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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掌止步,向北一指,说:“小兄弟,你们往北走,老夫向南行,不陪你们了,余老弟会带你们去找姓符的人家,回头城里见。”
林彦真弄不清这老狐狸在玩什么把戏,笑笑说:“庄主事忙请自便。庄主不在身边,在下的心情轻松多了。”
“但愿如此,呵呵!告辞。”霹雳掌奸笑着抱拳而别,沿溪岸的小径向南走了。
“我们走吧。”余德说,领先便走。
天孤哼了一声,大踏步超越到前面去了。
小径左傍山溪,右依山脚,有时须穿越峭壁,扭头下望,溪床下沉五六丈,滚滚溪水令人目眩,胆小的朋友,真不敢举步。
“还有多远?”林彦在余德身后问:“这里好象罕见人迹,在这一带的人吃些什么?”
“绕过这座山,便是一处谷地。”余德向前面一指:“谷地北面不远,便是溪水的入江口,右岸有一座小镇,以溪为名,叫沙镇溪。”
“咦!那岂不是可以乘船前往吗?”
“上几座滩很费时而且凶险,不如走陆路安全些。新滩山崩的那一年,溪口本来有一座大石,横截江心长有十余丈,山崩时江水上涨,逆流二十余里,大石此后便消失了,溪口附近便适于居住啦!”
“那附近有姓符的人家?”
“在溪西的半山上。”
溪宽十丈左右,谷地两侧居然可以看到山城一带所种植的果蔬桑麻。
这一段溪水流速减缓,岸边搁着一艘木筏。天孤一个人就把木筏推落水际,将现成的木浆架妥。
“请上去。对岸有路。”余德伸手虚引,艺高人胆大,林彦不怕对方弄鬼,跳登木筏。
筏向对岸划去,林彦突然发现下流不远处的河湾,泊了两艘中型歪尾部,颇感惊讶。
“余兄,那儿怎会有船停泊?”他向泊舟处一指:“这里有埠头吗?”
“沙镇溪有不少富户,以采药致富,他们每一家都拥有自己的船只,有时会运药材远赴南京呢。这处河湾就是他们泊舟的地方,有时大小船只总数不下三十艘。”
“哦!余兄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呢。”
“好说好说。江湖人如果必须在某地停留,就得把地方的事弄清,在下来了快半个月了,但还谈不上熟悉,略知一二而已。”
“余兄来归州有何贵干?”林彦有意套口风。
“为朋友两肋插刀,如此而已。”
木筏靠岸,天孤把筏拖至岸上搁好,仍然在前面领路,沿小径进入丛山。
不久,听到江流声,小径逐渐升至山腰。
不久,姑娘噫了一声说:“老天爷!我们快升上灵霄殿了。”
原来小径已接近山峰,北面,大江像是突然冲开一条水路,贯穿壁立奇峰,俯首下望,令人头晕目眩,下面的往来船只小得像是玩具。上游似乎江面突然从山隙中冒出,下游又似乎消失在丛崖下,这五六里江面也是弯弯曲曲的,居高临下观看,不由人大叹造物之奇。
“小心走路。”余德好心叮咛:“要是失足掉下去,好半天方能落水,大石头掉下去,也会被水激碎。”
姑娘真有点心惊胆跳,愈走愈感到手脚发软,她拉住了林彦的手,手心一直就在冒汗。好在路宽有四五尺,临空一面也不时生长着一些矮树,多少可以减去一些心理压力,也挡住了下临深壑的眩目视界。
前面的天孤突然止步,手向前一伸,说:“看到里山头那三栋茅屋吗?那儿就住了一家姓符的,听说是在修什么道。”
小径已是沿峰颠附近,沿起伏不定的岭脊向西延伸。那三座茅屋垒石为基,构木砌墙,茅草覆顶,在近还建了凉亭两座,屋后是山崖,前面架木为栏,下临下沉百丈的滚滚大江。
真是建在悬崖上的草屋,丢一块石子下去,真可能砸破行驶中的船只。
“鬼才会在这种绝地来住。”姑娘愤愤地说:“姓余的,你在骗人。”
“耿庄主没有骗你们的必要。”余德的语气十分诚恳:“他与你们有约定,如果骗你们,你们当然要拒绝履行约定,对谁都没有好处。是不是姓符的,一问便知,这是骗不了人的,是不是?”
“既来之,则安之。”林彦大方地说:“余兄说得不错,前往一问便知,谁也骗不了谁。走吧。”
“我和郑老在此相候,等你们一个时辰。”余德拒绝同行:“如果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马上转回我们一同返城,我和郑老不便前往。假使你们是前往寻仇,我可不愿卷入你们的纠纷。”
说得合情合理,林彦不便勉强余德同行。虽然他知道有些什么不妙,但也不便说出。
“好吧,但愿真是在下要找的人,至少希望茅屋的主人真姓符。”林彦抱拳施礼:“在下这就前往查询,两位坐山观虎斗,大可将心情放轻松些,稍后见。”
这附近视界相当良好,可以完全看到里外茅屋的动静。余德目送林彦两人去远,在坡旁坐下远眺。
天孤郑川愤火未消,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妖妇,你不打算跟上去?”
余德冷冷地瞥了天孤一眼,冷冷一笑说:“抱歉,我天骄夫人在江湖行事,一向独来独往,和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办事,未免有失本夫人的身份。”
“哼!妖妇,别忘了你和耿庄主的约定。”
“本夫人不是善忘的人,倒是你得需要有人提醒。当初订约时,本夫人就曾经明白地表示过,不论你们请来多少人助拳,本夫人决不接受任何人指挥。至于是否与你们请来的人合作,本夫人可以依当时情势来决定取舍,有权选择何人合作,也可拒绝合作的要求,没错吧?”
“多两位高手,是否对你有利些?”
“他们并不是高手。”天骄夫人冷冷地说。
“哼!你就不敢试一试他们的艺业。”天孤的口气有说不出的轻蔑:“女人嘛,就是见不得年轻英俊的男人。没见面之前,你听庄主说要他陪同你见机行事,你就信口开河,说两个小伙子如能在你手下支持三招,你便答应让他们随行。可是,一见了面,你便……”
“姓郑的。”天骄夫人倏然站起,水汪汪的大眼冷电乍现:“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赶走你心中的龌龊念头。”
天孤郑川脸色一变,警觉地徐徐后退.气氛一紧,空间里,流动着浓浓的杀气。
“老夫不与你计较。”天孤郑川退至安全范围外:“也承认你天骄夫人的武功修为,比老夫深厚些。”
“你敢给本夫人打赌,你跌下江去一定死不了吗?”天骄夫人冷笑着逼进。
“老夫从不与人打赌,那是最无聊的事。”天孤仍在退:“你也不至于将老夫打下江去,因为你需要老夫接应,替你免去后顾之忧。”
“少你一个人,本夫人同样会把事办好……”
“少我一个人,有人堵住这条路,你就退不回来。”天孤郑川口气转软:“算了吧,这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我是分别栓在绳两端的两只蚂蚱,跳不了你也飞不了我,还是各办各事算了。那两个小伙子大概快到了,你该动身了吧?这里交给我。”
天骄夫人气消了一半,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天孤郑川狂笑一声,倚着坡壁目送天骄夫人去远,恨恨地咒骂。“你这该死的老淫妇,总有一天……”
话未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令人汗毛直竖的咆哮声,腥风入鼻。
老家伙吃了一惊,火速转身回顾,倒抽一口凉气,手一抄长剑出鞘。
一头背青腹褐,腋生金毛的六尺高巴山人猿,正站在路中向他毗牙发威,右爪抓了一段五尺长树棒左肩上蹲伏着一头斑猫。
稍远处,站着一位荆钗布裙,却流露着高贵风华的中年妇人,半百年纪依然肌肤莹洁,一双灵眸依然光彩照人,穿的朴素,那端庄高贵的风华毫不减色。她手中,棒了一柄古色古香、形态古朴的苍木云芝。
“符夫人!”天孤郑川变色叫。
“你以为你们的诡计得逞了吗?”符夫人冷冷地问,脸色庄严。
“你……”
“你这一面是疑兵垂饵。”符夫人向茅屋的南面一指:“耿庄主带了十余位高手亡命,大概已经到达寒舍后方,候机发动了。”
“你们好像早有准备了?”天孤讶然问。
“一月前你们的人到达归州布置,我们便着手等候贵客光临了。耿庄主一代枭雄,最会利用别人为他卖命,他那些臭味相投的猪狗朋友,必将随他前来壮声势。所以,愚夫妇必须作最坏的打算。三座茅舍久久不见人踪,你不感到奇怪吗?”
“你们都离开了?”
“我不是在此地吗?耿庄主的朋友中,交情最深厚的该算十一道,他来了吗?”
“十一道已经死在陕西,你们用不着防范他了。”天孤毫无机心地说。“耿庄主与尊夫四十年前的过节,并未随岁月之流逝而淡忘,终会有结算的一天,尊夫隐世三十年,逃避不是办法,符夫人,今天恐怕就是大结算的时候了,一切付诸天命吧。”
“对,真是大结算的时候了。”符夫人庄严地说:“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拙夫三十年隐世,决不是怕耿庄主或其他的人寻仇,而是寄情于山水,寻觅清净之地参修。既然你们找上门来,愚夫妇是不会逃避的。”
天孤仰天发出两声长啸示警,然后亮剑说:“船到江心,马行狭道,已没有什么好说了,你我就在此地一决生死吧。”
符夫人淡淡一笑,泰然地说:“你们人多,老身还不想浪费精力,与无关紧要的人拚命。你看看这头巴山人猿,它正在等候号令扑击呢。”
巴山人猿的产地并不限于巴山,三峡的山区早年为数甚多,由于长相狞恶,难免受到人类的仇视,虽然它是素食的,与人无害。再就是人不断深入山区垦屯、聚居,侵占了禽兽的地盘。自然生态也就逐渐改变。这种群居,畏羞、素食、繁衍力弱的巨型猿类,数量愈来愈少,人类的猎捕滥杀,已使许多珍禽异兽濒临灭绝边缘,巴山人猿就是其中之一。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行走三峡的人,目下所听到的已不是猿啼,只是一些猴子在叫而已。人与人之间,也在你砍我杀,何况人兽之间?
巴山人猿除非受到攻击,或者为了保护幼猿,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见人便悄然走避,并不如外表那么凶猛唬人,虽则力大无穷,但毕竟没有人类的刀枪厉害。天孤郑川并不怕人猿,傲然地说:“符夫人,不要让这些畜生送死,人猿虽是庞然巨兽,但决没有猛虎凶猛。老夫虽然老了,剑也不适宜杀虎,但对付三五头猛虎仍无困难。”
“话不要说得太满了,阁下。”符夫人说,苍木灵芝一挥,异鸣声入耳。
人猿一声怪叫,疾冲而上,居然会使用爪中的木棍,劈面点出而不是用劈。
天孤郑川上当了,伸剑搭住了木棍振腕发力将根崩开,便待抢入变招屠猿。可是眼一花,猿肩上的大斑猫突然凌空扑到,快逾电光石火。
他已来不及用剑对付猫,百忙中大喝一声,左掌斜劈迎面扑来的斑猫。
“扑!”掌击中了斑猫的腰胁要害,斑猫厉叫着斜飞而起,飞越两丈外飘出崖口,向下面百十丈的江面飞堕。
巴山人猿已退出丈外,爪上的树棍已经失了踪,四爪着地不住咆哮。
天孤郑川下意识地用左小臂在跨骨上磨擦,冷冷地说:“没想到你竟然能训练出猿猫合击术,可惜用来对付我这种武林高手,排不上任何用场。”
“可惜我那头山猫。”符夫人不胜惋惜地说:“其实它不是猫,叫豹猫,也叫石虎,野性难驯,这头石虎费了拙夫不少心血。”
“驯兽来对付人,白费心血乃是必然之事。”
“你那一掌很厉害。”
“那是当然。”
“可惜,你的手臂好像被石虎抓伤了,你并未胜利。胜而不利。”
“石虎的爪子的确很利。”天孤郑川举起左手瞥了一眼:“脉门上方袖破皮也被抓了四条细血痕,小小的抓伤,算不了一回事。”“你走吧,快去与耿庄主会合,希望你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让耿庄主替你收尸。”
“胡说八道!老夫要与你……”
“你知道拙夫的名号吗?”符夫人含笑问。
“谁不知道六合瘟神的名号?”
“那头石虎的爪牙,平时本来就有致命的腐户毒,再加上拙夫的瘟毒,你不觉得伤口正在发麻吗?”爪伤早就发痒发麻,不然天孤何必将手臂压在胯骨上磨擦。
天孤大吃一惊,但不相信,冷笑说:“尊夫的瘟毒固然令天下武林朋友变色,但还没听说可用畜生带毒伤人。”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你可以运功至手臂,看你运剑的劲道是否意到神到?我取和你打赌,你已用不上三成劲了。尤其是左手,你抬手试试,看能不能向上直举。”
天孤郑川脸色骤变,变得苍白失血,双目睁圆,眼珠似要突出眶外,惊怖骇绝的神色极为怕人。
“举起手来呀!”符夫人大声催促。
天孤郑川发出一声凄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