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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送我这最后一程。”小晓突然转过头,轻声对我说道,那言语中既带着悲叹又混杂着解脱,让我无法完全分辨。
我微微转过头,看到了她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
这真的就是最后一程了,从今以后,我与小晓不再会有任何瓜葛,就如同两条相交的直线,我们都经过了那个交点,以后,彼此之间会越来越远,绝不可能再次交汇,趁着这最后的一丝温存,我决定勇敢地陪她走下这最后十来步。
我轻轻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羽凡走去,那每一步都走得如此沉重,仿似在穿越一段一段回忆,又痛苦地强破自己立马忘掉这一段一段回忆。从未发现,这首《梦中的婚礼》听起来竟如此悲伤,如此断人心肠。
那一刻,我已完全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已来到羽凡面前,我模仿着影视剧里的场景,轻轻托起小晓的右手,羽凡则如一副绅士模样,伸出手准备接过这一生的幸福。可就在那一刹那,我明显感觉到了小晓的抗拒,她几乎是拽着我的手不愿松开,我惊异地转过头,才发现泪水已驻满了她的眼眶。我知道,这是小晓在做最后的抵抗,她不愿就此罢休,希望再抗争这最后一次。
那一刻,我多想牵着小晓的手逃离婚礼现场,我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想法,不介意任何人反对,带她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过那种简单得可以被他人遗忘的生活。
经此一来,现场立马变得有些尴尬,我将视线挪向台下,却正好看到刘羽凡的爸妈,那一脸的严肃令我胆寒。在这最关键的一步,我若背叛他们的意图,对他们而言,损失的不光是小晓,更是脸面,要知道这帮达官贵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这东西,我若背道而行,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们颜面扫尽,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这帮人如同禽兽,视人命如草芥,任凭肆意践踏,当然,他们大可不必自己动手,随便出点钱找几个**上的人便可让我在当晚躺尸街头,现实就是如此残忍,一切坏的状况都有可能会发生。所以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理智着不让他们恼羞成怒。
我稍加力气,将小晓的手送到了羽凡手中,尽管仍感受到她微弱的抵抗。
永远也忘不了小晓当时的表情,失望?无奈?哀怨?感情太过复杂,却只被一个冷冷的笑容覆盖,或许,这也算是对我们感情的最后一丝回应吧。
我强忍着泪走下台,听着背后传来神父的祝福,婚礼的高潮正式开始,可对我而言,一切都已结束。
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的双眼已经模糊,甚至看不清台上唯美的画面,那拥抱和亲吻太过刺眼,那对爱的誓言太过刺耳,几乎要将我杀得灰飞烟灭。
“看着很心疼对吗?”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赶紧转过头,看到了久违的蚯蚓。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
“你这话说得,今天是我姐结婚,你说我应该在哪儿!”蚯蚓讽刺道,我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过白痴,这种场景,蚯蚓一定会到场,即便不是来为姐姐祝福,也是为了看我到底有多狼狈。
“我怎么会心疼,看着你姐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赶紧控制住即将掉下的眼泪。
“姐夫,你可别逞强,憋坏了自己。”蚯蚓轻蔑地说道。
对她的戏谑,我只是一笑了之,不作任何理睬。
本以为她不会再作纠缠,却没想到她并未善罢甘休,而是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姐夫,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为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并不期望她能给出什么特殊的答案。
“因为——邱小晓喜欢你!”
“与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凡是邱小晓喜欢的东西,我都必须拿走。”蚯蚓一副奸诈表情,仿似与小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神经病!”我为蚯蚓的言行而作恶。
“对,我就是神经病,但也比你那猥琐的爱强,看看台上,人家已经攀上高枝儿嫁入豪门了,你不过算颗垫脚石而已,唉,你不会真以为她愿意跟你这穷酸的家伙过上一辈子吧?”蚯蚓刻薄的语言令我无法作答。
反正早就想离开这里,于是索性起身,悄悄离去,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走着,背后那教堂内传来的欢呼声越来越小,脖子上的领结掐得我喘不过气来,索性用力将它狠狠扯掉。
地处三环外,少有人烟,一望无际的平原,如此空旷。天气真好,湛蓝的天空没有挟来一片云彩,突然发现,此番天地之间仅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我,在这飘渺的空间内游荡,如同玻璃瓶内的孤魂野鬼,跌跌撞撞,找不到任何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程,只知道肚子已饿得咕咕作响,才突然发现从早上到现在,自己还颗米未进,恰巧而前方有一小面馆,正好可以安抚这只叫嚣着的胃。
看看时间间,已是下午4点一刻,不曾想自己浑浑噩噩地走了近4个钟头。午餐已过,晚饭太早,小面馆内根本没有客人,老板踩着拖鞋,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趴在桌子上睡觉,店内没有其它活着的声音,除了那鼾声和苍蝇抖动翅膀的声音。那缺了一只胳膊的吊扇无精打采地旋转着,真是一个催眠的好地方。
“老板!来三两牛肉面。”我扯开喉咙,希望打破这份死亡般的宁静。
那老板微微抬起头,皱着眉,嘴上还挂着哈喇子,似乎厌烦我搅了他的好梦,不过生意毕竟是生意,只要有客人,再困再累都必须得做下去,他站起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懒洋洋地朝厨房走去。
没多长工夫,一大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摆到了我面前,看着它,我便想起了邱小晓,那个曾为我做面条的邱小晓,那个正穿着婚纱的邱小晓。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已喜欢上了面条。
“有酒没?”突然之间,我很需要酒精麻醉自己。
“要什么酒?”那老板一副莫名的表情看着我,别说他,换作是我,也会觉得奇怪。
“白酒!有吗?”我问道。
“卖的白酒倒是没有,不过我这有自己家酿的纯高粱酒,如果你不怕度数太高,可以凑合着试试。”
“那好,给我来一斤吧。”
“一斤?小伙子,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一斤你可真喝不了,这是没勾兑过的圆度酒,与市场上卖的大不相同,你可不要逞强,我吧,平时就好这一口,喝了几十年,都不敢说来一斤这话。”
平日里喝酒还真没怎么醉过,而今天的目的就是要麻醉自己,如若这酒真如老板所言,那便正好达到了我的目的——醉生梦死。
“没事,就来一斤吧,喝不完再打包回家。”我笑着对那老板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那老板也只好进屋取酒。
那酒是从一个老旧坛子里取出的,盛装在一个饮料瓶儿里,当我揭开瓶盖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香从内部飘出,我虽不会品酒,却也能感受到它的醇厚。
那老板不再招呼我,而是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打起瞌睡,我给程之初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有事先走了,然后关掉了手机。
我一口面一口酒款待着自己,脑子里却全是失落与绝望,幸好老板已经睡着,要不然他该看到那一颗颗泪水混入面汤的场景了。在这个陌生的角落里,我试图抛开一切烦恼,忘记邱小晓,忘记这场婚礼,甚至是忘记自己,可无论我走得有多远,悲伤就会跟到多远,所以,只有酒精才是最好的解药,有了它,我才可以忘记他们,忘记自己。
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那瓶白酒已被我一饮而尽,的确如老板所言,这酒果真劲道十足,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昏昏沉沉。
“老板!结账!”想来我的确是醉了,嗓门大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那老板揉搓着眼睛来到我面前,被那只倒地的空酒瓶儿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都喝光了?”他长大嘴巴朝桌下东瞟西找,以为我弄虚作假,将酒洒入地表。
我翻着白眼儿,吐着酒气说道:“还——还可以——再——再来二两。”结结巴巴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确是醉了。
“你可真行!不过小伙子,这酒后劲儿足,待会儿会很难受,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老板好心关切道。
我笑着付完钱,然后东偏西倒地朝外走去,说来运气也挺好,刚一上马路便碰到一出租车,条件反射地招手,然后开门上去坐下。
“去哪儿?”司机问我道。
昏昏沉沉的大脑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去处,既然选择要将自己灌醉,那便绝不能手下留情。“离——离这最近的——酒吧!”我仰着脖子,结结巴巴地对司机说道。
出租车启动没多久,我便闭上了眼睛,那感觉如同死了一般,整个大脑完全不受控制,仿佛灵魂即将从驱壳中跳出,7月21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现如今,我却只能用酒精来祭奠它。
“喂,快醒醒,到了。”出租车司机将我弄醒,我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吵杂喧闹、满是霓虹灯的地方,具体是在成都的哪个方位我已全然不知,仿佛感觉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地方远离地球,远离人类,这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泪水,只有永无止境的快乐,这里是被大多数人遗弃的极乐世界。
付完车钱,我偏偏倒倒地下车,准备进入下一站。
说是酒吧,其实更像一家迪厅,刚一进门便被剧烈的DJ声穿刺着耳膜,幸好酒精已将耳部神经麻痹,所以感觉不到刺疼。一个醉熏熏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抗着出来,从我面前经过,那样子已经不省人事。
第十九章 醉后的错
闪烁的灯光下,一群男男女女摇晃着头,甩着手,兴奋到几乎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或许他们都跟我一样,恰巧需要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来洗涮自己卑微的灵魂吧。
随便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好让自己淹没在这吵杂的环境之中。然后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一瓶儿洋酒,是什么牌子的我已记不清楚,只听得他说这酒很醉人。
到底有多醉人我并不知道,因为起初那白酒已完全麻痹了我的味蕾,一口一口喝下去,也尝不出个酸甜苦辣,我只是傻傻地笑着,笑着舞池内各种摇摆的人影,笑着自己的无可奈何,笑着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笑着笑着,我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大脑越来越恍惚,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怎地,我一头扎进了沙发里,周围的一切顿时安静下来,那一刻,我似乎感觉自己已经死掉。
“姐夫,姐夫!”隐约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又隐约感到某人正在拍打着我的脸,然后将我从沙发上扶起,我只当这是酒醉后的幻觉,并不想睁开眼。
后面的事我根本记不起来,到底是如何从那酒吧里出来,又是如何到达的宾馆,我已全然不知,如同被掐断了的胶卷,那荧幕中上演过什么,根本不在我的记忆里。
躺在床上,我呼呼地喘着大气,如同死人一般,但却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在为我脱鞋,解衣,擦脸。醉酒过的人都能理解那种感受,包括大脑在内,全身处于麻痹状态,根本就懒得睁开双眼。那时的我身子已被扒得精光,而我却只能瘫软在那里,毫无反抗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酒精似乎从体内蒸发了一些,我终于积攒了那么一点力气,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那个令我厌烦的蚯蚓,她刚洗过澡,头发湿润着披散在双肩,穿着一件细薄的睡衣,胸前坦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那发尖上的水一滴一滴汇入其中。我虽厌烦她,却仍旧被这般性感的肌肤所折服。
她见我睁开了双眼,便附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为我擦拭着额头。
“姐夫,你醒啦?”那声音温柔动耳,丝毫没有白天里的尖酸刻薄。
我虽能勉强睁开双眼,但意识却仍旧模糊,蚯蚓那洁白的胸脯和温柔的语言如同催情剂一般激发着我的荷尔蒙。
替我盖被子时,她那柔软的胸部紧贴在我的胸膛,令我如同触电一般,俗话说酒醉乱性,我这凡人又怎能敌得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