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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后,玫瑰花丛内探出一只小脑袋,他戴着圣诞帽,鄂下贴着白色的胡须,期间绽放出一张洋溢着阳光的笑脸。
“小晓,圣诞快乐!”那张脸对小晓傻笑着。不过这一招还真管用,小晓果真被逗乐了。
“谢谢。”小晓只能这么说。
“把那玩意儿放下呗,你不闲沉啊,赶快过来坐。”我招呼着羽凡坐下。
这才发现,那家伙竟然穿着一身圣诞老人的红色棉袄,那装扮着实可爱,着实令人发笑。
三个人坐到一块儿,气氛明显有些尴尬,而我正是那减小摩擦的润滑剂,尽力扯开话茬,拒绝谈论那些敏感的东西。或许这便是一群人的逃避吧。
“咦!墩子呢?他没跟你一起?”我惊奇地问道,因为对于求爱这种事,必然是由死党撑起场面,而我却关掉了手机,要不然,也将成为那群手捧蜡烛的人之一。
“别提他了,打了一上午电话,没人接,后来发回一条短信,你猜写什么?”羽凡一副极度不满的样子。
“什么?”我瞪大眼睛问道。
羽凡将手机递给我,那短信内容是:“风花雪月中,勿扰!”
“啊?那他去哪儿了?”
“谁他妈知道啊,发了这几个破字儿,然后就彻底关机了,重色轻友的东西!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老子,他能有今天?一老光棍,老处男,还指不定在哪儿陪圣诞老人聊圣经呢。”
“哈哈,人家那叫懂得享受生活,好不容易捞个女朋友,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我这话还没说完,羽凡就对着我干咳了几声,这才反应过来,邱小晓还在身边,羽凡并不希望小晓知道他的风流往事。
大家纷纷沉默了一会儿,羽凡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儿,这个元旦是我妈生日,她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请你到场,我爸也老长时间没见过你了,说有些想你了,我就纳闷了,你一个书呆子,他怎么就老念叨你呢。”
“那是因为我优秀呗!人见人爱,嘿嘿。是在外面宴请吗?那场面,我去合适吗?”
“当然不是了,那官场上的宴请,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愿意参加,那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和违心的祝福,听得我满身鸡皮疙瘩,恶心得要死。我妈说了,这次就在我家,就我们几个人,吃个便饭,对了,还有小晓哦。”
“我?我也要去?”小晓惊诧地问道。
“当然,我都跟我妈说过了,说力齐有一漂亮可爱的表妹。”
“那好吧,到时我跟小晓一定去吧。”我擅作主张,替小晓答应下来。
胡乱闲谈了一阵,羽凡向小晓发出邀请:“小晓,可以出去走走吗?”虽然是圣诞节,可对于年轻人而言,更像是第二个情人节。
“啊?你说现在?”小晓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
“嗯,就现在,随便走走。”
“我不去!”小晓果断的拒绝,让场面再度尴尬。
“噢噢,她今天感冒了,还发着烧呢,不方便出门。”见此状况,我立马替她打了圆场。
“啊?严重吗?”羽凡立马锁紧了眉头,一副紧张的样子。
“现在好多了,下午刚打了针。”我用谎言掩饰道。
“噢,那就好,这些天天气转凉,多加点衣服,按时吃药。好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你自个儿多注意休息,好生修养。”羽凡用失落的语气向我们告别。
临走时,羽凡一直嘱咐小晓,而小晓则只是低着头,跟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刘羽凡走后,我如释重负,从那尴尬的气氛中逃离开来,然而邱小晓却拉长了脸。
“我又没说要去,你怎么就替人家答应下来了?”小晓撅着嘴巴,怒气冲冲的样子。也难怪,我本看出了她并不愿去,却还强行替她应承下来,实在有些过分,不过我却有自己的想法。
我坐到小晓身边,给她解释我的道理:“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小晓,你不是一直在愁毕业工作的事情吗?”
“那又怎么样,别扯开话题!我要你对刚才的霸道行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你希望在毕业之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那这一趟,你就一定得去!”
“为什么?”小晓转过头,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可能不知道,羽凡是高干家庭出身,他爸和他妈都是官场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虽不知道官阶到底有多大,但却能肯定,凭他们之力,给你安排一份好的工作并不在话下。”
“那,那也与我无关啊,非亲非故,人家当大官的,能关心我的事?”小晓虽仍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表情上却明显有些动摇。的确,当今社会,找一份工作需要关系,而找一份好的工作则更得需要关系,就算你再精明,再能干,如果没有关系,没有后台,没人赏识,那也只能算是一块儿深埋泥土的硬石头。别老拿是金子就总会发光这类话来安慰自己,你看看脚下那掩没数百万年的金矿,有多少颗能出人头地?有多少颗能被淘金人所发现?
“那可不一定,或许人家赏识你、喜欢你呢,何况对他们来说,安排工作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在话下。再说了,就算这事儿不成,那你也没半点儿损失啊,不就吃个饭呗,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还有我陪着你嘛。”
小晓开始觉得我的话有些在理,逐渐冷静下来。
“那这事,靠谱?”
“相信我好吗?”我带着自信的笑容回答道。
小晓不安地点点头,眼眶中却尽是疑虑。
后来我才明白,那时的我将一切想得太过完美,太过机械,天真地以为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圈子里的每个人都能简单、平静地生活,尽量减少人生中的曲折。事实上,捷径原本只是一条更加陡峭的道路,替小晓规划人生是一个多么愚蠢的想法,就如同我给自己抛好了坟墓,只待躺下去的那一天。
睡觉前,我拿出手机调整闹铃,才突然想起先前的那些未阅信息,其中一个是程之初发来的,内容为:“手机怎么关机了?收到后给我回个电话。”看到后,我赶紧回拨了过去。
“喂,之初,有什么事儿吗?我手机一直没电,所以——。”
“嗯——,没什么,就准备喊你出来玩会儿的,呵呵,不过现在都这么晚了,那你早点休息吧。”
“实在不好意思,下次吧,下次找个时间一起玩。”
“好的,晚安。”
“嗯,晚安。”
电话那头虽表露出欢愉的笑声,但我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失落。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也该是睡觉的时候了。我又打开了另外一条未读短信,是蚯蚓发来的,我本以为应该只是些群发的祝福信息,可仔细一看,却大吃一惊,短信有十多条,内容为:
“姐夫,你在吗?”18:30
“姐夫,你到底在不在?”18:45
“姐夫,你手机怎么关机了?”19:11
“姐夫,你去哪儿了?开机以后给我回个电话好吗。”19:30
“我在你们楼下的那家肯德基等你。”20:01
“你是将我屏蔽了?还是故意不回我短信?”20:25
“不论如何,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出现为止!我说到做到。”20:55
“哈哈,这店里竟然有圣诞老人,他们还向我招手呢。”21:30
“你还没收到我的短信吗?”22:12
“真想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干嘛。”22:30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了。”23:10
“外面好安静,今晚会不会下雪呢?”23:50
我一看时间,现在是凌晨00:20,离蚯蚓所发的最后一条短信相隔半小时,以那小姑娘倔强的性格,她现在一定还在肯德基内等着我,如果我不出现,她也绝不会离开,于是我二话没说便从床上蹦了起来,立马穿好衣裤,没惊动小晓,偷偷出了门,朝楼下跑去。
第三章 对不起,我不爱你
那是小区外一家店面比较小的肯德基,平日里生意本就不怎么景气,也只能当个消遣的地儿。尤其是在冬日的凌晨,除了几个无精打采的服务员,也几乎看不到其他人影儿。今晚,透过玻璃窗,那昏暗的角落里呈现出一个孤单的轮廓,正蜷缩着身子,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这恰好与我的视线来了一个对撞,见到我的出现,她如一蹲解封的石像,顿时绽放出笑容,从凳子上跳下,迅速跑上前来迎我。
“姐夫,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蚯蚓推开玻璃门,拽着我的手走了进去,那手冰凉,浸得让我发寒。进门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这家肯德基是没有开空调的,与外面的寒冷并无太大差异,这让我顿时火冒三丈。
“服务员,这么大冷的天,你们怎么不开空调?”我怒视着吧台内两名正闲聊着的女服务员。
“开啊,有人才开。”那服务员似乎根本不愿搭理我,说完后继续他们自己的话题。
“她!她不是人啊?”我指着蚯蚓,朝那服务员吼道。
“哦,我的意思是人多才开。”见我语气比较强硬,她勉强给了我一个牵强的理由。
“人多才开?哪儿来的这种可笑的规定!你现在马上给我打开!”我的嗓门越来越大。
那服务员也只是个吃软怕硬的主,瞟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只好将空调打开。如此而来,我也不便再多作追究,毕竟只是一时气愤,对那拙劣的服务态度愤愤不平而已,也为蚯蚓那双冻得冰凉的手感到心疼。
蚯蚓将我拉到她的位置,我们面对面坐下,她带着傻嘻嘻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你又逃课了?”我问道。
“嗯,嘿嘿,不过,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会了。”蚯蚓竖起食指,一副可爱的样子,与曾经那漠然的表情全然不同。
“等我这么久,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其实你可以直接到家里来说的,你姐她也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挺想你的。”
“与她有毛关系!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蚯蚓撅着嘴巴,眼神中闪露出凶煞。
“跟我之间的事?”我疑惑地问道。
蚯蚓又突然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姐夫,圣诞快乐!”。她恭敬地捧着那只盒子递到我面前,因为几小时前小晓有过同样的举动,而且今天是圣诞,所以我知道那盒子里装的定是蚯蚓送我的礼物。
“谢——谢,谢谢蚯蚓。”突然之间,我变得不知所措。
“嘿嘿,打开看看吧!”
我再一次猜想着盒子里的东西,手表?打火机?或者其它男生用品?反正绝对不可能再是那银质的月牙。我一边拆着盒子,一边等待着它即将给我带来的惊喜。可现实却通常如此,你所认为最不可能的,往往会在最不可能的时间、最不可能的地点忽然出现,它会带着一张狡黠的笑脸挑衅你,令你措手不及。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都已明白那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不错,又是一只银质新月,如果要说区别,那也只是在材质上存在着差异,因为我捧起它的时候,明显感觉比脖子上的重量轻了很多。
“这——这个。”是机缘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我实在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喜剧的一幕。
“你是巨蟹座,我查过了,这个可是你的幸运饰物。喜欢吗?”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微笑,同样的问话。
“嗯——。”我找不出半个恰当的字词回答。
“看看它背后。”
我按照蚯蚓的提示,翻转这只银质新月,果然是姐妹同心,这家伙身后居然也刻着一个英文单词,不过不再是那词义含糊的“someone”,而是意思明确的——“love”。
“蚯蚓,这——这?”我其实是想告诉她,我并不希望看到这个单词。
可还未等我开口,蚯蚓便带着笑脸大声说道:“姐夫,我喜欢你!”
那赤裸的表白将我准备的话堵在了喉咙。其实近段时间以来,我已明显感觉到她行为的异常,似乎某些事情即将挣脱枷锁,朝我们猛扑过来,只是我不敢确认,更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