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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杵抖动缰绳,马车离去。
僵尸般的男子已经不见,或许去寻乌白头,或许返回赌坊助战,总之已经不见。
路琨站在固伦身旁,问:“你知不知道谁的脸上有一条马鞭抽打的疤痕?”
“皇甫浩生!”
“黄金帮帮主?”
“叶尔羌汗国曾经派出十六个探子,是他们打探来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皇甫浩生的脸上有一条鞭痕,因为他的头发始终垂挡在那条疤痕之上。固伦也不知道,但她还是要如此肯定的回答,因为她需要路琨去摧毁黄金帮。
黄金帮只是个名字,大漠里有的只是黄沙,不是黄金!
黄沙可以掩埋敌人的尸骨,黄金也可以,这才是两者的共同之处!
白色毡帐不再移动,孤孤单单的矗立在大漠,抬毡帐的二百名大汉已经不见踪迹,护卫大帐的马队也不见一人,只有大帐!
大帐内却并不仅仅有躺在虎皮上的皇甫浩生,还有绿沙脸和黑无情。
绿沙脸的矮桌后立有七个美丽的女人,穿着都是几近透明的罗衫。
女人们总是喜欢孤芳自赏,这里的七个女人也是如此,但他们欣赏只有自己的双手。
黑无情的矮桌后站有八名大汉,每位大汉的手里都紧紧握着一柄三尖两刃叉。
虎皮上的皇甫浩生摆弄着手里吃肉用的锋利小刀,“牡丹并没有死!”他抬起头,对着绿沙脸和黑无情发笑,道:“也就是说,乌白头并没有背叛黄金帮!”
绿沙脸觉得自己脸上的疙瘩出奇般发痒,禁不住抬手来抓。
黑无情发痒的是心,他也想抓,可惜抓不到。
皇甫浩生的属下已经不在大帐!
乌白头被证实并非叛徒!
白牡丹尚在人世!
他们三方将会做出什么事情?
绿沙脸对着黑无情冷笑,因为黑无情摧毁了白牡丹的营地。
昨日他还觉得未能抢先一步吞并白牡丹的营地是大大的失策,可此时却觉得那是天大的幸事。
天下间福祸转瞬间便有变化,确是造化弄人!
黑无情的脸上只有苦笑,问:“帮主想杀我?”
皇甫浩生的小刀上扎着块牛肉,塞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问:“怎么说?”
黑无情尴尬的笑起来,道:“因为我袭击了牡丹的营地!”
“你袭击了牡丹的营地?”皇甫浩生重复一句,再问:“可为什么说本帮主要杀你?”
黑无情认为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明白,皇甫浩生杀他的理由也会非常充分,可皇甫浩生还在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老子知道为什么?”黑无情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皇甫浩生手中的小刀射出,正中他的心口,穿透硬皮甲,直没手柄。
黑无情终于知道为什么,因为他适才坐在矮桌后,手臂挡在心口前,皇甫浩生没有找到一刀射杀他的机会。
绿沙脸表现的时候终于来到,只一个眼神,身后的七个姑娘已经飘出,一双双娇嫩的手掐在了持叉大汉的脖子上。
大汉有八位,还有一位可以反击。
绿沙脸原本打算亲自出手,可他看到皇甫浩生又捏起一柄吃肉用的锋利小刀,所以他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皇甫浩生的小刀没有射出,而是割了块牛肉,丢在嘴里,平静的看向绿沙脸,淡淡的问:“你怎么不动手?”
问话间,第八位持叉大汉已经飞快的刺出三叉,三个美丽的女人陪同着被她们掐死的大汉一同倒下。
绿沙脸急忙起身相助,又不敢忘回复皇甫浩生所问,“属下还以为帮主准备亲自动手!”回话间,他已经夺去大汉手中的三尖两刃叉,转手刺入大汉的小腹。
可大汉在此之前又攻出三叉,两位美女命丧当场,一人避开。
绿沙脸最得力的八位属下如今已去其五,心头不由得泛起阵阵剧痛。
“给你一些教训!”皇甫浩生开始喝酒,道:“别心疼!有了金子什么都会有的!黑无情的金库都归你,盐场也归你!”
绿沙脸的心不再疼痛,简直欢喜得要命。
刚刚他还有些惦记另一位得力的属下——被派去刺杀路琨的那位美女。
可此时哪里还在意她的死活。
马车奔驰在戈壁,车后卷起阵阵烟尘。
路前站有一个巨人,铁杵看到他便觉得头皮发麻。
“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
(十七)
狡兔三窟!
乌白头比狡兔还要谨慎!
沙柳镇内至少有他二十处藏身之地!
再狡猾的兔子终究逃脱不了苍鹰的追捕!
嗜血飞鹰!
乌白头本该心惊胆颤,可他却笑了,笑得凄凉,但却很开心。
因为他看到了白牡丹,“我的姑奶奶!老姑奶奶!亲姑奶奶!您可害死老哥哥喽!”
白牡丹“哼”了一声,道:“废话少说!辜独他们已经逃走了,马上派人拦截!”
乌白头打了声口哨,街角跑出一位伙计打扮的年轻人,“头领有何吩咐?”
“赶快传书,让呼延扼豹他们拦截辜独!”
年轻人缩着身子跑开。不一会,沙柳镇的上空飞起四只鹰,飞鹰似离弦之箭,直扑戈壁。
“我想……”白牡丹看着乌白头不停搓动的手掌,道:“这把刀子该不是乌头领属下的吧?”
乌白头看向她手里薄如纸,锋利无比的刀子,道:“便只有老哥哥属下有这样的刀子吗?难道牡丹妹子可以保证绿沙脸、黑无情他们的属下没有这样的刀子?”
“牡丹自然不敢保证!”白牡丹笑了笑,道:“可牡丹也不敢保证乌头领对帮主的忠心!”
乌白头长长的呼出一口郁结之气,道:“无妨!只要妹子你人还活着,帮主便信得过我乌白头!”
白牡丹问:“你信不信我?”递上一张小纸片。
乌白头先是一愣,但还是接去,纸片上写着“绿沙脸、盐场、黄金”,纸片的一角画着根马鞭。
他干笑着问:“帮主什么时候也想起了这一手?”
白牡丹反问:“怎么?你不信任牡丹?”
“信!”乌白头道:“任谁都可能背叛帮主,可牡丹妹子绝对不会!帮主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绝不会不相信牡丹妹子!”
“那便快去办吧!”白牡丹催促着,道:“我的嗜血飞鹰会协同你一起对付绿沙脸,然后我们重整黄金帮,与路琨决一死战!”
乌白头的第四把刀子已经找到乌白头,正吃惊的对着白牡丹瞪大眼睛。乌白头满脸轻松,道:“路琨不是问题,他属下尽是些乌合之众,收拾掉绿沙脸,我们将一举荡平他!”
白牡丹轻挥手掌,身旁的嗜血飞鹰站去了乌白头处,“他们暂时归你调遣!记住,尽快解决绿沙脸,不要耽搁帮主的大计!”
“知道了!”乌白头带领四把刀子与整队嗜血飞鹰迈去脚步。
他仅仅行出数步,突又止身,回头问:“牡丹妹子?你的鞭子呢?”
白牡丹有一根白银马鞭,马鞭上镶嵌有五颗映红宝石。
“鞭子?”白牡丹愣了愣,挑起嘴角一笑,道:“鞭子本在苦花手里,可她们已经被路琨的人马剿灭了!我想,此刻那根鞭子应该在路琨他们手里!”
乌白头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带领人手匆匆离去。
白牡丹飘身跃上屋脊,数次飞跃,来到一处高屋之上。她四下张望,见周围并无人迹,立时手捂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
“不必惊慌!”来人身披黑色的斗篷,头戴骷髅面罩。
夜骷髅!
白牡丹双手在脸上揉搓数下,固伦公主的脸显现了出来。她唏嘘数声,道:“可把固伦吓坏了,真是险啊!”
“险?”夜骷髅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固伦摆着手回答:“乌白头没有起疑!”
起疑的是辜独,他已经知道“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身属乌白头,而乌白头又与黄金帮反目,想要联合路琨一同对付黄金帮帮主皇甫浩生,怎么可能还会派人与自己为敌?
唯一的解释便是乌白头与皇甫浩生尽释前嫌,重归黄金帮。
皇甫浩生可以重新容纳乌白头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白牡丹还活着。
如果白牡丹还活着,她怎么可能坐视自己的营地与属下尽数毁灭?
辜独想不懂,更想不到死而复生的白牡丹是由固伦假扮!
但有一事他可以想通,便是“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为何要拦截自己三人?
他绝对不是前来送行的!
他是来送辜独三人上路的!
杀人便杀人,偏偏要咬文嚼字说是送人上路?也不知道是哪位穷酸秀才编排出来的经典词句!
“你去!”铁杵扭回头,看向车厢里的憨儿。
憨儿打着呼噜,鼾声正浓。
“你去?”辜独拍着铁杵的肩膀。
铁杵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辜独钻出车厢,道:“看起来只有我去对付他了!”脚点车辕飘落戈壁之上,铁棍随即滑落掌中。
呼延扼豹将挂在脖子上骷髅头佛珠取下,丢在地上,摇起蒲扇大的手掌,瓮声瓮气的道:“不许用兵器!”
辜独问:“为什么?”
呼延扼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张开两只大手,道:“因为贫僧没有兵器!”
“好!”辜独手指轻动,将铁棍隐入衣袖。
“站好了!”呼延扼豹用小棒槌般粗细的手指点着辜独,道:“别动!贫僧先给你一拳!”
“呼……”他的拳头携带着呼啸山河之势,奔着辜独的胸口砸来。
面对这样的拳头,谁不动谁是傻子,谁不躲谁是呆瓜。辜独脚下连动,闪身避开。
呼延扼豹的眉头锁成一团,“不能动!”收回拳头,握紧,道:“不是说好了不能动吗?站好了!”再一拳砸下。
辜独再一闪身,又避过一拳。
呼延扼豹暴跳如雷,吼道:“不是说好了吗?”巨拳频出,“呼呼呼……”便是二十七拳。
辜独终于还手,呼延扼豹身形笨拙,根本挡不住辜独的拳头。他的二十七拳尽数落空,可辜独的二十七拳却都砸在他的脑袋上。
昆仑山无上真君曾经说过,“如果有谁看到你出手杀人,为师保证他三天之内难有胃口吃喝!”
真君所说得是出手杀人,并没有说出手打人。
即使无上真君也很难相信,辜独的拳下竟然还有活人!
如果让他看到辜独已经接连对着呼延扼豹的脑袋击出二十七拳,可呼延扼豹竟然毫发无伤,怕是真君也要瞪大眼睛,呆愣当场。
铁杵却在哈哈大笑,赞道:“真是江南第一猛!真猛!打不死!”
辜独此时却大伤脑筋,自己的拳头打在呼延扼豹的身上如同在给他抓痒痒,但呼延扼豹拳头若是砸在自己的身上可真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当胸一拳,辜独本能避开,可不知为何他偏偏没能躲过,呼延扼豹的拳头砸在他交叉护在胸前的双臂上,“轰……轰……”两声。
第一记轰响是辜独被呼延扼豹的拳头击得倒飞出去。
第二记轰响是车厢拦下了倒飞而来的辜独。
辜独似块年糕,整个人贴在车厢上。
睡眼朦胧的憨儿拎着巨大的狼牙棒爬出,问:“干嘛?”
铁杵嬉笑着指向粘在车厢的辜独。
憨儿扭头看看,狼牙棒一指呼延扼豹,问:“他打的?”
“对!贫僧打的!”呼延扼豹接话。
憨儿跳下马车,连奔三步,“呼……”巨大的狼牙棒对着呼延扼豹当头砸下。
呼延扼豹急声叫喊:“慢!慢!慢!”
憨儿的狼牙棒已经砸在他头顶半尺,听他叫喊,硬生生收劲,问:“干什么?”
铁杵对着地面唾去一口,骂道:“你他娘的管他要干什么,一棒子砸死他不就是了!”
憨儿咧着嘴笑了起来,道:“问问!”
呼延扼豹用手指拨弄着头顶上狼牙棒的巨大钢刺,道:“不许用兵器!”
“噢!”憨儿一回手,把狼牙棒丢在身后。“嗵……”大棒砸落,巨大的钢刺扎入戈壁,狼牙棒直立在当地。
辜独“嘻嘻”一笑,手撑车厢翻上,坐在车顶。
铁杵“哼”了一声,道:“真有你的,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弄醒了傻子!”
辜独叹道:“谁让我事先答应人家不使用兵器的,要不然我早在他身上刺出十几二十个窟窿来了!”
铁杵再“哼”一声,没有言语。
呼延扼豹指点着憨儿,道:“站住!不能动!让贫僧先给你一拳!”
憨儿傻傻的点头,道:“好……你打……打完我打……”
“嘭……”呼延扼豹小盆般的拳头砸在了憨儿的胸口上。
憨儿傻笑,道:“该我了?”
呼延扼豹愣了愣,点了点头,退后三步站定,道:“该你了!”
憨儿的拳头砸在呼延扼豹的胸口,呼延扼豹双眼发红,嘴角溢出鲜血。
“你再来打!”憨儿退后,站定,等待呼延扼豹的第二拳。
呼延扼豹没有打出第二拳,因为他已经仰身摔倒。
“呸!”憨儿一口唾沫吐在呼延扼豹的脸上,道:“熊包!”
呼延扼豹并不是熊包,熊包不可能成为“江南第一猛”,只是憨儿较他更加勇猛罢了!
乌白头派人放飞四只鹰,还应该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