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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前两批专使,人虽然死光了,但仍然有一些地位低。不曾参与行动的人,留下有关我的档案,你们一定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少废话!你……”
“我要见你们的专使孙百户,以及大档头生死一笔,去,叫他们来。”
“你配?你……”
“我,神魔费文裕,你说配不配?”
八个人大吃一惊,有两个几乎想扭头逃命。
前两批专使全军覆没,其实人并没死光,死光的只是负责行动的人,宾馆仍然留置有地位低的行政人员,这些人并没参予搜杀行动。
当他们请出黑龙会协助后,有关费文裕的档案一一建立,资料仍然留在宾馆,由留置人员完整地移交给第三批专使,档案是不会销毁的。
第三批专使接办之后,迄今仍然查不出前两批专使的下落,也失去黑龙会的踪迹,因此找上了送上门来的鱼藏社协助调查,黑龙会覆没的消息正逐渐传出。
费文裕突然出现,不啻直接显示前两批专使的命运了。
档案已清楚地记载,在公堂杀死专使的书生费廉,本名叫费文裕,早年天下最可怕的天魔费衡,就是费文裕的祖父。江湖朋友这两代的高手名宿,提起天魔其人,依然感到心惊胆跳,那老魔鬼比真的魔鬼更可怕十倍。
民变时的专使神剑晁庆,是当代北地首席无敌剑客,被费文裕一掌击破了头颅。所以,京师震动,东厂的威信受到考验,不顾一切陆续派出专使,拨出大批经费,派出一批比一批强悍的精锐,誓获凶手费文裕而甘心,第三批的实力最为雄厚。
而这批人自从了解前两批专使所留的档案后,每个人皆对费文裕怀有深深的戒心。
猛然见面,精神受到高度震撼,是正常的反应,武功差劲的人表现必然反常。
名号一露,敌我分明。
一声沉喝,为首的人下令攻击,左手一扬,暗器打头阵破空急袭,先下手为强,黑夜中暗器的威力可增十倍,先用暗器的人注定是胜家。
费文裕曾经要求姬玄华提防暗器,他曾经与黑龙会和前两批专使中的暗器名家交过手,知道他们的暗器可怕,可知心中早有准备。这些人心狠手辣,杀人不择手段,而暗器是杀人最有效,最容易得手的方法。
人影乍隐乍现,人已到了左侧两丈外,从两个恶贼中间的空隙一闪而过,穿越时剑光闪动如电掣,身形隐下时,空间里仍可听到剑气迸发的啸吟。
“啊……”惨号声震耳,两个人摔倒在瓦面,骨碌碌向下滚。
一声长啸,费文裕发起猛烈的攻击,剑光狂野地闪动、迸射、旋舞、飞腾……自右至左追逐,人影幻化流光,剑到人倒,屋顶瓦片纷纷崩裂,人体接二连三向下滚坠,惨叫声惊心动魄。
片刻间,屋顶上只剩下一个人了。
而前进的屋下,雁翎刀自第一进杀入,贯穿院子、厢廊,所经处尸体零落,把不住涌到、加入的二十余名恶贼,逐一劈翻杀出一条血路,冲入第二进大厅堂,重施故技,一面杀人一面毁厅堂的陈设。
屋上屋下皆成了屠场,说惨真惨。
重要人物始终不见出面,出面的都是一些武功并不出色的二流人物。
生死一笔不见露面,勾魂无常无影无踪,魔道三煞星不见人影,专使的四虎卫销声匿迹。
两人在第三进大厅的瓦面会合,没有人敢上来了。
“老哥,我的债落空了。”姬玄华跌脚怪叫:“这里没有一个有份量的人,咱们上当了,那些混蛋贼王八,根本不住在这里。”
“兄弟,我也没有机会还愿呀!”费文裕更为失望,收了剑不住摇头:“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来,他们不可能扮怕死鬼事先迁地为良躲起来呀!怎么一回事?”
人影飞跃而至,是五岳狂客父女。
“呵呵!看来上当的有两位在内。”五岳狂客老远便大声表示来意,以免引起误会:“薄暮时分,他们鬼鬼祟祟调来了一批人,咱们以为来的是可怕的人物(奇*书*网。整*理*提*供),将对咱们有所行动,因而加紧追查,两位奋勇强袭,证实这些调来的人,全是虚张声势的二流货色,天知道他们到底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姬玄华心中一动,想起了双头蛟。
“天杀的!他们躲到脂粉阵里快活去了。”他跳起来大骂:“珠玉画舫,难怪一整天,画舫没有嫖客登船,粉头们都闲得无聊。”
“怎能全去了,没知识。”费文裕笑骂:“长官部属在一起混帐,像话吗?”
“如果只去一部份人……”姬玄华的目光,落在五岳狂客父女身上:“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其他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遂行某种特定的阴谋了,决不会是去缉捕几个暴民首要。你们……”
“我们?”五岳客一怔。
“去找你们。”姬玄华打一冷战:“我敢保证,你们的重要秘密落脚处,已经被他们查出来了,你们留在落脚处的人……”
五岳狂客大吃一惊,扭头飞跃而走。高黛也心中大急,一语不发随乃父掠走如飞。
“这群笨蛋实在够笨的了。”费文裕摇头苦笑:“办事缚手缚脚瞻前顾后,决心和实力都不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能和东厂这些人玩命?”
“不管他们。”姬玄华懒得管闲事:“管也来不及了。老哥,怎办?”
“走呀!难道想等他们回来再杀?”
“我的债一文也没讨到,不甘心呀!”
“那就搜财物抵债呀!你的老本行是什么?”
“对,搜财物抵债,依法有据。老哥你在屋上等,不能坏了你的名声,我下去。”姬玄华大声说,纵身往下跳,逐屋搜寻财物。
府城闹翻了天,织造署宾馆被劫的消息大快人心,一府两县的治安人员却倒了霉,被整得焦头烂额。
抬出了十六具尸体,重伤了十七个人。
凶手是上次民变时,在巡抚署公堂,搏杀专使的钦犯费文裕,这消息轰动府城。
搜劫财物的凶手是姬玄华,他也成了钦犯,因为宾馆里住着东厂专使,而他与钦犯费文裕同时侵入宾馆行凶,当然是钦犯的同谋,官府出榜悬赏捉拿这两个钦犯。
当晚另一处地方,也发生了可怕的凶杀案,现场在城外的上塘河旁的一座农宅,据说死了七个人。但这消息官方不曾发布,治安人员不闻不问。
风声紧急,相关的人都躲起来了。苏州有两百万人口,藏匿是很容易的。
相关的人不能公然露面了,他们必须以另一种面目在外活动。
姬玄华是化装易容的专家,费文裕更是化装易容的宗师级人物,他曾经化名为文风,混入黑龙会南京的山门重地,一举歼灭了该会所有的杀手。
姬玄华并不想完全隐起行踪,他必须吸引那些人保持接触。
他心中有数,走狗们无奈他何,只要不被诱入绝地,走狗们不敢向他发动攻击。这些人除非能掌握他的动静,能迅速集中人手群起而攻,三五个高手名宿,决不敢冒失地向他挥刀递剑。只要能保持神出鬼没的行动,他的安全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在明,费文裕在暗,飘忽不定,与走狗们捉迷藏保持接触。
近午时分,他出现在西北郊区的阳城湖畔。
秋未冬初游苏州,如果不吃几只天下闻名的阳湖蟹,那算是白来了,这种大肥蟹就出产在这座湖。
苏州最大的湖,当然是三万六千顷的太湖。第二,就是这座绵延七十里的阳城湖了,头在昆山,尾在苏州。
湖其实是三座连贯在一起的,每座湖皆有许多别名,容纳十条河水,所以别名也多。如色湖、巴城湖、鳗鲡湖,施泽湖等等。但府城人士,通称为东湖、中湖、西湖,一听便知身在何处方位。
西湖是府城人士的游乐区,沿湖岸有些小市集小村落,豪门大户也在附近建了不少园林别墅,有专为赏风景的小篷船供客人游湖。
临湖居,是湖北岸颇负盛名的酒肆,所供应的阳湖蟹是最肥的。居外的花圃裁了一大片盛开的蟹爪黄,每朵花大如海碗,一片花海令人心旷神怡。
今天艳阳高照,驱走了寒意,游客甚多,姬玄华便是其中之一。
小径通向府城楼门约十余里,脚程快的人赶来要不了半个时辰。这是说,他现身逗留的时间充裕得很,眼线把信息传出,高手赶来对付他,该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届时他已经远走高飞啦!
临湖居的店堂相当广阔,采横列建造的,东西延伸的三间有如花廊,前后有大而低的明窗,食客可以眺望湖景和花圃,相当雅致。
他却是一个俗人,要了三壶花雕,十只大肥蟹,一点也不像一个持蟹赏菊的文士,倒像一个酒徒老饕,喝酒吃蟹要紧,湖景菊花引不起他的兴趣,手抓口咬,吃相相当恶劣,与他穿的那一袭青衫毫不相衬。
邻桌就有六位斯文的食客,四男两女,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千金,两位淑女用银刀银箸银叉,细腻地剔取蟹肉,不是吃,而是品尝。
身后有人接近,脚下轻盈。
他嗅到不算陌生的淡淡的幽香,是那种爱洁姑娘们淡雅的薰衣香与混合的体香。一扭头,看到扮成俏巧村姑的高黛,正蹑手蹑脚欺近他身后,脸上有恶作剧的可爱笑容,像蹑鼠的灵猫。
他倏然扭头回顾,把高黛吓了一跳,笑容僵住了,红云上颊。
他脸色一变,警觉地游目四顾。
“我……我爹娘没来。”高黛误会他警觉的用意:“他们在城里踩探。”
“你想捉弄我?”他神色一懈,指指桌旁的座位:“坐吧,我叫店伙送几色点心给你充饥。”
“我要吃螃蟹。”高黛笑吟吟地坐下。
“不行,我这种狼吞虎咽的吃相,你在旁边像小猫一样精剔细尝,我岂不被人拿来当笑话看?”
“不管啦!我要。”高黛不由分说,一把抓起盆中一只螃蟹,扭头向一旁的店伙叫:“小二哥,碗筷。”
这表示她不需要淑女们吃蟹的工具,双手一掰,蟹壳分离,蟹黄堆得满满地。
“哦!你很高兴。”他不再狼吞虎咽。
“有什么不对吗?”高黛笑问。
“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何笑不出来?”
“你们死了多少人?”
“三个。”高黛笑不出来了,神情黯然:“幸好他们三更初动手。由于你的提醒,我们召集到一些人,十万火急赶回去支援,总算恰好赶上,来得及从远处以啸声传警,大部份人能及时撤出。姬兄,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你是从府城跟来的?”
“是的……”
“哎呀!糟了。”他脸色又变。
“怎么啦?”
“会有麻烦。”
“你是说……”
“那天晚上,你父女也出现在宾馆屋顶。他们十个八个人不敢奈何我,却有把握对付你。你们已成为他们获取的目标,一两个人就敢走险向你下手。”他摇头苦笑,“何况跟来的绝不少于一两个人,你的化装易容术太差劲。走吧!还来得及。”
高黛也脸色一变,四面张望。
“有你在,怕什么呀!”高黛明眸一转,脸上重新涌起笑容:“就算来了十个八个小鬼,有你这位金刚在,我不信他们有小鬼跌金刚的能耐,别吓我一个小女孩好不好?拜托啦!别扫了食兴。姬兄,给我喝碗酒好不好。”
“不行!”他断然拒绝。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真没意思。”高黛咭咭笑:“这不行那不行……”
“喂!你有没有搞错?”他扳起脸问。
碰上调皮捣蛋放泼缠人的高黛,他真感到有点穷于应付。
“我搞错什么?”高黛不怕他善变的脸色。
“我已经明白表示过,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又怎样?”
“我不会替你挡祸消灾。”
“是吗?你替我挡了不知多少次祸,消了不知多少次灾……”
“你我道不同……”
“那又怎样?”两个抢着说话,都表示自己是有理的一方:“你抢劫宾馆,我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替你喝采,你又何必自画界限?喂!你抢回多少债款?”
“几件珍玩,几张银票,百十两银子。”他语惊四座,有意说给食客们听的:“几件珍玩我找同道估价,暗盘可值三百两银子。那些京都来的东厂恶贼,身上的银票不值半文,他们随时可以要求止付,在我手上等于是废物。所以,他们还欠我一万九千五百七十两银子。”
“姬兄,你没算利息?”高黛银铃似的嗓音,全厅的食客都可以听清。
“利息?这倒没算。”
“真笨哦!姬兄。若要发,须在穷人头上刮。大户们向穷人放印子钱,利息是四至五分,短期的甚至是对本利,所以叫印子钱。你大方,给他们算三分利好了。”
“你的鬼点子还真不少。”他忍不住大笑:“哈哈……这样算,我可真的要发财了。”
“姬兄,还有一笔债你没算。”高黛又出鬼点子。
“哪一笔债?”
“他们杀光了浩园潘家一门老少,抄没了家产,搜得金银珍宝共值两万五千两银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