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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之际,谁想到斜刺里窜出个乞丐,正巧撞在了令狐娇身上。
“啊——”她一屁股跌坐地上,登时眼冒金星。
萧烬在前头步子极快,自然没来得及回防。随身的侍卫也是反应不及,倒让个叫花子钻了空子,相顾失色,迅速将那乞丐打得半死,才架到主子跟前。
他踱步至跟前,缓缓伸出一只手。令狐娇却觉得委屈极了,自己都摔成这样了,他还能这么不紧不慢,果然是冷血至极。
但形势比人强,想了想,她还是搭了把他的手,却被他一拎整个儿跌向了他。令狐娇的额头就像撞在一堵硬邦邦的墙上,脑子又晕了三分。
“走路也会分神,被撞都是轻的。”萧烬眸色遽冷。
令狐娇揉了揉额头,眼神飘忽,心虚地不敢瞧他。
萧烬瞥了眼地上那人,淡淡道:“就地杖毙。”
令狐娇瞧着那人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有些不忍,便小声道:“他罪不至死。。。。。。”
萧烬并无理会。
侍卫们得令后都想将功补过,下手极狠,不一会儿便打得那人半死不活。但奇怪的是,那人闷声不吭,咬着牙关却丝毫不求饶喊痛,倒让萧烬多看了他一眼。
那是个模样稚嫩的少年,虽是蓬头垢面,但也能觉出跟一般乞儿不同。萧烬微微摆手,乱棍便停了下来。
“可有什么话想说?”太傅府占据半条长街,尊荣非常,寻常乞丐哪敢在门前撒野,更别说会冲撞贵人了。萧烬一开始便觉出端倪,却不愿为细枝末梢劳神,杖毙无非是了个干净。不过现在他却改了主意。
“。。。。。。有人给了我银子,叫我这么做。”那人虽被打的半死,口吐鲜血,但却说得不亢不卑,颇是分明。
“还有呢?”萧烬放佛早料般开口。
那人这才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犹豫了半晌才道:“家母命在旦夕。”
“只为撞人?”
“。。。。。。不,是取命。。。。。。我身上藏了刀子。”
“那为何不下手?”
“。。。。。。我不曾杀过人。”
“不沾人命便无杀气,很好。”萧烬面无波澜,赠了他纹银百两,就这么放了他。
令狐娇看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萧烬怎么又饶了这乞丐一命。
萧烬却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发顶:“看来有人很惦记你。”
令狐娇打了个哆嗦,立马躲去了萧烬身侧。她又不傻,经过方才一幕,安全意识急速提升。
是谁想要她的命?与她有过节的无非是那些个世家千金,以桓梓玉为首,但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萧烬瞥了她一眼,任她拽着上了车,唇角却是勾起淡淡笑意。
第14章 管家也要侯爷教?
已故萧将军是个孤臣,无结党派,出身寒族,上无氏族荫功,下无家族补给,偌大一座将军府也是先皇御赐,赏赐皆分予麾下,并无多余商铺私业,田产出息。
倒不是令狐娇想算计侯府的产业,就她自己的嫁妆足够三辈子挥霍有余,又有娘家得力的人打点,根本不用她操什么心。但既然嫁入侯门主持中馈,便要有个主持中馈的样子。令狐娇自得了娘亲教导,第二天便跟萧烬提了。
萧烬倒是不置可否,很快便将钥匙给了她。
不过那眼神里戏谑之意让她怎么都不得劲。尽管自小习的都是中宫之道,不过想来管个家也没什么难吧。她见自家娘亲从来没为这些费什么力。
“海棠,把人叫齐了去院里站着。”令狐娇伸了个懒腰,难得起了个大早,仍是一脸惺忪的模样。
令狐娇爱睡懒觉是出了名的,幸亏侯爷不曾说什么,但海棠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有主子受宠,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才会好过。偏生令狐娇不是个温柔细致善讨喜欢的。
“那些庄户管事要不要一块叫来?”
“嗯,都叫来吧。”想来也不会有太多人,随便做做样子也就是了,处理完这些她还想补个回笼觉。
等她收拾妥了走到院子,不禁揉了揉额,有些楞住了,这空荡荡的侯府哪来这么多号人?
“海棠,人可都到齐了?”
“侯爷的贴身侍女雪溪还不曾到。”
“嗯?她为何不来?”令狐娇斜眼瞧去,庭院里走来一位清丽侍女,款款走到自己面前盈盈下拜,“雪溪见过夫人。”
“这是侯府的规矩?不用自称奴婢么?”令狐娇言语间颇为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她初来乍到,对这个雪溪并不熟悉。
“回夫人,这是侯爷对雪溪的恩典,准许雪溪不用自称奴婢。”雪溪浅浅一笑,落落大方,可令狐娇怎么瞧都觉得不太对味。
萧烬的恩典?
这个雪溪莫不是他房中人?
说来她嫁到侯爷不过几日光景,对府里的人事并无了解。更何况萧烬此前久不在京都,对于他的消息更是少得可怜。
想到这里,令狐娇小脸微皱。
果然,府中虽无姨娘妾室,但未必没有通房之人。
令狐娇没有计较她的迟来之罪,接下来便是听各处的回禀。
“夫人,小的是商铺总管事,管着底下四家绸缎庄,三家酒楼和两间金银首饰楼。”先开口说话的男子年且四十,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手里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叠厚厚的账本,“这是铺子这两年的收益,请夫人过目。”
“小的是汤泉别庄的于管事。庄上主要的出息是温泉水养的鲜蔬鱼蟹。。。。。。”
“小的是负责玉成山千亩水田和三间庄子的周管事,年年出息的账本都在这儿了。”
。。。。。。
令狐娇暗暗瞪了海棠一眼,不是说萧府是个清户,一穷二白么?哪来这么多赚钱私产?
海棠纳罕地摇了摇头。
“夫人,这是各处的对牌,这些是厨房的月季采买开销,单子上记着各等丫鬟们的月钱和四季衣裳的花销。。。。。。”
“夫人,这是节日里各府往来的礼品单子,库房的钥匙。。。。。。”
令狐娇只觉自己的脑袋越发地疼痛起来。待匆匆过了一遍这些一二三等的丫鬟、厨房门房的管事媳妇和各处洒扫、侍弄花草的奴仆,便打发了她们下去。
“夫人,随嫁的人里有几个女账房,是老夫人一早备好的。”
“那快把她们叫来,我辟间屋子给你们算账用。”令狐娇一看见这堆成小山高的账本就昏昏欲睡。她那十根纤纤玉手压根就没有碰过这些铜臭之物。
“可是。。。。。。夫人,雪溪拿来的这几本小账,是需要您亲自过目的。”
令狐娇差点儿没从软榻上跌下来。
雪溪冷眼瞧着这位新夫人着实是个娇纵的,不但不懂体贴,不懂服侍,侯爷起了还敢睡着,便是现下管家也全然没个样子,真不知侯爷为何要迎她为夫人。
“茶有些凉了。”傍晚萧烬回府,换了深衣,从雪溪手上接过一杯茶,微微皱眉。
“雪溪为爷再沏一杯。”说罢,雪溪眉眼含笑,重又倒了杯热茶,口中却转而道,“今儿夫人召了我们去院里,不久便打发了。爷,夫人年幼,恐怕对管家一事还力不从心呢。”
萧烬听了却未言语。可那淡淡一扫却让雪溪惊了惊。
“她是侯府的主母,也是你能议论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吓得立马跪倒在地:“雪溪不敢。”
萧烬轻呷了一口茶,也不瞧她,淡淡道:“别忘了你的本分。”
“下去吧。”
琉璃纱夜灯映着案上那张稍显青涩的秀丽容颜,和那凌乱的白纸墨迹象。走近便能听到那声声嘀咕:“这是个什么账目。。。。。。上头我字字都瞧得懂,怎么连成片就捋不清了。。。。。。”
令狐娇翻着手头这本泛黄的小账,对上头密密麻麻的数据束手无策,看得眼神无神,越发昏昏欲睡。
萧烬看见这个账本,脸色忽然难看起来。但一瞧令狐娇苦巴巴的小脸,他却又敛了冷色,轻咳一声。
听见声响,令狐娇迷蒙的意识瞬间回复,立马抬起了头,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将她完全地遮挡住。
“侯。。。。。。侯爷,你什么时候来的?”令狐娇结结巴巴道。
萧烬只是随意嗯了声:“看的什么帐?”
令狐娇眨了眨眼:“自然是府里的账。”还是陈年烂账。
“可理清了?”
“这。。。。。。”令狐娇差点没皱成一张包子脸,“侯爷,我实在瞧不来这账目。。。。。。”
“哦?”萧烬只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不会看账,本侯娶你来何用?”
“。。。。。。”令狐娇登时睁大了眼睛。
这本就是册暗账,首尾不对,顺序颠倒,账目也换了其它名号,若她能瞧懂,他倒要觉得奇怪。
“哪处瞧不懂?”
萧烬忽而转到身后,令狐娇顿觉威压迫人,指尖微颤,指了指上头的一笔款项道:“这处两万张羊皮子卖与狄人,订金收了三千两,此后每月进项两千,按理半年后便可付清,但后两月却终止了进款,这银子是飞哪儿去了?”
“你真瞧不出?”萧烬微一挑眉。
令狐娇正眼巴巴地瞧着他。
只听他淡淡道:“未支付的款项便成了来年的定金。这是皮货的惯例。”
羊皮子不过是虚目,其中真正买卖的是宝马良驹。
令狐娇这才恍然大悟。
随即她又戳了好几处,萧烬根本不用瞧前后细账,无不悉数道明。
令狐娇瞬间对他崇拜了几分。没曾想他打仗了得,对宅内的账目都这么精通。这就是坊间所谓的“进得厅堂,入得厨房”吧。
“您瞧我对这个也是一窍不通,莫不如就交给那些女账房?”
“这账目岂是能随意给人瞧的?”萧烬拍了下她的脑袋,“若你非主母,又岂能瞧这些机密私账?嗯,你的意思,是想让本侯休妻?”
令狐娇:“。。。。。。”
次日,令狐娇没来用膳,婢子只说夫人令厨房备了一份送去了房中。
萧烬不禁挑了挑眉。又出什么幺蛾子?
偌大饭桌少了生气,没了那张宜嗔宜喜的稚嫩小脸,他竟有些不习惯。
萧烬回房,瞧她正拿着一把精巧的金算盘,拨得噼里啪啦。
他一怔,道:“怎么不来用膳?”
令狐娇头也不抬地道:“为了不让侯爷休了我。”
萧烬:“。。。。。。”
第15章 添个房里人吧
这几天她一直在留意那个叫雪溪的婢女。
凭着多年来私阅话本小说茶楼听戏的经验,她直觉这个雪溪一定有些不凡。至少在府里的地位颇高,又深得萧烬信任,平日里贴身侍候,最是和萧烬亲密无间(当然,除了自己以外)。而且,这个婢子似乎对自己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她面子功夫做得极好,但令狐娇在她眼里看不到对自己丝毫的恭敬之意。想来她是萧烬的贴心人,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
“海棠,你打探得如何?”令狐娇慵懒地倚在榻上,双脚架在脚墩上,毫无形象地吃着胭脂蜜酥,顺便吮了吮指尖。
“夫人,那个雪溪是侯爷年少时从雪地里捡来的弃婴,因是丢在溪边,因此便取了名叫雪溪。她与侯爷的情分颇深,所以与旁的婢子待遇不同。”
不愧是她最得力的丫鬟,三两句便将事情说了清楚。
令狐娇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不过当她听到这话里的“年少”二字时,一股怪异感涌上心头。
侯爷年岁足足是她两倍,当时确实是年少吧。令狐娇有些无奈地想到。
一想到夜里那数番的蠢蠢欲动和炽热气息,令狐娇就心有余悸,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那寒光铁面生生撕了。这几夜便睡得格外心惊胆战,早晨起来都能瞧见眼下的青影。
令狐娇深思良久,觉得病症全在这府里没有妾室之故。若有了旁的女人分担,侯爷便不会只呆在她这一处,以后便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当令狐娇询问海棠可否有这个心思时,海棠“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地,看得令狐娇都替她感到疼。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