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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杀手是大茶壶,他的名字就叫大茶壶,不止一次从后门的隐蔽通道接待过断臂刀手,还不止一次为刀手介绍过姑娘。
另一个杀手就是姑娘,姑娘的名字当然不能叫姑娘,她叫如烟!
断臂刀手的性命岂不正如烟尘,随时都将飘散无踪?
这间卧房并不适合暗杀,最合适的地方应该在慑艳楼后门的隐蔽通道。但慑艳楼的主人知道,断臂人时刻刀不离手,只要他的刀还在手上,再缜密的刺杀计划,再凶狠的刺客都未必做到一击成功;如果没有一击成功,断臂刀手必将反击,即便慑艳楼主本人,对他的反击也要忌惮三分。
只有进入这间卧房,只有见到动人的姑娘,断臂刀手的半截大刀才会放下,只有他放下刀,才是刺杀他的最佳时机!
大茶壶会带领他来到卧房,还会像往常一样向他的茶杯里添满水,当然,刀手也会向往常一样,绝不会碰那杯茶,他会将半截大刀放在茶杯旁,掏出一件紫色的丝袍,一边要姑娘换上丝袍,一边丢给大茶壶赏钱,然后叫他滚蛋。
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中,断臂刀手将露出两次破绽,一次是取丝袍丢给姑娘的时候,一次是打赏大茶壶的时候。
大茶壶会在他露出第二次破绽的时候下手,因为刀手每次丢出丝袍的时候,眼睛都会看着他,只有打赏的时候,眼睛才会转去姑娘的身上。只要他的眼睛离开,大茶壶便会拿去他的刀,只是拿去他的刀!
其实也不用拿到断刀,只需他碰到,断臂刀手必定转身,只要断臂人背对如烟,如烟的三支暗器便会悄无声息的射出,如烟在人后射出的暗器,即使慑艳楼主本人也无法躲避。
慑艳楼主对这次刺杀计划很有信心,相信成功的几率该在七成以上,剩下的三成呢?剩下的三成便是慑艳楼主自己,他会在如烟出手的同时协助一击,万无一失的致命一击。
没有人知道慑艳楼主将如何展开他的致命一击,因为他的计划不需要告之任何人,剩余的计划只有他自己知道!
师萱的闺房没有人,但却有一双慌张的贼眼!
一只凌空飘摆的空袖,半截插在后腰的断刀!
断臂刀手!
他仅有的一只手在翻弄师萱的衣橱,小心翼翼的捏起,再小心翼翼的放落,生怕落下一丝翻动过的痕迹。
师萱的紫色丝袍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随手一丢般任意堆放在衣橱的一角。刀手的脸顿时扭曲变形,双眼喷射出野兽般的欲火,一手抓起丝袍,紧紧按在自己的脸上,发狂般的吸嗅,似乎在找寻师萱遗留其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体香。
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断臂刀手立时惊慌失色,丢回丝袍,关闭衣橱,掀窗飘出。
师萱进入房内,行去衣橱,看了看,静静的坐在茶桌旁,道:“出来?”
断臂刀手躲在窗旁,紧贴墙壁的身子颤了一下。
师萱杏眉倒竖,喝问:“王九?还不滚进来?”
王九手掀窗飘入,乖乖的站在窗下,动也不敢动。
师萱倒了杯茶,捏在手里,问:“谁动过我的衣橱?”
王九垂着头,左右摇动。
师萱叹了一声,“唉!那你走吧!师府没有你这样的教头!”
王九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小姐!”
“我就知道是你!”
“王九再也不敢了,请小姐饶恕王九这一回,别赶王九走!”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师萱抿了口茶,“去把那件丝袍拿出来。”
王九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师萱,双膝挪动,在衣橱取出紫色的丝袍,再又挪回。
师萱再抿下一口茶,淡淡的道:“把它撕烂!”
王九一怔,道:“这是小姐最喜欢的一件丝袍!”
“你以为你碰过的东西我还会再穿吗?”
王九不语。
“你来过七次,算这一次是第八次!”
王九的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去看看那个箱子!”
衣橱旁有一个两尺见方的小箱子,小箱子打开,里面还有七件一模一样的紫色丝袍!
王九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你可以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去,然后滚出师府!”
王九只能撕扯,不,他不能撕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所以他只能撕咬。
一条、一条……
王九的眼泪随着撕落的丝袍坠落,
一滴、一滴……
“我的东西我心中有数,哪怕别人没有动,只是看看,我一样能察觉,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王九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师萱抬了抬手,“起来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提高声调重复道:“记住,是最后一次!”
王九起身,退向屋外。
“还有,”王九立即定身。“以后出去鬼混洗干净了再回来,本小姐闻不了你身上那股龌龊肮脏的味道!”
王九一愣。
师萱对着身后扬了扬手,像是挥赶着恶心的苍蝇。
王九默默退出房门。
麻十三见到辜独的时候终于发觉数小米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自己!
穷酸秀才见到辜独的第一句话是:“悲哀!”坐在两人中间,道:“小生只是不知道辜公子是在为爱妻悲哀还是在为情人悲哀,请辜公子为小生释疑?”
“为自己!”辜独数着小米。
麻十三静静的问:“先生有答案了吗?”
秀才撇了一眼辜独,道:“他这个样子还需要答案吗?”
辜独大声叫喊,“给我一坛酒,最烈的酒!”对秀才道:“等我喝下三碗酒,再来听你的答案!”
三碗烈酒入腹,火辣辣的酒气似乎压制了辜独的悲伤。
秀才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麻十三殷勤的捧过酒坛,为秀才倒满一碗烈酒。
“好酒!”秀才干尽碗中酒,将烟袋锅丢在桌子上,道:“没有药,而是烟叶不同!”
辜独问:“有什么不同?”
“这种烟叶要用很多种药的药汁浇灌,成熟后还要燃烧很多种药草将其烘干。吸食这样的烟叶可以驱除百毒,若是练武者还可增强内功修为。”
麻十三道:“只要我们找到这种烟叶的出处就可以找到吸食它的主人!”
秀才自己倒了碗酒,“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有加工这种烟叶的能力,”抿下一口酒,道:“可那个地方又绝对不会种!”
麻十三问:“什么地方?”
“皇宫!只有皇宫的药房储存着足够数量的各类药材,才有能力……”“还有一个地方!”辜独打断了秀才的话。
秀才一愣,问:“什么地方?”
“春雷山庄!”
王九敲开了慑艳楼的后门,随着大茶壶进入隐蔽通道。
慑艳楼主似乎听到了断臂刀手的脚步,虽然缓慢,却在前进,行向死亡。
套房的前面打开,如烟含情脉脉的从床上站起,轻盈的脚步踱向王九。
大茶壶开始倒水。
慑艳楼主听着欢快的水声,像是断臂刀手流淌的血液。
王九的刀放在茶桌上,但大茶壶却捂着自己的喉咙摔向地面。
“唉!你又杀人!”
这是终止刺杀的暗号,如烟知道它的含义,可大茶壶却不知道,因为只有他死去,慑艳楼主才会终止刺杀!
死去的人不必知道终止刺杀的暗号,因为那对他来说只能是一种负担!
然而,刺杀并没有真正终止,只是暂停。
断臂刀手还有一处致命的破绽,如若他要与如烟行鱼水之欢,那他必先褪去衣裤,这将是如烟刺杀的最好时机!
王九并没有丢给如烟丝袍,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在隔断的对面,透过朦胧的窗纸看向对面的慑艳楼主。
慑艳楼主几乎要笑出声音来,因为断臂刀手此刻已经背对如烟,杀机提前出现。
只要断臂人背对如烟,如烟的三支暗器便会悄无声息的射出,如烟在人后射出的暗器,即使慑艳楼主本人也无法躲避。
断臂人问:“你失败了?秀才跑掉了?”
慑艳楼主不答,却道:“怎么,今天没有心情?”
他在催促如烟动手,可如烟却无动于衷。
王九也没有回答,继续道:“所以你想杀我!”
慑艳楼主不语,他想起自己的话,“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可他今天却偏偏自欺欺人的设计了一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
但他还是不明白,如烟为什么不出手?
王九为他解开了疑惑,“我看你真是瞎了眼,竟然请我的徒儿来刺杀我?”
慑艳楼主正在为如烟的背叛而气愤,可听了断臂刀手的解释,他才发觉自己蠢得可笑!
“师父!”如烟跪在断臂刀手的身后,手指悄悄捏向头上的发簪。
透过窗纸,慑艳楼主隐约可见如烟偷取发簪,心中再又燃起希望。
断臂刀手叹道:“你怎么还如此愚蠢,我教的徒儿怎么可能……”如烟的三支发簪已经射出。
时机不容错失,房门对面的慑艳楼主穿破门上的窗纸,一柄寻常的铁剑,挥向断臂刀手的喉咙。
三声轻响,如烟的三支发簪落地。
拨落发簪的却是慑艳楼主手中的铁剑——脸带金灿灿黄金面具的慑艳楼主。
断臂刀手已经站在了茶桌旁,手里握着半截大刀。
慑艳楼主丢弃手中的铁剑,叹道:“我真的杀不了你!”
如烟脸色惨白如纸,瘫倒在二人之间。
刺杀不成,主人不会容她活命。
刺杀不成,师父同样不会容她。
“我曾经说过,你最好亲自出手!”断臂刀手道:“可你还是让秀才跑掉了!”
“我已经亲自出手!”
断臂刀手有些意外,问:“怎么?你也不能杀了他?”
慑艳楼主坐在断臂刀手曾经坐过的椅子上,道:“我根本没有见到他!当我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
“你的四个手下没有追踪到他的下一个落脚点?”
“我没有见到他们,他们也没有传回任何消息!”
断臂刀手愣了愣,叹道:“现在只有一条路!”
“杀了辜独?”
“这岂不是最直接的方法?”
“如果可以杀他,我早已经下手,他早已是个死人,不会再有这许许多多的麻烦!”
断臂刀手点着头,道:“现在可以下手了!”
慑艳楼主似乎不信,追问:“现在可以了?”
“可以了!”断臂刀手的脸上布起肃杀之气,道:“我已经暴露,他必须死!”
慑艳楼主笑出了声,“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断臂人手中的半截断刀挥下,如烟的额头至下颌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
慑艳楼主夸道:“好!好一柄九龙宝刀!”
“是半柄!”
独闯东厂大堂,连毙多名厂卫高手,夺取半柄九龙宝刀是“鬼魅残刀”段无双的得意之作。
慑艳楼主对着九龙宝刀点头,“好一个‘鬼魅残刀’段无双!”抬头看向他狰狞的脸,道:“段兄有宝刀在手,若对小弟下手,能有几分胜算?”
段无双道:“七分!”
“我若对段兄出手呢,能有几分胜算?”
段无双依旧道:“七分!”
慑艳楼主问:“为何我们都是七分?”
“原本你只有三分胜算,可这里是你的地方,到处都是你的人,所以你的胜算也是七分!”
慑艳楼主再问:“我们若杀辜独呢?”
“是我杀辜独,你对付麻十三,你的属下对付秀才,那样我们能有八分胜算!”
慑艳楼主不语,似在思虑。
段无双问:“是七分好还是八分好?”
是杀辜独?
还是杀段无双?
慑艳楼主叹道:“我本该向你动手,可我离不开你的烟叶!”
“我早已经算出!”段无双已经人在房外。
富瑞客栈!
辜独再灌下半坛烧酒,“我们去师家,去找段无双!”
自从在九华山下第一相见,辜独已经认出断臂刀手便是“鬼魅残刀”段无双。
“春雷山庄”早已经封闭,更有“玄刀客”夏天残镇守其内,谁人可进?
“鬼魅残刀”段无双可以,因为夏天残是他的师父。
一个人拦下了辜独,同样拦下了麻十三。
唐崇山!
秀才吸了吸鼻子,脸有疑色。
“唐某受淳于家之请,来做说客!”
麻十三问:“他们要你说什么?”
“说和!”唐崇山道:“淳于家不打算为淳于礼父子以及淳于仁复仇,也请麻兄弟放过淳于家!”
“放心!只要淳于家不招惹我,我也不会与他们为难!”
辜独突然出棍,铁棍直插唐崇山的心口,麻十三的阴阳棍也已攻出,点向唐崇山的咽喉。
没有任何征兆,两大高手突然向唐崇山发起致命的一击,唐崇山自然大惊,可他已没有反抗的余地。
辜独并没有打算一击毙敌,他还想留下活口,以便查实雇佣三杀帮的幕后主脑。
麻十三的阴阳棍却没有丝毫留情,只有杀掉天杀魔君,他才有一线生机。
唐崇山不过是个说客,弄不明白二人为何要对他突下杀手。
辜独的铁棍落了空,麻十三的阴阳棍竟然也落了空!
秀才拉开了唐崇山,并随手点了他的穴道。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们俩为什么要杀人?”
唐崇山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