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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五哥尖叫,提着酒葫芦逃入食厅。
林彦向壁角急退,蹲下躲避。其他的沉睡客惊惶走避,有些脸无人色往桌底下钻。
乱发青衣人一声长笑,沉重的食桌突然飞起,砸向扑来的绿衣女郎,人随桌后斜窜而出,迎着衔尾到达的大和尚,竹杖来一记“毒龙出洞”,猛点和尚的丹田要害。
“笃笃笃”三声脆响,绿衣女郎手底射出的三枚发钗形暗器全钉在木桌上,人在百忙中向侧飘出丈外,免了茶水覆身本桌砸头的凶猛一击,反应之快令人咋舌。
同一瞬间,“啪”一声戒刀架开了捷如电闪的竹杖一击,和尚也脸色大变,被震得侧冲出两丈外。
三名大汉及时到达,三剑同时同声大吼:“虬须丐,你跑得了?”
剑影飞腾,风吼雷鸣,三剑齐聚势如崩山,剑气直迫八尺外,行雷霆一击,阻止虬须丐追袭大和尚。
虬须丐贴地侧射,不接招向店侧掠走,对方人多势众,一个个功力惊人,不走才是天下第一傻瓜。
走不掉了,从侧方扑来的一名骑士左手一伸,蓝芒破空而飞,没入虬须丐的右肋。
“哎……狗娘养的!”虬须丐破口大骂,身形一晃,突又身形疾转,冲至店侧如飞而遁,咒骂声不断传来:“姓杨的走狗,老夫会向你讨回债的。”
“他中了我的断魂钉,逃不了多远,追!”姓杨的走狗喜悦地大叫,奋起狂追。
店后杂树丛生,虬须丐向东南一折,急如漏网之鱼。
“前面是河滩,他逃不掉了。”绿衣女郎尖叫、
大和尚却收了戒刀,大喝道:“退回来,老狗有诈,追不得。”
众人不追,虬须丐也不逃了,突然转身站在百步外,左手举起一枚蓝色的钉形暗器放在鼻端轻嗅,用暴雷似的大嗓门大叫:“石和尚,算你走了狗运,居然不追来送死。姓杨的,老夫收下了你这枚断魂钉,你给我小心了,总有一天老夫会还给你。”
“老狗!你这排名第十的武林高手,怎么老是见面就逃?”石和尚也破口大骂:“你这浪得虚名的老狗杀才,有种你就和佛爷拼个你死我活,来吧!佛爷等着你。”
“你别慌,贼和尚。”虬须丐怪叫,发出一阵桀桀狂笑:“老夫万里追逐,不会逞匹夫之勇,等你的人快死光了,老夫再给你一次公平就死的机会。你等着吧,快了,你的人已死掉一半啦!我敢说你绝对到不了京师,你那批替奸阉刮来的钜方金珠,也进不了梁剥皮的大门,你信是不信?”
“你不必做梦了,老狗……”
“咱们前途见。”虬须丐说着,招招手闪入侧方的树林。
没有人敢追。石和尚恨得直咬牙,恨恨地率领一群党羽回到店前的凉棚。
“咱们好不容易先发现他,真该穷追猛打的。”姓杨的颇表不满,咬牙切齿地嘀咕。
“杨班头,真想追你就自己去追吧!”石和尚冷冷他说:“如果是他故意现身引诱咱们,岂不是白送死?咱们一比一,谁也不是老狗的敌手,老狗名列字内第十名武林高手,难道真的浪得虚名?你算了!”
“咱们……”
“别说了。”石和尚摇手相阻,目光落在蹲在壁角的林彦身上,粗大的手指向他一指:“过来。”
食桌下爬出三个被吓软了的人,连林彦共是四名,四周的树荫下和邻店的凉棚附近,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官道附近有不少行旅和车马驻足旁观。所有的人,都站得远远地,谁也不敢走近自找麻烦。
林彦提着衣衫,畏畏缩缩走近。
“过来一些。”石和尚显得不耐烦,语声暴躁:“你是店家?”
“小……小可……”他不住发抖,期期艾艾吓呆啦!
“那老狗来了多久了?”
“小的刚到………”
“啪”一声暴响,,石和尚给了他一耳光,几乎将他击倒,幸而被一名佩剑大汉伸手把他抓牢了。
“谁问你到了多久啦?”石和尚怪眼乱翻:“说!那老狗来了多久了?”
林彦白挨了一巴掌,苦着脸说:“小可真是刚到的,不知道这里的事……”
“我看你是在撒谎。”石和尚怒火上冲,手指不断在他的鼻尖前点动:“看你这混蛋鬼头鬼脑,准不是个好东西。哼!你说不说?”
人与人之间,见面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石和尚生得满脸横肉,朝天大鼻鲶鱼嘴,可是,五短身材胖得像条猪。站在林彦面前,一俊一丑不成比例,而且林彦身高八尺,像小鬼见金刚,和尚说话必须抬起头来;无形中凭空生出自卑的念头,借机发火并非无因,所以对林彦的第一印象坏透了。
林彦怎知道和尚的心理?委委屈屈他说:“大爷,小可是来买酒的,刚刚………”
“好好揍他一顿。”和尚怒吼:“给我打!直至他吐实,打!”
再上来两名大汉,三个人挟住了他,两名绞实他的双手,一个脸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手一伸拳头着肉,一记沉重的短冲拳捣在小腹上,力道十分凶猛。
“哎……冤枉……”他痛苦地尖叫、
“砰!噗噗噗砰……”一连八记重拳,他浑身一软,叫痛声渐低,最后像要闭气啦!
“说不说?”和尚怪叫。
“砰噗!”又是两下重的。
他吁出一口长气,痛昏了。 。
“泼醒他!”和尚叫。
有人取来一只饮马的桶,带有臭味的水泼得他像只落汤鸡。终于,他苏醒了。
“说不说?”
他说了,有气无力:“大爷,小……小可……”
和尚一咬牙,怪眼中冷电暴射,一把扣住他的左肩头,大拇指深深扣入左肩井大穴。
“你这该死的东西,胆敢不说?”和尚火冒三千丈。语声阴厉无比,“佛爷要好好治你。”
他开始战栗,开始发抖,然后脸色泛青,牙齿咬得格吱吱怪响,浑身肌肉不住抽搐,绷紧,脸上的痛苦表情令人侧然。但和尚有一副铁打的心肝,毫不在意他的痛苦,狞笑着说:“世间的一流高手,也禁受不起佛爷的折磨。”
终于,他大叫一声,浑身一震,再次晕厥。
右邻的小店人群中,传来清亮的叱喝:“住手!你们居然敢在阳关大道上行凶?可恶!”
所有的人皆大感意外,目光全向传来叱喝的方向集中。一名清秀的白袍书生缓步而来,后面跟着两名小书憧,一背行囊,一捧剑囊和书簏。书生身材不高,年约十七八,丰神绝世,大袖飘飘宛如临风玉树,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像一泓秋水,像深潭,手摇折扇,满脸怒容。
绿衣女郎媚目生光,迎面拦住笑道:“慢来,不要惹火烧身。小兄弟,不必管闲事,我是善意的。”
“你们是些什么人?”书生怒声问。
绿衣女媚目中光彩流转,不住打量对方,突然发现了些什么,脸色一变,退了一步说:“你,一身白。”
“不错。”白衣书生答得很干脆。
“出道两年。”
“对,但该说行道两年。”
“可惜你足迹未出齐鲁。”
“很对。”
“我知道你是谁……”
“我也知道你这号人物。”白衣书生冷冷地答:“销魂绿姑,让开!”
不远处的石和尚怒不可遏,怒吼道:“让他过来,佛爷送他上路。”
声落,信手一掌拍在林彦的丹田要害上,已经昏厥了的林彦毫无反应。挟着他的两名大汉手一松,他砰然倒地,无声无息像是死了。
销魂绿姑急得冒冷汗,向石和尚说:“石和尚少说两句吧,这位……”
“让开!”白衣书生冷叱,右手大袖一拂。
销魂绿姑身形一晃,突然斜冲三步,急叫道:“石和尚,不要多树强敌。”
石和尚吃了一惊,销魂绿姑的狼狈相和惶急的神情尽行入目,不信地问:“绿姑,你怎么了? ”
白衣书生取过书童的剑囊,插好折扇,捍手示意命两位书僮后退,一步步越过销魂绿姑向和尚接近。
“石和尚,不可耽误行程。”销魂绿姑急叫。
“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上路。”白衣书生说,打开剑囊的锁口带。
剑拔弩张,情势一紧,大汉们形成合围,恶斗一触即发。石和尚知道情势严重,但不甘心地说:“小书虫,你在替自己招灭门之祸。亮名号。”
“口气好大。”白衣书生冷笑:“你们是些什么人?”
“陕西钦差府的公差,押送的是朝廷贡物。”石和尚拍着胸膛说:“咱们十二位班头,足以和武林第一高手决生死。阁下如果想强出头,来吧!”
白衣书生脸色一变,自语道:“陕西钦差府,钦差府……哎呀……”
“咱们奉上命所差,重任在身,不会和你阁下按江湖规矩决斗。哼!我石和尚不信你是个……”
“好,你既然奉上命所差,在下暂且放手,下次见面,本……在下要割下你的驴头。”白衣书生在打退堂鼓。
石和尚再次暴怒,“铮”一声戒刀出鞘。
销魂绿姑心中一紧,赶忙插在两人中间笑道:“何必呢?石和尚,咱们的贡品需人保护呢,万一虬须丐转回来浑水摸鱼,咱们岂不上当?小兄弟,你不是糊涂虫,该明白利害,钦差府的事管了会烫手的。天下各地的钦差府皆好手如云,山东陕西湖广三处更是人才济济,宇内武林十一高手中,就有两位在陕西钦差府。”
“哼!你们……”
“小兄弟,再见。”销魂绿姑客气地送客。
白衣书生瞪了石和尚一眼,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石和尚收刀恨恨地举手一挥,率领手下走向坐骑,一面走,一面向跟来的销魂绿姑低声问:“绿姑,那小子是什么人?他袖中有鬼?”
“他是谁,不说也罢。”销魂绿姑犹有余悸地说:“他袖中没有鬼,那是了不起的真才实学。”
“那是……”
“以流云飞袖发出般的若大真力,他如果有五成火候,咱们十二个人中,最少有一半人吉凶难料。”
“咦!你是说……”
“他那雨打残花十八掌,挨上了真不好受。”
“哦!泰山慈云庵主的不传之秘。”石和尚有点心惊:“哼!咱们并不怕他,即使是那暴躁的老尼姑亲来,咱们也教她灰头土脸。咦!慈云庵主怎会有男弟子?”
石和尚色厉内荏,口气仍然顽强。销魂绿姑到了坐骑旁,苦笑道:“和尚,你一辈子在女人堆里打滚,居然没看出那小书生是女人?”
“女人?这……”
“她就是两年来声誉鹊起,江湖名人白衣修罗。”
“哼!一个一方小辈。呸!早知是她,佛爷我……”
“世间知道她的身世的人,少之又少。哼!你敢把她怎样?”
“她又能怎样?”
“她是崂山双奇的侄女。徐老二老三是外堂的班头,地位比你只高不低,你敢把她怎样?”
“我的天!想不到徐老二有一位美丽的好侄女。”石和尚抬着头叫:“要是能把她弄到手,我……”
“你,你想吃天鹅肉?咋!少转你那龌龊的鬼念头。走吧!到京师远着呢。要是副统领的人未能及时赶到接应,咱们真应付不了虬须丐鲁老狗。”
蹄声乍起,十二匹健马向北飞驰而去。
凉棚中,店伙们忙着救人。林彦软绵绵地平躺在地上,脸色发青,似乎呼吸早就断了。店伙们大呼小叫,拍脸颊压胸膛不知如何是好。围观的人莫不怒形于色,咒骂凶手的声音此起彼落。
书生打扮的白衣修罗再次出现,排众而入,着到裸胸的林彦,突然红云上颊,将一颗有蜡衣的丹丸递给一名店伙说:“他内伤甚重,快用这颗灵丹救他,快取水来冲服,也许还来得及。”
她当然不便动手检查林彦的伤势,由于林彦被和尚用重手法用刑时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和尚用何种手法下毒手,还以为林彦是被拳头打得内腑离位呢。人太多,她不便逗留,叹息一声,黯然离去。
丹丸刚灌下喉,林彦便醒来了。吁出一口长气,缓缓坐起说:“老天爷!这些恶贼好狠毒的心肠。”
“天!你可醒来了。”小五哥兴奋地叫:“谢天谢绝,菩萨保佑。你快回去吧,走得动吗?要不要我去替你借一匹驴……”
“不必了,我还挺得住。”他你摇摇晃晃站稳,有意无意地向东西的人丛咧嘴一笑,接过小五哥送来的酒葫芦和一包烧卤,像个大病三月的人,一步一颠走向返家的路,走上了安阳桥。
南荒村远离官道,村不大,散落着二三十户人家。北面是一片毫无生气的高粱地,其他都是果园,遍植着桃李梨枣一类水果。林家的果园在村南,住宅也在村的最南面,距最近的
一座农舍也在五十步之外,是一栋三进两院的古老宅第。林家的祖父辈早已他迁,老家早些年并未留有子侄照顾,委由邻居照料。十二年前,林彦还是一个十岁小童,跟着一位老仆和一位称为三叔或荣叔的人返回故乡,重修故居,栽下新的树苗,十二年来果木欣欣向荣。
农村民风淳朴,安贫乐道,天生的安于现实,少管闲事。林家迁往何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