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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慢慢明白,什么色的马、甚至驴,只要愿意,给自己刷层白漆都不难。就是苦了爱做梦的女孩们,谁都没有天生的火眼金睛,打假能力有限,倒霉点的,骑上白马走了几千里远才发现这马掉色;幸运点的,像她,一拖多年,眼力倒是有点了,可,马没了。
当然这话不能跟眼前的人说,晶晶小老师是个在感情上较真的人——包括她为什么烦那个浑身腱子肉的猛男,为什么拧着性子非把赵千帆当哥,都是太较真的结果——她肯定不能接受自己这种自甘堕落的想法。
于是霍童只笑笑:“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就别管了。”
伍晶晶仔细瞅瞅她,闭了嘴。
她是真没想到霍童是这样的人。
如果当初她选她领舞还带点玩笑性质的话,后来的接触当中,自己对霍童的欣赏却是实打实的:从护士那儿听来的,在外头,霍医生经手的剖腹产,产妇肚子上的那道痕从来都是最浅的;在家里,任劳任怨地帮着姐姐姐夫带孩子。还有她自己亲眼看到的,舞群里年纪最大的是这个霍医生,练得最认真的也是这个霍医生,临了跳得最好的还是这个霍医生——现如今,男的里头有担当的都不多,更何况女的,霍童算一个。
可老天爷造人果然是公平的,以她看,几乎事事大拿的霍医生,在情事上,还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准。
说到底,她不就是嫌赵千帆飘飘忽忽的不是过日子的人吗?哼,在她伍晶晶看来,他俩确实不配,但不是霍童以为的原因:赵千帆是他那圈子里少有的踏实人,只不过此踏实非彼踏实,霍童要想在他身上找那种柴米油盐的踏实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这样看来,爸妈常讲的门当户对还是有些道理的,家世背景差别大了点儿,平时看着挺大气的霍医生就少了些底气,多少有些衬不起。
想到这儿,什么话都不好再说了,伍晶晶听见霍童的电话响:
“嗯,下来了。又吃饭?改天吧,今天身上累……行,你说地方。不用,我坐着车呢。哈哈,你认识的,晶晶小老师。好,我跟她说。就这样,挂了。”
眼看她挂了电话,伍晶晶问:“赵千帆?”
“嗯。”霍童点头:“请吃饭。一起?”
她才不去碍那个眼呢。伍晶晶边摇头边问:“哪儿?”
“不去?”霍童知道她不顺路:“你要不去,在这儿放下我就行,我自己拦车过去。”
“甭废话,哪儿?”
“XX街。”
伍晶晶寻了个能调头的路口,把人送过去。远远地就看见赵千帆已经在饭店门口等着了,见了她的车,从台阶上笑嘻嘻地走下来冲她们挥手。发现只有一个人下车,他挺诧异,视线绕过霍童往她这边看。
伍晶晶挥挥手,看见他回一个“挺懂事啊丫头”的表情,顺手接了霍童的包,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这俩老人家,居然也学人玩只恋爱不结婚的游戏,霍童家她是不了解,可赵家那道关,绝对不好过。
一踩油门,伍晶晶开车走人——人皇帝不急,她一那啥在旁边急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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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千帆领着霍童顺着台阶向上走,霍童抬头看见大堂里明晃晃的吊灯觉得头晕:“哎,你看看我这身。”
赵千帆回头打量打量:“挺美。”这么厚的衣服一样分得出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越看越美,他忍不住把人勾过来吧唧就是一口。
霍童一掌就推开他,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她是跟他讨论这个吗,他见过几个人穿着登山服来这种地儿吃饭?
赵千帆还拉着不放,人凑到她耳边低声笑:“吃饭不是重点。我这不是怕你累了一天没体力吗,赶紧吃,吃完了去我那儿。”
想美事呢他。霍童刚要开口,她身后有人抢先一步:“千帆?”
赵千帆跟她一起回头,随即把她的手一放。霍童听见他声音里的笑意全收,对着那人打招呼:“伍叔。”
来人慢慢走到他们跟前,笑呵呵地看她,然后问赵千帆:“女朋友?”
赵千帆并不回答,只冲她交待:“这是伍叔,晶晶的爸爸。”
霍童定睛看一看他,然后转头笑笑地喊人:“叔叔。”
伍德全听了赵千帆刚才的介绍有些诧异,问霍童:“怎么你认识晶晶?”
霍童点头:“啊,今天还一块儿爬山来着。”
伍德全这时候才想起来,难怪女儿早上也这打扮出的门,原来是一块儿玩的朋友——看来晶晶是真把千帆这边放下了,不然不能介绍自己的朋友给他。
赵千帆在一旁问:“伍叔你这是?”
“啊,就你上次做项目的那个医院——”伍德全话还没说完就被饭店里迎出来的人打断了:
“伍局长您到了,快里边请里边请。”一转眼看见旁边的赵千帆,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殷勤:“赵总也在啊,刚才在医院请您您不愿意,看看,还是碰上了,这就是缘分,来来来,一起一起。”
赵千帆觉得头疼,下午在医院聊项目的时候他就推过这位对外宣传科的科长,逃来逃去却还是撞上。
偏偏那科长没眼色,顾忌伍德全的领导身份不好催,对着他就亲热上了,伸手就拽。
“你们谈公事,我不方便在场。”赵千帆还想争取主动,指指霍童:“今儿就是陪朋友来吃个饭。”
那位科长看看霍童,心知肚明地笑:“可带家属可带家属。”
赵千帆拒绝的第二拨话还没出口,听见伍德全说:“他们院长跟我是同学,今天不谈公事,千帆你就一块儿吧。”
这下让他为了难。赵千帆略想一想,冲伍德全点头:“伍叔,人正经要请的是您,您头里走。”
伍德全也不让,跟着前面引路的科长走了。
霍童眼看赵千帆也要进去,伸手碰碰他的袖子,赵千帆回头,看见她眼盯着他的手,说:“我来。”
里头也不算是太正式的场合,包儿他拿着其实问题不大。赵千帆才一犹豫,手上的登山包已经让霍童硬生生给扯了过去。她一边还招呼他:“发什么呆,走啊。”径自先进了店里。
进了包间的门,霍童还是顿了下。
中包,人不多,一桌而已。她认识的就更少了,只一个,她们院长。
至于认识她的,一个都没有。所有的人看见她跟在伍德全后头进来都是一愣,还是刚才门口接他们的那人紧跟着指了指后头的赵千帆,说了句“这位是赵总的朋友”,那帮人脸上才泛起点笑然后把她往当中的位置上让。
“千帆啊,”大家刚坐好,伍德全在上座微笑着吩咐小辈:“既然大家都认识,你就好好给介绍介绍吧。”
“哦,她是——”
霍童刚顺好脱下来的外套,听到这儿,不等赵千帆说完就站起来对着斜对面的人软声开口:“院长,我是妇产科的霍童。”
院长万没料到眼前这个人高马大一身劲装的美女竟是自己医院的医生,一怔之下才呵呵笑起来:“哦,不错不错。”完了对着赵千帆笑:“小赵你行啊,跟我们谈项目顺便还谈个恋爱。”
赵千帆在座位上抿一口酒,笑了笑,并不吱声。
主客到了,菜自然很快上了上来。
刚才在晶晶小老师的车上忘了脱登山服捂出了不少汗,现在又被包间里的暖气一烤,霍童只觉得毛衣上都起了倒刺,扎得她浑身难受,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就不怎么有胃口,面前转到什么就随便叨两口,平时吃饭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是一点儿也找不着了。
赵千帆也不怎么招呼他,和伍德全聊两句再回答下其他人偶尔的提问,也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两人都正在磕巴,霍童背后衣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偏着头听了听,迅速挂断,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众人欠身:“各位领导,家里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不好意思。”
一桌子十来个人,除了伍德全、赵千帆和医院院长,全都站了起来挽留。
霍童仰脖干掉杯子里剩的半杯酒:“孩子病了,家里只有老人在,抱歉扫了大家的兴。”
一句话把一屋子的人都说愣了,不由自主都去看赵千帆。
赵千帆这才站起来半护住霍童,扭头看向伍德全:“伍叔,我去送送。”
伍德全又仔细把霍童看了两眼,点头:“嗯,去吧。”
拿好了东西下楼走到饭店门外,霍童立在台阶上对赵千帆说:“一屋子人在那儿,你别送了,我自己叫车。”
赵千帆盯着她看了两秒,抬手就往她额头上戳,胆儿肥啊,当他不知道她故意那么说是吧。把人拽过来搂到怀里摁住了就亲:“好好的你咒孩子,犯浑。路上仔细着点,这边完了我给你电话。”
霍童背着大包整个人往他怀里栽,贴上去叼住他的下唇再咬两口:“知道。太晚了就别打了,吵醒元元。”
推开他挥手叫车走人。
双重标准
说起来,一圈人里头,他和秦爽属于胆儿小的,也玩,但没那么凶。之前赵千帆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玩得少不等于人挫,就像玩得多可能肾亏一样。
可连着两天,三通电话打过去找霍童,两通没接,一通就说了“没空”俩字。无缘无故这么着,让他觉得自己在女人这方面的经验的确显少,再加上霍童又有点浑不吝,弄得他把不准脉。
不然回去找志国他们再练练?啊,不行,志国也被人收编了。
——“孩子病了,家里只有老人在,抱歉扫了大家的兴。”
赵千帆脑子里突然蹦出那天霍童的一句话,当时不觉得,在座的不是她领导就是领导的领导,她别扭想走,挺正常;可现在怎么觉着不是那个味儿了?
拿孩子说事儿,她是纯粹想走还是一并黑他?
临时撞上伍叔,是他没料到的。本来撞上就撞上了,伍叔和他爸一样,一般懒管小儿女们的私事,无妨。可这俩人都扛不住背后的太座,尤其是他老娘前两天才刚刚找伍晶晶打听过消息,老太太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脾气,万一再瞎想点啥冲过来翻江倒海,不够他烦的。
霍童不像是会为这个耍性子的人啊,况且从开始就是他上赶着,她拿他是一套一套的,总不至于跟个小姑娘似的突然被他的这点权宜打击了幼小心灵。
那天饭桌上她大大方方地跟人打招呼、虎头虎脑地给人敬酒,光明磊落得一塌糊涂,显然是不想让人以为她傍着他往上走,那他成全她有什么不对?
其实就算真想让他帮忙也完全可以:虽不是老婆,但跟他在一块儿,只要不过分,借助点便利条件那都正常,直说就行——千万别来欲擒故纵那套,这种事放在床上他能当是情趣,搁这儿肯定不合适。
越想越没劲,赵千帆强压下再打电话的冲动,努力把精神集中在正事上。
按说这地儿也算是中部地区的一个龙头,不是那种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可有些人冲项目伸起手来那真叫不管不顾。虽说这点钱在他不是大事儿,但得花得值,总不能稍有些头脸的就往上蹭,他看着就那么像冤大头?
所以小胡的事儿可能真不能这么拖下去了。要单是公司内部管不好,好办,给他挪个位置就完了,毕竟这小子还有做事的心;可要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偏帮着公司外头的乱七八糟的谁都向他伸手,那就不能留。
再一次,就一次,小胡要还这毛病,趁早给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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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千帆笑她好好的咒孩子,怎么可能,那是她姐的孩子,亲姐,她就是咒自己也不会去咒元元。
事儿并不复杂,小孩磕碰。
小男孩,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开始人生第一波的逆反。吃饭的时候有板凳不坐,偏把小屁股往垃圾桶的沿儿上搁。那玩意不稳,老妈喊了两次没喊下来,眼看着桶倒了,就一秒,元元向前栽倒,小嘴猛地磕在茶几边缘上,顿时鲜血直飚,把老妈吓得半死,胡乱上了个创口贴就给她拨电话,慌乱之下也没说清,直嚷着要上医院缝针,让她赶过去。好歹被她拦住了,回家一看,果然她估计得没错,皮外伤而已,看着凶险,养几天也就好了。
但要说她那天一点儿没拿元元这事当借口,也假。
上一秒还贴在她嘴上啃呢,下一秒见着人,赵千帆立马就跟她划清界限。
霍童一直记得让她在情事上开窍的那个契机,非常诡异,80年代的电视剧《红楼梦》。
里头有一幕,宝钗第一次进贾府,宝黛二人跟着众人从屋子里迎出来。一干人等都在对宝钗惊为天人,只有林妹妹在偷眼打量宝哥哥,见他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模样,削薄的嘴角挂上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