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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的智慧和武功,比起大刺客来,仍然棋差一着,斗智斗力,他仍然不是敌手。你们这次行动计划,不但周详紧密,而且行动快速灵活,控制情势与利用情势的应变效率非常高,你老兄相信这计划的拟订,是出于乐千户之手吗?”
“我……我不认识乐千户。”
“哦!我忘了你是来自京师的人,我也不认识你们的宰会主,但我相信他的才智还不配主持大局。”
“会主在本会甚得人望,极具权威。”
“也许如此。但是,老兄,梁剥皮和乐千户。目下仍在西安,还隔千里以外,而你们经常接到新的指示,新的行动,贵会主却不在,显然有更具权威的人在暗中指挥,难道你们感觉不出来吗?”
“这个……”
“好了,愈说你愈糊涂。老兄,你知道在下费那么多口舌,和你探讨问题所在的用意吗?”
“不……不知道。”
“好,我告诉你,用意是借阁下之口,转达在下的猜测,让贵会主与暗中主持大局的人疑神疑鬼。”
“你是……”
“大刺客林彦。呵呵,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林某会逐一瓦解你们,铲除你们,等梁剥皮一到,那恶贼就没有几个人好用了。他行期急迫,不能再拖延行程,他非走这条路不可。他不来则已,来了就得把老命丢在此地。好了,你睡吧!”
不久,林彦出现在山城下的大道中央。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声震九霄,笑声在黑夜中可以远传十里外。
没有声息,没有人现身。
“广安虎姓浦的,你不出来,在下可要骂你了。”他沉声大叫。
山势平缓,三里外山顶便是三座大寨,他这里又笑又叫,山寨的人必定听得一清二楚。
要被骂出来,广安虎的名号不用叫啦!路上方枝叶一动,出来了三个黑衣人。
“阁下指名叫骂,真不简单。”最先现身的黑衣人说:“在下浦庆,咱们在哪儿见过吗?”
“这不是见过了吗?”他屹立路中相候。
“贵姓呀?”
“大刺客林彦。”
正在大踏步接近的三个人,如中雷殛猛然止步。
“你……”广安虎声调都变了。人的名,树的影,死对头突然出现在眼前,震撼力之大是可以想见的。
“别害怕。”林彦嘲弄地说:“五虎八彪横行京师,每个人都是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可以站人的绝顶高手,从未见识过北五省以外的武林名家,第一次见到,难免有点紧张。你如果害怕,可以走,我不找你就是了。”
广安虎已没有第二条路好走,重新举步独自逼近说:“你既然自诩是武林名家,浦某得秤秤你的斤两了。阁下,你是怎么来的?”
“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那些伏桩警哨如果能阻得了我林彦,岂用得着你们北地高手倾巢而至?呵呵!看样子,你阁下想与林某一比一公平决斗,有种。”
广安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两位同伴并未跟下来。
“别害怕。”林彦第三次说这句话:“我这人很慈悲的,一比一公平决斗,在下不一定杀人;对方如果倚多为胜,必死。你一个人上,死不了,沉着些,拔剑了!”
广安虎真听话,果然应声拔剑出鞘。
“浦某不信你有三头六臂。”广安虎沉声说:“传闻未必可靠,浦某今晚就要斗你一斗。”
林彦将未张弦的弓交到左手,一声龙吟,冷虹剑出鞘,剑一引立下门户,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啦!”
宽阔的路面坡度虽然不大,但在上面的人拼兵刃必定吃亏。广安虎口气虽硬,心中不无顾忌,因此徐徐移步,要争取下位。
林彦也不傻,如影附形随着对方移动,阻止对方绕下,片刻便移至路在。路左是矮林,不宜格斗。
广安虎知道不可能抢占下位,只好又反向路中移动。
一声轻叱,林彦抢制机先一剑攻出,狂澜十二式剑道绝学出手,招发“惊涛拍岸”,攻势极为猛烈地,无畏地紧逼进攻。
“铮铮!”广安虎连封两剑,斜退一步。黑夜中很难化招反击,只能采用硬封硬架以保安全,太黑了,不可能在封招中看出反击的空隙。
林彦不放弃主动先机,一声轻笑,一剑连一剑狂野地逼攻,势如狂风暴雨,一口气猛攻十余剑,把广安虎逼得向上步步后退,退了十余步,退抵先前现身的地方,仍未能抢得反击回敬的机会。
另两位仁兄,已往上退出十步外去了,显然没有助广安虎联手拒敌的打算。
生死关头,心一虚大事去矣!广安虎心中一虚,情急大叫:“大家上,联手!”
两个家伙以行动作为答复,扭头便跑。
一声震鸣,广安虎的剑被震脱手,剑虹一闪,冷虹剑无情地贯入广安虎的右肩井。
“饶你不死!”林彦冷叱,收剑疾退。
“哎……”广安虎厉叫,痛得摔倒在地。
林彦失了踪,追踪逃走的两个人去了,痛软了的广安虎居然能挺得住,掩住伤口向山寨逃命。
大刺客林彦到达的消息,很快地传抵山寨。
濠桥上堆设了三重拒马,断绝交通防止刺客偷渡,山寨各处也出现了灯火,戒备加强了。
第一寨的嘀楼上,两名喽罗爬上了灯阁。灯阁后面有座旗台,竖立着一根四丈高的巨大旗杆,旗斗上可容纳四个人,有警讯时悬旗号指挥。灯阁则有五根两丈高的灯杆,这是夜间指挥的信号台。
两名喽罗正在熟练地升上一盏气死风桔红色的灯笼,弄妥后将灯向上拉。
灯刚升至半杆,天宇中突然传出可怕的尖啸声,其声尖锐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尖锐啸声起自濠外的尖木阵,划空而至速度惊人。
这是绿林朋友所用的响箭,但箭杆上所带的木哨要细小些,所以其声特别尖锐凄厉,动人心魄。
“啊……”灯阁上正在升灯的喽罗,发出可怖的惨号,被箭的巨大冲力震出,撞倒了扶栏,向下栽落两丈深的地面,箭啸声倏然而止。
灯向下落。火光焕灭。
箭啸声又起,划空呼啸动人心魄,飞向两三百步外的第二寨去了。
寨中大乱。在寨牒上把守的人一个个心凉胆跳,身子不敢伸出垛口,惟恐被冷箭所伤。
灯号终于升起了,四面八方的警哨按信号指示向山寨撤回。
东南三里外,山头上升起了一盏红灯。
伏在尖木阵下的林彦,看到了那盏灯。他知道那一定是土狼谷,那一面的人正用灯号回答,等于替他指示方向。仅知道方向是不够的,他必须捉一个活口带路。
他蛇行鹭伏小心翼翼地向山下退。他到山寨骚扰,用意是牵制住山寨的人,并不想进入。虽则这种木造山寨阻不住他。
他蛰伏在山下的大道旁等候猎物,极可能有人经过此地。
他虽然不知道喽罗们的秘密进出道路,但料想大道决不会无人走动。
果然所料不差,伺伏片刻,南面出现三个黑影,正沿大道奔来。
三黑影在十余步外止步,最前面的人扭头向同伴问:“张头领,信号指示要返回山寨吗?”
“不是的。”张头领欠身说:“吕二爷,山寨有警,立即禁止出入,外围撤回的人,须绕至后寨的山坡下,等候灯号指示行动,灯号可指示外面的人搜索敌踪的地区,咱们须从右面的山脊撤走。”
“那就劳驾张头顿在前领路了。哦!灯号指示些什么情况?”
“灯号仅指出前寨有警,各组巡哨立即撤回,如此而已;灯号无法详示。”
“那就走吧……”
话未完,七八步外人影乍现。
“不用走了,在下已久候多时。”现身的林彦说:“张头领,你是在下所要的人。”
“咦!”张头领大吃一惊:“你……你是……”
“大刺客林彦。”
吕二爷反应超人,身形倏动,右手随身而转。
林彦右跨一步,电虹几乎贴左肩而过。接着脚下左折右移,上体左晃右扭,快速的移位令人目眩。
电虹乱飞,破空的锐啸声绵绵不绝。
吕二爷双手不住挥动,身形也时高时低忽在忽右,有如随歌而舞,电虹随手飞出,急如骤雨。
终于,吕二爷身形静止,锐啸声也消失了。当最后一把飞刀在五丈外堕地时,林彦发话了。
“在下一听你是吕二爷,就知道你是京师第一位飞刀高手,技绝群伦的飞刀吕吕振山大驾到了,你无法出其不意突袭啦!第一飞刀高手,如此而已。现在,你看我的。”
他的左手一伸,飞刀吕竟然沉不住气,左闪八尺。
林彦的暗器绝技,可说天下闻名,毒龙就是栽在他的暗器上的。刺客如果暗器差劲,就不成为刺客了。
先声夺人,飞刀吕九把飞刀突袭失败,心慌在所难免,所以林彦手一动,这位飞刀高手不敢不闪避。
可是,并没有暗器发出。林彦的左手,抬起抹抹嘴唇说:“我在想,是否应该用飞刀回敬你。吕老兄,你善用飞刀,仗飞刀成名,如果也死在飞刀上,你老兄介意吗?”
“你……”
“江湖道上,玩暗器的人死在暗器上,似乎平常的很,有人说是报应,可能有些道理。喂!吕老兄,你信不信鬼神?”
飞刀吕大喝一声,双手齐动,接着飞退丈外,向侧急窜速快绝伦。
但还不够快,要快也快不过暗器。
林彦已先一刹那离开原地,在六把飞刀到达的前一刹那脱出飞刀笼罩的威力圈,不等闪势停止,左手猛地一抖,电虹脱手破空而飞。
“啊……”窜走的飞刀吕凄厉地狂叫,重重地摔倒,右胁下飞刀入体,只留刀柄在外。
“那是你自己的飞刀。”林彦大声说:“刀贯右肾,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在下抱歉。”
“补……我一剑……”飞刀吕嘎声叫。
“抱歉……你们敢走?”
张头领与另一同伴撒腿狂奔,生死关头不敢也得敢。
林彦身形暴起.快愈电火流光。
“先打发你!”他沉喝,右手大弓起处,点在走慢一步的黑影背心,不等人倒地,他已飞跃超越而过,落地时恰好在张头领身后不足三尺,伸手可及。
张头领还不知强敌已到了身后,失魂落魄地狂奔,突觉背领一紧,奔势受阻,大喝一声扭身一肘后攻,临危拼命。
一肘落空,惊叫一声,被人拖倒在地,“噗”一声右肩挨了一记重击,只感到如中雷殛,眼前发黑。
“带在下去土狼谷,饶你一死,不然,哼!”
“你……你说话算……算话吗?”张头领含糊地问。
“林某言出必践。”
“我……我领……领路。”
“你知道领错路的后果吗?”
“知……知道,在……在下的命在……在你手上。”
“知道就好,站起来。”林彦一面说,一面拔出对方的刀丢掉,再搜是否有短刀或暗器。
一线天外面便是谷口,一线天果然名不虚传。山并不高,仅二十丈上下,像被人砍了一刀,两侧峭壁中间是宽仅八九尺谷道,上端最广处也不过三丈左右,两壁风化了的碎泥一沾就落,想往上爬难似登天般。
谷口外却是一处平缓的山坡,中间是从一线天向外伸出的干沟,雨天便是泄水道,散布着不少灌木丛,草深及肩,任何人在内行走,也决难避免发出声息。
堵住谷口,里面的人确是插翅难飞,唯一的出路是从一线天冲出来,这长有五六步的狭沟正好用箭封锁,老鼠也不易窜出来。
先前升起的红灯已经不见了,谷口死寂。
远在谷口山坡下,林彦便发觉地势对他极为不利。对方不知有多少人潜伏在草木丛中,潜伏的人不动,恐怕踩在对方身上也不知道是踩在人身上,正是身在暗处,用暗器暗袭的最佳所在地,冒失地进去,必将九死一生。
“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在啸天王手下鬼混。”他拍拍张头领的肩膀说:“没有其他的路进谷吗?”
“没有了。”张头领说。
“从上面可以缍绳下去吗?”
“可以,但需要有十五六丈长的绳索。”张头领知道死不了,精神一振:“但谷下宽有两里地,深亦相等,左山主十几个人,谁知道躲在何处?”
“该在一线天附近。”
“在又怎样?上面有人监视,如何缍下去?”
“你走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张头领扭头撒腿便跑,快极。
他定下神,仔细打量附近的地势,可惜天太黑,看不清地形地貌,只能看到黑黝黝一片模糊形影。
他的目标,是可以俯瞰谷口而又不太高的山头。
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急必误事。他的耐心和定力不同凡响,冷静才能看清全局。
太白金星从东山头升起,五更了。
谷口有人移动,山坡下也有了动静。山寨的人赶来了,却不能倾巢而至。
东天出现了曙光,已可看清人影了,突然间,三里外山寨中,传来震耳的警锣声,微曦中,可看到灯阁上的两盏红色灯笼,发出火红色的光芒。
谷口外的草木丛中,出现了骚动迹象。
天宇中,突然传出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