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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都是老一套。
蒙儿想要个陀螺,正好瞄到一个店铺,一个人过去买了几个。
让蒙儿一个在拐角等一会。
这孩子从小就很有心机,聪明伶俐,已经很让人放心了。
出来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看到蒙儿了?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早晚瞒不住,长得象,连姓都是楚。
让他也心疼心疼,听说他还是没有孩子。
哼!谁让他想着娶别的女人?
活该!
蒙儿还说他是个傻子。
气死掉吧!
早上从客栈出来又看到他。
痴痴的在风中立着,看着蒙儿。
心里顿时一空,他不会,连蒙儿也想骗走?
那可不行。
这孩子,是我们整个射日庄的命根子。
若是丢了,我还要怎么活下去?
又怎样面对射日庄老老少少,上上下下?
赶紧抱着蒙儿飞奔。
白影一闪,他跟在身后紧追不舍。
两个人影象两只翩飞的惊鸿,姿势优美的在路上一前一后疾奔。
一路到了郊外。
“你到底想干什么?在这样我报官了!”我气坏了。
楚沉住了脚:“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心里一软,这个男人也是挺可怜的。
紧紧抱着蒙儿,飞快的让他看了一眼,生怕他多看蒙儿会少掉一块肉去。
然后再抱着蒙儿飞快的溜走。
他没有再追,只是可怜兮兮的远远望着,久久不去。
“刚才我们两个比试轻功的场景,蒙儿可想到什么成语形容?”我抓紧时间对蒙儿进行启蒙教育。
“一对璧人,共效于飞!”蒙儿稚嫩的小声音大声道。
差点晕倒,这孩子,谁教他的?
“怎么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要及时纠正……
柳暗花明
往事不堪回首。
那日宁墨送我到医馆,郎中很怜悯的看着我:“怀孕了,不过夫人的身体很不好,孩子的情况也危急……怕是保不住,即便是保下来,可能也会留下一些残疾,我劝夫人还是舍弃这个孩子,先治好自己的病……”
我飞快的摇头,根本不考虑。
“夫人还是考虑一下再给答复……你的伤很重,即便是你拿掉这个孩子,也未必能保住命,何况……这个孩子很可能生下来也养不活……”
“不!”斩钉截铁。
“宁墨,带我回射日庄,我要跟我的孩子同生共死……”
宁墨气极败坏:“我去找苏无困!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苏无困破天荒没有再诅咒我,很严肃的搭脉,开方子。
身体时好时坏,尽管苏无困多方设法,蒙儿还是提前两个月出世。
他刚出生的那段时间,日日夜夜的啼哭,哭声又弱,小猫一样叫。
简直没日子过,几乎一刻不能睡觉,每当夜晚来临,我都以为是末日降临,自己一定会崩溃,然而等到第二天太阳重新升起,才发现自己原来比想象中强悍很多。
宁墨比我更加的细心耐心,除了吃奶,他几乎一直抱着蒙儿哄。
半夜经常见到他抱着蒙儿双脚跳,又是好笑,又是伤心。
开始退出江湖的时候,射日庄有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光。
老的生意不做了,大批人手闲赋,新的生意跟不上,青黄不接。
幸好家底厚,才稳住那些嗷嗷叫唤的闲人,不过看着庄中财富迅速缩水,急得满嘴长疮,一度怀疑自己决策的正确性。
为了开拓新的生意,蒙儿刚满周,我就带了宁青他们西出阳关,踏上了丝路。
四个孩子在迪化呆了几年,学会好些胡语,也在当地结交了很多朋友。
在西域一呆就是两年多,一切才慢慢的有了起色,射日庄拥有了好几支自己的驼队,跟远远近近的好些国家通商往来,生意蒸蒸日上。
这才在当地驻留了好几个人回到射日庄。
此期间宁墨一直在京城大把大把的撒银子,结交朝中大臣,逐渐获得了官盐买卖的权利,庄中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红火的光景。
蒙儿一直跟着宁墨在京城,很不省心,一直生病,比同龄的孩子个头小了很多,多亏苏无困一直跟着,老妈子又带的小心,倒也没搞出什么大的意外。
或许因为老生病,他比一般的孩子早熟聪慧,病痛可能教给他一些特殊的东西。
幸好经过历练,两岁以后这种情况好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是会生病,终究跟一般孩子差不多了。
然而仍旧是瘦小,喜欢跟着宁墨,叫他爹爹,整日的缠着他玩,虽然我一再跟他说,宁墨并不是他爹。
一切终于走上正规。
我跟宁墨都可以松一口气。
每年巡视一下各个分部,查查账簿,都是例行的工作了。
那次坐车回射日庄。
路上颇为荒凉,找不到饭店打尖,就在一个废弃的磨坊落脚歇息,吃些干粮。
好几扇石磨都推倒了,东西七零八落,一副破败的光景。
他们终于找到坐的地方,还烧了一些水,端了上来。
“谁?”一个随从喝问。
我顾自喝水,没有抬头,脱离江湖这么多年,已经对这些不敏感了。
倒是这些随从,终究身负武功,耳聪目明。
没有回音,随从们也没有进一步盘问。
有些奇怪,稍稍瞄了一眼。
楚沉。
站在几扇破损的石磨跟前,样子有些落魄。
其他人知趣的走开,磨坊里只剩我们两人。
“你现在好么?”很久以后他终于打破沉默。
我冷冷的斜他一眼:“自家的碾轴落在别人的磨盘上,心里憋屈,你说好不好?”
楚沉愣了一下,缓缓的抚摸了一下圆柱形的碾轴,沉思了一会。
“你确定……是碾轴的问题?难道不是……磨盘自己迎上了别的碾轴?”
磨盘自己迎上了别的碾轴?
“你什么意思?”不客气的打断他。
“好像……是你嫁给了宁墨……而我……”他的语速很慢,应该是出于胡说八道后的羞愧跟迟疑。
“胡扯你个母亲!我何时嫁给宁墨过?你这个小人,何必为自己的朝三暮四找借口?我又不会赖上你!”
他吃了一惊:“没有么?可是你们金盆洗手之日宁墨明明说过……”
“宁墨是恨你薄幸寡情才出语相激!可惜你根本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再没有回心转意的可能……”
“没有么?可是我又干什么了?何时做过王八?铁了什么心?”
还在装傻!慢慢的喝尽碗里的热水,站起身准备走人,跟这种人反复纠缠还有什么意思。
“我……见到了蒙儿……”看到我准备离开,他犹疑着说。
难道是觉得这个儿子还是可以传宗接代,所以来找我?
“我很高兴楚家有后……”他继续小声道。
果然!
“你休想打蒙儿的主意!他是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将他拱手让人……你不能叫木雨润给你生一个么!”
“雨润?”他似乎更加诧异,“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给我生孩子?”
姑娘家?
“你不是早就娶了她?”我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不会后来受了什么伤不能生孩子了,所以打上蒙儿的主意?难说,江湖中人,我是知道,朝不保夕……
他似乎为我肆无忌惮的目光所威慑,有些胆怯的退后几步。
“娶雨润?谁说的?我从来没有对她松过口……以前那段感情已经将我耗空了烧尽了,我不能再象那样爱一个人……雨润聪明美丽,对我又忠心,我怎么会舍得害她终身痛苦?”
没有?怎么会?
“江政亲口说的……你还不承认么?”
“承认什么?没有作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真没……”我狐疑的看着他,“可是江政那次来射日庄说得清清楚楚,你要跟木堂主百年好合……”
“江政?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惊讶的神情不似作伪。
“我怎么知道?”难道是个误会,只是一个误会,折磨了我好几年弄得自己了无生趣的事件竟然是假的?
“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江湖上打听打听,极乐君是多少江湖女儿的梦中情人,可他痴心一片,只爱前妻,矢志不娶……整个江湖谁人不知?说书的都会说上一段……”
我愣了一下:“梦中情人?你什么时候成为梦中情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宁墨退出江湖,金玄下场悲惨,连块木头都风流成一枝花了,江湖中没有男人了?
“我怎么就不能?只有宁墨这只花蝴蝶可以么?现在流行痴心汉了……呃,别打岔……我对你一往情深的事情是路人皆知,你真的不知道?”
久久郁结在心头的块垒慢慢消散开来:“我怎么会知道?先是忙着生孩子,后来一直在西域,江湖中的事情我又不关心了……”
真有他的消息我也会刻意避开不听吧。
“这样……”他脸上慢慢显现出痛苦的神情,“难道江湖中传闻,你跟宁墨早已经是一对神仙眷侣……这也是假的?”
神仙眷侣?宁墨?他明明现在又是一只穿花蝴蝶么。
“无聊!幸好退出这个江湖!没一个传闻可靠!”气咻咻气咻咻。
又是半晌沉默。
轰的一声。
我吓了一跳,干什么。
他有些难为情的笑笑:“我将这个碾轴重新合到磨盘上……小山……我们……”
我微微颌首:“很好,那里还有几个你也一个个合起来吧。打算把这个磨坊重新开起来?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附近方圆数十里都没了人烟,许是什么原因迁走了。谁会将粮食送过来磨?这里开磨坊要亏本的……”
说罢扬长而去。
他一直远远的跟着。
我不理他,虽然心里免不了激流暗涌。
毕竟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几年,几个误会,一些冲突。
有些事情发生了,总不能再回到从前没事的时候了。
他殷勤的忙前忙后的为我们张罗住处饭菜。
我不客气的截住他:“楚宫主,没事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我们跟这个江湖已经没关系了!”
他微微愣了一下,低声道:“小山对我何其残忍……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过去现在将来……你却硬生生将我们拆开……我也只有一个孩子,竟然自己都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我还一直懊恼穿云箭为什么次次都没出成效……原来穿云箭已经命中了靶心,结出了果子……可我的孩子却要叫别的男人父亲……”
“你只知道懊恼,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怀着蒙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不会不记得?那时郎中说过我们都不会有生机你知道么?蒙儿出来所有人都说他养不大你知道么?他小时候体弱多病,终日号哭,宁墨天天抱着他飞来飞去的哄他睡觉你知道么……”
“飞来飞去?宁墨也太惯孩子了……”
“什么?”我气急败坏。
“我……是说……我也能飞……飞得不比宁墨差……”
恨恨的瞪着他:“最艰难困苦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一切都好了。你跑回来认这个孩子了,做这个父亲了!顺风顺水……你不觉得自己没资格么?”
他缓缓垂下双目:“是……不够格……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看看你们,留一幅你们娘儿俩的画像……以后看看……我送你回射日庄……到了就回去……”
此后的几日,他没有再在我面前晃,安静像个影子,悄没声息的跟在我们身后。
射日庄很快在望。
“明日就到了。”夜里他过来,“我也放心的回了。”
“嗯。”我漫不经心的点头。
“云庄主。”
我看他一眼。
他顾自说下去:“你今年不过二十四岁,不要为难自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宁墨也不错……眼睛擦擦亮……不要再找我这样不负责任的……”
警惕的挑眉,他说的是反话么?
然而他并没有解释。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冷冷的看着他。
他站起身,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算算路程,中午就能到了。
他没有出现。
已经回了?
犹豫一下还是去了他房里。
他依旧卧着,满面通红。
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烧的烫手。
“真病了?”怀疑的问。
“假的……我有极乐神功,能冷能热……你又不是不知道!”
语气不善,生气了?
怪我的薄情么?对他的怀疑?
找人初步处理一下,将他运回了射日庄。
一点小病也让苏无困为他治病,这样够重视了吧!
谁知道治出了问题。
“怎样?是不是偶染风寒?”当着他的面大声问。
苏无困面色凝重,示意我出来。
心里格愣一下,顿时慌了神。
又出事了!
“就是风寒,侵入肺腑,可能时间长些,应该能好。”苏无困道。
松了口气,干什么神神秘秘,还以为生了什么大病!
“可我要跟你说的是他的身体底子,他的身体本来受过极大的创伤……也一直没有好好调理,现在整个人虚的很,打个比方,就是一个空空的躯壳……”
头脑发麻,一颗心沉到底:“什么意思?”
“要调补一段,否则……看上去没什么,可里面都空了,一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