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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人?”双尾蝎怒问。
“高升老店那位秀士的打手。”打手泰然自若:“他们看出那小鬼可疑。”
“可疑就动手捉?他娘的!他们是这样办事的?未兔太不上道了吧?”
“这就是他们办事的手段。”打手冷笑:“所以就凭一点点可疑征候,就打上门来胁迫老太爷,这哪像闯道的英雄人物?简直就比强盗还要横蛮卑劣。”
“狗屁!他娘的!”
又有不识相的人找上他,走霉运的人祸事会接二连三,所以说祸不单行。
这位不识相的大汉又高又大,脸色苍黑虎目湛湛,穿得槛缕像个于粗活的伙计,伸出的大手呈现有力的线条。这种人,是天生的打架好材料。
“嘿嘿嘿……”大汉发出一阵怪笑,在对面拖出长凳大马金刀落坐:“陶爷,你他娘的替别人跑腿,还真勤快呢,怎么啦,脸色不太好,冲了那位太岁啦?”
左右两打手倏然站起,手要伸出揍人了,但手刚伸出,突然僵住了。
大汉手中,有取自桌上的盛酒锡壶,双手一合一张,酒壶成了湿泥壶,搓、揉、拉、捏……最后成了碎屑,像沙子般漏满桌面。酒,似乎早就干了。
锡壶带软性,没错,但想以一双肉掌,像捏泥人似的搬弄,谈何容易,双手毕竟不是火炉,那能熔掉锡壶?性软,更不可能碎成细沙。
两打手感到大热天,居然浑身发冷。这双手如果在他们身上捏弄,会有何种结果?
双尾蝎更是心胆俱寒,张口结舌如见鬼魅。
“你……你是谁?”他终于鼓起勇气问。
“我?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其实也不屑认识我:你我是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两个人。我认识你好几年了,你却从来就没正式瞥过我一眼。总之,你陈家的人很坏,而且非常毒,但那不关我的事。”
“你……你要怎样?”
“我要知道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看你所说的,与我所打听到的,到底有何不同,何处有异。”
“这些事情……谁都知道……知道……”
“我刚到,我不知道呀,最重要的是,你为何替那些外人充眼线当打手,有必要吗?”
“不知是……是那些个天杀的仇家,玩……玩弄借刀杀人的毒计,把……把我坑了。我……我不甘心,也……也将计就计,利用他……他们帮我查……”
“这里不便,借一步说话,咱们另找地方谈。叫你的人会账,准备走。”
“我……”
“你如果不听话,我一个指头,就可以把你们三个人弄死,连仵作也查不出死因。呵呵,听说过射天指吧?连天上的星星也可以射下来,我就练成了这种指功绝学,三丈外的人,一点就死。”
“我……我跟你走。”双尾蝎快要崩溃了。
三丈外一点就死,未免吹牛夸大得离了谱。但双尾蝎并不认为是吹牛,精神陷入即将崩溃的边缘。
大援赶到,九幽门已消的实力重新增加,虽则这些大援只是一些残兵败将,仍然可派用场,这新加人的十八个人,无疑是大援中最精锐的高手。
实力增加一倍,对付豁然欲动的武道门,方门主深具自信,仍可保持均势,有把握可以吓阻武道门妄动,不敢发起致命的攻击。武道门仅有百余名弟兄,攻击所需付出的代价太大,再蠢的人,也知道这将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局面,谁敢作这种愚蠢的打算。
实力拉近,立即呈现有所顾忌的平衡的局面;双方都在等,等候最佳的决战时机。除非有一方退出南阳地境,不然决战将无可避免。
生存与发展是一体的两面,起落升沉是平行的,要生存就必须同时发展,停止发展就失去生存空间,是个人的野心表现,也是总体组织的愿望。
九幽门要想开创南方一片天,如不积极发展,就无法站稳脚跟生存,会被当地保护已有权势的人所消灭,所以不但要将对方已有的权势据为已有,而且扩大发展的势力范围。
武道门终于出现了,既然阴谋计算失败,就得硬碰硬来硬的,所以,不能半途而废退出南阳。方门主的主要目标是吞并武道门,目标出现就必须全力以赴。
武道门所面临的,才是真正的生存之争。
旗鼓相当,必须暂且倔旗息鼓,用尽手段制造有利的战机,看谁神通广大。
方门主的处境最为不利,感到极度焦虑。九幽门的目标是武道门,必须全力以赴。但现在最强大可怕的劲敌,却是不相关的八极雄鹰,两面受敌。武道门不难应付,神出鬼没的八极雄鹰却应付困难,每一次接触,所受到的伤害都极为严重,应该以对付目标为优先呢,抑或是先对付心腹大患八极雄鹰?凭目下的有限人手,能主导情势的发展吗?
他必须运用智慧和手段,打破目下的恶劣处境。
其实,他另有一件极感忧虑的事梗在心头,不仅是两面树仇,而是三面树敌。
无双玉郎的事,就是压在心口上的沉重巨石。他计陷无双玉郎老爹的阴谋,在得意之余残泄露了天机,消息传入京都,他的一切求援不但完全断绝,而且无双玉郎的老爹会大发雷霆,要南镇抚司的皇家特务出动收拾他,后果极为严重。
信息显然已经传向京都,无双玉郎第一次遣走的两随从,可能已经从淮安渡过大河,正在火速奔向京都途中,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信息的北传。
除非他能捉住无双玉郎,不然快难改变这极端恶劣的绝望情势。
环观四周,九幽门真找不出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无双玉郎。在南下期间碰上真正功臻化境,武功惊世的高手名宿,皆由无双玉郎出面对付,从没让他失望过。摄魂天魔那些人,只能对付稍超等的牛鬼蛇神,碰上超等的拔尖高手,只有无双玉郎才能胜任。
这次大宁集驱逐碍事群雄的行动,只有无双玉郎能和八极雄鹰平手一击,双方势均力敌。至于摄魂天魔,简直就成了吓破胆的老鼠。
操之过急导致与无双玉郎反脸成仇,他后悔已来不及了。后悔无济于事,他必须扭转乾坤。扭转的机契在无双玉郎身上,得设法解诀这棘手的问题,至少得在这段生死存亡期间,防止无双玉郎乘机火上加油。
解铃尚需系铃人;系铃人是京华秀士,得责成京华秀士出面解决。牵涉到情感纠纷,当事人解决事半功倍,而旁人强制解决,说不定反而增加困难。
无双玉郎扮成小流浪汉,神出鬼没愈来愈精,想找出她的落脚处,谈何容易?而且见面一击即走,不接受解释。南阳最少也有上千名这种小流浪汉,只有白花蛇这种地头蛇,才有能力追查下落。
京华秀士也被无双玉郎逼得受不了,也希望尽快解决这令他羞恼的隐忧。无双玉郎软硬不吃,他真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他知道白花蛇的手下蛇鼠众多,不会让他失望,自己也派了几个人监督一群小蛇鼠,直接供应消息,以争取时效。消息如果几经转折,传到时已失去价值,因为这期间必定变化莫测,用不着处理了。
他直接派遣的几个人,无双玉郎全认识,虽然化装易容的技巧并不差,仍然难逃出无双玉郎的法眼,被作弄得东奔西走,反而阻碍了蛇鼠们的布线侦探行动,在城内城外你追我赶,大捉迷藏。
他必须冒险,务必先解决无双玉郎的难题,才能同心协力对付武道门,和可能追来的八极雄鹰。迄今为止,方门主和他的意见颇为一致,认为这是他们的内部问题,英雄所见略同,无双玉郎不可能与武道门八极雄鹰勾结,问题简单容易对付。
另一个共识是:无双玉郎不会对九幽门的人下毒手,因此所有的人见到无双玉郎,就放心大胆上前擒捉,先缠住她再说,让随后赶到的人布置张罗。
下定决心,他立即展开行动。
白花蛇没令他失望,重要的消息及时传入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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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市刚张,南门外几条街巷灯火辉煌,行人摩肩接踵,店铺与门摊顾客来来往往。十余家大小旅舍。仍有陆续抵步的旅客投宿。大家都在忙碌。也正是活动的好时光。
南面巷底近城濠一段民宅,却没有多少人走动,小巷没有市肆,没有门摊,全是杂居的杂乱的居民,连街灯也没有几盏,偶尔有几个从夜市返家的居民经过,显得冷冷清清,早睡早起,是这些小民百姓的作息规范。
五个黑影悄然抵达一座土瓦屋,两人先从邻舍的屋顶超越,堵住了后门,立即从窗缝塞入一根后有鼓风皮囊,前小后粗的管状物,鼓动皮囊,喷出一阵阵如烟似雾的淡灰色粉状物。
堵住前门的三个人,也依样葫芦,从门下与门限交界处的缝隙,轻柔地喷出同样的烟雾。
片刻,又片刻,淡灰色的烟雾,该已弥漫在这两座小小土瓦屋,开始发生作用了。
巷对面的屋顶,接二连三出现几个黑影,先藏身在屋脊后,再派了一个黑影,爬过屋脊滑至檐口,无声无息向巷下留心观察。天色虽然幽暗,星光朗朗,巷下更不易看清景物,附近没有门灯,但仍可模糊地看出,下面的三个人鬼鬼祟祟,做些什么勾当。
行家一看便知,那是下五门小贼,在泄放鸡鸣五鼓返魂香一类迷药,从门缝下将迷香往屋子里灌。
黑影极有耐性,小心地仆伏在近檐口处,静静地等候结果,无意采取任何行动。正看得一头雾水,弄不清这些人为何要扮小贼,突然人影一动,有人飞跃而起,一眨眼便上了瓦面,劲风呼啸。
黑影的反应十分迅疾,身法更为灵活,飞升的人刚上升,他便向侧滚动。
一声暴响,可怕的怪异劲风击中瓦面,碎瓦爆裂猛然散飞,屋顶破了一个斗大洞孔。
黑影已滚出丈外,逃过劲风的致命一击,一蹦而起,跃回屋脊。
伏在屋脊的三名同伴,也立即长身而起,剑吟隐隐,四支剑同时出鞘。
“神魔爪。”撤剑的黑影是苏着男,躲过急袭的一爪甚感心惊:“京华秀士,你怎么扮小毛贼?可耻。”
在下面施放迷香的两个人,闻声也跃登瓦面c
“原来是你,小美人。”京华秀士欣然叫,流里流气不再像秀士:“你只来了四个人,就敢偷蹑在我后面送死?从前你和罗小狗在一起,一直就隐起身份,当时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武道门的人,情势早就改观了,以后也不至于发生如许风波。哈哈,你落单了,好,妙!”
“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好,更不妙,因为我一定可以再用双锋针杀死你。”苏若男的左手虚幌了一幌:“上次你用神魔爪偷袭,这次仍然偷袭无功。上次我的双锋针伤不了你,因为当时是白天。现在是黑夜视线不良,我不相信你仍然幸运留得命在。”
她是相当自负,武功出类拔萃的女强人,曾经与京华秀士交过手,所以在气势上相当磅礴。
京华秀士已看出她四个人,身上没带有那种所谓五行喷筒,所以胆气壮了许多,对她的双锋针并无多少顾忌,轻灵地向屋脊逼进。
“有多少零碎,你可以全抖出来尽量施展。”京华秀士傲然地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杀死你。我提醒你小心双锋针,并不表示我一定会用双锋针要你的命。”
“你要我的命,我却要你的人。”京华秀士徐徐拔剑:“门主要活捉你,在大宁集他便发誓要把你弄到手。我也一样想要你,快活了之后再送给他。小美人,你是我的?”
怪叫声中,剑出狠招指天划地,一招两剑分攻上下,剑气迸发声如风涛,胆气比往昔壮了许多,无畏地走中宫抢攻,剑势极为狠烈,气势慑人心魄。
第一枚双锋针被剑奇异地挑飞,第一剑等于半途而废;第二枚双锋针,也间不容缓地被左爪拍落。第二剑,有如惊电疾进,瞬间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
第三枚双锋针击中京华秀士的小腹,贴剑锲入难见形体,强烈的剑气,仅略为消去双锋针少量劲道而已。
铮铮两声狂震,火星飞溅,两人各向侧方震飘;剑上的劲道半斤八两。
双锋针从京华秀士的小腹弹落,掉落在瓦面其声清脆,滚落小巷去了,无法贯入小腹。
左侧的邻舍屋顶,数个黑影来势如星跳丸掷,小巷的屋舍高低参差,这五个黑影两起三落,便现身在这家的屋顶,难以看清真实的形景。
这瞬间,京华秀士与苏若男双方的人,正同时冲进,四比三即将接触。
五黑影恰好飞跃而至,最快的黑影黑袍飞扬,像一只大蝙蝠,更像突然出现的幽灵。
“要活的!”这人喝声如乍雷。
风雷乍起,一双大袖一拂一抖,飞起猛烈的气旋,像是突然刮起一阵龙卷风,将占住屋脊有利地势的苏着男四个人,不向外吹反而急旋内聚,马步大乱,似要相互挤成一团。
京华秀士三个人反应迅速,当黑影跃来时,奇快地倏然刹住冲势,不进反退,人向下一挫,快速地向下滑,正好脱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