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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一下,顿时满目含春,“真的?小山整天都在想什么!不过,嗯,你的想法我很喜欢,不掉进煤堆能不能,呃,也干?”
“……”我再次无语。
路过海边一个小城,楚沉执意要带我出海并爬山。
“不行!”我着急,我们这样往庾尔山赶去,路上至少要个把月的时间,就怕再遇见什么事情耽搁,万一,赶不上……
根本不敢多想,虽然找到那两样东西后我们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但是夜长梦多,总还是怕有变故,尤其是我,怕的不得了,每天都坚持赶路到深夜,好几次错过了宿头,只能在马车里将就着休息。
害怕忽然失去,害怕乐极生悲,害怕命运的翻云覆雨,天意的无常戏弄。
然而楚沉雷打不动的坚持。
我怕无谓的争执更加耽搁时间,只好跟他雇了船出海,上了一个小岛,爬上那座山。
很普通的小山,青翠的小山,在周围的一圈山里算是最高,不是很险峻,景色差强人意,唯一的亮点就是面临浩渺的大海,可以看海天一色,看落日余晖,看潮起潮落。
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之余还是惦记着赶路。
“是不是,可以回去?”小心翼翼的问他,揣摩他的意图。
他举目远眺,忽然指着极远处的群山道:“小山记住这些山!”
我迷茫的看去,没什么特别啊!
“记着!”他再次强调。
我依旧是迷茫:“是什么山?”
他轻轻的笑:“小山!记着它们。原本没有名字,现在有了。叫圆梦山!”
圆梦山!什么意思?圆谁的梦?
“还是快点赶路!”我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转身,温柔的瞧我:“很快就到庾尔山了。”
转眼之间
庾尔山是庾尔山脉的最高峰,山石嶙峋,坡高路陡。
到了那里才知道,那个石室在对面的十数丈之远悬崖中间。
当机关启动,石门打开时,可以从这边的悬崖借助外力跃过去。
我奇怪当初那个石室和那些机关是怎样建造的。
楚沉告诉我,这个石室由原先的山洞改造成,很久以前就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沧海桑田的变幻,这里的地形完全改变,这个石室就变成孤悬在悬崖中间,原先两处悬崖间有铁索桥相连,邢风藏宝后毁了它。
刑风临终时估计已经疯的很厉害了,竟然会选中这样见鬼的地方安放他的宝贝,还将钥匙分成两处,耗费了极乐宫多少的时间和力气。
然而若不是他这样的不正常,也许宝物早就被人攫走,那么楚沉今日也没有这最后一线的生机,蕉叶覆鹿,世事无常,皆在于此。
楚沉指给我看那个机关,呈现一字排开的九个小洞。
我深吸口气,屏住呼吸,张弓搭箭,仔细瞄准,弓弦铮的轻响,九枝箭闪电一样一排飞出,准确的插入那九个小洞。
悬崖中间,一扇石门轰然打开,光线暗淡无力的照进石门,里面的石柱隐隐可见。
楚沉向对面飞跃,跃到一半,身形微微下沉,叮的一声脆响,他那个精巧的银飞爪出手,牢牢的抓住石室里的柱子,借着飞爪之力,他轻巧的跃入石门。
回转身,对我灿烂一笑:“小山,也过来。”
我恐惧的看了看脚下万丈悬崖,再看看楚沉,闭上眼睛,横了心一跳,身体顿时空空落落没了着力,恐慌间,觉察到一样东西牢牢的缠上我的腰,心中一宽睁开眼,瞧见他的温暖的笑容眩人眼目,正稳稳的往回收他的飞爪。
腰上一紧,我已经站在石洞里,他正扶着我的腰,眼角眉梢都是关心和担忧:“怕么?”
我握了握他的手,点点头,又摇摇头,原本是恐高,横竖他在,也没什么可怕。
忽听嗖的一声,一个人影借着挂在悬崖一棵树上的绳索荡了进来,一个熟识的声音懒洋洋道:“小笛不听话,叫你不要跟别的男人乱跑你偏要跑!回去面壁,打屁股!”
我惊讶的回头,看见一身深紫色长袍的宁墨,在门口迎风而立,狭长的眸子尽是笑意,嘴角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玩世不恭,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你……怎么来了?”不要过来坏事!
宁墨咧着嘴笑得欢:“孙猴子怎么逃得出如来的掌心?条条大路通宝藏,我知道你们最近辛苦,早早赶到这里等着慰劳你们,我带了好多零食!要不要吃点?”衣袖轻轻摆动,竟然真的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各种酥饼小食,满满盛着。
捣乱!现在什么时候?玩情调也不在这时候!
嗖的一声,另外一个人影也窜了进来,拦在楚沉跟前,恶狠狠的瞪着宁墨,灰色长衫,面容平淡而熟悉,竟然是那个对楚沉忠心无贰的护法,江政。
宁墨脸上依旧是笑意不减:“呵呵!真是条忠心耿耿的走狗!一路上跟着辛苦了!唉!这个距离最难掌握!跟近了怕碍着主子寻欢,远了又怕主子召唤不方便……江护法费了不少脑筋吧!”
我横了宁墨一眼:“你不是也跟着?也不学学人家的眼色?最不该出现的时候跑出来煞风景!”原本以为就我们两人,楚沉得了药,遂了心意,我们可以……
宁墨回身瞧我,一脸的委屈:“不是跟着,是追着,一直也没追上!只好在终点等,幸好万流归宗,你们总是要来这儿!”
我继续用眼睛横他,就你跑过来坏气氛!宁墨笑了一下,露出挺有趣的表情看着我,象在看一场戏。
楚沉没有说话,眉眼冷淡,转身往前。
进入一条甬道,幽暗曲折,潮湿逼仄,散发出一种难闻的霉味。
嗤的一声,楚沉点亮一个火折子,一人当先。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听见宁墨继续笑嘻嘻的说:“坐享其成就是好!果然是万事具备!”
差点又想用眼睛横他,这么喜欢做一只讨人嫌的乌鸦?叽叽喳喳的尽说些不着边际容易引起误会的话。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楚沉,不会有什么想法吧?他的脸在火折子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也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一扇石门拦在甬道顶端,楚沉伸手在上面抚摸,借着昏暗的火光勘查,取出朱雀令按入角落上一个小小的孔洞,沉重的轰隆声,门缓缓开了。
我轻轻的舒了口气,呈现面前的是一个宽阔的的石厅,钟乳石的柱子,从顶上一直垂挂到地上,细小的水滴从上面沿着石柱缓缓向下流淌,经过千万年的努力,将那些柱子雕刻成各种各样秀美离奇的形状。
世间最强的力量或许就是恒心。
有了它连小小的柔弱的水滴都能够拥有塑造磐石的力道。
几个铁箱子在角落里绣迹斑斑,石厅中间的石桌上,一颗小碗大小的夜明珠幽幽的放着光,将周围摆放的东西映照的清清楚楚,一个油纸包,一个小箱子。
在那个瞬间宁墨腾身飞扑,直接指向那个桌上的小箱子,身姿曼妙,快如闪电,如同一朵忽然盛开在幽暗空中的紫罗兰,箱子里面应该就是那传说中能够大增内力的药丸,凤灵。
楚沉冷哂,袖底银光一闪,小巧的银飞爪再次出击,准确无误的抓住那个同样小巧的箱子,嗤的一声将它收入手中。
一缕带着讥讽的笑容慢慢浮上他的俊脸,他摘下颈上那把银质的灵钥,开启了小箱子,听他说过,失了心智的刑风在这个小小的箱子里也设置了个小小的机关,没有这把钥匙强力开启小箱子时,机关启动,那粒宝贵的凤灵就会灰飞烟灭。
一粒小小的灰黄色的药丸静静躺在箱子里,毫不起眼的样子,若不是我们历尽艰辛找到的,随便往那儿一放,谁有知道它的身价连城?
或许,很多东西也只有我们费了心思,花了力气,才能彰显出可贵。
宁墨大笑了一声,转身向楚沉飞扑,一道暗沉的灰影掠过,拦住宁墨飞扑的身形,江政果然对楚沉是忠心一片。
楚沉迟疑了一下,忽然回头看我,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有些僵硬。
我有些焦急,忍不住叫了一声:“还不快吃!”
昏黄的火光下楚沉的脸色亮了一下,一丝隐隐的快乐慢慢浮上他的俊脸,他慢慢的将药丸往嘴里送,不知为何动作十分缓慢,身形变得分外凝滞。
心里一紧,出事了,正打算奔过去,黑影一闪,一个魑魅一样的人影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鬼鬼祟祟的躲在石柱边,阴阴的瞧着楚沉。
暗淡的光线下,隐约可见他非常丑陋的面庞,满脸细小的疤痕,坑坑洼洼的象一粒桃核。
只是五官的大体轮廓和身形有些面熟,我定睛一看,忍不住失声惊叫:“朱庄主!山芋!小心!”
楚沉动作僵硬的回头,人已经站立不住,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只在那里微微的抽动。
我大骇惊叫出声,终于还是来不及?还是没有来得及?
没等我从极度的惊骇中清醒过来,朱虎呈人影一闪,飞快的扑到楚沉身边,一把抢过他的药丸,放声狞笑:“姓楚的小子!叫你毁我的啸义山庄!叫你把我过街老鼠一样赶来赶去!叫你让我在江湖上无法立足!看我不踩死你!踩死你!”
边说便狠狠的踩楚沉的头脸,胸脯,楚沉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瞧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软弱无力的躺着,死了一样动也不动。
江政大喝一声,撇开宁墨向朱虎呈扑过去,朱虎呈没有迟疑,飞快向门口逃去,边逃边将药丸往嘴里塞,宁墨轻轻侧移一步,拦住江政,大叫了一声:“小笛!发什么呆!”
我幡然醒悟,摘弓在手,搭上九枝重箭,弓弦一松,九枝箭挟着雷霆之势风驰电挚,飞一般追上朱虎呈的身形,穿过他的四肢,将他整个人挑起,钉在石壁上,立刻成了一具僵硬的泥偶,不能动弹,手还拿着那粒药丸,离嘴巴只有几寸。
我飞奔过去,从他手里拿下那粒药丸。
江政怒吼一声,转了方向向我扑来。
宁墨轻松潇洒飞身,拦住他哈哈大笑:“人算不如天算啊楚宫主!你喜欢钓鱼么?有的时候,还真搞不清楚是人钓鱼,还是鱼钓人?还记不记得迷花楼的一幕?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那点小小伎俩,我真会上当?我知道你极乐宫一直在打听刑风宝藏,也粗略知道一些这个宝藏的秘密,就一直让小笛练一弦九箭,等着极乐宫的人找上门。只是没想到楚宫主竟然会亲自出马!能够顺利得到凤灵,还真得好好的谢谢你!”
楚沉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我的心仿佛沉入了千年寒潭,脚筋忽然发软,踉跄着奔过去,他还活着,紧闭着双目,全身上下因为病痛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微微的颤抖着。
“山芋!”我叫他,他的衣上大片暗色的的血迹,嘴角一缕绯色的血丝,颊上一大块的青紫,还有脏乎乎的泥巴,是刚才那个混蛋踩的,神色凄惶,面容哀伤,我轻轻的抚摸他的面颊,他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并没有睁开眼。
我将他扶起,靠在我的身上,伸手掰开他的嘴巴,将那粒药丸喂进去,他的睫毛又一次颤动一下,睁开了眼,眼神复杂的看我,眼里满满的装着疑问。
宁墨跳脚:“小笛!你怎么不送到自己嘴巴里!你忘了你当初练这一弦九箭吃了多少的苦!手指上的水泡起了一茬又一茬!扭了腰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你忘了自己的病!你再也练不了内功了!你忘了对师父承诺过什么?”
我闭上眼,忘记了吗?
没有,只是,我怎能忍心为了自己内力的增加,夺了他求生的最后一丝希望?
即便是路人都不忍心,何况是他……
轻轻抚摸着楚沉青肿的面庞,我低声道:“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因为胎里带来的毛病,我练不了内功,武功一直十分微末,宁墨打听到凤灵能够增加内力,治愈我的怪疾。可惜一直苦于不知道得到凤灵的确切方法,只是听说要打开石门,需要一次性将九枝箭同时插入九个小洞洞,于是一直让我练一弦九箭,历尽千辛终于练成。宁墨又打探到极乐宫一直在找寻凤灵,于是定下这个守株待兔的计策,把我安插到你身边,好找到凤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原来你苦苦的找寻凤灵只是为了保命,我怎么忍心为了一己之私,坏了你的性命?”
白云苍狗
楚沉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人却只是软软的靠在我身上一言不发,可能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人影一晃,一个人过来从我手中接过楚沉,眼含怜惜,是那个江护法。
我慢慢站起身:“是不是,吃了药很快就能好?”
江政安静的抬头:“我会助他将养调息,将那股真气收归己有,真正度过难关。”
我点了点头:“他就交给你了!”
楚沉动了一下,艰难地转眼,巴巴的看着我,手指蠕蠕而动,想要伸过来,眼里盛满了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
我缓缓转身:“我要回去了。”从小一直跟着宁墨,被众人百般呵护,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似乎是走的太远了……
远到宁墨已经对我极度不满了,我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