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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靓丽的外表，她幸运地被一家连锁大酒店相中，担任酒店大堂引道员。但是，工作虽然稳定，待遇却远远满足不了需要。每个月包吃包住仅500元工资。为了在风雨中飘摇的家庭，为了尚在求学的妹妹，她豁出去了，决定牺牲自己，挣钱养家。
丽丽的讲述深深触动了万克靖。他内心中涌上来一股说不上是痛惜、感叹还是怜悯的情愫。也许是受这种情绪的影响，他把手机号告诉给了丽丽，并答应与何燕见上一面。
三、
公司业务最近特别繁忙。
平时万克靖一般是上午十点前赶到公司，但近几天还不到八点半他基本上已在自己办公室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计划了
万克靖是三年前下的海。大学毕业后他在两个重量级的新闻单位供过职。一个是央视，工作两年。独自或协助拍摄了50多部（集）各类专题和纪录片。虽未获奖，但其才能颇得部门甚至是台领导赏识。他不喜欢新开的各个栏目，他醉心于用镜头去纪录他认为有价值的生活片断。为此，他去过神龙架原始林区，一呆就是三个月。把自己弄得也几乎变成野人才返回北京；他甚至用去一个月时间徒步在藏北无人区，没有选题也没有任何拍摄计划。拍回来三百多分钟素材却只剪辑出一个10分钟的片子，他取名叫《生命的价值》。没有人看懂他镜头后面的语言，部里甚至不打算安排播出。但节目交流的时候被CNN弄去，大获好评。据说后来给了个什么奖，他没在意，因为他已调到了新华社。调新华社有很多看起来十分合理的理由，但不久他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在这个机构要实现他的那些理想比登天还难。新华社不是媒体，他是个庞大的新闻机构。在这里永远谈不上什么地位和名声。随便一个老点的同事，其历史都可能追溯到抗战前期。要想有点名堂至少得评上高级记者，而评选的最基本标准是必须具备三年以上的驻外经验；而作一个驻外记者最起码的条件是精通两门以上的外语。对于他一个英语好不容易才过四级的中文系毕业生而言，差不多就等于封死了门槛。在分社混了三年多时间后，他注册了现在这家公司：新锐文化传播公司。现在看来，这又是一个错误。错得最离谱的是公司开张不到一年他就毅然办了离职手续。三年多时间的人脉积累，他认为已足可支撑一个小小的文化传播公司了。殊不知，作为一个新华社记者，你可以与市长书记们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但失去了这个光环的照耀，你其实什么都不是。没有了畅通的渠道，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些过去曾宣称凡事只需打个招呼的党政要员们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脸。要想办事得通过“正常程序”来，剩下的唯一好处就是“脸熟”、“认识这个人”。这个错误决定甚至间接断送了他的婚姻。他前妻是个大学教师，注册公司花去了他们所有的存款，他离职后连单位住房也失去了。住房本来已花钱买下，但既然离了职，无论将来好与不好，他不想天天与过去的同事们见面。前妻没在单位要房，一家三口租住在大学校外一套二室一厅的民居里。开始有了争执；开始有了战事；开始有了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分歧和矛盾，直到一年后她作为访问学者去往美国。应该算是友好分手吧，至少她给他留下了儿子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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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6）
新锐传播经过三年多时间的打造，已初具规模。去年万克靖还被省广协选为常务理事、广告监察员。公司业务近年来也蒸蒸日上。
新锐的业务分为两大块面，一块是广告的上游：企划与整合。
新锐宣称，只做一件事情：解决市场问题。因为市场是检验一家企业是否运作正常的风向标。市场出现问题，原因可能在管理，可能在渠道，可能在销售策略，可能在价格及产品定位，也可能在广告策略和媒体投放。新锐的工作方法是，找准问题的症结，然后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种工作思路和方法，使新锐在业界好评如潮，也为它带来了一大批合作愉快的长线客户。
另一块是与媒体的合作与代理。
重头在合作。到目前为止，新锐先后与省电视台共同策划创办了《电脑俱乐部》栏目；与市台合办了益智类节目《喜从天降》；与都市报合作开办了《良医问症》专题板块。这些合作项目奠定了新锐传播的业务基础。其次是代理；当然每个广告公司都可以寻求媒体代理，问题的关键在于代理的模式和价格。有着多年新闻从业经历的万克靖，在媒体界的声名和朋友圈当然不是一般广告从业者可望其项背的。
新锐传播坐落在号称江城市江南第一高楼的世纪广场32楼。面积占去了全层约四分之一，光是万克靖个人的办公室就有差不多四十平方米。分内外两间，用一小排博古架和一盆绿色植物隔断。外间是会客区，公司较大的业务基本都是在此拍板成交的。会客区正面墙上有一张放大到五十二寸的巨幅照片，是万克靖与某国家领导人的合影。与国家领导人合影倒也没什么，问题是这幅照片合影的地点，既不是陪领导视察也不是被领导接见，而是在牌桌上。万克靖手执一把扑克正倾身与领导人耳语，同样手执扑克牌的领导人难得的微笑透着一种彻底放松后的亲切。其实这张照片是万克靖还在新华社时随同这位国家领导人到三峡考察，闲暇时被硬拉去陪领导玩桥牌，同行的另一记者随机拍摄的。类似的照片他还有很多，只不过没有这张经典。万克靖非常清楚，很多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老板在这个会客室坐上五分钟后就与新锐签定合作协议，这张照片功不可没。当然还有万克靖在被问及时暧昧的态度，迄今为止，他的背景，他的水深水浅还无人能够揣度。有些事不说比说好。
大班台边是一整壁落地外飘窗，江城市秀丽的景色透过此窗一览无余。很多时候，万克靖喜欢默默站在窗前，独自享受拥抱这个城市的豪迈的感觉。
办公室文员秦岚敲门走了进来。
“万总，部门经理会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您。”
“我马上来。”
万克靖没设专职秘书，文秘工作基本由秦岚代理。她是个大专生，虽学历不高，但做事干练稳重。二十三岁的年龄，长相端庄，虽谈不上花容月貌，却也透着一股文静中的秀美。
公司会议室设在开敞式办公区的里间。边上是网管室，公司局域网服务器以及多媒体控制、公司音响功放等设备集中于此。应该说新锐这间会议室相当先进，设备设施除了多媒体、幻灯、小型放影机外，还有一整套非线性编剪设备。而且所有设备都相当专业化，这也是多家电视台愿意与之合作的先决条件。玩影视他可不外行，就电视摄像机而言，他可是从最初的VO系统开始玩起的；从BVU到现在的数字一体，他什么没有玩过。
部门经理会每周一次，固定在每周一上午十点。星期五召开部门经理会，在新锐并不多见。
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员很齐，除各部门经理外，两位副总级别的创意总监和设计总监也到了。这是万克靖要求的。创意总监余波是一所高校营销专业的副教授，出过两本营销策划方面的专著，在策划界应该说小有名气。他除了礼拜二、四有两个课时，其它时间基本以公司为家。设计总监管一和也是高校教师，同样也是副教授，而且就在万克靖的母校江城大学任教。因为他的一幅平面设计作品曾入选嘎纳广告节，因此在广告界他比新锐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知名。能网罗到这样两位能人，与万克靖曾经的新华社记者身份有莫大关系。
万克靖端坐在会议桌前端，环视着他的这群手下爱将。刚进门时的窃窃私语和漫不经心消失于无形，人人都表情严肃地注视着他。
“今天这个临时会议我打算谈两个问题。”万克靖历来主张会议简短务实，发言言简意赅，他主持的会议从来没有超过一个小时。经理们打开笔记本作好记录准备。“第一，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入围了海天生物制品公司的广告招标。但是，与我们共同入围的还有两个实力强劲的对手：联合广告和焦点传播。我们有优势吗？我们的优势在哪里？”万克靖逼视着大家，语气凝重，“海天公司此次公开招募的不是一家一般意义上的代理公司，而是一家能与之共同发展，能策动其全国市场开发计划的战略伙伴。如果最终入选，那么公司不仅赢得了一个实力雄厚的长线客户，还将在竞争日趋白热化的酒水饮品市场占据一席之地，获得一个很好的表现舞台。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我希望大家把精力和工作重心都投入到此次招标活动中来。各部门通力配合；人力、物力、财力，一路绿灯，需要什么我提供什么。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信心，我的目标是，志在必得。”
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6）
与会者群情激昂，跃跃欲试。这种情绪让万克靖感到满意。
“具体工作部署一会儿由余总宣布。”万克靖语气顿了顿，表情更加严肃，“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我发现公司内部最近弥漫着一种十分有害的情绪。我们的业务情况是开展得不错，公司在几个业务方向都发挥得很出色。但这绝不应该成为沾沾自喜、自由散漫的理由。这种沾沾自喜的源头在哪里？我看就在在座的各位身上。我们还只是个小公司，我们不去与奥美、智威汤逊、盛世长城这些国际4A广告公司比，就国内的许多同行业公司，我们也远远比不了。广告营业额在几亿甚至几十亿的公司并不是一家两家呀。我并不反对员工之间偶尔聚聚餐，去KTV唱唱歌，去PUB喝喝酒；即便是在公司挂挂QQ，玩玩游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利用公司的资源制作个人网页，FLASH贺卡，并且在网络上四处张贴，居然还署上‘新锐传播制作’的字样，我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还有一些女员工，居然在公司网站上公开搞了个什么‘公司十大酷男’评选……”
虽然万克靖的眼神并没瞟向自己，但李娟还是感到有些难堪。毕竟在座的部门负责人只有她与财务部经理徐静是女性。
说不清为什么，每次面对万克靖，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单独相处，李娟总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是紧张。她承认自己对他没有免疫力；他很帅，是那种成熟男人的帅气。首先是外形，他身材挺拔，双目睿智，鼻梁挺直，双唇绵厚，下巴坚毅，是那种对成*性极具杀伤力的外形组合。这种男人，李娟实在搞不懂他老婆当初为什么会放弃。也许应了那句老话：鞋子是否合脚，只有穿着的人自己知道。
李娟是那种很耐看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材高窕，体态匀称。穿着职业装，她几乎就是OL的代名词。她毕业于华工新闻系，毕业后在媒体干了两年编辑。如果不是因为万克靖，她是绝对不会辞掉来之不易的工作，跑到他这家私营性质的广告公司来担任这个媒介部经理的。而且一干就是一年多时间。其间也面临过很多不错的机会和选择，可她几乎没有考虑过。一年多来的相处，她对自己圈内的同学和朋友是这样评介万克靖的：他充满智慧，豁达而坚强，极富同情心。一个二十七岁的未婚女性，如此评价一个三十四岁的单身男性，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似乎公司追捧万克靖的女性不在少数。她清楚，他刚才说的那个“十大酷男”评选，他高票当选首位。虽说这其中有戏谑的成分，但新锐传播包括下设的园艺工程公司和装饰工程公司，有两百多名员工，四十多名女性，而且百分之一百大专以上文化程度。这都是些追求时尚，追赶潮流，摈弃传统的现代青年。就没有她们不敢想不敢干的事情。或许有句话说得不错：就本质而言，女人欣赏男人的角度和眼光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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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8）
部门经理会一结束，余波紧接着召开公司动脑会议。万克靖没参加这个会。在方案没形成之前，他不想参入过多的意见和建议，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万克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四、
离婚两年来，万克靖始终无法给自己五年多时间的婚姻生活下一个判定。前妻小雅不是那种浮躁、俗套的女人，虽不能说贤良淑德，却也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就连当初倾其所有创办新锐，她也只是善意提醒他并不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要把自己的所有都赌进去。开办之初，公司没有走上正轨，业务线索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