面,红中透白;瞧这玉手,哟,跪在地上可着劲地扭帕子玩,看得哀家甚是心惊肉跳啊。
“母后心意朕领了,朕对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