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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又射中了,尧焕恼人的声音嘎然而止,此后再未响起。
可惜扰人心神的鼓声再度响起,而四面八方飞过来的憧憧鬼影和闪闪暗器也疯狂增加了起来。
宁墨犹能沉住气,长刀不断挥舞,茫茫一片的雪白刀光掠过那些真真假假的鬼影暗器,不时听见有人惨叫跟叮叮的细响,然而他几次想带我再次飞起来,都被铺天盖地难辨真假的人影暗器阻了回来。
我十分焦急,敌众我寡,若不能速战速决,结果便会……
忽然揉揉眼睛,嗯?
右侧何时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榉树?
刚才我勘查地形,并没有任何树木啊,明明脚下没有移动过。
来不及细想,我飞快射出一支绳箭,听着它噗的一声插入树干。
“宁墨!”我尖叫。
宁墨会意,地面陷阱太多,我们落地后几乎没敢挪动过位置,几次跃起后被迫再度掉落也尽量站在这个安全地点。
宁墨左手抱紧我,右手长刀挥出,嗤啦一声,刀光闪电一样扫清面前所有障碍。
随即将身一纵,飞出了数丈之高,很快带我栖身在那棵树上。
适应了一下树上的黑暗,宁墨终于寻到围墙的方向,正打算带我离开,忽然止了动作,咦了一声,呆呆的瞧向树下。
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我心底一沉,也向下看去。
这里不知道何时有了好些树木,已经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小林子。
丛生的树木挡住了重重叠叠的鬼影子和原本在空中纵横往复的暗器。
而低低的惨叫声在各个角落里此起彼伏。
怎么了?
好像那个宁坤杀出了问题?
一切很快归于沉寂。
连地面曾经通明的火光也逐渐暗淡,只有远远的一些伶仃的星火。
鼓声不知何时烟消云散,又可以听见爆竹声远远的传来。
想到带来的十来个人,我在树上不安的挪动了一下。
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宁墨开口道:“下去看看大伙还有没有滞留在阵里的。”
宁坤杀凭空消失了。
还是我们起初进来时的庄院,一切都静的可怕,只是现在,我们置身在一个小小的树林里。
树林中散落了一些尸体。
若不是这些尸体,真以为刚才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噩梦,一场幻觉。
我知道蕉叶覆鹿,世事无常。
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无常到这样的地步。
宁墨点了个火折子,我跟着他,做梦一样在林间穿行,忽然在一处停下。
尧焕惊恐的圆睁着双眼,死死盯着不可知的远处。
宁墨一探他的鼻息,道:“死了。”
“是……我射杀了他。”他身上插了好几支穿云箭。
心里一松,我终于杀了他。
宁墨摇头:“不是。你总共向他射出四支箭,可他身上插了五枝。致命那枝箭插在心口。不是你射的。”
不是我?
那是谁?
让我欣慰的是,秦昭受了伤,但是未及要害。
悲哀的是,带去的精锐手下几乎都折损了。
除了躺在林子里的一些尸首,宁墨找遍了整个山庄,没再找到极乐宫的任何一个活口。
那么多人忽然就这样迅速而离奇的消失了!
宁墨仔细勘查了现场,尤其注意古怪的树林,似乎是新生出来的树木,但始终一言不发。
结局古怪离奇的出乎我们的意料,但是亲眼目睹宁坤杀的可怕,劫后余生,还是值得庆幸。
除夕之后,极乐宫忽然从我们的耳目中消失。
尧焕死了,可他带来近千人的宁坤堂精锐人马忽然间不知去向。
江湖上风平浪静,再也听不到一丝消息传闻。
谁也不知道极乐宫在搞什么名堂。
连宁墨安插在极乐宫的另外几个内线传来的消息都不知所云。
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就这样虎头蛇尾的不了了之。
饭照吃,酒照喝,年照过,这个新年忽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旧气象。
不过,大伙都松了口气,重新展露笑意。
新的东西未必都好,还是旧气象好。
回去后宁墨闭门思过,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己的轻敌任性。
却还是不肯承认楚沉写的那四个字是对我们的警示。
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痴痴的看着那四个大字发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山芋为什么好像什么都已经料到的样子?
除夕夜那个厉害阵势忽然消失的的内幕究竟如何?
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谜。
或许只能等我再见到楚沉时才能解开。
而我的思念,早已经泛滥成灾。
我悄悄筹划着逃回极乐宫,趁着现在宁墨没缓过劲来管我。
正月的一天,难得的风和日丽。
一大清早宁墨的声音穿墙而入,干扰了我香甜的睡眠。
“我找到了!小笛我找到了!”
嗖的一声立刻钻进温暖的被窝,企图再睡个回笼觉,谁知宁墨的声音已经在头顶。
“我找到温眉的剑法路数了!”
哦?
我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
宁墨手里拿了一个薄薄的小簿子,兴奋得面颊通红,双眼发亮。
“是那一派的武功?”
“点苍派!刚刚从珍籍楼找出来!传闻二十年前点苍派已被极乐宫灭门,所以这么多年也没人再使点苍剑法,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可我幼时几乎通读过射日庄藏着的所有武功秘笈,包括点苍剑法,还有些印象,总觉得温眉的剑法面熟,不是纯粹的华山剑法!原来是点苍剑法!”
通读过所有武功秘笈?
我忍不住咋舌,想起珍籍楼里堆成小山的书本。
不过,难道,水风轻嫁的是点苍派的掌门?
温眉跟水风轻又是什么关系?
而且,点苍传说中是被极乐宫灭门,难道温眉对极乐宫的仇恨源自这里?
关键是,水风轻的那个儿子是谁?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点……苍派?
吴非子最后的遗言,据楚沉说,是个“电”字。
难道,他说的是点苍的点?
他是江湖上的前辈高人,肯定熟悉点苍剑法。
那日折磨他的人,那个对楚沉不利,一直想要他性命的人,那个指使陈彪跟踪我们的人,那个陈彪口中的主上,难道使得是点苍剑法?
应该是极乐宫的人。
谁?
心中更加忧心,恨不得一步跨到楚沉身边,将自己最近的发现告诉他,提醒他身边的危险。
惊讶地从宁墨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心愿。
“小笛,最近我打算去极乐宫总部一趟。”
于是盯着他发呆。
他会错了意,向我解释:“别担心。只是去查探一番。一个小小的宁坤堂近千人马差点搞得射日庄人仰马翻,整个极乐宫的实力不知道怎样惊人?我想探探他们总部的禁地。你还记得水阳不小心漏出来,禁地的得失对极乐宫生死攸关。”
记得。
楚沉也对我说过这样类似的话。
宁墨想怎样?
本能的觉得不妙。
赶紧试图打消他的恐怖念头:“宁墨,现在好不容易刚刚消停些,极乐宫也忽然没了动静,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打破难得的平静……”
宁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小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极乐宫既然有这样的实力,若不早些防范,一旦他们动了杀心,射日庄岌岌可危……还是去一趟好……有些疑问,我也想亲自开解。”
劝了很久,收效甚微。
宁墨唯一松动的是,终于答应带上我,因为我对总部地形非常熟悉。
虽然想到那晚的遭遇跟五行绝杀阵就不寒而栗,我们还是尽快安排好射日庄的事宜,尽快出发。
宁墨是被这段时间的经历强烈的震撼了,而我,是终于禁不住如潮的思念。
旧地重游
宁墨将那对男女的衣服剥下来,捆成两个结结实实的大粽子。
忌惮极乐宫在当地的实力,到了研州我们潜伏了一段时间,终于抓住两个郎情妾意偷欢的极乐宫男女。
换上他们的衣服,直扑总部。
提起禁地宁墨异常谨慎,跟我反复商量几次,终于还是决定白日先前去查探。
那夜的经历,实在是惊心动魄得让人心有余悸。
伏在离禁地不远的长绿灌木丛中,我忍不住动了一下。
旧地重游,心情多少有些激荡。
咫尺天涯的感觉再次强烈的攫取住我,开始不断撕扯我不知何时变得敏感脆弱的心脏。
可这并不是我沉不住气的原因。
一向防卫严密几乎渺无人烟的禁地此刻人声鼎沸。
无数极乐宫众推着小车来来往往忙乎着什么。
我看见一些未明的物事,被放在小车上推出来。
肯定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变故。
宁墨在边上哈哈一笑:“来早不如来巧!好像我们赶对时间了!”
回到藏身之地,宁墨单身前往打探了些消息,又拿了两件衣服回来。
最近禁地似乎在修建什么较大的工程,抽调了各堂可靠的弟兄帮忙。
以前听楚沉说过,禁地好像就是前极乐君的陵墓,难道重修陵墓?
这个想法让我十分不适。
次日,宁墨带着我大摇大摆的向禁地走去。
一路上果然没有人查问,大家都在顾自忙乎。
一路顺畅,眼看就要走进禁地。
忽然听见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两位!路牌!”
路牌?
我暗自叹气,这禁地再怎样,也不会那样防守松懈,宁墨还是没打听清楚!
听见女声,宁墨顿时来了精神,很臭美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摆了个魅惑的姿势懒懒回头,看清面前一个清秀的青衫女子,挑眉邪笑:“姐姐……今日小五病了,让我们替他做事,忘记跟他要路牌……姐姐可否通融则个?”
青衫女子很严肃的摇头:“不行,木堂主有令,必须要有路牌才能入禁地。”
宁墨于是继续媚笑着点头,说回去拿了路牌再来,带了我回头。
走了没几步,那女子又说:“站住。”
宁墨浪笑着回头:“姐姐可是愿意通融?”
女子走上前来,细细打量宁墨:“这位兄弟隶属哪个堂的?怎么这样面熟?”
宁墨嘻嘻笑道:“姐姐说笑了,姐姐瞧我的衣服,明明知道我是总部江护法属下,怎么还问我是哪个堂的?姐姐以前是不是跟木堂主来过总部见过我?”
女子哦了一声,忽然堆起一脸暧昧的笑意:“逢年过节是来过几次。江护法手下竟有这般出众人物!我却不记得。真是可惜……赶紧回去拿路牌吧,等会了得了空,咱俩叙叙。”
宁墨应了一声,却不肯离去,墨墨唧唧问道:“姐姐可否告知芳名?”
女子娇媚一笑:“陶其华。”
宁墨柔声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么?姐姐好名字!”
女子再度娇笑一声,忽然看着宁墨的脸陷入沉思,半晌尖叫:“我想起你是谁!那个中秋献舞时我见过你!你是射日庄宁庄主!上次你问我名字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臭宁墨!
我不禁大怒,色心不死!什么时候还想着招蜂惹蝶,现在可好,露馅了!
没等我发飙,那个女子大声尖叫起来:“有奸细!射日庄的奸细混进来了!兄弟们快来……”
宁墨轻叹一声,忽然夹起我飞奔,很快将那些正慌里慌张往这边赶来的人甩在身后……
奔了一阵,停下来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
已经惊动了他们,想来很快会开始大规模搜查我们俩。
“我想正大光明的去见他。”我低声道。
“不行!连杀他们两个堂主……万一……我不能让你冒这样大的风险!”宁墨不同意。
“可土火两位堂主想谋权篡位!”
“问题是,极乐宫的人并不知道!你有确凿的证据指控他们么?”
“……”
“当今之计……是先找个安全之处蛰伏下来,等到风声一过,再出来活动。”宁墨斩钉截铁道。
我默然。
身后蓦然传来异常的响动。
回头一看,一件样式古怪,有些象弩筒一样的东西对着我。
手持着这样古怪东西的人,青衫飘飘,明眸皓齿,正是那个美女堂主木雨润。
我一愣,喜道:“木堂主!是你!”
然而木雨润丝毫没有跟我叙旧的意图,只是冷冷的举着那个古怪的应该是兵器一类的东西对着我。
“木堂主!”我试图缓和他的敌意,“楚沉怎样?他还好么?”
木雨润全身一震,目露悲愤:“你又想着过来害他伤他?我绝不会让你再次得逞!你们两个狗男女!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今天一定要让你们尝尝连珠飞弩的滋味!”
连珠飞弩?
好像听楚沉说过……
没等我想起来,宁墨忽然将我一把推开,和身扑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波的一声闷响,一大团乌黑的小小弩箭从那个怪模怪样的竹筒中射出,大部分被宁墨拂袖打落,有几枝直直没入宁墨的胸口。
宁墨身形微微一滞,很快继续向木雨润扑过去,将她一把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我大骇,怎么了?
赶紧奔过去将宁墨从木雨润身上扶起,他的胸口一大片鲜血,面色灰白,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
“宁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