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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内一定有身份地位更高,甚至比飞天豹子更高明的人,在暗中指挥策划,而且数量甚多。”
“可能的。”
“东厂的这些第三批专使,以生死一笔领军,但总人数仅有三十余,比前两批的人手少得多。兄弟,你相信负责支援前两批专使的主力,人数会反而减少吗?”
“这……”
“据我从五岳狂客的朋友口中,知道生死一笔那群人在扬州瓜洲镇,坑害聚英团主人张海舟,出动的人就不少于五十,其他的人为何不来苏州,半途返京了吗?”
“唔!有明有暗。”姬玄华醒悟:“生死一笔是明的一批人,暗的一批可能先期潜抵苏州了。”
“是求证的时候了,兄弟。”费文裕兴奋地说。
“如何求证?”
“不把隐身生祠的人引出来,你抢劫生祠的成功机会不多。我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很可能会一头钻进他们的天罗地网里,不但歼灭不了这些畜生,反而上当枉送性命。”
“很有可能,老哥。问题是,如何才能把他们引出来。”
“兄弟,你有霸王之勇,袭击有如雷霆万钧,先期警告如期发动,从没失败过。我不甘菲薄,自信应付得了一些所谓超绝高手名宿,胆气不弱。咱们出其不意,以雷霆万钧的声势,把织造署宾馆化为血海屠场,哪怕隐藏在生祠内的人不出来?我可以达到歼除他们的目标,你也可以达成抢劫生祠的愿望……”
“老哥,干啦!”姬玄华大叫:“五岳狂客那些人浪得虚名,只敢在宾馆外围呐喊,连累我几乎送命,咱们给他们一次空前的狂野袭击,我等不及啦!”
“我要以神魔费文裕的身份,名正言顺给他们惨重的痛击,你不能以旱天雷的面目……”
“我为何不能?”
“你要等抢劫生祠时,才能以旱天雷身份面目出现,不然他们隐藏的人不会出来,你成功无望。”
“好,我要赶制另一种面具。”
“慢慢来,咱们从长计议。你的六阳大真力,是至刚的绝世神功;我的摄魄玄阴寒玉功,是至柔的旷世奇学。咱们一刚一柔,一阳一阴,只要能互相圆熟配合,联手以两仪大阵或浑天合仪贯阵入围,千军万马何所惧哉?”
“对呀!撷长补短,天下大可去得。”
“除了兵刃之外要严防暗器。”费文裕郑重地说:“上次在宁国府,他们第二批专使中,有一个可怕的暗器高手,那就是威震江湖的千手灵官黄承先。另一个更可怕的人,是黑龙帮的第二副帮主,笑面无常汪云飞。该帮的山门在南京幕府山,对外他是南京十大名人的汪财神。这家伙的五寸长九龙绝脉针,一发四枚,先三后一,不但针可以贯穿四寸厚的坚硬栗木板,连金钱镖也可锲入三寸。要抗拒这种致命的暗器,即使你我有时间运起十成神功,也难以抗拒,多少会受到伤害。”
“你宰了他们?”
“宰了。这些人中,可能有更可怕的名家。所以,咱们得及早准备防备的器物与技巧,黑夜中混战,防备工作十分必要。”
“对,人毕竟不可能长期运足神功护体,必须用技巧保护要害,咱们就赶快着手进行。”
“那个朱雀功曹……”
“把她送给李太监的人。”姬玄华说:“当然是白痴,她知道得太多了。”
“你赶快办妥吧!晚上见。”
一头小驴,驮着目光茫然的朱雀功曹,由姬玄华在旁扶持照料,慢吞吞接近镇北的街口。
姬玄华的右手,点着一根四尺长竹手杖,这种金竹几乎是实心的,韧力奇佳弹性最好,用来揍人可以伤骨,一杖一条痕十分霸道。
小驴走得慢,消息早就传入镇中了。
路右桑田彩影倏然,钻出三个人:镜花水月两妖女,五通神卢均奇。
两妖女是织造署李太监的人,五通神是东厂亲信的档头,两家的人走在一起,是极为正常的事,尽管两家的人暗中勾心斗角,其实是表里为奸的一家人。
“玄华,你果然在这里。”镜花妖雀跃欢叫,热情漾溢向他飞抢,毫无顾忌地投怀送抱,抱住他的脖子娇笑,吐气如兰,经过刻意打扮的女人,显得比往昔更为出色,更为美丽,热力四射。
水月妖在一旁含蓄地微笑,对镜花妖热情奔放的举动不介意,比镜花妖矜持些,虽则对姬玄华的好感,比镜花妖要浓厚多多。
五通神在一旁阴笑,不屑的眼神表露无遗。这位江湖上凶名昭著的凶魔,连五岳狂客也没放在心上,哪将一个年轻的花花公子放在眼下?
冷冷地瞥了目光茫然,呆坐在驴背上的朱雀功曹一眼,五通神眼神略变,已看出朱雀功曹眼神有异,行家一眼便知道大事不妙。
“我以为你不再出来了呢?”姬玄华邪笑着,轻抚镜花妖红嫩的粉颊:“我已经听到风声,贵总监唯我居士,认为我在苏州撒野不上道,禁止你和我往来,是不是他改变主意了?”
“玄华,此中缘由……”
“我明白,素英。”他亲昵地挽住小蛮腰向路旁的树下靠:“你们织造署的人,是苏杭两地的太上皇,任何人在你们的地盘内闹事,对你们都是严重的冒犯大不敬。我想,唯我居士要你来,必定有重要的警告要你转达,他怎么说?”
“这……有关鱼藏社的事。”镜花妖知道非说不可:“我……我不得不来。”
“我知道身不由己的滋味。”
“最重要的是,希望你离开苏州,总监答应我提前解约,让我陪你到南京遨游。”镜花妖用热切的目光凝视着他:“我不知道你与鱼藏社结怨的经过,你有必要与威震天下的杀手刺客结怨吗?玄华,你是喜欢我的,不希望我受到伤害吧?我更祈祷你不要受到伤害……”
“贵总监没有理由干涉我的事。”姬玄华早就料到妖女来做说客的目的:“鱼藏社的人,全是卑劣的冷血凶手,江湖朋友把他们看成毒蛇猛兽,人人得而诛之。我抓到女杀手,贵总监应该感谢我才对。”
“玄华,你也该听到风声呀!”
“什么风声?”
“东厂的老爷们,借重鱼藏社的人办事,追查前两批专使的下落,以及杀掉上次民变中,在巡抚署公堂,搏杀专使的暴民凶手费廉费文裕。玄华,织造署的人敢拂逆东厂老爷们的意思吗?”
“把人给我带走,限你立即带了杨姑娘动身远走高飞。”五通神沉声说,威风凛凛神气万分:“敝长上法外施仁,不追究你大逆不道的罪行。”
“你是谁?”姬玄华虎目一翻,声如洪钟。
“五通神卢均奇,在东厂有一份差事。”
“失敬失敬,名利双收的好差事。”
“你把朱雀功曹怎样了?她神色不对。”
“即将拍卖,暂且让她神智不清。”
“解了她的禁制,交给我带走。”
“不行,在下坚决拒绝。”姬玄华一字一吐,不容误解:“俗话说,光棍不挡财路。鱼藏社的恩怨,用不着东厂的人出头。”
“玄华,他们愿意用一千两银子买她。”镜花妖不希望闹僵,赶忙排解:“开的是南京鸿盛钱庄的庄票,我已经带来了……”
“不行。“姬玄华说得斩钉截铁:“叫这个什么五通神滚回城去,我把人交给你。同时,我不会离开苏州,我从南京来,不走回头路,苏州的风景,我还没有观赏天平灵岩诸胜境呢!想赶我走?休想。”
“小畜生该死!”五通神勃然大怒,抢出两步一耳光抽出。
明知姬玄华敢和人人害怕的鱼藏社挑战,而且掳获了地位甚高,武功出类拔萃的朱雀功曹,居然敢用狂妄的打耳光行动示威,必定胸有成竹,要不就是太过自恃目中无人。
姬玄华更快,竹杖猛然一挑。
五通神掴耳光是虚招,左手已同时伸指疾点。
慢了一刹那,姬玄华扭身出杖,不但间不容发地避过一指穿胸的指劲,杖出便中。
五通神大叫一声,斜退出丈外,右膝被竹杖挑中,巨大的挑力几乎将人体挑飞。
这瞬间,他蓦然心动,再给对方个痛击的念头消失无踪,仰面飞退出丈外,屈一膝着地几乎跌倒。
这表示他已经力尽,固然挑中了五通神,自己也力尽气竭,基本实力仍然单薄。一挑中的只是取巧而已,有技巧而无实力虚有其表。
如果他打跑五通神,真把朱雀功曹交给镜花水月两妖,不啻将灾祸交由两妖女承担,灾祸不但可伤害到相关的人,也将波及两个妖女。
他对两妖女颇有好感,与镜花妖有进一步的肌肤之亲,镜花妖所表现的柔婉可人气质,对他具有甚够份量的吸引力。交往期间,镜花妖一直以一个可亲的女人神态与他接近,避免涉及刀兵利害的敏感事务,逐渐培养出亲和的感情。
江湖传闻中,两妖女的口碑很差,是名气甚大的江湖浪女,引诱良家子弟犯罪的荡妇。
但世间有多少女人,敢明白示人她是靠不住的镜花水月?敢明白警告对方她是虚幻的形影,情情爱爱不可认真?就凭她们明白宣示的绰号用意,便可证明她们并不是恶毒的女人。
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把情爱虚掷在镜花水月上,怎能责怪他们丧德败行?岂能责备她们玩弄感情?
明明大告示牌上写着水深危险,偏偏就有人睁着眼睛往水里跳。水不能杀人,而是人愿意死于水。
刀和剑不会杀人,是人用刀剑杀人。
她们已明白警告天下人,她们是虚幻的镜花水月,不要在她们身上浪费生命虚掷情爱,今日恩爱明日天涯,她们是勇敢的、叛逆的女人,所以被称为妖女,名列邪道七妖八怪五夜叉的两妖。
姬玄华对镜花妖的好感日渐加深,他是一个生理与心理皆已臻成熟的正常男人,镜花妖以往女性的风情与他亲近,不涉及感情以外的利害关系,潜在的敌我意识,并不影响他们互相吸引的情怀。
要把灾祸交给喜爱的人,他办不到。
五通神是东厂的鹰犬,正是把灾祸转交的好对象。
如果他击败五通神。灾祸转交不成啦!
五通神是江湖上名气甚大,恶名昭彰的凶魔,与五岳狂客侠义道高手齐名的超等高手,击败一个刚出道的花花公子,是顺理成章的事,输了才叫反常。
一声怒吼,五通神凶猛地扑上了,不拔剑以双手进攻,大袖起处风雷乍起,鸟爪似的大手伸出袖口,疯狂前扑有如老鹰抓小鸡。
老凶魔绰号称五通妖神,原因是一双大袖攻击时风吼雷鸣,恍馏中似有云兴雾涌雷呜电闪,这是神仙或妖怪光临的先兆异象,对方在袖劲所形成的力场中,呼吸困难肌骨受到重压似要崩裂,十分凶猛可怖。
似乎难以支持,用上了滚地龙秘技周旋,人影满地急滚,竹杖飞扫控制三丈方圆地面。
竹杖扫中五通神的小腿腔骨,不起丝毫作用,有如击在金铁上,无法造成伤害。
但五通神的袖劲,也无法击实贴地打滚的人,一双鸟爪捞不住滑溜的鱼,竹杖的打击也影响追逐的灵活,片刻间,把姬玄华逼得不断四处逃窜,想击中下毒手无此可能。
一声怪叫,姬玄华被袖劲掀翻了两匝,滚出丈外向侧一窜,便脱出危险中心,一蹦而起。
“老王八狗东西,下次太爷弄一把刀剑,毙了你这老混蛋……”他破口大骂,徐徐示弱后退,咬牙切齿挥舞着竹杖喊叫:“你神气什么?老狗一个,偌大年纪你仍然做屠夫的奴才,真不要脸,老而不死谓之贼也。”
五通神愤怒如狂,全力狂追。
姬玄华向桑田中一窜,咒骂声冉冉远去。
“为何不毙了那混蛋?”费文裕隐身在路旁,向窜来的姬玄华问。
“东厂屠夫派出外面耀武扬威的混蛋,都是次等的货色,招引人的媒子,死几个无损实力,何必费劲宰他们?”姬玄华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连累镜花水月。”
“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这两个妖女。”
“是的。”姬玄华坦然说:“她们热情、大方、坦率,给予你快乐而不要求代价,感情不牵涉到利害,不伤害到任何人。这种可爱的女人,我觉得对她们动了伤害的念头就有罪恶感。”
“喜欢她那就带走她呀!笨哪!”费文裕调侃他:“她还带了一千两银子银票做盘缠呢!”
“这一定是她们的主子,唯我居士的烂主意。唯我居士早年的绰号叫活阎罗,居然想到用金钱和美色达到目的,委实是异数,这不是他的风格。这个人,咱们得小心留意他玩阴的。”
“这个人愈老愈精,魏奸生祠的部署,很可能出于他的设计,真得小心留意他的动静。大档头总管生死一笔,就显得下乘多了,派一个五通神相机来硬的,以为五通神一定可以对付得了你,在知己知彼方面就显得无知浅薄。唯我居士这次失算,很可能影响他在东厂鹰犬方面的份量,他没料到五通神会成功,他高估了你,势必受到东厂鹰犬嘲笑轻视。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先回城布置。费文裕向侧一窜,匆匆走了。
略一思量,姬玄华走的是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