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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远回归真身,自然也明白刚才险些走火入魔,不由一阵唏嘘,而后精神为之一振,脸上红光冒顶,身上隐隐有紫气环绕。师弟六人面露喜色,齐道:“恭喜师兄!”
原来,经此一难后,陈清远的悟道之心又进一层。众师弟看得明白,所以一同上前道喜。
陈清远对着众师弟泰然顿首,而后转向孤独,道:“少侠天资聪慧,无益超群,怎的竟与这等妖女相交?可惜!可惜!”
孤独道:“此中详情不便解释,但晚辈可以保证,我家嫂嫂业已改邪归正,再不会为祸江湖!还请道长法外开恩,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言毕,他跪倒在陈清远身下,双手伏地,叩首不起。
陈清远“呵呵”一笑,轻拂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道竟将孤独强行抬起。
孤独大惊,脸上一片愕然。
陈清远乃修道之人,武学与道法互通,适才道法得以精进,武学一道亦随之突破结障,一时间,功力不知精进了多少倍。
六位师弟再又上前道喜。陈清远教导道:“修道之人意在驱除魔障,武功一道意在突破结障,二者互通互制,此生彼长。诸位均以为邪魔一道先以武功见长,其实不然,并非我正道武功不及邪教魔道,而是邪教魔道中人先已身心入魔,其功自长;我正道中人若能悟道,武学自通,与之邪教魔道不可同日而语,除魔卫道不过在弹指一挥间!”
孤独聆听教诲,不觉间丹田升起一团熊熊烈火,猛然间又爆裂开去,四散百骸,说不出的舒坦。
陈清远惊喜的道:“少侠并非我道中人,竟能顿悟我道玄机,实乃天生仙骨灵资,难得!难得!”说着话,他缓步行到松树前,探出两指夹住失剑,缓缓将青锋剑拉出,再道:“贫道再来领教少侠高招!”
玲珑肉眼凡胎,不见陈清远悄然间武学已至巅峰,出口叱道:“道长,你刚才已经……”话到一半,却见陈清远抖手甩出利剑,奔得却不是孤独,而是密林深处。
孤独亦然,就在陈清远出剑的同时,他已经射入林中。
众人脸上均是疑惑。
陈清远与孤独却发觉林中匿有强敌。
其实他二人先前亦未发觉,可先有陈清远道法突破魔障,武功大进;再有孤独顿悟道法玄机,武功随之突飞猛涨,二人这才察觉出林中有人窥探。
少顷,孤独返回,道:“那人武功极高,晚辈未能追上!”陈清远沉思片刻,道:“能在少侠手中逃脱,定是江湖之中顶尖人物,此人若是敌非友,当真有些棘手!”
孤独此时棘手的乃是铁杵,并非逃匿无踪的偷窥客,当下道:“晚辈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他日若经青城山,晚辈必会蹬山拜访。就此别过!”深深施礼,转身便去。
陈清远“呵呵”笑道:“除魔卫道乃是贫道的本分,若是不嫌贫道碍手,贫道与六位师弟愿与少侠前往梵净山,共同铲除那五位为祸江湖的老鬼。”
若非得陈清远释道,孤独根本没有半分把握胜那梵净山五鬼。武功突进后,他自觉胜算可在七成。现今若有陈清远相助,梵净山五位老鬼定将在劫难逃。
未等孤独应允,玲珑已经抢先应下,“好啊!能得诸位道长相助,晚辈等万分荣幸!”
荣幸的只是玲珑,绝对不会是青城山七位道长。
每每玲珑端起酒坛,她总会向七道谦让。
陈清远已经解释多次,全真道与天师正一道不同,修道者要出家投师,不娶妻、禁荤腥、忌烟酒,自有一套养身习静的修练方法。可玲珑每每都会忘记,频频邀酒,似乎是有意考验诸道的定力。
梵净山再次来到,可玲珑的酒坛子却都已经空空如也。
有唐如水坚持上山救夫,孤独亦不好让玲珑、剑九霄、子竹留在山下避险。好在他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又有青城山七道相助,自可保大家平安。
梵净山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山路上可见纷乱的脚步印记。
陈清远数次欲开口询问,可见孤独脸上亦是疑云遍布,只好作罢。
刚至山顶,一片叱诧声遥遥钻入众人耳中。
众人飞驰赶到,但见“易”、“书”、“诗”、“礼”、“春秋”五门各自开启,偌大的敞厅内遗留有三条蛟龙模样的大蛇。厅内三十个石凳围绕的巨大石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十余具尸体。
再闻叱诧声,却是由厅东头一处沟谷内传来。众人再又放步,急急赶去。
沟谷内乃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其内人影纷飞,怕有百位以上。唐如水焦心查看,却并见到铁杵的身影。
“什么人?”数声厉斥。
但见人影连动,十数位身着紫袍,步手持宝剑,伐矫健的年轻人冲出,将众人拦在谷外。又有十数位身着青色紧身衣,背负箭囊的弓手布于持剑人身后,拉弓搭箭,对准众人。
孤独见这些年轻剑客、弓手行动起来矫健轻捷,又能像疾风一样突然而至,显然均是训练有素的杀伐高手,不似寻常江湖人可比。
陈清远“哈哈”一笑,迈步站出,朗声道:“没想到竟是杨正清杨大侠、栾少翁栾大庄主带领门客与弟子在此行事,贫道陈清远有礼了!”
“嗖……嗖……”两道人影,一位中年汉子,一位白须老者已然窜至,拨开弓手、剑客,行到人前。
孤独定眼看来,但见中年汉子身着紫色长袍,手持一柄乌黑的铁剑,显得威武异常。白须老者着锦衣,衣上满是珍珠、宝石镶嵌的配饰,显得富贵逼人。
陈清远对威武汉子笑道:“杨大侠,不认得贫道了?”又对锦衣老者道:“栾大庄主,三年前武当山一别,今日可曾还记得贫道?”
杨正清倒握铁剑,拱手抱拳,道:“原来是陈道长,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栾少翁“呵呵”笑道:“道长自青城不远千里而来,栾某要将除魔卫道的美名留给道长喽!”
远处空地传来叫骂声:“去你娘的狗屁道长,还不赶快过来帮忙,老子一个人打得过他们四个吗?”
孤独闻声为之一喜,普天下只有铁杵这般讲话。
唐如水娇叱一声,已然蹿去场内。
又听铁杵再开口叫骂:“谁让你离开玄魔山的?你在江湖上有那么多仇家,你不要命了,还不快滚回去?”
孤独与众人急急赶去,但见铁杵已经拉着唐如水撤下,一众年轻剑客与弓手持剑搭弓,将空地内四个身着黑袍的黑瘦老者团团围困。
铁杵见到孤独,一张大脸拉得如同驴脸般长短,气道:“你小子跑了怎么也不通知老子一声?要不是老子请了姓杨的和姓栾的帮忙助战,老子非得被这四个黑鬼弄死在这里!”
孤独定睛看去,但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知道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偷笑一声,道:“谁叫你事先不查探清楚,现今吃了苦头又能怪谁?”
铁杵回手指向场中四位黑袍老头,气道:“这些老鬼又是阵法、又是装龙的大蛇、又是暗器,给老子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你跟老子会和一处,咱们一起上去,弄死他们?”
杨正清解释道:“五鬼躲身五座石门之后,暗中以五行阵法配合阴阳相克之理,加以暗器、毒蛇、机关消息儿,重创我方多位好手!好在五鬼未齐,仅有四鬼在山,又有铁大侠凭借一身横连金钟罩冲锋在前,终将四鬼逼出洞来!”
栾少翁抚了抚白须,道:“四鬼此刻已身在绝地,可杨大侠不许他的门客与栾某这些弟子群起攻之,说什么……”他“嘿嘿”干笑两声,“要与四鬼公平决战!”
玲珑插嘴道:“有这么多弓箭手在,为什么还同他们拼命?一声令下,流矢漫天,还不把他们射成刺猬?”
剑九霄扯了扯玲珑的衣袖,贴耳道:“杨大侠乃是武林正道的领袖人物,绝不会以众欺寡的!”
杨正清一脸严肃,正色道:“杨某已经答应他们,只要他们能胜过杨某手中这柄铁剑,杨某便放他们离去!”
栾少翁叹道:“四鬼轮番出手,无一获胜,还是不肯遵守诺言,自刎谢罪!说什么乱战之中有损体力,要休息个把时辰再行决战!铁大侠性子急,刚刚便是他独自入场挑战四鬼,幸亏诸位及时赶到,否则铁大侠非得与那死鬼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唐如水捶了铁杵一拳,气道:“你怎么如此莽撞,竟然独自去战四位老鬼?”铁杵道:“那几个老鬼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冲上去一顿砍杀,弄死也就是了!可姓杨的什么事都要讲究侠义,非要人家输得心服口服,再乖乖的自刎谢罪!迂腐!”
杨正清严声道:“杨某如此行事自有其中道理,铁大侠若是难以苟同尽可先行离去,杨某绝不怪责。”
孤独道:“杨大侠是在等候剩余一鬼?”
杨正清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此四鬼已是在劫难逃,可剩余一鬼却依旧逍遥在外,杨某正要以四鬼为饵,引那第五只老鬼前来相救,也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听陈清远冷声道:“第五只老鬼已经来了!”杨正清又是一愣,因为他根本没有察觉出有敌人临近。
孤独遥遥看向距离此地数十丈外的一处树林,道:“他只是躲在远处,不敢进入我们的追击范围。”
杨正清高高举起铁剑,扬声道:“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难道你想亲眼看着那四个老鬼乱箭穿心而死?”
场上四鬼狂声尖叫:“老五,你来了就好,认仔细这些人!”
“哥哥们先走一步……”
“五弟,记得替哥哥们报仇!”
“哈哈……春秋,你看好了,让哥哥们先杀个痛快……”
四鬼已然感觉出五鬼龙春秋的来到,呼嚎着杀向围困他们的剑客与弓手。
陈清远仗剑跃入场内,拦下一鬼。
孤独与铁杵跟进,各自挑了个老鬼。
剩余一鬼刚刚冲到众剑客身前,弓箭手们立时百箭齐发,生生将他变成一只硕大的刺猬。
孤独很是疑惑,中箭身亡的老鬼竟似不躲不避,自己寻死。
铁杵的武器便是他的拳头,没有人可以挨下铁杵一记重拳,但与之相对的老鬼却硬生生受下了,落得个血花四溅,脑浆横流。
孤独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刺出的铁棍急忙回收,可对面的老鬼却直接迎着铁棍冲来,径自撞在铁棍上,任铁棍自前胸刺入,再由背脊透去。
面对陈清远的老鬼亦然,青锋剑明明刺向他的喉咙,他却仰起头,引颈以待。孤独急忙唤道:“道长且慢,留下活口!”却是慢了一步,青锋剑已经割开那老鬼的喉咙,老鬼向前奔出两步,扑倒在地。
谷外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哭嚎,有人悲声狂啸:“你们都将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声音渐远,顷刻之间已至山下。
新年的第一天,一场瑞雪普降大地。
“神箭山庄”三丈三尺高的院墙上钉着十杆一丈多长的铁枪,每杆铁枪下插着一名巡夜弟子。
院门外的雪地上有人以鲜血留下大字:“三日内离庄者免死!”
银白色的雪地上,鲜红的血色大字分外扎眼。
杨家的院墙上同样钉有十杆丈八长的铁枪,每杆铁枪下各有一位年轻剑客被贯胸而过。
同样的大字,同样以鲜血书就,只是杨家的血字书写在青石地面上,却更显阴森恐怖。
青城山上,陈清远正与众师弟审视着山门上留下的血字,而在血字下,十颗年轻道士的头颅被整齐的码放成一排。
玲珑刚刚开启“安远镖局”的大门,钉在门上的十只死鸡便映入眼中,她对着雪地唾去一口,叫道:“这是谁干的?让不让人过年了?”回头叫道:“子竹,你得罪哪位高邻了?快来看看,你的鸡都被人家弄死了!”
子竹阴着脸出现在门外,冷冷的道:“若是被我查到是谁干的,我非在他身上插十个窟窿出来不可!”
“安远镖局”算是幸运,只有死鸡,没有死人,没有血字!
孤独正在客厅之中,他将小腿搭在桌上,身下的椅子以后腿着地,一边摇晃着,一边悠闲的抛着花生壳。
剑九霄阴着脸进入,道:“子竹的鸡死了。”
孤独将一粒花生丢进嘴里,道:“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有没有鸡吃都一样过年!”
玲珑阴着脸进入厅内,道:“大过年的,门外来了一群要饭的……”话没说完,孤独已经射出门去。
“安远镖局”大门外的的确确聚集着一大群乞丐,粗略看去应该不下百人。
落霞镇没有乞丐!
仅存的两位乞丐年前便已经客串去了其它富裕的镇子!
但孤独看得出来,门前这些人的的确确都是真正的乞丐!
他瞪着眼睛,瞪向一位拄着拐杖,瘸腿独眼的老乞丐。老乞丐“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孤独注意到其中两颗,那是金牙!他一把抓住老乞丐,道:“你要敢承认你是丐帮帮主万金来,我就撞死在这扇破门上?”
老乞丐龇牙一笑,再又露出他那两颗金牙,道:“正是万某!”
孤独用手心拍了拍脑门,对着破门“咣……咣……咣……”撞下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