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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第二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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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乡整整看了一天,看得心情无比沉重,恨不得把眼前晃来晃去那几个“乡亲们”一个不剩全部就地解职。葛珊便说话了,她说这个地方也不是完全没有亮点,书记可以看一看他们的村道建设,这个乡穷在交通不便,修路是关键,在这一方面,全县上下算他们力度最大。于是便把书记领到一条山沟里,那里热火朝天正在开公路,别有一番景象。书记问:“这谁管的?”葛珊手一摆把鱼头招来。鲁副乡长管的就是修路一摊,成天戴顶草帽守在工地,让太阳晒得黑不溜秋,加上头上乱糟糟那团卷毛,看起来就像非洲肯尼亚跑出来的黑人。书记见了也不多说,举手在鱼头肩膀上拍了两下,掉头走开。

  几个月后,该乡乡长调离,由鱼头接任,消息颇具爆炸性。

  我们得说鱼头确实有两下子,这人敢想敢为,能吃苦,敢碰硬,基本上属于可用之人。但是他有前科,要没有葛领导慧眼相识,他哪有出头这一天。但是鱼头很糟糕,乡长要当,教训却不接受,没多久再度犯事。这人确有毛病。

  鱼头当乡长那年,乡里有两部吉普车,都是北京吉普,一辆半新,一辆老旧,根据乡里惯例,好一点那部让乡书记用,旧吉普则主要归鲁乡长支配。吉普车配有司机,鱼头从司机那里要了一只钥匙,时不时让司机带薪睡觉,自己开车来去。我们表扬说,鲁乡长有司机的水平。鱼头乘势而上自我表扬,说他一心为公,千方百计为乡财节省开支,减少相关的住勤补贴费用。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这卷毛不是吝啬,是多个心眼,叫胆大心细。民谣称:“一只蛤蟆四条腿,两个眼一张嘴。”有眼睛有嘴的可不光蛤蟆,司机就没有了?像鱼头这样,学个车,考本驾照,必要的时候自己找只钥匙开车,有利于防止不喜欢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过多地为人所知所传。例如买卖股票。

  有一个星期天,鱼头开车到市里办事,住在市宾馆,当晚假该宾馆一雅座请客,请的是市林业局的几位科长。鱼头那时正在争取一笔林业苗圃补助款,有赖于几位科长帮忙。鱼头在劝酒陪饮之际,没忘记跑到外边打一个电话,找葛珊。

  “我是鲁亚江,葛副。”他说,“我在市里,宾馆。”

  鱼头打这电话并无特别事情,只是向葛珊报告自己的行踪,这人如此行事当然还别有用意。

  果然葛珊问了一句:“事办完了?”

  “完了。”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一早。”

  “谁跟你一起来?”

  “没有。就我一个。”

  葛珊让鱼头明天早一点动身,六点半走,先拐到她那里一下。鱼头说好的。

  葛珊家住市区,市区离鱼头那个县有五十公里距离。葛珊工作非常投入,节假日经常呆在县里做事,双休日最多只有一休,通常用星期日。这人毕竟是女人,官当得再大,也得回家拖拖地板。葛珊很注意影响,回家来去,经常搭别人的车走,找不到顺道的车才让司机跑专程。鱼头知道她这习惯,凡星期天到市区办事,都要给她一个电话,有几次恰葛姗没有找到便车,鱼头便荣幸地承担了接葛副书记返县的任务。葛珊说这样最好,省得叫车让司机来回跑费力费时费油,还可以顺便听鱼头谈谈情况。她并不在乎鱼头用的是一部破吉普,这人有大气,好车能坐,破车也行,要求只一条:准时到达。她准时的概念是七点半,提前半小时进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鱼头如约到达。他提前十五分钟,在六点一刻把车开到葛珊家所住的宿舍楼下,停在葛珊可以从自家窗台上看到的地方。几分钟后葛珊拎着她的包匆匆下了楼,拉开吉普车右后门坐上车。鱼头随口问了一句:“葛副吃过饭了?”

  “嗯。” 

  鱼头不禁扭头看了一眼:他发觉葛珊应话的声音不大对头。只一眯他就发现果然有问题:葛珊两眼红肿像是刚哭过,不光眼睛红肿,她的右脸颊上有一记掌印,几个指头的痕迹还隐约可见。

  鱼头说:“葛副稍微等会,我去要点开水。”

  他不等葛珊发话,抓起驾驶座边的一只大保温杯,开了车门就跳下去。葛珊这座楼在机关宿舍大院内,住的都是市里干部,鱼头认识几个,他却不是去找那些熟人,三步两步直奔六楼,打葛珊的家门。 

  开门的是葛珊的丈夫,就是叶公子叶秉南。 

  鱼头笑了笑,没解释葛珊现在就在他的车上,也没要开水。事实上他抓在手上的保温杯纯属道具,是做给葛珊看的,他根本就没打算往里边装开水。鱼头对叶秉南说有件重要事情要跟他讲,很简单,就两分钟。一边说着他一边挤进房门,顺手把那扇门“砰”地关上。 

  鱼头对叶秉南说,最近时间里县里有人在讲葛珊的笑话。据说某个星期一上午县里开干部大会,葛珊在主席台上讲话,一边讲一边总拿右手去捂脸,她的右脸颊肿得厉害,发酵面似的。有人问葛副您的脸怎么啦?葛珊说没什么,昨天不小心摔一跤碰肿的。后来有一对男女机关干部在床上吵架,女的发蛮,不让男的上,男的大怒,说:“老子打你左边,让你鼻青脸肿到主席台讲话去!” 

  “你叶公子有本事,”鱼头笑,“打老婆就跟吃豆腐一样。可你也不对,你还得给她留点面子,你老婆大小是个领导,别往脸上打嘛,最多打屁股对不对?”

  叶秉南不禁发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什么旮旯里跑出来的野鬼?管人家家里这种事来了? 

  “你说啥?”他问,“谁让你来的?她?” 

  鱼头还是笑,说葛副那水平你当老公的不知道?她哪会讲这些事。但是有时候旁观者也会看不过去的。整个县都在说叶公子是左撇子,左撇子打老婆右脸肿。 

  “想打也得隔长些时间对不对?”他说,“初一来了十五还要,你以为这是脱裤子上床啊?刚才又打了是不是?跟你说,今天上午葛副他们开常委会的。” 

  叶秉南恼了,也不多话,指着大门喝道:“你小子什么东西?滚!”

  “行了我滚,不打搅。”鱼头笑笑,“别忘记我,我叫鲁亚江,人称鱼头。” 

  鱼头拉开胳膊,突然往叶秉南肩膀上猛击一拳。叶秉南毫无提防,身子一晃,没倒,却懵了。鱼头拉开门走出去,直到楼梯拐角处,叶秉南才追到门边朝鱼头大叫:“站住!回来!”

  鱼头头也不回道:“咱们以后算账。” 

  鱼头回到车上,葛珊沉着脸想自己的事,下意识地捂着右颊,什么都没问。鱼头也一声不吭,发动车子上路,一路无话。

  一星期后,鱼头在乡里接到县委办电话,通知他立刻到县城,葛副书记有事找。鱼头让驾驶员开车,坐那辆破吉普,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县城,去了葛珊的办公室。那时葛珊办公室里有人,一见鱼头,她一摆手让屋里人全部出去,厉声道:“关上门!”然后也不说话,只是紧绷脸看着鱼头。 

  鱼头知道葛珊是生气了。葛珊大约是昨天回家,才从老公那里听到了上星期的事情。人们毕竟是夫妻,夫妻吵得再凶,隔几天,小别赛新婚,一上床万事皆休。鱼头算什么?第三者?哪有那个资格!如叶公子所骂:“你小子什么东西!”所谓风马牛不相及,这种事哪里轮得上鱼头如此插足。 

  但是鱼头就是鱼头,他没有慌。

  “我知道葛副什么事找我。”他说,“我检讨。” 

  葛珊问鱼头检讨什么? 鱼头说他不该打人。鱼头说自己打人是有前科的,不接受教训,重蹈覆辙太不应该。为此他愿意接受领导的一切批评,承担责任,听任处理。葛珊忽然情绪低落,摆摆手说:“你走。” 

  这事后来广为流传。谁说出去的?叶公子,这人爽快,有一次与朋友饮酒,在酒桌上提及他跟鱼头有一笔老账没算清楚,人们这才明白其间瓜葛。我们就此表扬了鱼头,我们说最能体现该同志水平的是做检讨。如今我们比较擅长表扬与自我表扬,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水平略有欠缺,哪像鱼头能够检讨得这么深刻。我们当然还是以表扬为名行讥讽之实。以我们看来鱼头这次毁了,这人毛病过头了,他还在买“无知少女”股吗?天底下哪种股票是这么买的?

  我们知道葛珊的个人情况比较特别。该领导出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中学教员,她丈夫叶秉南却出自名门,双亲都是本市的老领导,离休干部。据说葛珊被选中启用,除本人条件好外,跟她公公婆婆两位老领导的人缘和影响不无关系,至少有所促成。葛珊的丈夫叶秉南在本市有“叶公子”之称,性情豪爽,喜欢交朋友,参过军,在部队里当过炮兵连长,上尉军衔,转业后去了市交通局。葛珊大学毕业后在市计划委员会工作,当时小夫妻地位相当,夫唱妇随,没太多麻烦。后来情况忽然变化,葛珊被派到县里任职,当上领导,夫妻间有了落差,叶秉南渐渐有些不平衡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葛珊工作越是投入,对小家庭的照料就越发力不从心,当丈夫的自然就更不平衡。他们的家中开始充满各种声响。叶公子个性挺强,颇有大男子精神,他有一句名言,叫男上女下天经地义,女人无论如何总被压在下边。不服压怎么办?左撇子干嘛?于是便有了鱼头耳闻目睹的那些事。女领导当然比我们这些男领导难当,这不错,但是再怎么难,这类事也不归鱼头来打抱不平,鱼头显然有些发晕。 

  隔年是换届年。葛珊被提任县委书记。眼下县委书记的空缺多由县长递补,副书记直接提任书记的情况不多见,但是葛珊任职却也不让人太意外。她是什么人?“无知少女”,

  这种说法挺错误,重视培养女干部却是需要的,平心而论这个人的能力至少不在我们之下,所以她上也挺正常。葛珊当上书记之后,鱼头忽然冒出头来,在政府换届时脱颖而出,由乡长而成副县长的一个人选,这无疑具有破格任用意味,没有该县主要领导也就是葛珊的力荐是不可能的。这位女领导真是大度,不计前嫌,不受鱼头和她丈夫叶秉南间一拳恩怨的影响,或许不光如此,反是鱼头这一拳让她印象格外深刻。鱼头的任用在当时曾引发争议,有人挖他的老底,重提该同志大青江环境污染,殴打史猴子的旧事,说这种素质这么毛病哪还能用!葛珊力排众议,就用这个鱼头。她说,鱼头有他的毛病,但是也有长处,这人有头脑,有拼劲,敢冲锋陷阵,一个县班子里需要有几个这种类型的干部。 

  我们表扬鱼头不同凡响。事实证明他的确有两下子。我们说,股市上的股民拿钱投资,鱼头有创意有气魄,他用拳头投资,他那两下子全都打在关键部位上。。 最好的txt下载网


有好几年没听说鱼头的消息了,这个鱼头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天,我们省报里接到一位报料人的电话,说某县新造的大桥发生爆炸,造成一死三伤,出事的正是鱼头所在县。那时鱼头已是那个县的县长,这事儿肯定与他脱不了关系。报社里派我下去采访核查一下,第二天我便赶到鱼头的那个县。

  采访后,我目睹了那惨不忍睹的现象。只见大桥边上的两座座平房炸得屋顶通天,红砖、水泥块等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还有那未清理干净得血迹。原来 这个南江大桥位于南江乡,曾经在上一任县长期间发生村民械斗并有三人丧生的地方,那位县长也因此引咎辞职。南江械斗双方除海界纠纷、历史积怨外,还有一个现实问题经常成为矛盾激化的导火索,就是交通问题。上村下村一南一北坐落于面海背江的一个小半岛上,下村在半岛南端,交通困难,靠一条简易公路与外界相通,出入必经上村,上村扼下村交通之咽喉,双方百姓因这条通道争吵不断。有时一个简单的车祸,一次堵塞或者下村小孩骑自行车到乡中学上学时在上村摔的一跤都会酿成生事的理由。余头上台的第一件事是建一座一座南江大桥大桥,以解决燃眉之急。  

  鱼头认为在流经小半岛背部的南江上修一座桥,让下村有另一个出人通道,既有效减少原有公路的通行压力,减少双方因交通不畅产生的争执,又促成半岛的开发。但是这件事不容易,一来建桥选址牵扯到两村的矛盾,二来耗资巨大,不是一个村子一个乡镇能够承受,县财政捉襟见肘,也难以支撑。这件事要是容易的话,不必等鱼头县长来发表重要讲话,早几任领导已经剪彩掉了。 

  鱼头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去种田薯。这就看咱们的本事了。”

  是啊,这事也许在别人手上难办,可是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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