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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女仆各自捧着一个大罐子来到,分列四角,但见瓦罐倾泻,乳白色的马奶流淌进澡盆之中。
白牡丹带领着十位属下来到毡帐,定身站在澡盆前。
男人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向着白牡丹伸出手去。
白牡丹嫣然一笑,开始拆卸身上的锁环甲,十位属下立即转身,背对澡盆。
转眼间,白牡丹已经一丝不挂,牵着男人的手进入澡盆。乳白色的奶液中,男人似乎在抚摸着她的胴体……随后,最原始的、野兽般的呻吟冲破了白牡丹的喉咙……
白色毡帐里坐着三个人,三个身穿硬皮甲,面容狰狞的男人!
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额前挡有一缕白发。
一个四十左右,满脸疙瘩,像是将癞蛤蟆皮罩在其上,令人作呕。
一个年过半百,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迹。
他们便是黄金帮座下三位首领!
乌白头!
绿沙脸!
黑无情!
一个十三四岁大的男孩钻进毡帐,对着乌白头道:“我要当马贼!”
“你?”乌白头皱眉看去,道:“你还太小,等你年满十六岁再来!”男孩挺了挺胸,道:“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绿沙脸“嘿嘿”一笑,问:“你有没有刀?”
“有!”男孩从怀里掏出一把满是铁锈的匕首。脸色苍白的黑无情冷声道:“你手里的不是刀!”“是刀!它能杀人!”男孩紧紧的握着匕首。
乌白头指点着毡帘,道:“你出去杀个人,随便是什么人,拎他的脑袋回来,我就收下你!”男孩面露喜色,掀帘奔出。
绿沙脸瞪着里外摆动的毡帘,低声骂道:“这个婊子!”
“婊子”自然不是指刚刚出去的男孩,而是白牡丹!
黑无情冷声提醒,“别乱说,小心帮主灭了你!”
“灭了我?”绿沙脸咆哮起来,叫嚷道:“我看还是灭了你吧?你的心可真够黑的,为了两车茶叶就杀了我三百多名手下,我跟你没完!”
“怎么没完?要不要比划比划?”黑无情站起身,拔出插在腰带上的银鞭,甩了记脆响。
绿沙脸也拔出镶有五颗映红宝石的银鞭,道:“好啊!比划就比划!”一鞭扫出,抽向黑无情的喉咙。黑无情躲过,回手抽向他的前胸。二人你一鞭、我一鞭,你躲我避,在帐篷内抽打起来。
魁梧的男人已经洗完澡,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掀帘进入帐内。白牡丹穿起锁环甲,跟随其后,满脸绯红。
绿沙脸与黑无情还在相互抽打,魁梧男人似乎未见,走上一张虎皮,躺下身,用手支撑着脑袋,对着白牡丹笑了起来。
白牡丹翻了他一眼,坐在一张矮桌后。
乌白头嚷嚷道:“别打了,帮主来了!”
白牡丹的脸阴沉下来,冷声质问:“你昨天袭击了我的营地,抢走了三十位姑娘,还杀了我七十四个手下,有没有这事?”“有!”乌白头点着头,斜眼看去,道:“老子手下的兄弟们都快憋疯了,再不给他们弄几个娘们,他们非得造反不可!没法子,就算哥哥对不住妹子了!”
虎皮上的魁梧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像是刚刚听到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一个披着灰斗篷的大汉进入,腋下夹着刚刚出帐的男孩,“帮主!”
魁梧男人问:“怎么了?”
“他要杀我!”
“嗯!他怎么了?”
“死了!”
“丢远点,到了夜里狼群就会带他走!”
大汉返身走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坠落在毛毯上。
黑无情与绿沙脸相互抽打了几百鞭,此时累了,坐在毛毯上“呼呼”喘着粗气。
魁梧男人拍了拍身下的虎皮,朗声道:“喝酒!吃肉!”
五个赤裸着左臂,臂上刺有狼头的汉子进入,端来羊腿、大块牛肉和烈酒。
端给魁梧男子酒肉的是查尔泰,毕恭毕敬的放下酒肉,背手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黑无情爬回自己的矮桌,抓起托盘上锋利的小刀,割下一大块牛肉,丢在嘴里咀嚼着,道:“白银七千两,黄金三百!”
#奇#绿沙脸也爬回自己的矮桌,抓起羊腿咬下一大口,道:“白银五千两,黄金两百!”
#书#白牡丹娇笑着抿下一口酒,道:“我的货还没出手,再就是些金银首饰,先熔五百两金子吧!”
#网#乌白头不发声,只是喝酒、吃肉。
魁梧男子提起酒坛,对着乌白头示意一下,回手凑在嘴边,灌下一大口。
乌白头捧起笑脸,陪同喝下一大口酒,道:“查尔泰做了笔好买卖,两千两金子!我带来了一千四百两,其它买卖的收成我自己留下用!”
魁梧男子点头,举着酒坛子扫过四人,道:“诸位弟兄都辛苦了!来,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代表结算本月的账目,可此时账目已经结清!
白牡丹面带不解,看向魁梧男人,看向她的帮主,看向她心目中的男人——皇甫浩生!
秀才同样面带不解,瞪圆双眼看向辜独,问:“你说什么?我是什么……公主?”
辜独指着她的手臂,笑道:“你的小臂上生有一颗红痣,我刚刚在固伦公主的手臂上也看到了!”
秀才脸色一沉,斜着眼睛盯着他,当即伸出左臂,右手拉起袖筒,她的小臂光滑细嫩,不见上面生有红痣。
“哪来的红痣?”
辜独只是笑,笑得有些顽皮,像是做下坏事刚被揭穿的孩子。
秀才面上一红,顿时醒悟!
“天底下哪有男子生得这样一身细嫩光滑的皮肤?”
秀才笑起来,开心的笑着,双手在脸上抹了抹,固伦公主俊俏而又调皮的脸便显露了出来。
辜独一怔,问:“原来你真是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瞪大杏眼,问:“你不是已经知道?”
辜独摇头,“我不知道!”突然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
固伦公主也“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直不起腰来。她如此这般,辜独反而不再发笑,愣愣的问:“你为什么笑?”“本公主笑……哈哈……是因为你即使……即使不揭穿……哈哈……我也要向你表露身份!”
辜独捧起一脸假笑,道:“即使你表露身份,我也不会帮你!”
固伦公主一边按着肚子发笑,一边摆着手,道:“不可能!哈哈……以前我在杭州帮过你,哈哈……现在你来到大漠,不可能不帮我!”
辜独苦下脸,他的确无法拒绝!
固伦公主停止笑声,默默的看来。
辜独问:“我能做什么?”
固伦公主再又露出调皮的笑,道:“帮本公主扫尽大漠的马贼!”
“难!”辜独叹道:“大漠里有大小马贼上百股,要想扫尽谈何容易!”
固伦公主面带得意之色,神神秘秘的道:“我现在正筹划一场大战,如果能成,将一举消灭黄金帮的主力!”
“主力?”辜独惊愕的看去,道:“公主?你知道黄金帮属下有多少马贼?你想一举消灭他们?做梦!”
“黄金帮属下过万,要想一举消灭上万马贼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分散四地,各有营盘!”固伦公主挑起嘴角,筋起鼻子,道:“可每到分赃的时候,他们的首脑会聚集在一起,护卫的属下也不足千人!”
辜独还是摇头,问:“大漠方圆数千里,你如何知道他们在哪里聚集?”
固伦公主神神秘秘的道:“我知道!”辜独面带不解看去,但她却不做任何解释。
皇甫浩生也未做任何解释,拿起托盘中锋利的小刀,割下一块牛肉,指向查尔泰,问:“为什么加入黄金帮?”
查尔泰走来,单膝跪地,张嘴咬去小刀上的牛肉,回道:“还能为什么?很多很多的金子!很多很多的女人!”
“好!”乌白头赞了一声,割了块牛肉丢在嘴里。
皇甫浩生扭过头看向他,问:“你说什么?”手中锋利的小刀已经不见。
查尔泰脸上依旧带着恭维的笑容,可一把小刀却射入他的喉咙,直没手柄。
皇甫浩生冷冷的道:“你只有藏得深才能笑到最后!”
查尔泰不能笑到最后,但他也不是第一个带着笑容离开人世的马贼!
乌白头冷眼看去,道:“帮主?为什么要杀他?”
皇甫浩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查尔泰的四位同伴。
四人突然拔刀,扑向皇甫浩生。
皇甫浩生未动,依旧舒服的躺在虎皮上。
四柄刀已经砍下,四条银鞭却同时出手,各自缠住一位刀手的脖子。
皇甫浩生“呵呵”一笑,道:“叶尔羌汗国派来几个探子,以为凭他们几个就能消灭我们黄金帮,真是痴心妄想!”
白牡丹看向乌白头,问:“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乌白头回道:“十六人!”
皇甫浩生坐起身,冷声问:“那你还等什么?”
乌白头已经射出帐去。
(六)
天空中翱翔着一只鹰,戈壁中鼠、兔四下逃散。
固伦公主将一根银哨含在唇齿间,轻轻吹响,“呜……”鹰儿闻声飞下,落在固伦肩头。固伦在鹰腿上解下一段小竹筒,倒出一张卷曲的纸条,上面写着“五使已死”四个蝇头小字。
辜独看到固伦神色有异,问:“是不是出了状况?”
固伦紧锁眉头,轻轻点头。
辜独道:“换成是我,我也要怀疑!那些刀客既不缺金子又没有犯案,更没有仇家,凭什么跑来大漠讨生活?”
“他们的家本在万里草原,若不是我哥哥亲自请求,他们将会返回草原与家人相聚,绝不会冒险进入大漠做汗国的眼线!”固伦幽幽的叹息着,取出眉笔,捏出一张小纸条,写下几字,装入小竹筒,绑在鹰儿的腿上,将其放飞。
辜独问:“你要他们做什么?”
固伦不语,目光追随着冲入云霄的鹰儿,随之远去。
憨儿醒来,四下看着,不见手下两位边兵返回,撅着嘴道:“羊呢?酒呢?我饿了!”七手八脚穿上黄铜铠甲,拎起狼牙棒行去。
两位边兵赤条条躺在无垠的戈壁中,原本属于他们的所有物品都已经搭在了马贼的马背上。
马贼有五十余人,老幼参杂,看起来像是新近组建。
憨儿提着狼牙棒跑来,“羊……酒……我的……”
马贼好似饥饿的狼群,瞪着猩红的眼睛将憨儿围困。
辜独欲动,固伦却拉住了他的手腕。
狼牙棒挥起,临近憨儿的一个马贼逼闪不及,被狼牙棒扫中,“嘭”的一声,整个人立时变得血肉模糊,尸体直飞出三丈多远,其势消尽才坠落戈壁。
辜独的表情有些木呆,似乎在重新审视痴傻的憨儿。
固伦道:“如果在我们叶尔羌汗国,他将成为第一勇士!”
憨儿不愧“第一”的称赞,巨大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马贼触上非死即伤,片刻之间,五十马贼已经伤亡过半,剩余之人均知憨儿骁勇,再战下去断无活路,分成东西两路,仓皇逃窜。憨儿没有追赶,因为他需要的烤羊和酒坛子都已丢弃在地。
绿洲内升起篝火,辜独与固伦酒肉未沾,整只烤羊已经不见,两大坛烈酒也点滴不剩。
固伦的鹰儿飞回,带来三个字,“沙柳镇!”
出边关两百里便是荒漠中最大的镇子——沙柳镇。
绿洲距沙柳镇不过百里,乘快马一个时辰便可抵达。
旭日放射出第一缕霞光的时候,叶尔羌汗国属下三千蒙古铁骑已经对沙柳镇形成合围之势。
十一位赤裸左臂的持鞭特使各携带三五百马贼聚集在镇子内的晒盐场上,几百名井盐苦力视若未见,依旧继续着打水晒盐的日常劳作。
辜独懒洋洋的躺在一处房顶,欣赏着旭日东升。
固伦跑去联络三千铁骑,只待黄金帮率部来袭,十一特使便可里应外合,重创黄金帮精锐。
五百多斤重的憨儿,一百六十八斤重的巨大狼牙棒,压在固伦的骆驼上;骆驼踉跄着脚步,吃力的行在半路。
晒盐场上行出一位双鬓斑白的老人,冰冷的面容,冰冷的眼神,冰冷的刀……
两指宽的窄刀!
乌金刀!
“霹雳快刀”陈老爷子单刀迎向十一位赤裸左臂的持鞭特使!
持鞭特使身后的马贼足有三四千之众!
“老夫要找一个人,脸上有道鞭痕的男人!”
辜独在房顶上苦笑,笑老爷子这般自大,笑他即将落荒而逃!
数百晒盐苦力放下手头劳作,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陈老爷子围于其内。
陈老爷子的窄刀自人前扫过,“想活命的都给老夫让开!”
一根镶嵌有五颗映红宝石的白银马鞭插入结成硬壳的晒盐场,有人尖叫:“谁杀了他谁就有一间房子、一个女人!”
数百苦力一个个双眼发红,赤手空拳逼上。
未见刀影,“霹雳快刀”已然挥出,陈老爷子身前三人喉下暴血,相继跌倒。可后继之人完全没有停顿,似乎完全不在意同伴的死,眼中呈现的只是房子和女人,乱纷纷踏着同伴的尸体拥挤而上。
“霹雳快刀”频出,转眼间已有五十余名苦力丧命。可其余苦力还是无一后退,依旧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