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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三老是清虚真人的师弟,十剑是清虚真人的嫡传弟子,他们对清虚真人的一些小动作,自然极为清楚。
而现在,这位‘清虚真人’施出唯武当掌门人才能获传的“玄玑三式”,亮剑立式的“横笏朝阙”,长剑正好与平常一样,剑尖搭在食指第二节,这怎会是假的?
只见三老之首清涵道长倏然转首,对镜清禅师厉声道:“好一位佛门高僧,不答应交人,也还罢了,竟敢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镜清禅师倏然长叹一声道:“清涵道友既是不信,就算老衲多说……”
“清虚真人”冷笑一声道:“危言耸听可以不究,包庇武当仇敌,不能轻罢。镜清道友,若不交房英,休怪贫道以剑要人!”
镜清禅师脸色一沉,白眉轩动,道:“道友要动手?”
清涵道长狂笑一声道:“动手又有何惧。掌门人,贫道以一柄长剑先领教少林绝学!”刷地一声,亮出长剑,退立三步,凝神蓄势,注视着镜清禅师,准备动手。
大殿前一干少林高僧,见状个个神色愠怒,跃跃欲动。
却见“清虚真人”沉喝道:“清涵师弟,忘了贫道叮嘱?”
清涵道长默然垂剑,强制激动道:“弟子不敢!”
“清虚真人”倏长吟道:“群策群力,共进共退,武当弟子,摆阵!”
后半段喝声一落,殿前人影如花一般爆开。只见道衣飘忽,人影飞闪,武当十剑五五分开左右,武当三老右二左一,也迅即站好位置,呛郎连声过处,十四柄长剑,齐齐出鞘,动作划一,寒光顿如长虹而起,面积不过方圆六七丈的天井中,立刻剑气弥漫,气氛一紧。
时已卯时,朝阳高升,映着寒森森的剑芒,隐泛起一片沉沉杀机。
少林镜清禅师神色一凝,目注殿前武当道人排列的阵式,十四个人却正好是两座“北斗七星剑阵”。“斗柄”微斜,二阵相联,不由沉声喝道:“道友们一定要开杀戒么?”
仗剑屹立中央的“清虚真人”厉声道:“除非道兄能够交出.房英,否则少林武当从此断义,贫道并以‘北斗七星连环剑阵’,请少林高僧人阵一会,若能破阵,贫道就退出寺门,若不能破阵,贫道就自行拿人!”
房英此刻暗暗惊震无比,他素闻武当的“七星剑阵”与少林的“达摩罗汉阵”为道佛二门无上绝学,当今武林中,还没有任何人敢轻闯试锋,看来这假武当掌门此来已存心火拚。而且这双七星连环阵,却是第一次听到,想必更是厉害无比。这—阵搏斗,鹿死谁手,显然无可预料。
他紧张地注视着镜清禅师反应。只见这位少林掌门口中倏朗诵一声佛号,随着殿房四周响起一声梵唱,梵唱声中,四周禅房僧衣晃动,人影乱动,倏然冒出三十余少林僧人,个个手执戒刀禅杖,神色肃穆,仰首俯视屹立。
“清虚真人”仰首四下一扫,神色闪过一丝惊容,旋即狂笑一声道:“堂堂少林欲以多为胜么?”
镜清禅师冷冷道:“老衲决不恃众,只是警告道友不得妄动,彼此一言为定,以破阵决胜负。”
“清虚真人”厉笑道:“镜清道友,期望你不要后悔!”
镜清禅师气极长笑道:“老衲倒希望道友勿作孤注一掷!”
“清虚真人”鼻中冷冷一哼,身形倏动,飘到右五“七星剑阵”“玄玑”主位上,喝道:“请少林掌门人阵!”
镜清禅师倏然举掌三击,“拍拍拍”三声响过,殿左回廊上倏然出现四位手执禅杖白眉白袍,神貌奇古的老僧。
只见四僧齐齐向镜清禅师合什道:“达摩四僧,恭接掌门谕令。”
殿前的武当道人一听“达摩四僧”,神色齐皆一惊!
要知道少林的达摩四长老,身份奇高无比,非重大事件,绝不露面。如以辈份算,这四个静字辈高僧,比掌门人还高出一辈。
可是那“清虚真人”在一惊之下,神色之间却有点阴晴不停,显然另有阴谋。
只见镜清禅师单掌立胸,还礼低声道:“老衲恭请四位长老一闯剑阵!”
接着又向身畔一挥手道:“四位护法弟子,伴四老入阵!”
四护法及四长老同时躬身应道:“遵谕!”
殿门口二名弟子早将四护法禅杖取上。于是八名少林高僧一左一右同时下了台阶,会合一齐,采取并肩之势,举杖缓步,向二座“七星剑阵”中间欺去。
十四位武当道人,此刻脸上露出层层杀机,个个剑指北斗,屹立如山,少林四长老、四护法入阵后竟未遇阻挡。
这刹那,阵中八僧人影一花,采取“人”字形阵势,一横停身。“达摩四老”中首,二,静因、静果大师,面对右边“七星阵”主枢站立,后面四护法斜雁行分立,最后是四老中三、四二僧静坚、静天分在“人”字二尾,面对“七星剑”站立。
这是少林寺中,专对付阵法的“天龙御云”列式,具有首尾相顾之妙。
只见面对七星主枢“清虚真人”的为首静因长老举杖合什道:“老衲恭清道长展阵!”
语声方落,“清虚真人”剑诀斜指,朗声喝道:“武当剑术举世重。”
左阵主枢上的清涵道人迅速接下去:“七星连环振雄风。”
右角清水道长长啸道:“北斗一横阴阳易。”
左角屹立于左阵尾的清心道长接下去唱道:“入阵历劫无英雄。”
这四句诵,高响入云,诵声一落,刷地一声,右阵五柄长剑,挟着森森长虹,如电光般,向为首静因长老削去。
左阵同时六条寒光,也挟着嘶嘶剑气,分向静坚、静天二人罩去。
刹那之间,剑气大成,寒虹横空,平地涌起层层狂澜。
只见静因口中响起一声嘹亮佛号,纯钢禅杖一举,刷刷连攻四杖。右阵的静坚、静天二僧,却见僧衣飘指,倒卷三步。中间的护法四僧,立刻错身而上,禅杖齐举,一招“罗汉降魔十八杖”中的“韦驮祭杵”而上。
武当七星阵式突然一变,首尾一合,人影晃动,倏见五道剑光一漩,硬向少林“天龙御云”阵式中间切去。
为首静因一声大喝,身形飞旋,禅杖连出四招挡住攻势。
阵外的房英只见武当剑式,动作划一,剑剑凌厉,却在脚步移动间,暗藏无限玄机,不由大感惊佩。
而少林八僧在阵中,杖势大开大阖,雄浑无伦,看似乎拙,却在应对之际,以拙击巧,不失灵活,更是钦佩不已。
渐渐地,殿前天井中的人影愈旋愈快,阵中少林高僧顿被层层剑气包围,从外望去,简直分不出敌我。
镜清禅师神色凝重地注视着阵势,目光一瞬不瞬。房英更知道战势激烈,胜负难卜,也紧张地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少林后殿内院,响起一阵劈啪声,一股浓烟,挟集着火星,冲霄而起,站在四周禅房上监视戒备的弟子神色齐皆惊惶,高呼道:“不好,后殿起火啦!”
房英心头大惊,专神注视殿前战势的镜清禅师也立刻一变,只见一名年轻僧人从殿中匆匆奔至,垂首禀道:“启禀掌门人,后殿戒堂弟子五人被杀,有人纵火,请掌门人定夺。”语声急促,神色中充满惊惶。
镜清禅师怒极颤声道:“来人是谁?”
年轻僧人道:“来的是四名女子,个个身手奇高,却不知是那一门派!”
镜清禅师神色一怔,房英更是奇怪。江湖上著名门派,收女弟子的不多,而身手能敢闯少林捣乱的,更是少见,那些女子是什么来路呢?
正自猜测,已见镜清禅师—挥手,对传报弟子道:“速传谕戒堂、罗汉全力围敌救火,本掌门即到。”
传报僧人躬身而退,返身急奔。镜清禅师目光—瞥场中战势,对房英又道:“这是阴谋,无耻阴谋,想不到武当门下,明摆七星阵作为牵制,暗中却另有接应。”
这一说,房英心头一震,暗忖道:“那批女子莫非是‘天香院’中高手?”
转念至此,急道:“前辈何不赶去看看!”
镜清禅师含首道:“少施主请随老衲来!”转身进入殿中,向寺内奔去。
房英急急随跟,目光瞬处,只见所经门户,皆有寺僧持刀握禅,紧张戒备,一见镜清掌门经过,纷纷合什顶礼。
接连穿越四重院落,已见火花浓烟弥空,杀声震天,少林掌门精舍重地,已陷入一片火海。五十余僧人来往提水救火,而北角却有三十余僧人围着四名少女在激战。火光映照下,只见那四名少女分着蓝、绿、黄、红四色裙钗,在三十余僧人围攻之下,身手矫健,犹如四双蝴蝶在刀光杖风中飞翔,出手之势,轻灵迅捷,不下于一流高手。
镜清禅师目睹这种情形,神色满含悲愤,激动地喃喃道:“少林百余年来,未曾遇到这种情形,看来一场浩劫,已经开端了!”
房英此刻热血沸腾,抽出短剑,挺身道:“事皆由晚辈引起,晚辈愿为少林效劳。”
镜清伸手一拦,道:“区区几个孽障,少林尚能对付。不劳施主插手。只是老衲尚有几句话问施主。”
房英道:“前辈请问,晚辈知无不言。”
镜清禅师道:“寒竹施主除要施主传警外,尚有其他遗言否?”
房英一呆,呐呐道:“为避嫌疑,晚辈不敢请求。”
镜清禅师道:“少施主但说不妨!”
房英垂首道:“寒竹前辈要晚辈恳求掌门大师俯允在藏经楼中苦修二年。”
镜清禅师沉思半晌,道:“施主再请随老衲来!”僧衣飘指,竟不顾后院激战局势,转向左面一座高楼行去。
穿过二层回廊,楼前“藏经楼”横匾赫然入目,这时的房英惊喜得颤动起来,谁都知道少林藏经楼除了经堂主持及掌门人外,其余任何人皆不准擅入,因为少林武学的精华,全都储在楼中,关系着少林一脉的盛衰兴废,而现在,自己却有一份幸运,得睹这些武学秘芨。
他目光流动,只见此刻藏经楼四周,那些少林弟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紧张的戒备着,一见少林掌门出现,皆垂首顶礼。
房英亦步亦趋的跟着,倏见镜清禅师横过藏经楼,在楼左一块空地上站住,心头大感诧异,暗忖:“这位高僧不入经堂,站在那里做什么?”
正自讶然,倏见镜清禅师脚踏在一块青石板上,脚跟一旋,轰隆一声,那铺在地上的石板顾时横移,现出一个地道口,由外望去,石阶级级而下。
“啊!原来还有这等秘密机关!”房英心头恍然,已见镜清禅师拾级而下。
他急钻下去,十级石阶一过,却露出一扇门户,门户一推而开。房英走入,目光瞬处,不由一呆,暗道:“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一间三丈方的石室,明珠高悬,光线犹如白昼。室中摆了一张云床,四周却都是书架,摆满了层层叠叠的书版。其中有竹简、木刻、线装,帛布,不一而足。
门户拍地一声关上,只见镜清禅师背门而立,微微一笑,道:“房施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房英怔然摇摇头。
镜清禅师道:“这就是少林经堂最机密之处——‘少林武库’。外人只知本寺七十二种绝艺,密封于经堂,却不知列数绝艺神功,储于经堂之外,此‘武库’中。”
“啊!”房英激动了。
镜清禅师又道:“施主知道老衲带你来此的用意么?”
“噗!”房英情不自禁地跪下去拜道:“若有所成,晚辈不忘此德!”
镜清禅师僧袖一拂,阻止房英拜礼,沉重地道:“大劫已启,魔障却仍隐在云雾之中,对方处心积虑欲得施主而甘心,使老衲觉得未来劫运关键,必在小施主身上。老衲于今破例引你到此,许你百日时光,修习少林绝艺。但强敌在外,老衲无暇指点你,绝艺太多,老衲也无法指示,—切全靠你福缘了。”
房英跪地受阻,只得站起恭谨地道:“晚辈当不负前辈之望。”
镜清禅师颔首又道:“书架之上,莫不是武林梦寐以求的神功。少林至今七十八代,尚未有一位掌门看完其中半数,能精修完成的武功,更百不及一,就以老衲来说,也只会其中五种。你要如何选择,只能靠你智慧了。”
说完,长长一叹,指着右边墙角,接下去道:“缸中有水,柜中有粮,施主好自为之。若有成,将来请莫忘少林!”话中似含有无限深意。
房英激动地急急道:“前辈之德,晚辈永生铭志不忘。”
但镜清掌门却没有等他说完,开门而去,嘭的一地,门户复紧紧阖上。接着步履声渐逝,又是轰隆一声,显然地道入口,已经封闭。
房英长吐一口气,他的神思却反而一片混乱。
一百天!这短短的一百天,而对这许多浩繁的武学,自己显然不可能一一学完,就是看上一百天,也不知道是否能看完,更不用谈勤修了,那末,应该选那一种呢?
再说,少林寺强敌侵入,一百天后,当自己出去时会看到什么情形呢?
他思绪冗杂地望着四周书架上的秘芨,竟不知从何下手
不知经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