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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尘之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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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得到的安全感,而此时,一把刀的出现,却弥补了他心灵上的空缺,让他不再惶恐。而也只有那把刀会永远陪着他,守护着他,就像是自己的老友。可,这位老友在保护着他的同时却也在深深地伤害着他。他和他的刀一样,注定永远都将是孤独的。



  墩子如雷声般的呼噜充斥着整个房间,弄得我整夜都没睡好,早上醒来时,我两眼乌黑,一脸疲惫地走进厕所。洗漱之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里的轻音乐,吃着饼干,享受着这美妙的周末早晨。



  羽凡仍旧睡着,墩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我们四目相对,互相点头微笑。



  “真不好意思,这酒量实在是不行。”墩子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没什么,能喝就行,来点么?”我将手里的饼干递给他。



  “这什么音乐,像哀乐一样,我来换个动感的。”墩子嘴里叼着一块饼干,走到电脑前,手搭在键盘上,却是一指禅,所有键都是靠食指操作。选来选去,他点了一首我个人认为比较土的摇滚,自个儿在那边听边蹦,完全陶醉于其中。闲来无事,他用笨拙的左右手在书架上翻看着各种东西,还不时朝我看看,眯眯着眼对我傻笑,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温顺的肥猫,在屋里扭来扭去,这让我觉得他其实挺可爱,一点没有血腥与暴力的存在。



  “这个——,她?”十多分钟后,墩子突然大叫一声。



  他手里似乎拿着一张什么东西,我立刻凑近,想看个究竟。



  原来那是一张照片,仔细一看,上面呈现一个女孩儿,从容貌上推断,年龄大约在十七八岁,楚楚动人,皮肤白皙,穿着时尚。可更令我惊奇的是,这照片上的女孩,她——她居然与我前日里遇见的邱小晓极度相似,不论是脸型还是眼神,我都几乎以为是她。只不过照片中的女孩儿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我大可以形容她为高贵中包含着素雅,而邱小晓则是羞涩中潜藏着坚韧,两个人在神态上还是存在一些区别的。



  “怎么了?你梦中**?”我玩笑地问他道。



  “不是,是她!”



  “她?谁呀?”我有些奇怪。



  这时,羽凡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手夺回照片,气冲冲地说道:“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然后拿着照片回到了自己房间,重重摔上了房门。



  墩子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笑着对我说道:“臭脾气,哈哈,甭理他!”



  我也跟着笑了笑。



  “这照片中的人?你认识?”我好奇地问道。



  “嗯,不仅认识,而且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我为墩子能认识这种透露出纯洁、高贵气质的女孩感到怀疑。



  “对呀,她是羽凡高中时候的老婆。”墩子凑近我的耳朵,悄悄说道,生怕让羽凡听见。



  “老婆?我怎么没听他讲过这一茬?”我为这个答案深感诧异。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回来时小洛就已经不在他身边,每次问他,他都有些生气,喏,就刚才那个样子,所以我也就不敢多问。”墩子所说的回来应该是指他从监狱里出来,而那个小洛则应该就是照片里的女孩。



  “不在了?是——是什么意思?”我纳闷道。



  “谁知道啊,他又不肯说。”



  “那——会不会是这个小洛移情别恋了,跟其他男生跑了?”



  墩子信心满满地回答道:“不会不会,这个绝对不会!”



  “怎么不可能,现在这社会,物欲横流,人情冷漠,势利的女人更是多得去了,难保不会被现实收买。”突然发现,自己竟变得如此三八。



  墩子突然有些严肃起来。



  “别的女人我不敢保证,可对于小洛,我可以一万分的确信,她绝非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那你跟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初中同学啊,她一直就是大家公认的班花,人张得漂亮,干净,学习成绩优秀,而且对人还特好,从不嫌弃像我这种学生。哎,我要是也能有这么个女朋友,死而无憾啊!”墩子一副羡慕憧憬的样子。



  “那——那他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两家是世家,从小就在一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吧。那个时候的羽凡可跟现在不一样,他对小洛非常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当然了,小洛也是非常喜欢他,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如此说来,并不是两个人感情的问题了?”



  “嗯,绝对不会,肯定另有原因。”



  “又会是什么原因呢?这个小洛又究竟去哪儿了?”



  墩子再次摊开双手说道:“没人知道,羽凡就这么一臭脾气,他不愿意说,谁也拿他没办法。”



  “那她——”我正想问得更清楚,却突然被自己的电话铃声所打断。



  手机屏幕上出现三个字——邱小晓,这个消失了的女孩终于再次出现,这让我既激动又纳闷。她怎么会突然来电?难道是想还钱给我?或是发生了其它什么事?



  我赶紧按下接话键。



  “喂,小晓吗?”我沉了一口气,装作一副淡然的态度。



  “嗯。”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了小晓,有什么事吗?”



  “我——”小晓支支吾吾。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不用不好意思。”



  小晓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开了口:“还是见个面说吧,你有空吗?”



  “当然。”



  约好了地点,然后与墩子和羽凡作了别,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路上,这两件奇怪的事一直萦绕着我,一件是照片中那个陌生的女孩小洛,她真如墩子所言是羽凡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如若真是那样,多年以前,他们之间又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的小洛又究竟在哪呢?按照羽凡的性格,这么漂亮的女孩,他定然会在我面前显摆一番的,可今天怎么会遮遮掩掩?这般怪异的行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另一件则是突然给我电话的邱小晓,从电话那头可以明显听出,她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可究竟是什么困难?上次的事不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打击能让她如此忧心?这,恐怕也只有见了面,我才能完全弄清楚。而且这个小洛与邱小晓长得如此之像,难道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当我到达的时候,邱小晓已经站在在门口了,半月未见,她的脸色已然好转,似乎比上次更加漂亮,只是脸上仍带着些许忧愁。我们相互点头微笑,像一对相识多年的老友,缓缓步入那家咖啡厅,找了位置面对面坐下。



  这家咖啡厅的装饰虽谈不上华丽,却也能给人一种温馨的小情调,空调温度适中,盆景众多,植物显得青翠活力,淡淡的轻音乐游荡于四周,整个空间毫无吵杂之声。店中大多是同龄人,情侣居多,各自面对面,窃窃私语,每个人都面带笑容,与他们相比较而言,邱小晓脸上的愁容,却仿似玉中之瑕,显得格格不入。我招来服务生,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尽管我并不喜欢喝这个苦涩的舶来品。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轻声问她道。



  “那个——”小晓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讲出一句话。



  “你慢慢说吧,我不赶时间。”我将外套脱下,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我没脸回学校了。”小晓低着头,轻声说道。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晓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我怀孕的事被传出去了。班上的同学、老师,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而且那个女人经常来找我。”小晓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指他前男友的老婆。



  我这才明白小晓找我的原因,这事对于她来说是有些承受不住,毕竟要面对庞大的舆论压力,小晓无缘无故地成为了别人眼中伤风败俗的第三者,自然是饱受了诸多委屈。



  “那——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只是骂我,弄得整栋宿舍的人都知道了。”



  “那,同学们能理解你吗?”



  小晓摇着头说道:“他们都指责我,说灾区的学生,不回报社会也罢,竟还干得出这种**人家老公破坏人家家庭的事。”



  有那么几秒钟,我的思维突然中断,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着说着,小晓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哭了出来:“可我并不知道他有老婆呀,我要是知道,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他交往。现在我一出门,所有人都会看着我,嘲笑我,数落我,我都不敢出门了,只得整天躲在寝室内,甚至连食堂都不敢去。那些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可就连我宿舍的室友也开始疏远我,大家都把我当成是另类,不愿与我多说半句话。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一场失败的爱情,已经让我承受了那么多,我妥协了,也放弃了,可他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小晓的委屈应该是憋了很久,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她放肆地哭着,抱怨着,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引来周围情侣困惑的目光。



  我递给她纸巾,但并没有要求她立即停止哭泣。我想,是时候让她痛痛快快地发泄一次、肆无忌惮地痛哭一场了,这个女孩承受了太多她所不应当承受的东西,一次次被动地接受着命运的打击,却只能默默承受,独自忍受,那内心滋生的痛苦无人能倾诉、无人能理解。所以在这个时候,我绝不能剥夺掉她自由哭泣的权利,如今,我或许是唯一一个能给她这份安慰的人,这也应该是她今天找到我的原因。不过我能做的,仅仅只能是静静地陪在她旁边,听她抱怨,感受她哭泣,递给她纸巾,这应该是最恰当的做法,胜过那些苍白乏力的语言。



  小晓的哭声越来越重,甚至已经打破这间咖啡厅里的宁静,所有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当然能感觉到,他们应该以为是我将面前的女孩弄得伤心欲绝。可我又能作何解释呢?已经当了一回不负责任的爹,也就不在乎那些陌生人的胡乱猜想。



  直到服务生将咖啡端上来时,小晓才勉强抑制住了哭声。



  她用纸巾边擦着泪水边说道:“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想哭就哭吧,没人能阻拦你。”我微笑着安慰道。



  “嗯,谢谢你,我只是觉得——觉得挺委屈,自己并没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却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其实这个关键在于你自己,不论做什么事,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我知道,只是有些受不了别人的误解。”



  谣言就是这样,它的传播没有任何根据,完全取决于传播者个人思想情绪的变化,而事情的对与错,也完全取决于传播者个人的主观意识,他们并不在乎自己杜撰的故事会给当事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谣言止于智者”,作为听者,我们应当以睿智的大脑去分析判断,去伪存真。邱小晓不幸成为了谣言的牺牲品,这一场仗,她败得一塌糊涂,输掉了长久以来建立起的尊严。



  我感觉自己口中有些苦涩,该是渴了,于是胡乱搅动了一下冒着热气的咖啡,端起杯子,用舌尖沾了一点,苦!估计喝了会更渴,于是又无奈地放下了杯子,用勺子懒散地搅动着那浑浊的咖啡。原来,此时的我最需要的仅是一杯解渴的白开水,并非这苦涩的洋饮料,它可能适合于别人,却并不与我搭调。终究还是尝了一口,想来是换不掉了,索性只能忍住**,接受着错误选择带来的惩罚。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我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小晓沉默些许,然后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只希望过些时间后,这件事情会被他们淡忘。”



  “嗯,你能这么想,那最好不过了。”



  “真不好意思,每次遇到这些烦心事,都要朝你倾吐。”



  “应该的,要不然怎么会是朋友呢?”我嬉笑着回答道。



  “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吧?”



  “就那样,有帮2B朋友陪着,不好不坏,不精彩也不平淡。”



  “我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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