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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从刚才进来会议室就感觉山雨欲来,这会儿看其中一个要走,也顾不上那么多,先招呼自己的秘书送客。
秘书小王还在他办公室里偷眼打量霍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医院的这位霍医生到底哪儿能勾住会议室的那俩祖宗?个高貌美是不错,可学医的女的一般都会调理自己,从来就不缺美女。况且这霍医生的美法一点也不良家,他刚才在会议室外头听见里面死磕的两人当中语气更NB的那个的话,觉得挺对的,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脾气这么拧的女的,娶回家去还不得闹心死?
“小王!”院长在那边喊不到人,声音又抬高一些。
这回惊动的是霍童。霍童向门口看,碰上院长秘书打量自己的目光,她有些嫌恶,一摆头提醒他:“院长叫你呢。”
小王醒了神,忙奔出去:“嗳!”
霍童回头瞅了瞅这会儿已经灭尽的烟头,站起来也跟出去。
刘振纲已经走到电梯那儿了,院长跟哈巴狗似地跟在后边。赵千帆才从会议室踱出来,迎头看见她,紧了紧嘴角很不耐烦的样子,也往电梯口去了。
霍童就没指望这时候有谁能跟她交底,但看着电梯来了刘振纲抬腿就进,一点等人的意思都没有,她知道赵千帆肯定是得罪了这尊瘟神。
赵千帆跟进电梯,回身站好,对着霍童看过来的目光不闪不避,刚才不耐烦的神气也没了,就背手站那儿,不咸不淡地对院长和秘书的送别之词点头。
等电梯门合上下去了,院长回身,脸色铁青地看向霍童:“你现在待到哪里在就还跟我待到(你现在在哪儿待着就还在哪儿待)!乖乖做事,再跟我闹醒黄,我管你要嫁得哪个,你只管看下子还有冇得人能保住你(乖乖做事,要再给我添乱,我管你要嫁给谁,你只管看看还有没有人能保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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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点,门铃响,赵千帆压根不想动,好在门口的人也不坚持,响了两声就灭掉。
不行,太疼,他得去喝杯水。起身起到一半,赵千帆又听见手机叫唤,还是不理,佝偻着腰去厨房。
快到厨房门口,手机铃声戛然而止,紧跟着的是哐哐的砸门声:“赵千帆,我听见声儿了啊,你给我开门!”
这丫头又抽的什么风?上回她从他这儿离开不还一副一去不回的样儿吗,现在砸门砸得跟他死在里头了似的,要干嘛?
赵千帆直起身体过去开了门,对上柳眉倒竖的伍晶晶,冲着他就吼:“你磨蹭什么呢!”完了一提手里的兜子:“看什么看,当我愿意来啊?叫你家去你不去,喏,拿去吃。”
赵千帆随她挤进门来,扔下“不想吃”三个字,还往厨房走。
伍晶晶被他不理不睬的样子气到,跟在后头骂:“你什么态度?这我妈亲手包的,巴巴地装了一大盒给你送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赵千帆拿了杯子出来接了水,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
伍晶晶从他厨房里抽了双筷子,走出来坐他面前,打开兜子,开了饭盒盖连筷子一起递到他面前:“吃。”
赵千帆还喝水。
“赵千帆,”饭盒再往前猛推,铿一下撞他杯子上:“你别太过分啊。”
赵千帆垂眼看看泼到裤子上的水,放了杯子,起身回卧室。
伍晶晶在后头看他几秒,把饭盒在茶几上放了:“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赵千帆脚步一下都没停,进了卧室就要关门。
伍晶晶几步赶过去用脚把门顶上不让:“不管霍童怎么得罪你了,你用得着这样吗?那刘什么纲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他对霍童?”
上次带着霍童她们汇演完了之后,她想了这几天始终还是觉得不踏实,赵千帆口里的那个大刘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那样的场合当面就对着霍童流口水,只怕霍童凶多吉少。这事儿只有他可以帮忙挡挡,他真能坐在一旁看好戏?
见赵千帆把着门望着她还不动,伍晶晶怒极:“你还是不是男人?!”
吼完了她心知不妙,赵千帆眼底戾气暴涨,把着门的手一下子揪到她胳膊上:“我是不是男人?来,你来试试!”
他混帐!伍晶晶想也不想,抬脚就踹,刚才进门进得急,七寸高的高跟鞋还在脚上,一脚就踹在赵千帆肚子上,看着他应声倒地。
她吓住了,立在原地看他捂着肚子歪在床边。
“非让我赶你出去?饺子留下,你走吧。”赵千帆抬头,让她走。
伍晶晶望着他那一头汗,服软的话又说不出口,又站了两秒,转身走了,嗒一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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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今天,谢谢你。”
“不谢。”
“你——”
“我是跟大刘去谈正事。”
“……总之还是谢谢你,以后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担着。”
“当然。还有事没有?”
“我说我自己的事儿自己扛。”
“我听见了。挂了。”
她不肯挂,还问他:“你跟我们院长说什么了?”
那跟她没关系。
“赵千帆,你真要跟我划清界限就别在人面前乱说。”
“……”
“我知道你帮了我的忙,刚才谢也是真谢。但是你也看见了,我这儿已经够麻烦的了,你——”
“霍童,还有比你更混帐的人没有?!”
他向她邀功了?谁给她的胆儿让她这么追着撵着来寒碜他?
以为他对着大刘放狠话是为了她是吧?做美梦呢。
她不是要分手吗,行,他遵她的意,分。既然分了那他就不能让人还拿着她当枪使来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要不是看出来她之前跟他关系不一般,大刘不至于就走到今天这步;要不是头回在大刘面前他那么埋汰她也没打消大刘的念头,他也不会为了消灾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她霍童真以为自己美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非她不可离了会死?!
看见你了
“霍,明天我屋里那位过生日,你能不能帮我——”
“我明天也有事,你找下子其他人吧。”推了同事的请托,霍童背上包就走。不能帮人带班,至少要给人留出抱怨和八卦的余地来。
坏事传千里,老话真的从来不骗人。这两天不管她到哪儿,遇到的都是一样的情形,本来聊得热火朝天的人见了她就立马变成闷嘴葫芦,唯一剩下的就是脸上或暧昧或鄙夷的笑。
——“我管你要嫁给哪个,你只管看下子还有冇得人能保住你!”那天那刘什么纲跟着赵千帆去会议室之后再出来,对她瞟都不瞟一眼,霍童就已经猜到赵千帆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再听了院长这句话,她前后一对,赵千帆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也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这些天同事们的议论并非空穴来风,与其说是流言,不如说是八卦,八卦是天性,她阻挡不了,也无所谓,只在门诊里埋头对着她的病人,看看她们忧心忡忡的脸,她就不厚道地想,被人说两句又怎么样,也不会因此掉块肉,比起这些身上有事的人来,她已经很不错了。
出了医院大门,霍童打车直奔相亲对象说的那家店。
说起来丢人,她就参加了那么几次户外活动,唯一的一根登山杖不知什么时候给弄坏了,锁死系统失灵,打电话问相亲对象,听了她的简单描述,那人大大嘲笑她一番之后告诉她没得修,让她这回要舍得点买根好的。
——“本来呢,我是可以陪你去的,但这两天事儿多。而且——”
电话里她听着那人而且俩字拖得老长,估计不会有什么好话,直说不用不用她自己买。可那人嘴贱,坚持一定要把话说完:
——“而且吧,你现在名头大了,哈哈,没错,你的事儿,我听我姑说了一嘴,现如今我可不敢招惹你。”
——“主任?”她都不觉得老主任是会嚼这些舌根的人。
——那人也觉得说走了嘴,对她打哈哈:“也没多说,主要是让我别再去打扰你。”
霍童原来没觉着自己这么爱多心,可听了那人不自然的语气,她忍不住联想,从现在的主任,到院长,再到老主任,人人都觉得她招事儿,避之唯恐不及。
真是好得很。
人一多疑,对同事对工作的那点热情和动力就消失殆尽,看来她也不是自己以为的想得开,真能什么都不管不顾。
第二天一早,带着新买的登山杖,霍童站在家门口的街边看着伍晶晶在对面冲她招手:“过来!”
这情形让她想起第一次体验营时赵千帆载着伍晶晶来接她,也是停在那个位置。
对,赵千帆。行政楼的整件烂事当中,唯独就有一点,她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
——“霍童,还有比你更混帐的人没有?!”
赵千帆那天前前后后的表现,很明显就是要和她来个楚河汉界之分的,对别人说出那样不分里外的话想必也是事出有因,固然麻烦,但也确实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两天那刘什么纲再没来骚扰她就是明证,她在气头上打着电话过去交待他,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错已铸成,多说无益。
上了车安顿好,这次同样是个男司机、那位一直对伍晶晶锲而不舍的队友,看见她上来,笑得特和气。
霍童只望着伍晶晶,这俩人看着可不像是玩玩就算的。
伍晶晶没注意她,吩咐司机:“威猛先生你发啥呆呢?赶紧开车!”
司机被这话弄得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
霍童看得哈哈笑:“威猛先生?”
伍晶晶不以为然:“谁让他练那一身肉。”
霍童从后头再看看司机打着方向盘的手臂,别说,真挺像的。
车开出不远,伍晶晶电话响,霍童看见她接起来静静听,眉头皱一下、再皱一下,这是她动怒的前兆。
果然。
伍晶晶开口就是怒气冲天:“我又不是他的谁,他病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医院就在他住的对面,他又不是要死,自己不会爬过去呀!叫他哥那是给他面子,你自己问问他,那天跟我说的是人话吗?他要有一点当哥的样子,我会踹他?!张姨要说我我就听着,可他说不着!”
“晶晶。”威猛先生先听不下去,在旁边小声提醒她。
伍晶晶一甩胳膊把威猛先生安抚的手甩下去,嘴巴对着手机还在说:“我这边又不是我一个人,集体活动,说回去就回去……好,我回去可以,不过不是因为我错,我就要看看那个烂人到底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她转头,先交待司机:“你停下吧。”
威猛先生睁大眼,怎么个意思?
霍童从听了那句“医院在对面”就觉得自己不方便在这个事情上多说,只对威猛先生笑:“这还听不出来吗?这样吧,你们把我放下,我自己找车过去,你们回头。”
伍晶晶转头瞪她,他们活动的那地方,一般出租车谁愿过去:“不行,我打车回市里,你们该怎么还怎么。”
她在那俱乐部里就跟晶晶熟,现在晶晶有事估计威猛先生也玩不踏实,她说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霍童还想争,却看见威猛先生伸脖看了看路前头,完后说:“行了,都别吵了,前面能调头,活动以后还有的是,一块儿回去。”
伍晶晶回头再瞪一眼霍童:“你知道刚电话里说的是谁?赵千帆。胃溃疡,住进你们医院了。还有,他妈——我是说他妈妈,也在医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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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还活着呢吗,妈你说这些干嘛!潘姨,我妈她老糊涂了,您别计较。”
“你这说的是人话,啊?”张忆梅怒得不行:“要不是我过来,你臭在屋里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一句话说得潘世芬坐不住了:“忆梅,我们的确是没照顾到。唉,都怨晶晶那个死孩子,前两天我还让她给千帆送饺子去,她回来也没说千帆不舒服。”
“潘姨,怨不着晶晶,就这点小病,我还真能死在上头不成。”
张忆梅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对着潘世芬叹气:“世芬,我刚也是气着了,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手指着赵千帆说不下去。那盒饺子她看见了,就没人送吃的,千帆小三十的人,处处都还要让人照顾,即使他肯她也没那个脸。
当务之急都不是这些。潘世芬想起那天送饺子回来她看见晶晶一只脚是跛的,问了,晶晶跟她说:
——“没事,有人犯浑,我教训了下。妈你放心,我是踹他了,但赵千帆没事,这鞋是在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