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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真实趋势!多1个0,那数字就大十倍!”
回到办公室,老王气愤地说:“她有啥权利直接跑到办公室说这事情?谁不犯错?下个《更正说明》发出去就可以解决的事儿,现在闹这么大动静出来,对我们处有什么好处?!”文件审核是老王、签发是刘处长,虽然在领导那里刘处长把责任都揽过去了,可我是拟稿人,也就是直接责任人啊。
中午吃饭,食堂里遇见小窦,他劈头就问了句:“哟,才来吃啊?还忙着呢?”我打着哈哈赶快奔往卖饭窗口,似乎觉得周围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唰地抽来,脸瞬间就红了,端着碗灰溜溜地找了个角落闷头吃饭。
那天,一向爱说爱笑、不管坐在哪里都有几个年轻人一起用餐的我,身边却一直空荡荡的。也许,是我多心了?
热闹的餐厅里到处是聊天的嗡嗡声,身后什么地方飘过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才来了几天啊,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一声刺耳地低笑:“这下洋相出到全疆去了……”。
我简直如芒刺在背,直想端起饭盒就逃。但是我知道,如果这时候站起来就跑,一定会引起更多议论,会更难堪的。我忍着眼泪继续埋头慢慢扒拉完那点儿饭菜,假装若无其事的端起空饭盒走出去,边向熟悉的人们微笑着点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多出来的一个0 (续)
这一年,我们处因为这件事丢掉了保持两年的先进处室称号,刘处长主动提出退出优秀公务员评选。他已经连续两年了,这年再评上就可以涨一级工资了。我在年终总结时专门就这事儿做了自我批评(当然那样写进书面总结里),处里其他人看着我的内疚样儿嘴上都没再说什么,老赵、老王他们几个老同志反而还安慰了几句,却更让我内心不安。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在处里就像只过街老鼠,对不起所有人。
这件事儿让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对自己的努力越来越怀疑。我不能也不敢怪小宋,她完全是按程序办事,顶多有点越界。机构改革没消息,我们这些小公务员到底怎么办各种说法漫天飞,单位里的人事关系越来越复杂,人际关系越来越紧张。。。。。。。我这么努力工作有用吗?为什么付出得越多越被人讥笑?也许正是我的这种努力让我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可是我和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啊!
终于,有天夜里我在家加班写材料时忍不住趴在电脑前哭了。
老妈给我端了杯茶来,默默地在我身边坐了许久。她抚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多干没有坏处,干得越多积累的知识和经验越多,别的东西会丢,本事学到肚子里谁也偷不走,就是以后当不成公务员了还可以干别的。”
“我不怕干活,这是我愿意的。可是我觉得委屈!”
“你委屈什么?错是你出的,责任头儿帮你担了。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难道你错了还不能听别人说几句吗?”
“可是我那阵儿天天都在加班!除了统计报表,还在赶一个大材料!”
“那是你愿意的!任何工作,只要你接了,就得干好。没能力没精力你就别揽!”老妈越说口气越严厉。
“那是你遗传的!工作狂!”我实在受不了她老是这样居高临下地说教。
“哈哈,怎么我们俩个吵起来了?”
“。。。。。。,是你先教训我来着。”
(三)多出来的一个0 (续2)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机关里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啊?你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不想了,以后接受教训吧。我去煮点夜宵给你消气。”
“你咋知道我饿了?”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煮元宵还是饺子?”
“元宵,我要吃麦趣尔黑芝麻的!”
终于,我在工作压力下麻木,懒得再去计较那些调侃。老王偶尔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其实有时候别人说两句也没别的原因,只不过你太努力把人家不努力的显了,借开玩笑点点你罢了。”我也想通了,有人干活就有人不干活,闲人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站着看别人锄地不腰疼,还能指出来哪里还有草、哪里锄掉了苗。干活的人最大好处是可以积累,积累以后仕途发展需要的一切,从知识、经验到关系网。
终于,干活的人们总结出一条:不干活的人只有一个错误——没干活;干活的人会犯很多错误——出错概率与工作量成正比。于是,我们拿这话自我调侃。
但我还是小心多了。有一次当我用手指头点着一个个数字,嘴里念念叨叨的校对完,又在斟酌着某句话的修辞时,王处笑道:“你校几遍了?找对象是不是也这么仔细啊?告诉你啊,完美的材料和完美的男人一样,都是没有的。差不多就行了。”
我开玩笑说:“我做事儿追求完美。以后机构改革我没地儿混了,就在机关门口卖茶叶蛋,我煮的茶叶蛋肯定也是最好的!至于男人……奥特曼算完美吧?”
“哈哈哈~”不但老王笑了,办公室里的人全笑了。以后他们常打趣我的经典名言诞生了:“你的奥特曼来了吗?”
时间就这样在一些人地忙碌和另一些人的等待中过去了,处长已经可以很放心地把一些比较重要的工作交给我做了,领导偶尔也会说句:“小紫,这个材料搞得还不错吗。”
以前,眼看着自己起草的文件填着别人的名字送出去、辛辛苦苦写的材料由别人拿去向领导汇报时的委屈和不自在,全在这一句话里烟消云散了。看来,没白辛苦啊。得意之余我时刻提醒自己:“做人要低调些,再低调些”,依然抢着打扫办公室卫生和做些琐事,不管多忙照旧在午饭后和小宋小陈他们一起甩扑克,我依然是那个爱说爱笑的小丫头。
(四)男人的眼泪!
机构改革进入了倒计时,“机构不撤,裁员40%!”顿时,每个人都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大大担心:“这次我会被裁掉吗?”
金秋十月,我们这里一向都是蓝天白云的好日子,可这天却一反往常布满了阴霾,略带寒意的西北风吹着黄叶满地打旋,空气里充溢着若有若无的细细沙尘。下午上班没多久天色就已经沉入一片昏暗,“咣当!”一阵风挟着一股满是土腥味儿的暴雨扑进了办公室,我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赶紧起来关上窗户开了灯,然后继续在电脑上整理数据资料,为一个材料做准备。
突然,砰!嘭!办公室门被重重推开又狠狠摔上了。我吓得猛一回头差点扭了脖子,原来是王处铁青着脸进来了。晕啊,“老好人”从来都是慢声细气笑眯眯地,今天这是怎么了?联想到传闻这两天就要开始人事调整的事儿……,我沉默了下,继续低头干活却支楞起耳朵听着背后动静,悄悄对自己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过了会儿,只听小陈轻轻地说了声:“老王,先喝口水吧。”我赶紧起身拿起暖瓶去为老王倒了杯水,只见老王骾着脖子、紧握双手支在桌上全身僵直地矗在椅子上,眼睛是红的,带着隐隐泪光,我把杯子轻轻放在他面前悄悄退开了。
我和小陈尴尬地互相对视着,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办公室静得只听见窗外的风雨声。
“小紫,开门。”是刘处长!可有救兵了。
我赶紧把门打开,刘处长走了进来,先朝小陈示意了下,小陈忙起身让出了自己的座位,站到了刘处长身后。
刘处长一把将椅子拉到了老王身边,重重地坐了下去,掏出烟来抽一支先递给老王,随手又扔了一支给小陈。
“老王,”说着拣起桌上的打火机“啪”一声打着了伸到了老王面前,老王半天才颤抖着手把烟就到青紫的嘴边点着,紧攥着的左手上青筋暴露,关节隆成了白色。
刘处长紧锁眉头叼着烟,面色凝重。俩人就这样默默地抽着烟谁也没吱声,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听着俩个大男人粗重地喘气声。
小陈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跟着他悄悄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刚掩上门就听见一声带着哽咽地怒吼:“为什么是我!!!”
(四)男人的眼泪(续)
我和小陈溜达到小宋办公室,老赵关切地问我们:“王处怎么样?刚才从这儿过我看他脸色很不好,没敢打招呼。”小陈说:“能好得了吗?辛辛苦苦几十年,说切就切了,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小宋道:“老赵,幸亏你妈晚生你一年啊。哈哈,要不说不定你也在劫难逃了。”老赵呵呵笑道:“我是得好好感谢我妈,今年怎么着也得回趟老家好好给她做个寿!”
机关裁员百分之四十,原则上五十二岁一刀切。王处也被划在提前离岗人员之内,开始我还以为凡是到了五十二岁的都会被切掉,后来才发现有些年龄比他大的人却被留下来继续工作,这让王处心理非常不平衡。我们不知道刘处长是怎么劝解他的,眼瞅着刘处长出了我们办公室,我们回去见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拿了张报纸在看。仔细一瞅,却是在发呆。
小陈笑道:“给你们说个段子啊,”他看我和老王的眼睛一下都转向了他,就口沫横飞的开始了:“满腔热血投身社会,起早贪黑吃苦受累,低三下四谋取地位,常年奔波天天喝醉,收入可怜啥都嫌贵,不学无术擅长开会,逢年过节行贿受贿,提拔调级论资排辈,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溜须拍马寻找机会,偷改年龄害怕早退,弄个兼职只为收费,隐瞒财产身心憔悴,苟且偷生窝囊一辈儿。 ”
“看,像我们不?老王啊,你应该庆幸,你终于熬到头了,终于结束了这种非人的生活了~~”
老王想了想自嘲地说:“谁他妈这么有才啊,总结的太好了!哈哈,你说得有道理,我算是解脱了,你们就慢慢熬吧~~哈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今天,我更深地理解了这话的含义。跟着他干了几年,我深知这个貌似懦弱的“老好人”、“窝囊废”,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汉子,是个默默地把全部精力献给了工作的人。虽然只是个中专生,却有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教给我很多实用知识。
小陈感慨地劝道:“王处,别想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想也没用还不如不想。再说了,你辛辛苦苦三十年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享受一下生活了。”
(四)男人的眼泪!(续2)
我心里一想,对啊,干嘛不换个思路活呢?于是兴奋地说道:“嗨,王处,你不是喜欢钓鱼吗?老说没时间,这下你有大把的时间约上你那些钓友一起去钓鱼了!哈哈,工资福利一点不少,国家供你享受美好时光~~多棒!”我说着说着羡慕得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王处和小陈看着我那激动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这次我们单位一下子就大椅子小板凳的撤了几十个座儿,真正的悲剧人物还不是老王这样的,有个老程,蔫了吧叽的混了一辈子还是主任科员,就那个副处努力了几十年也没努力上去,这次进了离岗名单哭着找了一圈领导,据说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终于给了个副处待遇才同意办理了离岗手续。对于他来说,离岗,他的人生也最后谢幕了。
王处终于办理了提前离岗手续。相对于企业来说,行政机关就这点好;不是下岗是下课。其实他这类人哭得不是下课;而是辛苦几十年却没能得到领导认可。
刘处长说,机关工作干好干坏没有量化指标,谁又能说自己比别人高明多少呢?这时候全看领导一句话了,再有能力也得把粉擦在脸上,不能费半天劲儿把粉全擦屁股上了,太老实的人在这时候总归是吃亏的。我仔细想了想,确实啊,王处平时做的大部分都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工作,很少有去领导跟前露脸的机会,大家给他的评价基本都是一句:老好人,老黄牛,没啥能力。
哎,当时哭的、笑的、闹的,故事太多了。“五十二岁一刀切”的原则一出来,我们这些年轻人总算都松了一口气,除了亮选择了优厚的分流条件离开了机关,其它年轻朋友们都顺利留下来了。天天喊着要去企业发展的小陈并没真走,而是选择继续留下来。
逃过一劫的我们想起前段时间的惶惑和是是非非,大家都是一笑而过,
一次机构改革,让我再次看清了别人,也总结着自己:在最黑暗的时候,坚持前行是唯一的法宝——遇山劈山,遇神杀神!用老妈的话说叫:“坚持,就是胜利!”
(五)美女升官 裤腰带下的焦点?
机构要合并、领导班子也要调整,走了的人已经走了,留下来的依旧无所事事。因为,一切都处于不确定状态,领导、处室、三定方案全没定,于是工作陷于半停顿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