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惠山?崇明居士?单是这两个名号就把王子腾与林如海震在了原地。
这个名号可以说是天下的读书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出身前朝大族孙家,正宗的科举出身,前朝一百年间唯一一个以未及弱冠之年,连中三元之人。
前朝灭亡后,因拥戴新君有功,新君更是要给孙家国公的爵位,只是当时的孙家家主在与新君的一番密谈中婉拒了。
虽然孙家婉拒了爵位,新君却是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对孙家是愈发的宠信了起来,孙家嫡系子孙均在朝着担任要职,作为嫡长子的孙章更是一路直升至内阁大学士的职位,孙家那时真真是当之无愧的世家大族,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孙家竟然渐渐的低调下来,孙章更是以为父丁忧的名义辞官归田,从此再也没有回归仕途。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在国子监中当起了教书先生。
不可置信的看着孙章,林如海首先反应了过来,看着孙章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
“真没有竟然是您,学生能够拜在您的门下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知道老夫?”饶有兴趣的看着林如海,孙章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还念的神色,“老夫辞官归田至今也有快二十年了,没想到除了那几个老家伙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老师的名号天下人谁人不知,别说老师才辞官不到二十年,恐怕就是百年之后,老师的名号也是依然响亮的”,恭敬的对着孙章行了一礼,王子腾说的这番话绝对不是什么奉承,而是真心实意的。
别的不说,单就孙章能在家族最鼎盛的时候辞官归田这一条,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了,最起码,王子腾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哈哈,也就你们还有这份心哄着我老头子子,行了,不管老夫是谁,你们可是都已经拜在老夫的门下了,现在就是想要反悔也是来不及的。”
看出了王子腾与林如海的拘谨,孙章突然就来了兴致,竟然对着二人开起了玩笑来,直把王子腾与林如海折腾的连连苦笑,直呼不敢。
师徒三人一直在书房里呆到午时,谈古论今,诗书典籍无一不谈,直把孙章高兴的连连大呼自己收对了徒弟。
眼看着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孙章三人还在书房里没有出来,急得管家孙行在门外转了几圈后,终是忍不住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知道轻易不会有人到这书房打扰,孙章硬是生生的抑住了自己未尽的兴致,把人叫了进来。
推开书房的门,孙行没敢往里去,就在门口的位置停下了,对着孙章行了一个礼,孙行恭敬的请示道:
“老爷,已经到了午时了,您看?”
顺着孙行的话,孙章几步走到门口看了看天色后,转身一脸懊恼的看着王子腾与林如海说道:
“看老夫,一说起就没完没了了,竟然忘记了时辰,子腾,如海,今日就在这府中用餐,谁都不许走。”
说完不等王子腾与林如海回话,孙章就对着还等着自己吩咐的孙行说道:
“吩咐厨房多弄几个菜,再去把我珍藏的那坛好酒拿出来。”
“是,老爷,奴才这就去”,又对着王子腾与林如海行了一礼,孙行这才急匆匆往厨房吩咐去了。
王子腾与林如海见孙章已然打算好了,也就没有推辞,对着孙章行了一礼,说了一句“谢谢老师留饭”,便坦然接受了。
又在书房闲谈了两句,便有那伶俐的下人过来询问饭要摆在哪里,稍一思索,孙章说了一处地方,那下人便领命自去准备了。
带着王子腾与林如海出了书房,沿着来时的路出了正堂,穿过一处仪门便到了孙府的花园子里。
花园的东侧有一小湖,湖中养着睡莲锦鲤等物,湖中建了一座小巧精致的八角亭,湖上只有一座白玉九转桥通往亭子。
孙章便是吩咐人把饭摆在了这亭子里。
穿过九转桥到了亭上,只觉一阵凉意由外传来,这亭子四周的纱帘并未放下,清风从湖上慢慢的吹过来,让人觉得格外的清爽。
这八角亭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汉白玉打造的方玉桌,围着四张汉白玉凳,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这饭菜是早在孙章到来之前就摆好的,招积鲍鱼盏,山珍刺龙芽,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正中间放着的是一道巧手烧雁鸢,另有一壶孙章珍藏多年的兰陵酒。
招呼着王子腾与林如海入座,自有那随侍之人上前斟酒。
端起面前的酒杯,从座位上站起来,王子腾走到孙章的面前,举着酒杯恭敬的说道:
“学生敬先生一杯”,说完,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含笑对王子腾点了点头,孙章站起身来拍了拍王子腾的肩膀说道:
“子腾啊,以后你与如海早上依旧去那国子监中,下午的时候便到老夫这里来,老夫单独给你们讲解,国子监那里你们不必担心,老夫会替你们安排好的。”
“多谢老师”,和林如海一起抱拳向孙章行礼,又敬了孙章一杯,王子腾这才回到了座位上。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直到申时,三人把桌上的饭菜吃了大半,喝尽了三壶酒,这才算完。
因上一世在官场里混迹了半生,王子腾的酒量是早就练出来的,故而王子腾也只是身上沾染了酒味,并不像孙章和林如海二人那般面红耳赤。
这一天下来不管是考校还是谈论典籍都是极其耗费精神之事,一顿饭下来,孙章早已是精神不济。
王子腾与林如海也都是出来一天了,见状连忙起身告辞,大管家孙行早就得了消息,带人等在了湖边,派人把孙章送回卧房休息,孙行亲自带人送了王子腾与林如海出府。
27吴氏有喜(上)
与林如海在孙府门口道了别;王子腾便带着一身的酒气回了府;因怕身上的酒气冲撞了王蒋氏,王子腾便直接回了吴氏的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吴氏并不在院子里,王子腾便在大丫鬟柳霜的伺候下洗了手,净了面,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
“你们奶奶呢?”靠在榻上喝了一碗浓茶,醒了醒精神,王子腾把玩着腰间挂着的一枚半月形玉佩淡淡的问道。
“奶奶去了太太那里,说是有事要向太太回禀”,对着王子腾曲了□;柳霜垂头看着地板上铺着的木红地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不敢越了一点本分。
“嗯,你去吧”,挥手让柳霜下去,王子腾放下手中的茶碗,从榻上站了起来,整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摆,便抬腿去了王蒋氏的院子里。
出了院子顺着抄手游廊往南走,过了一道穿堂,又进了一道垂花门,便到了王蒋氏住着的上房。
王子腾进去的时候,吴氏已然和王蒋氏商量完了正事,正在跟前凑着趣,王蒋氏的陪房黄妈妈也在旁边时不时的帮衬着两句。
王子腾一早便出门去了先生家中王蒋氏是知道的,此刻见王子腾回来了,王蒋氏忙不迭的把王子腾叫到身边坐下,让大丫鬟柳杏上茶。
“回来了?先生是怎么说的,你中午可是在先生家中用的饭?”
往前侧了侧身子,王蒋氏看着王子腾就是一阵发问。
“嗯”,抿着嘴对王蒋氏点了点头,王子腾一脸平静的开口说道:
“今日去先生那里,先生收了儿子和另外一个同窗做弟子,先生一时高兴忘了时辰,就留我们在那里用饭了。”
“哦?先生竟是收了我儿做弟子”王蒋氏听说王子腾已然拜了师傅,更是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这高兴过后,王蒋氏便不免忧心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这为先生的学识如何?”
“母亲”,亲自捧了一杯茶送到王蒋氏的手上,吴氏笑着说道:
“母亲不必太过忧心,这国子监中的先生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这学识肯定是差不了,要不然大爷又怎么会轻易的就拜了师。”
王蒋氏本来还紧皱着眉头,听完吴氏的这一番后,那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你说的很是,倒是我老糊涂了,那国子监的先生肯定是不差的。”
赞许的对着吴氏点了点头,王子腾看着王蒋氏满脸笑意的解释道:
“母亲放心吧,先生是前朝惟一一个连中三元的进士,更是做过内阁大学士的,就冲着这一点便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在先生的门下呢。”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腾儿可要跟着先生好好学习才是。”
知道这个的这个大儿子一向都是有主意的,更何况照儿子所说,这先生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王蒋氏便把这事放到了一边不再过问,转而关心起大儿媳来。
吴氏早上起来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偏生府中几个有脸面的管事媳妇又拿了下面庄子上的事情过来请示,因没有经历过,吴氏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便强忍着不适梳洗了一番去了王蒋氏那里求主意。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庄子上的事,吴氏在王蒋氏的面前凑了两句趣刚要回来歇会,王子腾又进来了,吴氏这才忍不住捂着嘴轻轻的咳了两声,正好被王蒋氏听了个正着。
“方才就看着你脸色不太好,偏又在我跟前凑了这半天的趣,是不是累着了,快回去歇歇吧。”
仔细的看了看吴氏的脸色,王蒋氏这才发现吴氏的额头上竟然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听了王蒋氏的这番话,王子腾也抬头顺着王蒋氏的视线仔细看去,只一眼,王子腾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只见吴氏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锦绣凤尾裙,丁香色地百蝶花卉纹妆花锻褙子,裙摆处绣着一枝折枝青梅,衬的面色更是苍白了两分。
“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请大夫过来看看,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妾身不碍的”,吴氏稍稍往前偏了一步,半垂着头说道:
“大概是这两处处理府中的琐事费了些心神,歇歇也就好了,哪就值当的请大夫来看了,妾身没那么娇贵。”
“照我说还是请大夫看看的好,你还年轻,这要是累得厉害留下了什么病根那可是不得了的”,不赞同的看了吴氏一眼,王蒋氏当场拍案道:
“去请了平时给府里看病的张大夫来。”
说完,王蒋氏又对着王子腾埋怨道:“就知道在这里坐着,还不快扶着你媳妇回去。”
“既如此,那儿子这就带吴氏回去了”弯腰对王蒋氏行了个礼,王子腾就扶着吴氏带着丫鬟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还没刚扶着吴氏在床上躺下就有婆子进来禀告说大夫到了。
把床上的幔帐层层的放了下来,直到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人影,柳霜这才放心的带着屋子里的丫鬟躲了出去,只留了吴氏的奶娘钱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在屋子伺候着。
因经常到这大家子里给内宅妇人看诊,张大夫的行为举止是再规矩不过的。
跟在领路的婆子的身后目不斜视的进了内宅,那婆子把张大夫领到了院子门口,请他在门口稍等,自去屋里禀告去了。
听得婆子禀告说大夫来了,王子腾忙叫钱妈妈把人迎了进来。
带着两个婆子,张妈妈自门外把张大夫和跟着提药箱的那个小童请到了屋里。
在外间与张大夫见了礼,王子腾便领着张大夫进了里间的卧房。
那卧房里伺候的婆子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知道屋子年轻的丫鬟都已经避了出去,张大夫方才放松了精神。
往王子腾那里看了一眼,见王子腾对自己点了点头,张大夫方才从小童手中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软枕交到钱妈妈的手里。
接过软枕走到床榻那里,钱妈妈对着那幔帐轻轻的叫了一声“奶奶”,知道是大夫到了,吴氏便从幔帐中间的缝隙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把吴氏的袖子往上卷了一圈露出来那白皙的手腕,钱妈妈把软枕垫到了吴氏的手腕下,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天青色的帕子仔细的盖在吴氏的手腕上,又搬了一个楠木圆凳安置在床前,钱妈妈这才从床榻边让到了一旁,对着等候在一旁的张大夫说道:
“有劳了。”
冲着钱妈妈轻声道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