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对少妇所表达的威胁,绝对具有吓阻对方不致妄动的威力。在他与荀家了断解决之前,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
“有危险吗?”霸剑仍不放心。
“没有立即的危险。镇上怎样了?”
“这里是他们船只必经的要道,派来活动的人,都是顶尖的可怕人物,而且不会落单,所以我们不便下手,也没有成功的把握,无法弄到活口问消息。”
“我来处理。你们暂时不能采取暴烈的行动,你们也不宜在闹市公然扮演凶手。”
“事实上我们也无此能力。”
“很厉害?”
“是的。”霸剑苦笑:“一比一,我们即使多一两分胜算,也不是短期间所能办妥的,必定缠上老半天,镇上必定鸡飞狗跳闹翻天。”
“哪些人?”
“为首的是魔道三煞星。”
“哦!的确很厉害,那三个老煞星很少分开的,是生死一笔有力臂膀。交给我啦!”
“你打算……”
“讨债,名正言顺。”姬玄华兴高采烈:“为了讨债而满街拉拉扯扯打架,平常得很,一定有很多人看热闹,不会鸡飞狗跳罢市。”
“他们都带有剑。”
“放心啦!拔剑行凶的人,一定是理亏的一方,他们会成为过街的老鼠,我要他们好看。”
魔道三煞星是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他们不必化装易容在外跑动,在茶楼酒馆流连,也偶或返回码头。
在吴县治安人员的巡逻舟歇息,有几个巡捕供他们使唤做眼线,有动静再由他们出面处理,天黑才乘船返回府城。
他们派在这里已经两天,用意就是恐吓各方的牛鬼蛇神,不要在这里出事,大有姜太公在此的派头。
这里是专使座舟与货船必经之地,派人在这里坐镇有其必要。三煞星武功名头皆足以恐吓各方牛鬼蛇神,五岳狂客那群侠义道英雄,也不敢公然向他们挑战,所以三个老魔神气得很,没把危险两字放在心上。
还有一个时辰,才是他们返回府城的时刻,三人闲得无聊,登上了高处的姑苏酒楼。
不是进食时间,楼上食客不过三成,三人占了倚窗的一桌,先叫来一些茶点干果,以便打发时间,最后再叫酒菜,酒足饭饱再登舟返城,得意得很。
一面品茗一面聊天,三个老魔少不了牢骚满腹。他们都是名档头,在京都指挥二三十名番子,一天到晚在城内外打事件(罗织罪名勒索),大臣官绅任由他们鱼肉,何等风光?
这次远来江南抓凶犯搜捕为首暴民,起初还作威作福耀武扬威神气得很,后来被姬玄华费文裕一闹,死伤惨重人人心惊胆跳,巡抚署的走狗合作态度转变,积极改为消极,连自己人的织造署走狗,也阳奉阴违诸多嘲笑讽刺,态度暧昧甚至不友好,他们的处境愈来愈恶劣,少不了牢骚满腹。
现在竟然劳动他们出来担任巡逻警戒,这些应该是另两家走狗的事,他们手下的一个番子,也不屑担任这种丢人的工作。
“咱们枉有许多高手名宿,竟然对付不了两个小辈,反而被整治得灰头土脸,大败亏输,说来也真该惭愧。”三煞陈宗总算不再狂傲,说出心中的感慨。
“咱们是离山的虎,落单的狼,人生地不熟,可用的人太少,也难怪施展不开呀!”大煞乔森大发牢骚:“唯我居士和飞天豹子都是胆小鬼,他那些手下也全是些浪得虚名的杂碎,一个个胆都炔吓破了,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甚至有吃里扒外的事故发生,故意扯咱们的后腿。”
“两个小畜生神出鬼没,咱们动弹不得疲于奔命。”二煞冷梅有满肚子苦水:“咱们又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怎能一鼓作气把两个小畜生抓住毙了?五岳狂客那些混蛋在帮助小畜生,又有许多本地的杂碎暗中相助。相反地,咱们却有一群扯后腿的人捣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该毙了唯我居士和飞天豹子,看那些人还敢不敢怀有贰心敷衍搪塞?哼!”
“不是说气话的时候,老妹。”大煞乔林森阴一笑:“咱们目下要做的事,是尽量拉一些人下水,以掩护咱们离境返京,能用的人全赶出来使用,所以荀东主的几个会花拳绣腿保镖,也派上了用场,人多就可以造势,两个小畜生再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够他们忙的了。”
邻桌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丰神绝世的少年书生,穿了吴县学舍的青衫,大概是大户人家子弟,找借口逃学的不良学员,逃学在外上酒楼鬼混。
府学、县学、书院,所有学生皆在学舍用功,今天不是休学日,士子不该在外面鬼混。每月只有两天休学放假,读书相当辛苦。
三老魔不屑理会一个小书生,他们对读书人不屑一顾。
“小畜生夜袭宾馆和珠玉画舫,都是在夜间突袭。”三煞陈宗恨恨地说:“黑夜中混战乱打乱杀,算什么玩意?他们就凭这点亡命的骁勇而已,毫无真正的英雄气概。他娘的!我希望能找到他们,用真本事硬功夫,光明正大宰了他们,哼!”
“你仍然骄傲暴躁,会倒霉的。”大煞乔森不悦地规劝:“孙大人的四虎卫,可不是在黑夜被揍得灰头土脸的。咱们三个人,比四虎卫强吗?”
“咱们也不见得差。”
“是吗?”
“这……”三煞脸色相当难看。
“真要碰上了,咱们必须千万小心,你要是逞强存心奋勇一个人上,不会有好结果的。”
袭击宾馆,袭击珠玉画舫,袭击卧龙桥鱼藏社秘窟,都是在夜间突袭,因此在一些自命不凡,自以为了不起的高手名宿眼中,那算不了什么,与武功的高低无关,只要有几分亡命的勇气,就可以在混乱中来去自如,一般的小强盗都可以办得到,难怪三煞陈宗不服气。
小书生听不懂他们的话,背向着他们,任由他们大发牢骚,怨天恨地。
姬玄华将袍袂掖在腰带上,流里流气不像一个上流人,尽管他穿的蓝缎子团花夹袍,是仕绅穿用的华裳,穿上龙袍也不像个皇帝,这就是目下的写照。
手中所持的物品更不像话,是一根两尺长姆指粗的竹根,那是小顽童们的玩物,不可能出现在衣着华丽的仕绅们手中。
这种竹根如果加细工制成马鞭,价值就不同了。但这种马鞭只在南方流行,北方没有竹。
刚要踏进姑苏酒楼的宏大店门,身后脚步声急促。
他倏然警觉地转身,看清了来人哼了一声。
共有三个人,正要急步进酒楼,发现前面挡路的人倏然转身,三人本能地止步。
看清是他,三人大吃一惊。
至尊刀和一名弟子,还有江南剑客之一的一剑魂飞罗威。
“你们胆敢跟在我后面暗算?活腻了?”姬玄华虎目怒张,威风凛凛。
“不……不是的。”至尊刀惶然否认,这位苏州的地头龙,在姬玄华面前,早已变成毛毛虫:“我们想……”
“想在我背上捅一刀?”
“姬老弟,我……我怎敢?”至尊刀委委屈屈低声下气:“我们急于进食,填饱肚子再赶到虎丘。这两天踩探旱天雷的踪迹,累都累死了,哪有工夫再留意你们的举动?何必……”
“你们还能探出旱天雷的踪迹?我看你们一定闲得无聊。”
“织造署拼命煎逼,我们能不拼命察探吗?”至尊刀诉起苦来:“天老爷!谁也没见过旱天雷的真面目,怎么查?”
“我最倒霉。”一剑魂飞垂头丧气诅丧已极:“我是唯一见过……不,还有他。”手指向至尊刀身后那位大汉:“我们是见过旱天雷真面目的人,以往谁也不相信咱们的话,现在信了,逼咱们昼夜奔忙穷找。他娘的混帐主意!旱天雷恐怕已经远出千里外了,就算我认识,在苏州附近还能找得到他的脚毛吗?”
“你又不是狗,哪能找得到他遗脱下来的脚毛?”姬玄华嘲弄地说:“你们真的不是想暗算我?”
“我怕你,老弟。”至尊刀的苦瓜脸委实难看:“你在东我一定往西走……”
“那你还不走?”
“咱们走,咱们走……”
三人扭头急急离去,如避瘟疫。
巡抚署的走狗,忙了个人仰马翻,生祠被劫,损失的金珠宝贝全是毛巡抚的,东厂走狗寄放的珍宝,已在前一个更次搬走了,走狗们焦头烂额,已经无法再替东厂专使对付姬玄华与费文裕。
生死一笔暗中庆幸,反正他毫无损失,死了几个留守的小番子,算不了一回事,也就不便再逼迫飞天豹子卖命,不能再从巡抚署的走狗获得消息了。
其实,有关姬玄华的动静消息,不需从飞天豹子处取得,姬玄华的活动是半公开性的。飞天豹子所供给的主要消息,几乎全是有关五岳狂客一群人的动静,对生死一笔没有多少用处。
在生死一笔眼中,这群侠义英雄仅是癣疥之疾,起不了多少作用,不值得分心对付。他却不知,五岳狂客一群人,获得苏州地方人士的暗中支持,不但供给姬玄华有价值的消息,也派人协助姬玄华费文裕行动。可以说,五岳狂客才是他的真正心腹之患,他却看成癣疥小疾。
姬玄华行踪神出鬼没,如果没有五岳狂客派人相助,是不可能办到的,用船往来至少得有人操舟。
第二十八章 风华绝代
姬玄华出现在门楼口,恰好和大煞乔森的眼睛对上了。
“他娘的!送利息的在这里。”姬玄华堵住楼梯口大叫大嚷,捋衣掳袖粗野豪放:“每天二十两银子利息,我这几天却一文都没讨到,今天可让我碰上了,妙哉!三个老狗男女,应该可以搜出百十两银子来。”
魔道三煞星虽则胆气旺,但也有点心中怕怕,被这些泼辣的话一激,心中的怕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凶性大发,气炸了肺。
全楼大乱,食客争相走避。
小书生也不例外,躲得远远地偷笑。
仕绅们打架,应该没什么看头,掳袖扬拳叫嚷老半天,拉拉扯扯拳头很难挨上肉。江南的男士很少真的打架,宁可叫骂出气了事。
这位仕绅可是玩真的,手中的竹根拂得呼呼怪响,伸出左手那钵大的拳头,在拳头上吹口气,要真的动手打架了。
一声怒吼,一声厉叱,蓦地剑气迸发,三把古色斑斓的七星青钢剑,迸发出满楼雷电。
凳桌飞砸、破裂,杯盘四掷,人影流转飞旋。
剑山乍合,姬玄华的身影却乍隐乍现,不但脱出剑山,而且蹑在大煞乔森的身后。
“叭叭叭叭”四声暴响,似在同一刹那击中大煞的背腰,一记一落实,一鞭一条痕。
一声狂叫,大煞的腰脊被一脚喘中,脊骨必定受伤不轻,重重地冲倒向前滑,剑也失手丢掉了,直滑至壁根挣扎难起。
老女魔三煞冷梅反应甚快,凶猛地一剑袭向姬玄华的后心,想抢救大煞,却晚了一步,剑攻出劲道刚发,大煞已经倒了。
眼前一花,竹筋却从侧方射到,铮一声击中剑脊,剑向外荡。
很不妙,大拳头光临右耳门,快得不可思议,眼角刚瞥见有物闪动,拳已像千斤巨锤,凶猛地撞在右耳门上,只感到眼前星斗满天,扭身摔倒。
“最后一个。”姬玄华的怪叫声刺耳。
三煞陈宗共攻了十七剑,却发现不断浪费精力攻击虚影而已,剑始终跟不上快速闪动如鬼魅的姬玄华实体,剑出人没屡试不爽,也就无法配合两位同伴围攻。三个人原来对联手围攻深具信心,配合圆熟,这次却三下两下就乱了手脚,变成了单人追逐虚影团团围转。
一声厉吼,咬牙切齿一剑猛挥,阻止迎面冲来的姬玄华接近,也要一剑砍断姬玄华的腰肋。
“叭叭叭叭!”四连珠抽击,全落在头部与双肩。
“哎……”
“叭叭!”又是两竹筋抽在肩尖上,双臂一麻,五指一松,剑脱手掉落。
“噗噗,劈啪……”一阵拳、掌、膝,雨点似的落在三煞的双颊、双肩头、胸口、小腹。
“啊……噢……”三煞终于支撑不住了,口角溢血成了死蛇,只感到天昏地黑,软倒在楼板上颤抖抽搐,口中发出绝望的呻吟。
姬玄华把三个人拖放在一起,拍面颊捏人中,再加上用脚踢,把三个老凶魔一一弄醒。
几个胆子稍大的食客,躲在远处看热闹,包括小书生在内,被这一阵近乎疯狂的快速搏斗惊呆了,附近的家俱一塌糊涂。
还有一些人与几名店伙,在梯口探头探脑。
“还债,还债。”姬玄华大叫大嚷,开始逐一搜身,腰囊、怀袋、袖袋、荷包……
几张苏州本地钱庄的庄会票,共有三十余两面额,十余块碎银不足二十两,几串制钱,加上二煞老女人的金发钗、金手镯……
“他娘的!你们三个走狗日进斗金,身上只带了这么一点点银钱,真不像话。”姬玄华还不肯罢手,继续羞辱三个老凶魔:“算一百两银子,两万银子五天的公道利息好了。你们打坏了酒楼的生财家俱,该怎么赔偿损失?”
“你……你你你……”大煞咬牙切齿厉叫。
“脱衣裤赔偿。”姬玄华毫不客气,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