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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母女,丑老人师徒,以及古寒秋,都意识到这个黄衫客的来意不善。当今武林,能公然对秦羽烈而欲挫其锋现者可说少之又少。黄衫客胆敢如此,必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因此,大家都全神贯注,看看这件事情如何发展。
秦羽烈也意识到这位形容古怪的陌生客的来意不善,同时也发觉他此时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势之中,因此,也就将心神镇定下来,冷冷地问道:“照尊驾说来,柳相公不会死了?”
黄衫客点点头,道:“自然未死。在下说他年登寿考,绝不会错。”
秦羽烈道:“人既未死,现在何处?”
黄衫客道:“在下原想稍作保留,堡主最好不要逼在下说出内情。”
秦羽烈道:“尽管说!”
黄衫客一字字如敲金震玉般道:“柳南江现在被你囚禁于堡内秘室之中。”
秦羽烈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心头反而一松,因为黄衫客并不真是个无所不知的天地通,现在他所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黄衫客却绷紧了面孔道:“堡主因何发笑?”
秦羽烈道:“我笑你信口胡说终于露出了破绽!”
语音一顿,接道:“尊驾既然能知柳相公被秦某囚于秘室之中,自然也知秘室位于何处。
现在宾客众多,就请当着众人之面,将柳相公找出来。如果真如尊驾所言,秦某当即自行了断,向各位宾朋谢罪。”
黄衫客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一点歉难照办。”
黄衫客一直是咄咄逼人之势,至此突然一松,群情立即大哗。
丑老人排众而出,道:“尊驾说了半天,莫非全是胡说八道?”
黄衫客道:“句句实言。”
丑老人问道:“那么!是有所顾忌了?”
黄衫客道:“不错。如果在下当众找出柳南江的囚禁之所,必然势成逼虎跳墙,非但柳南江性命不保,在场诸君也不能活着离开‘祥云堡’。”
秦羽烈不禁怒火中烧,沉叱道:“你休要煽惑群情,如不交代清楚,你才真的不能活着离开‘祥云堡’一步。”
黄衫客冷声道:“堡主真要迫在下将此事交代清楚吗?”
秦羽烈咬牙切齿地一点头,道:“秦某的声誉不容污蔑。”
黄衫客冷笑道:“好!这是你自找丢人。”
话声未落,人已腾身而起,如乳燕掠波般奔进灵帐之中。
众人只听“碰”地一声巨响,棺木碎片四散,露出棺中的几块大青石。
一个转折,黄衫客已腾身回到原来立身之处。扬声道:“各位可以问问秦堡主何以要以几块青石冒充死者遗骸,来使各位大礼参拜。”话声一落,人已奔出大厅。
秦羽烈扬臂一挥,公孙彤突然递给他一个眼色。那个“追”字也就在秦羽烈口中没有说出来,手臂也僵在半空中了。
丑老人见那黄衫客纵出大厅,忙低声道:“玉纹!此人不能放过,我们快追。”
柳夫人也拉了乃女一把,道:“仙仙!此处不可久留!走吧!”
古寒秋见柳夫人母女要走,也就立即尾随。
一时之间,人影飞闪,走了个干干净净。
最先跟出的丑老人与那黄衫客拖迟着二十步左右,一出堡门,距离竟然拉长到五十步,越拉越远,竟然到了一百步之隔。
丑老人想不到对方的脚程如此快法,忙向身后的欧阳玉纹说道:“玉纹!在杜曲‘唐家老店’等我,我今天绝不放过他。”
言罢,一展神功,奋力追上。
一口气将距离拉近了五十步。
黄衫客似已发觉丑老人穷追不舍,将轻功施展到极限,丑老人也丝毫不予放松,始终保持着五十步的距离,一前一后地疾步奔行。
不过顿饭工夫,五十里地就下来了。
黄衫客走的尽是荒郊岗峦,丑老人此时已不辨方向。心中只有一个意念,非追到前面那位黄衫客不可。
此时,黄衫客突地刹住身形,在一块巨石上站定,回身以待。
两人距离不过五十步,只一转眼,丑老人已到了黄衫客的面前。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阁下的轻功真是不凡,在下好久不曾见识过这样的高手了。”
丑老人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多年来,老头儿我未像今天这样费功过。”
黄衫客沉声道:“因何穷追不舍?”
丑老人道:“想问你几句话。”
黄衫客愣了一下,终于点点头,道:“问吧!是否回答你,那要看在下的兴趣。”
丑老人道:“方才在‘祥云堡’中,你道棺木中放的是青石,这是真话:你道柳南江被秦羽烈囚禁于秘室之中,这分明是假话。半真半假,莫非你是存心和秦羽烈过不去?”
黄衫客一点头,道:“你猜对了。”
丑老人问道:“因何要和秦羽烈过不去呢?”
黄衫客道:“不想答复。”
丑老人“唔”了一声,道:“容老头儿再问一事……”
语音一顿泪光通视在对方脸上,接道:“以你的身手绝非一日可以练就,必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但是,你却隐去真实姓名,而且还敦上人皮面具,如此藏头缩尾,实在令人费解,莫非有何见不得人之处?”
黄衫客厉声道:“这就是你穷追不舍的原因吗?”
丑老人点点头,道:“老头儿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好不要让我白跑一阵才好。”
黄衫客道:“以你之相格而论,最少还有三十年好活,最好不要找死。”
丑老人讶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儿我活得好好的。”
黄衫客说道:“少装胡涂!见过在下本来面目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丑老人哈哈笑道:“老头儿我却愿以一死来满足好奇之心,你本来面目何不让我一见?”
黄衫客道:“我不想同你作对,望你也不要逼人太甚。”
丑老人依旧笑道:“此地四下无人,见见何妨。”
一语未尽,黄衫客“呼”地拍出一掌。
丑老人纵身闪开,高声叫道:“你不该轻易动手的,老头儿我已从你的招式中看出你是谁了。”
黄衫客冷笑道:“嘿嘿!你少讹人!我现在所用的掌法,是隐居后精研所创,早年的武功招式俱已不用,我不信你认得出来。”
丑老人道:“也好!今天到此为止,改日再见,老头儿我若不一见面就说出你的名字,老头儿我就自断心脉而亡。”
黄衫客道:“真的吗?”
丑老人道:“不信可以当场试验。”
黄衫客一点头,道:“现在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丑老人摇摇头,道:“老头儿我既然还有三十年好活,又何必自找死路?”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凭你的身手,难道还会怕我?”
丑老人笑道:“虽不说怕,打架总是一桩费劲的事情。”
黄衫客道:“只要你叫得出我的名字,我就口服心服。”
丑老人长眉一挑,道:“真的吗?”
黄衫客退:“说一不二。”
丑老人状似神秘地招招手,道:“附耳过来,老头儿我可不愿意别人分享这个秘密哩!”
黄衫客果真将头偏了过去。
丑老人倏然五指一探,“嘶”地一声,扯下了黄衫客面上的人皮面具。
黄衫客遮掩已是不及,不禁惊骇不已,他万万没有料到丑老人会来这一手。
丑老人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时,也是骇异不已,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就在发得之际,黄衫客右掌电出,向他心窝处拍去。
丑老人飘退十步,才算躲开了对方凌厉的一招。然后喝道:“住手!”
黄衫客沉声道:“除了死路,你已经无路可走,还有什么好说的?”
丑老人道:“你也许没有夸口,但是,你该想到,如果我向她们来的方向逃去,你不但莫可奈何,而且还不敢追。”
黄衫客咻咻然道:“有字号的人物就不该逃,你也不是没有字号的人物。”
丑老人笑道:“‘大酒篓’也算字号吗?老头儿我可没有那样厚的面皮。”
黄衫客沉叱道:“你少说废话!”
叱声中,又全力拍出一掌。
丑老人一面飘身闪避,一面低喝道:“住手!听听脚步已近,因何还不快走?”
黄衫客冷声道:“面目被你看见,我岂能容作传扬于武林之中?”
丑老人道:“尽管放心!老头儿我即使憋在肚内烂掉,也不会向别人吐露。”
黄衫客神情一松,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咱们后会有期。”
言罢,长身而起,没于一片长草之中。
丑老人目送黄衫客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是他!”
他是谁呢?黄衫客不说,丑老人也不说,目前就没人知道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之声,柳夫人和柳仙仙到了。
柳夫人笑问道:“尊驾好像是追踪黄衫客来的,被他走脱了?”
丑老人看她们母女两神定气闲,显然比他的脚程慢了几分,也不禁暗暗佩服她们的轻功。
因而笑道:“你们好快!”
柳仙仙笑道:“想必那位黄衫客更快。”
丑老人跺足一叹,道:“追到此处就不见了,滑溜得像条泥鳅。”
不过一问一答之间,古寒秋也到了。
柳仙仙转身问道:“古娘子!你是为那把短剑而来吗?”
古寒秋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我做事一向不愿逼人太甚。如果你现在正是用剑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一个限期,到时你自己毁去就行了。”
柳仙仙笑道:“何不现在就毁?”
古寒秋极为意外地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那是最好不过。”
柳仙仙双腕一翻,两柄短剑已取在手中,笑问道:“是两把一齐毁去,还是只毁其中一把?”
古寒秋接着柳仙仙右腕上拿着的那把晶光闪闪的短剑,道:“就是这一把。”
柳仙仙道:“你可看准了?”
古寒秋道:“没有错。先夫嗜剑,我也见过不少名剑,绝对走不了眼。”
柳仙仙娇笑道:“不但你走了眼,连那位自认为天地通也看走眼了。”
说着,将那晶光闪闪的短剑用脚尖踩住,手腕一拗,“啪”的一声,那把短剑立刻断为两截。
古寒秋乍然失色,道:“闻名古今的‘鱼藏剑’是如此不济吗?”
柳仙仙淡然道:“也许是传闻失实吧?”
丑老人插口道:“连老头儿我也看走眼了,不但形式像,光度也不错。”
柳仙仙道:“听你老人家的口气,好像是说这把剑只是仿制的,并非真的‘鱼藏剑’是吗?”
丑老人点点头,道:“不错。”
柳仙仙笑道:“你老人家可能错了,这的确是真的‘鱼藏剑’。”
丑老人表示怀疑地摇摇头,道:“不会吧!”
柳夫人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插口道:“这的确是真的‘鱼藏剑’。”
丑老人道:“一把干古绝佳的名剑会一折就断为两截吗?”
柳夫人道:“名剑成名的原因很多,有的因炼剑之人颇具名望而得名,有的则因为曾为某高手用过,固然,名剑中不少削铁如泥之精品,但不见得每剑皆然。‘鱼藏剑’不过是因伍子胥谋刺未遂而哄动一时罢了,剑之本身无独特之处。”
丑老人微微笑道:“古娘子!你明白这个女娃儿故意在向你炫耀那把剑的道理吗?”
古寒秋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
丑老人缓缓摇头,道:“你真是辜负了这个女娃儿一片苦心,她不过是想借此点破你,所谓名剑者也,天下太多,大可不必费尽心思去毁尽天下名剑。你没有力量去毁尽,而目也极不值得。”
古寒秋冷笑道:“多谢好意,不过我不会轻易改变初衷。”
柳仙仙道:“除非你别具用心。”
古寒秋道:“我只是志在毁剑。”
柳仙仙冷笑了一声,道:“请问娘子,你第一次见到柳南江是在何时?”
古寒秋道:“杜曲镇上的‘唐家老店’。”
柳仙仙道:“那晚我也投宿在‘唐家老店’,柳南江的长剑从未出鞘,因何知道他身佩的古剑是一把名剑呢?”
古寨秋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名剑一看鞘套便知。”
柳仙仙哈哈笑道:“古娘子这句话说得太外行了,分明是一句遁词。”
古寒秋双目一瞪,沉吟道:“我为什么要故作遁词?”
柳仙仙一字字铿锵有力地道:“你纵蛇进入柳南江房中,分明意在杀害,事后被柳南江发现将蛇击毙,向你质问之时,你不得已编出一套欲毁天下名剑的故事,以图掩饰,别以为我不知道。”
古寒秋哇哇大叫道:“你这个小丫头,那晚我为你和这个老头子师徒二人打架,你不但不感谢,今天反而倒咬我一口。”
柳仙仙冷哼道:“你是真的为我打架吗?你不过是想试试那位欧阳姑娘的功力罢了。”
古寒秋沉叱一声,反手揭开了背上的竹篓盖。
丑老人疾声道:“古寒秋!有我老头儿在,你要是放出毒蛇,你就是自找死路。”
古寒秋悻悻然盖上了竹篓,恶狠狠地盯了柳仙仙一眼,道:“女娃子!咱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