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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紧紧的盯着那中年妇女看去,身子在微微发抖。
剑九霄瞪大了双眼,似乎要将那妇女生啖活嗜了一般。
子竹的眼中隐约现露泪光,泪光之中又带有唳气。
辜独取出了玉佩,问:“你是来抢这块玉佩的吧?”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半截柳叶刀指向了玲珑,“我为了杀她而来。”
辜独问:“她只是保护我的一位镖师而已,你不为抢辜某的玉佩,却是要杀辜某的镖师,这是什么道理?”
中年妇女一字一句的道:“因为她是叶飞扬的女儿,叶玲珑!”
辜独双目放光,问:“你凭什么说她是叶玲珑?”
有人道:“因为我们看到了神鬼判官楚浩劫的尸体,他是死在叶飞扬流云剑法中的一记‘流云惊龙’之下,所以我们便认出了他们三个人的真正身份!”
又有人道:“所谓‘安远镖局’,本身便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再有人道:“剑大麻子便是叶飞扬的大弟子剑九霄。破七便是叶飞扬的二弟子子竹。而这个脏三……便是叶飞扬唯一的女儿叶玲珑。”
还有人道:“他们三个乔装易容,为了隐藏自身可唯煞费苦心,但他们无法隐藏自己的武功,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
“只要杀了她,五年来压在主人心头的巨石便可以消化于无形!”
“不妨将这剑九霄与叫什么子竹的也一并了结掉,省得日后再给主人生出罗唣来!”
“也好!”
“不要伤了辜少侠。”
“事情与他无关,我们弟兄自然不会伤及无辜的。”
“废话少说,抓紧办事!”
柳树林里又陆续走出了十六个人来,
三位老头,
九位中年汉子,
连同适才折刀的,一共是五位中年妇女。
“你们十七个狗贼当年偷袭了我们叶家,杀害了我的父亲。我叶玲珑还没有去找你们,你们却自己送上了门来。好!好!玲珑今日便要为家父报仇!”玲珑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见她内心无比愤怒。
这十七个人便是五年前偷袭苏州叶家的十七位武林高手。
虽然先有谷储暗下杀手,使得叶飞扬负伤在身。
可他们又再重伤叶飞扬,至使其伤重不治。
他们绝不是庸俗之辈。
而现在他们又要杀叶玲珑。
叶玲珑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叶玲珑,那时的她无力自保,还要拖累父亲。
现在的她已经有绝对的信心杀死对方任何一位高手。
剑九霄也不再是五年前的剑九霄,他的剑已经可以暴涨出一尺剑气。
子竹的暗器早已经修练得炉火纯青,破衫的七个补丁之下更是隐藏着一百八十六颗夺魂索命的暗器。
但对方有十七个人。
若是对方不讲江湖规矩,以五六位高手合力攻击他们一人,他们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玲珑知道,这十七个人绝对不会同她讲什么江湖规矩。
刀、剑、鞭、叉、棍……对方已经亮出了多般兵器。
玲珑也亮出了自己的短剑。
“杀……”
十七个人一窝蜂的冲杀了上来。
竟有十人合力来战玲珑。
而剑九霄只分得四位。
剩下的三位则奔向了子竹。
玲珑立时身处危难。
上三路、下三路、中路,每一路都有刀剑扎来。
玲珑接连退出了十三步,整整退出了四丈多远。
可身后已是参差的杂木,再无可退之地。
她于危难之际猛的扫出一片剑影,十位敌手被这一剑所震,竟然各自后退一步。
但十人紧接着又再后脚上前,攻将上来。
铁杵赞了一声:“玲珑姑娘,好剑法!”人已经站到了她的身侧。
又见人影一晃,辜独站在了她的另一边。
对方一位银发老者紧蹙双眉,苍声来问:“辜少侠?此事与你本无关系,你又何必为了这丫头强自出头?”
铁杵抢先嚷道:“无论是什么人,谁要是敢动玲珑姑娘,你家铁杵爷爷便要跟他拼命。”
银发老者一怔,问:“你是混世魔王铁杵?”
铁杵拍了拍袒露在外的胸口,道:“不错!爷爷便是混世魔王。”
银发老者冷冷的道:“你可知老夫是谁?”
铁杵一怔,看向了辜独。
辜独道:“他是‘千山上人’羽鹤道长。”
羽鹤道长没有道观,“道长”二字也是他自己加在名号上的。
他原本叫“千山上人”羽鹤。
羽鹤原本是一名金剑杀手,死在他剑下的冤魂没有一千也要超过八百。
只是他后来厌倦了杀人的生活,自己在“羽鹤”之后加上了“道长”二字,从此不再以杀人为业。
铁杵听说过他的名字,道:“你就是那个胡乱杀人的家伙?”
羽鹤道长道:“现在站到一旁看热闹还来得急!”
铁杵喝道:“废话!”
一拳勾出,却是正中他的小腹。
羽鹤道长单手撑地,一个筋斗翻出,站定之后,满脸皆是痛楚。
铁杵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嘲笑道:“唉……江湖中有太多名不符实之辈!”
羽鹤道长对着九位同伴吼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九人相互间窃声提示:“不要伤到辜公子。”
“伤……伤……伤着我家弟弟算是你们本事。”铁杵嚷嚷着,双臂狂舞,冲入了人群。
九人立时散开,留下两位使棍的中年人与之缠斗,另外七人则分别袭向了玲珑与辜独。
玲珑还未及出招,辜独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一众七人,尽被辜独拦下。
羽鹤道长悄悄的绕过众人,挥舞着袖袍扑向玲珑。
玲珑的短剑微微一颤,剑锋所指正是羽鹤道长飞扑之势的破绽所在。
羽鹤心头一惊,急急拧身退回。
此时,与铁杵所对的那两位中年人手中的木棍已经被折断,双双负伤倒地。铁杵又赶来帮助辜独。
所对剑九霄的四人,一死一伤,另外两位中年妇女正在苦苦支撑。
子竹所对三人尽数死在了他的暗器之下,他又倒握着匕首扑去支援师兄,一位中年妇女后颈中刀,立时毙命。
羽鹤道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由背上取下剑袋,犹豫片刻,抽出了其内的金剑。
“玲珑,小心他的金剑。”辜独虽然力战众人,却还在留心她的安危。
与辜独对招的老头叹道:“辜公子!若非行前有人多加叮嘱,你此刻早已经死在我等手下!”
辜独嘻嘻一笑,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前辈心有顾忌,晚辈却可全力以对,这一战,你们必败。”
老头再又叹气,手指碰了碰腰间悬挂着的那柄两指宽的窄刀,但却并未将它取下,只是空手与辜独相对。
羽鹤道长却已经将金剑握在了手中。
金剑上下透着一股邪气。
羽鹤道长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人面无表情,满身尽是杀气。
羽鹤道长已经变回了杀手羽鹤。
“老夫出道至尽,从没有人在这把金剑下走过七招。只要你能接下老夫这七剑,老夫甘愿自裁在你面前。”
玲珑一声不出,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双肩。
一个人若要出剑,他的肩膀必然先有动作。
羽鹤已经出剑,但他的肩膀却根本没有动。
这便是杀手与剑客的不同。
剑客所在意的是剑招,破解对方、完善自己的剑招。
杀手不同,他只想用最快捷的方法取下对方的性命。
玲珑确实没有接下羽鹤七剑,她只走到了第六招。
但羽鹤的眼神中还是露出了一丝赞誉,似乎在说:“年纪轻轻,能够接下老夫六剑便已经很不错了。”
可他却又连连摇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因为玲珑的剑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
羽鹤手中握着金剑,剑长四尺四寸。
玲珑手中拿着短剑,剑长一尺三寸。
两人相对,二剑相对,而且他认为已经该是玲珑葬送在他这第七剑之下的时候了。
可玲珑竟然绕过了他的金剑,并将短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羽鹤还在摇头,还在喃喃:“不会是这样的!”
玲珑收回短剑,正色道:“流云剑带有我心中的正气,你手中的金剑却透出邪恶,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你终究还是逃不出邪不压正的千古定论!”
羽鹤的胸前开始喷溅出鲜血,那苍老的脸颊上又滚落出一颗泪珠,他以金剑拄地,支撑着欲倒的身躯,自语道:“是这样?是这样!贫道终于明白了……”一声“贫道”,他已经不再是冷血的杀手,可他声音却越来越细微,直至消无。
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
铁杵连毙三人。
剑九霄一剑劈去了一位老者的半边脑袋。
子竹丢出两把飞刀,了结了两位中年人的性命。
一行十七人,曾经偷袭叶家,重伤叶老剑客叶飞扬的十七位高手,现在只剩下正与辜独相斗的这位老头。
铁杵站去了一旁,他看出辜独无意取这老头的性命,而这老头也无意伤害辜独。
但这老头却是叶家的仇敌,所以剑九霄、子竹、玲珑分三面包围了上来。
一声响箭贯穿山林,老头退后三步,抬头看了看,掉头便走。
辜独拉住了玲珑,并示意剑九霄与子竹放他离去。
剑九霄与子竹虽有犹豫,可还是停下了脚步。
老头经过被铁杵折断木棍、负伤倒地的两位中年人,二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跟随他离去。
突然,二人胸前暴血,双双跌倒在地。
剑九霄大惊失色,却是只看到了刀光一闪,竟连那老头是如何出刀收刀都没有看清。
快,这一刀实在太快了。
辜独道:“真没想到,洛阳的霹雳快刀陈老爷子,竟然会听命于他人行事!”
老头闻之止步,道:“老夫并不是他的手下,但却欠着他的人情!”
他在回话,却并没有回头。
辜独一愣,他刚才只是凭借猜测试探,却没有想到这老头竟然真的是洛阳的霹雳快刀。
剑九霄忍不住问:“老爷子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陈老爷子道:“恕难相告!”再又抬腿行去。
玲珑看了一眼辜独,眼神中透出一丝感激之意。
若不是辜独的拦阻,玲珑一定会冲上前去与陈老爷子拼命,但她已经见识过陈老爷子的霹雳快刀,如果与之交手,她绝难全身而退。
铁杵突然一声嘲笑,道:“好啦!别拉着叶姑娘的手不放了!”
玲珑这才察觉自己的手还握在辜独的掌中,急忙将手抽了出来。
辜独呵呵一笑,尴尬的脸上有少许红晕,还好是在日幕之际,旁人很难发觉。
他道:“走吧!还要赶三十里路呢!”
玲珑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为什么他们不敢伤你?”
辜独支吾着:“我爹的名望……辜家的势力……或许他们得罪不起吧!”
玲珑道:“你骗我,应该有别的原因,而且你知道原因是什么。”
她的双眼盈满了泪水,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剑九霄劝道:“小师妹!不要这样,或许辜少侠也有他的难言之隐!”
子竹叹道:“辜少侠做得已经足够了,我们不该再强求他什么!”
铁杵叹道:“不够!我这弟弟做得还远远不够!”
剑九霄与子竹以为铁杵是在客气。
玲珑却很是惊讶,呆呆的问:“你……你知道些什么?”
铁杵嘿嘿一笑:“哥哥什么事情都知道!”
“那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敢伤害他吗?”
“知道!”
“为什么?”
“哥哥不能说!还是让这姓辜的亲口告诉你为好!”
剑九霄与子竹听得满头雾水,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玲珑还要问些什么,铁杵却嬉笑着大步跑开了。
辜独更是早已经离去,此刻已身在百丈之外。
辜家大门前一片素白,十六对灯笼映射着刺眼的白光。
在安远镖局支付镖银的那位老门房早已等在门前,身上所穿的还是先前那一套丧服。
辜独来到,唤了一声:“爹!孩儿回来了!”
老门房招了招手,大门内跑出十几个手捧丧服或是白布条的下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七手八脚的为辜独披换上了丧服。
铁杵是孤独的义兄,他也免不了一身素白。
剑九霄和子竹出于礼节,各自在腰间系上了一条白布。
玲珑身上却是丝毫也未增加辜家的白色物件。
一声长叹:“少爷!你终于赶回来了!”
管家辜怀恩踮着脚跑了出来。
“走吧!去给老爷守一宿夜!”
铁杵道:“哥哥陪着你给老爷子守夜去!”看了看玲珑,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
辜怀恩已经引路在前,众人跟随着跨入了辜家的大门。
灵堂摆在冰窖内,辜独跪在父亲的尸体前,道:“爹!孩儿已经艺成下山,可是您却先走了一步,没能让孩儿看到您最后一眼。”
铁杵跪在他身边,道:“老爷子看了你十四年了,早就已经看够了,多看一眼,少看一眼也没什么要紧的!”
辜独瞥着眼睛看来。
铁杵噘着嘴道:“我知道!我闭嘴!”
剑九霄和子竹为辜老爷子上了一柱香。
玲珑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