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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比我们强得多了。”这两兄弟刚才未展所长,便给铁铮兄妹打下车来,心里本来还不服气的,如今目睹他们勇战卜仇天的本领,却是不能不服了。
惊骇之外也有喜悦,原来卜仇天虽占上风,但过了五十招之后,亦已额头见汗,气喘微闻。班老大笑道:“但愿他们两败俱伤!”
帅万雄忽地悄悄的来到班氏兄弟面前,轻声笑道:“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班老二尚自博然,说道:“什么,这老魔头如此轻视我们,你还要帮他,我可不愿!”帅万雄笑道:“谁要你帮他啊?”
班老大道:“帅大叔,你的意思可是要趁此机会,劫那辆车?”
帅万雄道:“不错。车上只有一个姓展的小子把守,咱们还怕对也不了?让卜仇天去拼命,咱们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
班老大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转,盯着帅万雄淡淡说道:“你就不怕你那‘卜老爷子’了么?”
帅万雄面上一红,说道:“你以为我当真甘心听他指使,只想分享他的余利?只要你们有胆,咱们劫了车子,再干掉这姓卜的!”
班氏兄弟与帅万雄虽有嫌隙,但在利害的关头上,与帅万雄联手,总胜于让卜仇天独吞财物。班老大本来就动过念头,想趁卜仇天与铁铮兄妹两败俱伤之后,就干掉他的,卜仇天武功实在太强,即使是强驽之末,班氏兄弟也未有必胜的把握。如今帅万雄自愿与他联手,正是利害相同,双方一拍即合。
班老大道:“好,这碗水咱们三份喝啦!”于是三人同上,抢那宝车。
卜仇天恶斗铁铮兄妹,正在吃紧的时候,见他们已去抢车,大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帅万雄笑道:“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替你效劳,先把东西拿到手中,免得夜长梦多!”
班老大道:“帅大哥,你说得不错,这馒头烫手,一个人是独吞不下的,我们给你干掉这姓展的小子,让你可以专心对付这两个娃娃。咱们虽有言语冲撞,也总还是自己人,自己人可千万不能火并。”班老大此时还要卜仇天尽力,故意说这一番漂亮说话,安他的心。
卜仇天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说话,可是班老大的说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他与铁铮兄妹此时正相持不下,若然“自己人”火并起来,只有让铁铮兄妹占了便宜。即使胜得他们三人,自己也是吃亏定了。
铁凝道:“哥哥,不好,他们去抢车啦!”铁铮道:“不可分神,应付面前的敌人要紧!”话犹末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卜仇天一拐把铁凝的青钢剑打飞,幸而铁凝轻功超妙,一个倒纵避了开去,铁铮使出浑身解数,阻止了卜仇天向他妹妹追击。
卜仇天是想速战速决,赶过去参加抢车,至于如何对付班老大他们,事后再见机而行。不料他对铁凝虽然突击成功,铁铮也还是不易打发。
铁凝并没有受伤,身形疾起,那柄青钢剑未曾落地,已给她接下。铁凝性情好胜,偶一疏神,吃了卜仇天的亏,心中大为恼怒,接下青钢剑,立即又向卜仇天展开攻击,卜仇天心烦意乱,险险中了铁凝剑招,饶他解拆得宜,衣襟也被削了一幅。
铁铮不是不为展伯承着急,但因卜仇天是对方武功最强的一个,要是放他进入,只怕展伯承更难应付。所以只好紧紧将他盯住,希望能够侥辛将他杀伤。才腾出手来援助好友。
双方都想速战述决,卜仇天究竟胜在临阵的经验较丰,遇了两次险招之后,便即冷静下来,沉着应付。铁铮兄妹意图侥幸,反而给他频频反击,险象环生。
激战中只听得“叮”的一声,铁凝冒险进攻,给卜仇天杖尾一撩,将她的青钢剑反弹回来,把插在头上的……根玉簪碰落。
不是铁凝收剑得快,几乎就要斫伤额头,铁铮大吃…惊,连忙叫道:“妹妹,你用绕身游斗,只要将他阻住,暂且不要贪功。”卜仇天武功实在太强,铁铮也只好改变战略了。
这一边铁铮兄妹双战卜仇天不下,那一边展伯承已遭了围功。
班老二刚才吃了大亏,一肚皮闷气要在展伯承身上发泄,接着小花枪先扑上来。他的小花枪善于刺穴,枪花一抖,一招之间,连刺展伯承的五处穴道。
展伯承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就只你会刺穴吗?看剑!”剑一封,叮口之声不绝于耳,瞬息之间,枪剑已经碰击了五下。
展伯承不但把班老二的招数尽都化解,而且剑势未衰,反刺他胸前的旋现穴。
班老大喝道:“小子,休得逞强!”一刀当中所下,两人功力半斤八两,展伯承的长剑给他磕开,班老大也退了一步。
班老大一条有臂刚刚接好了臼,如今是改用左手刀,使起来稍欠灵活。展伯承看出破绽,闪电般一剑就刺他受伤的右臂,班老大身躯一矮,在地上打了一个六翻,十分狼狈。
帅万雄笑道:“班老大,你歇歇吧,让我来!”他使的是一对链子锤,三丈之外打出,正碰着展伯承的剑锋,“当”的……声,火花飞溅,屡伯承的青钢剑损了一个缺门。
班老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大怒喝道:“好小子,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不顾右臂的疼痛,反而抢在帅万雄的前头,与他兄弟联手,合使“断魂刀”与“夺魄枪”的绝技。
师万雄见他如此好胜,笑了一笑,心道:“且让你多吃一点苦头,我再把这小子击倒!”
班氏兄弟联手,本来要胜过屡伯承,但一来因为班老大只能使用一条左臂,二来展伯承又是豁了性命,使的全是狠辣招数,班氏兄射反而只有招架之功。
班氏兄弟给展伯承杀得汗流浃背,帅万雄这才高声喝道:“好小子,休得猖狂!看我取你,撤剑!”呼呼风响,一对链子锤流星般打去。
展伯承经过一场激战,气力亦已大不如前,只听得“当”的一声,手中的长剑果然给帅万雄的链子锤打落。迫不得已,只好施展轻功绕着车子躲闪。
帅万雄哈哈笑道:“还想逃么?”一纵身跳上车顶,他的这对链子锤舞动开来,可以笼罩三丈方圆之内。班氏兄弟也一人一边,携刀舞枪,分头堵击。决意要把展伯承置于死地。
展伯承既不肯舍弃宝车,更不肯独自逃跑,但在两帮强人包围之下,要想冲出去与铁铮兄妹会合亦已不能。眼看形势越来越险,就要丧命在班氏兄弟刀枪之下。
正在这紧要的关头,忽听得一声长啸,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帅万雄在车顶望去,只见是一个年纪四旬开外书生装束的年汉子,携着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箭也似地奔来,当是声到人到,快速无比!
帅万雄吃了一惊,喝道:“哪条线上的朋友?止步,说话!”
那中年书生冷笑说道:“好不要脸,三个大人打一个小孩子……”脚步不停,便见闯进人丛。也不见他举手抬足,挡道的喽罗已是纷纷向两旁跌倒,让出了正中间的路。
帅万雄在车顶看得分明,识得这是“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更是吃惊,连忙说道:“阁下意欲如何,有话好说!”
那中年汉子道:“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何须问我来意!”
帅万雄大喜道:“哦,原来阁下也是为着这辆车子而来,这好商量,好商量!”
他最害怕的是这个人是铁摩勒的朋友,前来给铁铮兄妹助的。如今听说他也是想劫宝车,心想最多给他一份,倒不怎样忧了。
那小姑娘喝道:“我爹爹不许你们欺负弱小,你们怎么还不住手?”听她的口气,倒像是个以保护弱者为己任的大人一般。帅万雄道:“是。谅这小子也逃不到哪里去,就凭阁下处置便是。”
展伯承暂脱险境,喘过口气,心里又是惊奇,又是觉得好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弱小”称他,而这个人却是个年纪还没他大的小姑娘。心想:“这两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历,既要劫车,却为何不许他们伤我?这小姑娘也不知有什么本领,口气如此之大?”
那中年书生双眼朝天,慢条斯理的淡淡说道:“好,我这个最易说话,你们要怎地商量?”
帅万雄忍住了气,赔着笑脸说道:“你们父女算是一份,这八口箱子,每份两箱。阁下总可以满意了吧?”
那书生双眼一翻,道:“不行!”
班氏兄弟怒道:“你迟来后到,我们让你平分,已经是给出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多要么?”
帅万雄不想多树强敌,摇手说道:“不用争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中年书生说道:“你们都给我滚开,我便饶了你们性命。”
帅万雄大惊道:“你要独吞?”那书生冷笑道:“饶了你们的性命,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了!”他套用班氏兄弟的说话,而语气的冷峭犹有过之。
班氏兄弟大怒,重新亮出兵刃,齐声说道:“没那么便宜的事,阁下要想黑吃黑,那也得照黑道规矩,让我们看看你的功夫。”
那中年书生仍是冷冷说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亲自出手?你们不是惯会欺负孩子的么?好,虹儿,你替我教训教训他们,”
那小姑娘眉飞色舞他说了一个“好”字,便即上前。那中年书生又道:“且慢,他们之中,有一个有臂已经受伤,咱们不屑杀受伤的人。你把他们的兵器缴了,也就算啦。”
那小姑娘道:“是,女儿晓得。这两个臭贼,即使没有受伤,我也不屑杀他!”说话之时,已经到了班氏兄弟面前,而且居然没有亮出任何兵器!
班氏兄弟乃是一方之雄,本来应该顾住身份,不能与一个双手空空的小姑娘厮杀的,但一来他们已是给气得七窍生烟,二来那小姑娘又似有恃无恐,班氏兄弟若不动手,只怕她当真就要上来赤手缴械。
班老大喝道:“阁下欺人太甚,可别怪我们以大欺小了!”两兄弟心意相通,同时出手,一刀一枪,朝着那小姑娘的要害劈刺!
就在这刹那之间,平地便似突然飞起一道彩虹,原来是那小姑娘解下了一条束腰的红绸带,只是轻轻一抖,绸带天矫如龙,疾的便向班老大的那根小花枪卷去。
小姑娘纵声笑道:“臭贼,说什么以大欺小,你欺得了我么?”
话犹未了,只听得叮的…声,红绸卷着了枪,轻轻一带,弟弟枪碰上了哥哥的刀,小姑娘喝声:“撒手!”一刀一枪,同时落地。本来若论真实的本领,班氏兄弟虽然在激战之后,其中一又已受伤,这小姑娘还是打不过他们的。只因这小姑娘的招数得十分巧妙,而且是突然发动的,出其不意,借力打力,叫他伯兄弟的刀枪自相碰击,这才能够在一个照面就缴了他们的兵器来。
班氏兄弟输得莫名其妙,可是到了这步田地,他们亦已无再留此地了。对方是个小姑娘,他们连什么“三年之后报仇”类的江湖门面话也不好意思多说,刀枪落地,掩面便逃。豹子的喽罗也跟着他们的寨主一齐走路。
展伯承暗暗称奇,心里想道:“这小姑娘虽是取巧,究竟不为上乘武学。怪不得她夸口,本领果然不小,只怕我也未必胜得了她。”
那中年书生指着帅万雄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的小女也过两招?”
帅万雄自忖决计胜不了这个书生,但又舍不得一车珍宝,他这样一说,连忙执住话柄说道:“阁下只要令媛出手,不愿亲自下场指教么?”
那中年书生冷笑道:“你的功夫比班氏兄弟是胜过一筹,可不值得我和你动手,你只要胜得我的女儿,这一车珍宝让你拿去,我决不阻挠。”
帅万雄大喜道:“好,就冲着阁下这句话,我只好献丑了。姑娘,咱们是点到即止,免得伤了同道的和气,如何?”他自忖十以胜得这个小姑娘,但却不能不顾忌她的父亲报复,是以说话十分客气。而言中之意,也在向那书生暗示:不敢伤他的女儿。
那小姑娘却听不懂他这一层意思,“噗嗤”一笑,说道:“爹,这人怕我伤他,在向我求情呢!你说饶不饶他?”
那中年书生道:“一视同仁,把他的兵器也缴了吧,免得诸兄弟说咱们厚此薄彼。”
那小姑娘应了一声“是!”绸带迎风一抖,重施故技,来卷帅万雄的链子锤。
帅万雄心道:“我不让你有借力打力的机会,看你如何缴得了我的兵器?”他用一柄链子锤防身,只把有手的一柄发出去打那小姑娘。
链子锤是刚柔兼备的奇门武器,那小姑娘一卷没有卷着,链子锤霍地朝她的下三路扫来。小姑娘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挥舞红绸,霎时到了帅万雄面前,便要卷他颈项,帅万雄想不到她来得如此之快,连忙把左手的链子锤打出,这一下可给她卷着了。
帅万雄内力沉厚,猛地将链子锤一收,心中想道:“看你如何夺得我的铁锤?”他用的这招“顺手牵羊”,不单是防止兵器被夺,而且想把那小姑娘摔一大跤。
就在此时,那中年书生蓦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