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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进去就是关押黑老大父女的地方,一年多了,黑老大父女已经从最开始的愤怒到了现在的沮丧,看管他们的人说,黑老大父女整天吃完了饭就在院子里不停地绕圈,好像那圈子永远都绕不完一样。
黑燕子今年也十七了,这个年龄是该出嫁了,真要关她一辈子,十娘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也许,等下次去南洋的时候可以把黑燕子带去南洋,在当地寻个商人嫁了,让她终生不得回到这里,也算答应了黑大嫂不杀她。
当早上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十娘刚刚起身就有人来报,郑强夫妇决定离开。虽然十娘已经想过郑强夫妇会离开,但走的那么快也是没料到的,匆匆走到前面大厅,里面已经聚满了人。
被围在中间的是郑强夫妇,说的口沫横飞想留下他们的是刘老八他们,陈老七一巴掌拍在郑强肩上:“阿强,现在寨里和原先不一样了,我们的人更多,船更多,连财物都比原先多很多,又不会少你们一口饭吃,你们留下吧。”
刘老八咳嗽一声:“老七,你还是这样不会说话。”说着刘老八已经笑着对郑强说:“阿强,以前你走,是因为那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不一样了,一嫂也需要帮手就留下吧。”虽然大家都在劝说,但郑强夫妇去意已决,路氏的脸泛着激动的绯红,怀里的孩子还在酣睡。
十娘走上前,周围的人让开路,十娘上前瞧着郑强夫妇,还有他们怀里睡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郑强刚打算开口回绝十娘挽留的时候,十娘已经开口问了:“你们要走,要走去哪里?你们的行藏已经看破,原来的落脚点不能再待了,你们要走去哪?”
郑强看一眼路氏,从她眼里得到鼓励,郑强这才回头看着十娘:“二婶,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此次又要弟兄们救我们夫妻,再待在岛里,可谓寝食难安,岸上住不得,我们就去南洋。”
路氏把怀里的孩子再抱紧些:“虽然我们也舍不得这岛,但始终是我们对不起大家,当初又是一意孤行离开的,这时哪还有脸面接受你们的雪中送炭?”看来他们的去意是已定了。十娘再没劝说:“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定了,我也不好再留你们,走之前再多在这岛上看看吧,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郑强心里微微泛起一丝失望,但离开本来就是自己的决定,再待在这里,在十娘的庇护下生活,和以前的日子那是大不一样的。
到了下午,路权也赶到了岛上,当看见妹妹一家毫发无损的时候,路权才舒了一口气,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除了大口喘气什么都没有说。
跟着路权来的人并不多,记得郑强他们离开岛上的时候,带走的人手虽不多,也有上百个,而现在跟着路权来的,只有七八个。路权接过陈老七递过的酒一口喝干,神这才回了过来,擦掉嘴边的酒渍才站起身对厅里的人团团一拜:“我路权在这里谢过各位兄弟了。”
陈老七嗨了一声:“我们倒没做什么,路兄弟要谢,就要谢谢瑞儿和十娘,没有十娘的谋划和瑞儿的出力,阿强夫妇就……”陈老七难得的感觉到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哈哈一笑,剩下的话不用说路权已经知道了。
他满脸涨红,上前对瑞儿一礼:“瑞儿妹妹,你不计前嫌救下阿强他们,当受我一拜。”瑞儿抿嘴笑了:“路大哥,你怎么到了岸上这一年多就没那么爽利?这些事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十娘也上前笑着说:“是,这些事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对着瑞儿路权还能说出话来,当着十娘的面路权那个谢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猛然跪下磕了三个头。十娘并没拉他,等他起来才轻声地道:“路兄弟你又何必,自家兄弟总有吵闹。”路权再说不出别的话,看着身后自己那七八个兄弟。
当日离开岛的时候在到哪里去的时候就起了争执,最后有十来个人死在械斗里,二三十个人夺了船和财物走了,最后只有三十来个人上了岸。这次郑强夫妇被抓,官兵又来落脚处搜捕,打斗中又折了十来个兄弟,等到抢到船出海时候,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对比这一路行来,看见岛上人烟稠密,黑家帮原来的寨子也全都臣服,路权心里泛起的滋味就很难说了,到了这步再对十娘不服,就不成个人了。
十娘不是爱揭人疮疤的人,已经笑着吩咐摆上酒菜:“今日既是接风酒,也是送行酒,大家一定要尽情地喝。”听到送行两字,路权那本已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看着郑强:“妹夫,你这次还要走。”郑强嗯了一声,接着就道:“此时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岛上?”
路权一口喝干杯里的酒,眼神有些迷茫,瞧着坐在上方的十娘,她的风采似乎比起以前更盛。路权不由叹气:“也好,这次我们就下南洋,好好地过日子。”
下南洋?路氏脸上也露出神往,那里虽被外洋人占了,但人烟稠密,有没见过的水果和人,还有各种宝石和香料。到了哪里,就另是一个新天地了。
酒宴进行到一半,酒已经喝干了一坛又一坛,十娘手里的小玻璃瓶里的酒已经换了一次又一次,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迷茫,眼前又开始出现阿保的笑容,他在南洋到底是好是坏?
外面突然传来兴奋的叫声,这叫声都盖过了厅里喧闹的声音,接着一个小卒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色:“一嫂,前面有船出现,是阿保他们的船。”阿保回来了?十娘手里的玻璃瓶哐啷掉地,里面的葡萄酒溅出来,溅的十娘的鞋尖都湿了。
这时还有谁会顾及自己的鞋子湿了?十娘已经走上前按住那小卒的肩膀:“你没看错,真是阿保他们的船?”此时已经又有人来报:“一嫂,那船已经停在码头,的确是阿保他们的船。”终于回来了,十娘的手从小卒肩头放下,在场的人比十娘要兴奋多了,陈老七已经跳了起来:“好,阿保兄弟回来了,这就是好事。”说着他已经带头走出去,准备去迎接阿保。
十娘也想走出去迎接他,就像前几次他归来一样,用最恬淡的笑容迎接他,但十娘此时却觉得没有力气,这次阿保出去和以前总是有些不同,而当着众人,这满腔的热情又该怎么表示呢?
十娘退回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用手撑着额头,唇边已经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没有走出大厅的还有郑强他们,看着十娘的情绪变化,郑强心底更加明白,自己离开岛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外面的喧哗声重新响起,阿保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看见坐在上面的十娘,阿保也露出笑容:“十娘,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保总算回来了,还有四十分钟就翻过生日了,于是我正式地又老了一岁。
79
79、第 79 章 。。。
十娘刚站起身,阿保已经走到她的跟前,什么都没有说,阿保就把十娘牢牢抱进怀里,感受到她温暖柔软的身子,阿保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回家了。
陈老七刚要嚷出来,已被刘老八捂住嘴拖出了大厅,剩下的人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门的是郑强,他回头看着相拥的阿保和十娘。这对情人之间眼里只有对方,再没有别的东西,郑强轻轻叹一口气,小心地把大厅地门关好,迎着外面铺天席地而来的阳光,郑强低头对路氏道:“等到了南洋,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路氏抬头看着丈夫,眼里满是笑意,能急流勇退,得岁月静好,对他们来说也是奢望。
郑强关门的声音惊醒了十娘,她从阿保怀里站直,阿保的脸微微泛上了红色,双手还是紧紧搂住她:“让我再抱你一会,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虽然阿保极力地轻描淡写,十娘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话里的后怕,伸手摸住他的脸,经过这半年多的风霜,阿保的脸变的有些粗糙。
阿保静静地由着她抚摸,心里的不确定和当时死里逃生的惶恐全都消失,在最危险的时候心里一直都有个声音在说,不能死,死了就看不到十娘了。
十娘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阿保的眼亮晶晶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十娘,这是在大厅。”十娘才不管他,手已经滑进他的衣衫里面,锁骨,胸膛。阿保只觉得全身开始像火一样烫,手微微一使力就把她整个都搂在怀里,在大厅又如何?反正人全都走了。
十娘的手停在后背上,那里多了一道疤痕,感觉到十娘的轻轻抚摸着那道疤,阿保浑身的热血又冷了下来,把十娘的手从自己后背上抓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十娘,都过去了,再说受这么一点伤不是很正常吗?”十娘也算是看惯生死的人,但这道疤很明显是在后心口,稍微再偏一点只怕阿保就不能站在自己跟前了,想到这个可能,十娘觉得心口一紧,但很快就笑了:“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
阿保低头,和十娘额头对着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阿保的眼一直很黑,这时更是黑的没有办法,十娘伸手摸一摸他的脸:“让他们都进来吧,这次下南洋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们才迟迟不归?”那个精明能干的寨主又回来了,而不是阿保想念的那个热情似火的女人。阿保在十娘的脸上亲了下,这才上前打开大门。
厅外阳光灿烂,众人正围在那里说笑,看见阿保开门,陈老七呵呵一笑:“阿保,这么快,你就……”话还是没说完就被刘老八打了他一下:“阿保,这次走了这么久,我们都很挂念你。”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阿保是知道的,刚才也太冲动了点,这下不是全寨人都知道了吗?
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早早地让十娘打上自己的印记,别人就抢不走了。十娘的声音已经响起:“再重新摆上酒菜,正好给阿保接风。”她的声音穿过大厅,进到阿保的耳里,阿保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已经有人去把桌子重新收拾出来,摆上了许多酒菜,众人轮番给阿保敬酒,十娘还是像方才一样,手里拿着瓶小小的葡萄酒,看着阿保被众人敬酒,此时的心情和方才完全不一样,十娘轻轻抿一口酒,正好遇到阿保看向自己的眼,十娘对他一笑。
坐在阿保旁边的陈老七已经喝多了,看到阿保和十娘之间的眉目传情,陈老七大着舌头拍着他的肩膀:“阿保,阿蛟和瑞儿已经成亲了,你和一嫂,什么时候办?办喜事?”万阿蛟和瑞儿已经成亲了?没想到出去半年多,回来就遇到这样一件喜事,阿保急忙起身端了杯酒对万阿蛟道:“恭喜了。”
万阿蛟接过酒一饮而尽,阿保此时心头涌上的是另一种安心,万阿蛟娶了瑞儿,就不会再和自己抢十娘了。陈老七得不到回答,上前拍着阿保的肩:“阿保,你还没和我说,你和一嫂什么时候办……,办喜事?”哐啷一声,郑强手里的酒杯掉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加上陈老七的问话,成功地让纷乱的大厅安静下来。
阿保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娶十娘是他历来的心愿,看着十娘那双眼睛,阿保正要开口说话时候听到耳边传来有人小声地嘀咕:“阿保娶了一嫂,这寨子,还能姓郑吗?”
郑强并没有去看自己失手摔碎的杯子,只是摆弄着手里的筷子,用指甲一丝一丝地掰着玩。嫁给阿保?这是十娘之前没想过的,真的嫁了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这寨子?十娘心里迅速做出判断,抬头笑了:“老七喝多了,你们把他扶下去歇着,阿保他们今日才回来,路上也累的慌,就这样散了吧。”说着十娘不管身后的人有什么想法,站起身走了出去。
正主走了,想问的人也没了目标,嘻嘻哈哈又说几句也就各自散掉。
举目所望之处,大海还是那样奔腾不已,十娘对着大海张开双臂,这片海已经是自己的。身后传来脚步声,这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十娘就知道是阿保,果然一双手搭到了十娘肩头,十娘的脸往他的手靠去,轻声地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名分。”
阿保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接着就低声应道:“我知道。”十娘往后靠去,阿保早不是当年的少年,他肩膀厚实足可依靠,十娘指着远方:“等到你成为这片海最强的海匪,我就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丈夫。”阿保握住十娘的肩膀微微有些用力,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在她发边落下一个个轻吻。
郑强他们在三天后离开了龙澳岛远下南洋,除了郑强夫妇和路权,船上还多了一个人,黑燕子。和十娘的预计不同,当十娘让人告诉黑燕子要她选择离开龙澳岛还是继续被囚禁的时候,黑燕子选择了离开龙澳岛。
当登船的时候,黑燕子看着十娘,咬牙切齿地说:“郑十娘,我一定会带着人马杀回来的。”十娘脸上的笑还是那样平静,她看着黑燕子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的脸,淡淡地道:“如有那么一天,我会在这里等你。”
黑燕子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