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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独并不心急,只要有线索,事情早晚都会弄清楚。
第八天夜,辜独终于拉过守候在床边的师萱。火山爆发的激情,从未有过的满足都在师萱身上找到了归宿……
辜独要了七次,每次结束,师萱都浑身冰冷、抽搐不已,紧紧抱住辜独,配合他最大限度展现男性的自尊……
师萱穿了件淡紫色的丝袍,头发拢在胸前,蜷着脚依靠在床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个能够告之与他人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辜独没有问,因为他知道沉默才是获知秘密的最好方法,所以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手爪却似一只小老鼠,跑进了她的紫袍内。
“其实萱儿早就已经认识你!”师萱嗤嗤发笑,因为辜独的手在瘙痒她。
辜独暗暗发愣,因为他不曾记得见过师萱。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小老鼠在师萱的紫色丝袍内到处乱串。
“你会想起来的!”师萱嬉笑着去抓袍子内的小老鼠。
师萱的闺房外站着一个面容狰狞的男人,他的左袖空无一物,随风飘荡,右手提着一柄刀,确切的说该是半柄,因为那柄刀已拦腰断掉,仅剩余半截。
断臂男人的手瘦骨嶙嶙,去除表皮便是筋骨,看上去没有一条肌肉。但它竟然那样有力,断刀似乎可以经由它劈开天底下最坚硬的东西。
他在咬牙,嘎吱吱轻响,额头两侧青筋暴起,狰狞的面容惊人的恐惧,看起来像是要将屋内两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谁?”屋内传来辜独机警的质问。
“该是下人!不用理他!”
“不是!我已经感觉到杀气!”辜独掀窗飘出,可屋外并没有人。
慑艳楼!
杭州城内最具特色的妓院。
妓院无非妓女、骰子、花酒、老鸨、嫖客,再加几个大茶壶,还有什么特别?若说这些,“慑艳楼”确无不同。它的不同在于价码,别家妓院的头牌姑娘要价由几十、几百到上千、上万两不等,可它这里最便宜的姑娘也要一千两银子。
价高有价高的原因,就是“慑艳楼”的特色。
这里的姑娘只接待一位客人,而且只接待一次,而后姑娘便会从良嫁人,即便你在千里之外的异域他乡再次遇见,她也绝不会承认曾做过妓女,接待过客人。所以尽管这里的姑娘并不见得比其它妓院里的姑娘妖艳美丽,甚至还不大懂得服侍客人,可客人还是络绎不绝。
断臂刀手此时就躺在一张软床上,怀里依偎着一个像猫儿一样乖顺的女孩,她的名字也像猫儿,叫咪咪。
咪咪之所以乖顺是因为断臂刀手为她出了七千两银子的价码,按“慑艳楼”的规矩,四六分账,明天一早她就可以带上两千八百两银子重新生活。
断臂刀手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刀,他的手在咪咪的紫色丝袍内,就像辜独的小老鼠。
隔壁的套房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杀人?”
“我杀人是因为怕人知道我花了银子!”
“呵呵!我杀人是怕人知道我赚了银子!”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妓女的死,加之“慑艳楼”的特色,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咪咪已经接客,自然要消失,只不过她消失的方法同她的姐妹略有不同而已。
她的姐妹或许还有机会遇见以前的客人,唯一的一位。但她却再没有机会,除非这个客人去见她。
隔壁套房内再起人声,“有人在查我!”
“很多人都在查你,包括我,可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查得到你!”
“唉!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漏算了一招!”
“每个人、每件事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包括你!”
“也可能我并没有漏算,这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局!”
“引你上勾的一个局?”
“现在难题来了,如果是个局,我自然不会碰,可如果不是局,我要不要出手?”
“这要看你漏了什么,值不值得出手?要知道,有些事情可以补救,有些则不能,越补破绽越多!”
“我漏了一杆烟袋,一杆普普通通的烟袋!”
“既然是杆普通的烟袋,他们又能追查什么?”
“他们在追查烟袋锅内的烟油!”
“你是说他们可能根据烟油查出烟叶,根据烟叶找到我,再根据我找到你?”
“是的!”
“这本身便是三件不可能的事情!”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他们先找到一个人!”
“他们正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找一个秀才!穷酸秀才!”
“秀才?”
“是的!”
“那他们就错了!”
断臂刀手离开“慑艳楼”的时候留下七万两银票,既然七千两银子可以买下咪咪一夜,那么七万两银子便可以买下咪咪的性命。
“慑艳楼”的主人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只要是客人的要求他便会完全满足,也有的时候客人不会动手,但主人会按照客人的意思令事情圆满解决。
难道唯有死才是最圆满的解决方法,再无其它?
已经第十五天,辜独看到乞丐就觉得生气。
麻十三没有时间生气,因为他的十大海碗小米还没有数完。
“找我做什么?”酸秀才的脸色铁青,声音冰冷。
丐帮弟子没能找到他,可他却通过消息找到了辜独。
麻十三抬起头,平静的看去。
辜独却欣喜若狂,举着烟袋凑在他的鼻子下,“来,闻闻!闻闻!”
秀才闪后一尺,问:“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要不要给你把把脉?”
“怪我!怪我没说清楚!”辜独指着烟袋锅,道:“这里面的烟油含了很多种药,我想让你闻闻都有哪些?”
秀才面带不屑,“这回算你找对了人!”把烟袋锅凑在鼻下,轻轻嗅去,“咦?”他的表情逐渐凝重,道:“有意思!是加了药!可都是什么?”
麻十三冷冷的道:“如果我们知道何必找你?”
秀才没有反应,似乎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有询问任何人。
“我得想想,好好想想!”脚下缓缓转动,行向客栈门口。
麻十三飘身落在秀才身前,眼带询问,看向辜独。
秀才依旧在沉思,根本未发觉有人拦在身前,直至脑袋顶在麻十三的鼻梁上,他才清醒。
“我们时间有限!”辜独问:“什么时候给我们答复?”
“三天!”
辜独掏出贴身收藏的金叶子,笑了笑,伸手递去。
“已经走了!”是麻十三冰冷的声音。
铁杵身上的毒好了差不多六成,虽然还不能下地,但依靠在榻上还能坐上一小会儿。
自铁杵入住,师萱每天都来问候,生怕照顾不周。
铁杵弄不明白,师萱为什么要全心全意的待辜独。虽然他没有见到过师萱与辜独在一起,可他还是这么认为,因为仅从师萱对他的恭敬,爱屋及乌,足以看出她对待辜独是何心意。
师萱让下人扶着铁杵靠在软榻上,端了碗紫米肉松粥,亲手来喂铁杵。
铁杵——七尺高的汉子,竟然被一碗肉粥弄得满脸通红。
一匙一匙,师萱喂得不紧不慢,见有粥液流在嘴角,急忙用丝帕擦去。
憨儿在一旁看着,嘴角的馋涎足足淌下一尺长。
有人在敲憨儿的脑壳,憨儿扭头,咧着嘴笑,馋涎回缩半尺。
来人是辜独,对着铁杵笑了笑,没有言声。
师萱依旧先前一般向铁杵喂粥,并未转头,却道:“回来了?”
铁杵一怔,因为师萱的口吻平淡,平淡得如同自家亲人理所应当返回家中,平淡得就像妻子一如既往等到了准时归家的丈夫。
辜独也很惊讶,别说师萱不懂武功,即便她懂,要听出辜独的脚步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还要准确认出辜独的身份。
师萱将最后一匙粥喂下,用手帕擦净铁杵嘴角的粥渍,站起身,转过,看到了辜独疑惑的表情。她嫣然一笑,道:“憨儿只有见到你才会发笑!”
辜独面上的疑惑更甚,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心思缜密,顷刻间便可做出准确判断。他心头一动,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如纸。
师萱行上,满脸关切,用手掌揉搓着辜独的脸,柔声问:“怎么了?”
“跟我来!”辜独面若寒冰,扭头出了放去。
别院外便是一处水榭,由水榭上的廊道可入水池中央的八角亭。
五月天,樱花落尽,满目苍凉!
辜独背手站在亭中遥视枯败的樱树,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师萱已经碎步赶到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脸颊靠在他伟岸的背脊上,幽幽的道:“怎么生气了,是不是萱儿什么地方做错了?”
辜独声音冰冷,“为什么要留我,为什么要拉我上首席,为什么要主动投怀送抱?”
师萱松开手,转到辜独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
师萱眼圈一红,滴滴泪珠坠落。
辜独心头一酸,可他还是冷声道:“回答!”
师萱翘起沾染泪珠的睫毛,一脸的梨花带水,惹人心恋,“你想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原因?为什么偏偏我有这么好的桃花运,无缘无故便有一个爱人送上门来?”
“爱人?”师萱脸带泪花抿嘴娇笑,羞涩的道:“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来?未婚未嫁就唤起爱人来了!”
“先给我答复!”辜独禁不住佳人撒娇,口气明显缓和下来。
师萱踱去另一处亭角,对着一池碧水幽幽的道:“我说过,我们曾经相识!”
“可我并不记得?”
“你终究会记得的!”
“我现在就要答案!”辜独的语气又逐渐冰冷。
“喝碗荷叶莲子粥吧?”师萱笑问,道:“萱儿现在就去为你煮!”
墨雅斋!
粥已经煮好,师萱为辜独盛过一碗,端在书桌上。自己也盛了一碗,端在手中,用小瓷匙轻轻搅拌着,道:“你的答案有了吗?”
辜独摇头,“没有你的答复,我找不到答案!”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绝对不会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与爱,辜独首先要找到被爱的原因。
管家刘永忠推门进入,“小姐,要不要把酒菜端来?”
辜独冷喝一声:“出去!”
刘永忠一愣,冷冷的道:“辜公子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大好,对人的态度也有待商榷!我家小姐自夫人去世便倍受冷遇,七位姨娘对她更是任意欺凌,而服丧的三年又是清苦不堪!”他的话语由冰冷转为悲愤,再由悲愤转为无奈,“永忠原以为公子可以给小姐带来快乐,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会怀疑你家小姐是杀害我妻儿的凶手?”
“公子人在江湖,过得是刀口下的生活,不是公子杀人便是人杀公子!你在江湖中结下的冤仇,不去江湖了结,却跑来欺负我家小姐,你还算什么江湖中人?永忠看你连男人二字都不配!”
师萱面有愠色,“永忠,你的话太过分了!”
刘永忠并不收声,继续训斥,“公子家门蒙难,小姐好心收留,永忠原本以为你们将成就一桩美好姻缘,可不曾想公子竟然将江湖仇怨疑心到小姐身上,真是贻笑大方!”
辜独静静的听他训斥,见他声落,道:“我需要的只是理由!”
“什么理由?”
“你家小姐喜爱我的理由?”
刘永忠一愣,“小姐没有告诉你?”他呆呆的看向师萱,师萱抿嘴偷笑,并不言声。
“告诉我什么?”
“你们原本便认识的,小姐心中唯一的男人便是你!守丧三年,小姐不只一次提起过,如若嫁人只会嫁给你,哪怕你已成婚,她宁做你的偏房也不另则佳婿!”
辜独一愣,费尽心思回想记忆中的陈年往事,可他根本找寻不到师萱的一丝印象!
师萱止住偷笑,轻声提醒,“那一年,我七岁,你十一!”
辜独愣了足有一刻钟,右手成爪,在脑顶反复抓动着银丝雪发,喃喃道:“七岁?十一?”
除去光儿,他对幼时的女孩没有任何印象!
师萱眼圈发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刘永忠冷声道:“正月十五,京城花市,元夕灯节!”
辜独瞪起了眼睛,惊声疑问:“你是她?”
师萱的一滴泪珠由腮前滚落,欣喜的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若非刘永忠提及“元夕灯节”,辜独打破脑袋也记不起师萱来。
那是他十一岁的正月,辜伸道带着他去京城会友,正赶上十五花市,友人便带着他们父子去逛花市。
东安门外迤北大街,各地的客商和巧匠都云集在此,将自己制作的花灯在街上兜售。辜伸道的友人买了盏琉璃灯送与辜独玩耍,这种灯乃是由糯汁烧制而成,制成花灯,可贮水养鱼,旁边映衬烛光,透明可爱。
可爱的琉璃灯立时引来一群孩童观看,顺着辜独渐渐走远。等其他孩童陆续离去,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农家小姑娘抹起了眼泪,却是被琉璃灯吸引,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