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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船上、船下、水里、岸边,全是人影闪幌,奔掠追逐不停,刃光映着,血影溅着,人声吼着,金铁震着,又是凄厉、又是残酷,船体和四周的河水,也已染成腥红的了……飘然上了第一艘船,紫千豪别人不理,笔直走向与常天成火拚的苟图昌那边,他站到一方船盖板上,平静的道:“图昌,你准备着,我来接你了!”
平心而论,苟图昌的功夫比那常天成是稍差了一点,当然,这差额是极其有限的,但在目前来说,他便无法战胜常天成了,固然常天成要想摆平苟图昌也不可能——除非两败俱伤,可是,常天成至少已经完全牵制了苟图昌这份力量,如今,双方全是在艰辛的拚搏着,谁也不肯稍退一步,谁也不愿稍让一分,两个人俱已见了汗,连喘息声也够粗浊了!
紫千豪这一到来,又加上声听了要接替苟图昌,麓成得力浮气燥的常天成怎不急怒交加?他一望出手越快,一面嘶声狂吼:“妈的……这算那一门子打法?这……这全是车轮战么……干脆你们一道上来更好!”
一边,紫千豪笑吟吟的道:
“对你这种满口龌龊,满肚污秽的狂夫陋汉,根本就不能讲究江湖规矩,你只懂得暴力,明白杀伐。现在,我们便全给你这些!”
攻拒腾挪着,常天成赤发飞扬,汗洒如雨,在大铡刀的霍霍旋舞下,他气急败坏的大叫:“简直不要脸了……你们孤竹裁还有没有一点体统?竟然强词夺理,用车轮战对付人……”紫千豪冷冷的道:“抱歉,你遇见我们的现在,并非对你讲求体统的适当时间!”
大吼着,常天成怒叫:
“好卑鄙!”
紫千豪淡漠的道:
“图昌,我来了!”
“了”字跳跃在紫千豪的舌尖上,一抹光耀夺目的寒芒冷电已猝然激射,剑尖的光芒倏涨暴闪,看似一剑,实则已另三十余剑在同时自一个方向卷向了常天成!
尖吼着,常天成的大铡刀急速挥拦,却仅只挡出了二十五剑,仍然有五剑穿过空隙,险极的掠过了常天成的躯体,骇得他冷汗直淌,慌忙后退!
就在紫千豪介入战圈的一刹那,苟图昌已经旋身掠出,在七步之外站住,轻喝着道:“老大,交给你了!”
紫千豪挥剑如电,势如滚云排浪,剑身带起锐啸,触动空气流转成溜,在他凌厉的攻击中,常天成业已连连见险,招架艰辛了!
淡淡的,紫千豪道:
“你去吧,图昌……”
于是,苟图昌转身自去,他离开了这条船,飞跃上祁老六与伍桐的那边,而那边,祁老六与伍侗二人正在分敌着对方四个膘悍的高手呢!
“赤发星君”常天成正在咬牙切齿,汗流如雨的和紫千豪拚斗之时,旁边不远处,一声凄额的惨号已蓦然传来,嗯,那个与熊无极较战的三角眼、塌鼻梁胖仁兄,已经被熊无极震出六步,弓背撞在船弦上,又重重弹回,满口鲜血狂喷着一跤仆倒在船板上不动了!
大步来到紫千豪身边,熊无极笑呵呵的道:“紫帮主,可要我下来替你活剥了这红毛鬼?”
剑闪流电,紫千豪笑着道:
“不用费心了,熊兄。”
眨眨青虚虚的小眼,熊无极道:
“娘的,方才那个要索取贵帮一百颗人头的伙计再也不能口出狂言啦,紫帮主,我这一下给他终生封了那张鸟嘴!”
微微笑着,紫千豪的“四眩剑”飞戮斜旋,连连绞出,他道:“熊兄,我甚望这次血战尽早解决!”
熊无极顿悟的道:
“我明白,紫帮主,我这就传话去了!”
说着,熊无极一个大侧身暴飞出去,隔着那边尚有丈余,他双掌齐扬,已将两名锦衣大汉震上半空!
与贝羽厮杀的对手,正是先前那个麻面勾鼻的人物,他的功夫甚强,比诸贝羽要高上一筹,但是,他的缺点却是顾虑大多,不敢速战速决,而贝羽却恰好与他相反,从他上来接下此人开始,便全是展开了不要命的疯狂战法,无论出招攻势,俱朝狠处招呼,根本就不考虑本身的安危,每每进身搏杀,也全属同归于尽一类的险式,双方如此一消一长,贝羽原本较弱的武功也就扯平了,他们已打了四五十招,却难分出胜负……“白辫子”洪超对付的这个保镖人物是个年约六旬的秃顶老者,这老者手使一方“八角锤”,却是力大招熟,又沉又稳,他不慌不忙,不贪不急,只是镇定贯彻的攻拒进退,毫不为身外的情势所影响,如此一来,“白辫子”洪超就不易占取上风,也仅就维持着一个吃力的局面而且……现在——只有那名力敌着二三十名孤竹儿郎的四旬青面人物还比较有利,他那一柄“双环大砍刀”泼风似的挥舞飞展着,加上身形转掠有如流水行云,快速飘忽,难以捉摸,在不大宽阔的甲板上,几十名孤竹壮士便有些吃亏了,他们身形移动不够快,地方又施展不开,虽是人多势重,却也碍手碍脚,几十个人呐喊如雷,杀声震天,却就是圈不住对方,这一阵下来,反叫人家斩倒了七八名!
大摇大摆的,熊无极来至一边,他宏声道:“众位老弟们且请前去肃清残敌,这头青面畜生就交我料理了吧,我包管侍候得他伏伏贴贴!”
龙头老大……十三、狠与煞断魂落胆十三、狠与煞断魂落胆十名孤竹大汉闻声立时齐齐后退,那青面人物刀花连挽,正待追杀,熊无极已大笑着当空便劈出了十九掌!
猛的掌力有如十九记铁锤捣出,那青面大汉甫觉不对,立即跃闪,却已被熊无极的掌风边缘带得打了三个旋转!
毫不迟疑,熊无极闪身而进,掌势如雨,腿影如椿,攻击之犀利有如雷轰电掣。只是几个回合,业已将那青面人逼得步步后退,招架无方了!
在四周的那几十名孤竹儿跟这时才纷纷转身,重新开始了追杀船上敌方残余的行动!
此际,可怜整条船上,那三十多名候龙宝的锦衣亲随,如今早就伤亡殆尽,只剩下五六人不到了,另一条船上却更惨,二十来个侯龙宝的家丁,仅存下两名尚在那里浴血苦撑……这一场厮杀的胜负之分,到现在已经可以看出大端来了,孤竹帮分斗合击,将情势完全控制手中,他们已掌握住整个战场的局面,不用太久,他们的目的物即将落进网里……另一条船上,那四名保镖人物终于叫祁老六、伍侗加上苟图昌三人的联手力量赶下岸边,祁老六没有跟去,他马上指挥着他的一干手下残杀剩余敌人,并彻底搜船,苟图昌与伍桐则紧跟着那四名仓惶遁地的仁兄追上!
当然,那四名保镖人物并没有能奔出多远——“毛和尚”公孙寿与他的两百名儿郎早已养精蓄锐,严阵以待了,这四个人目睹前路被阻,正目惊惶,公孙寿已挥动着他的沉重亮银棍,猛虎出柙似的冲了过来!
四个人暴叱大吼,立即散开,当公孙寿的家伙才与那个满脸横肉,手使一双大板斧的壮汉交刃,后面,苟图昌及伍侗二人,已两只大鸟也似凌空扑到!
“断流刀”伍桐厉吼着,一旋身接下了那个猴头猴脑的瘦小人物,苟图昌却威猛无匹的猛力攻向另两个瘦长的白衫中年人!
公孙寿是气足力猛,以追待劳,一上来便棍落如雨,银灿灿的光芒层叠似山,他的“七十七手大圣棍法”又狠又辣,施展起来仿佛风卷云涌,江河决堤,呼呼轰轰,强悍之极,他的对手那双大板斧虽也十分了得,但却在久战力疲之下又加上了心慌气浮,斗起来就未免相形失色了,公孙寿着着紧逼,式式强攻,这位原先骁勇凶悍的仁兄便只有连连后退,拚命招架,喘得就宛如一头拖拉重物的老牛!
另一边,苟图昌对付的那两个瘦长白衣人,看上去像是同胞兄弟,都生得一张狭脸窄鼻的面孔,也使着一式的兵刃一对“虎头钩”,他们与苟图昌拚杀全是采取快攻快扑,游走旋斗的战法,两个人进退有序,配合严密,功力的表现异常,纯厚精练,但是,技业高强的苟图昌并未受制,他更已暗自决定了戳敌求胜之道了……四只虎头钓在苟图昌的身体四周穿掠飞舞,闪亮锐利的钩刃往往就稍差一线的贴着他的衣衫擦过,就当他们已经拼战了二十余招,左边的白衣人一双虎头钩冲入猛切苟图昌小腿之际,苟图昌已出人意料的以单足旋地,整个身体猝然斜倾,双手握着“牛角锥”奋力回扫,那白衣人双钩戳空,身形不及撤回,他在岌岌可危中狂吼尖啸,不退反进,连人带钩撞向苟图昌那边!
“我呸”一声,苟图昌的身形贴着地面两寸射出,他圆锥之势不停,只见蓝汪汪的光华暴风在突起的一记“咔嚓”声里,那名白衣人的双腿齐膝盖之下已被生生削裂砸断!两只虎头钩脱手抛甩,这位仁兄业已痛得滚倒于地!
另一个白衣人却闷不吭声,一双虎头构上下骤挥,紧迫而至,苟图昌狂笑着,贴地平射的躯体恢弹而起,“牛角锥”在一溜蓝芒中,快不可言的猝然飞戮!
“嚓”的暴响,苟图昌左肋下绽开一条血糟,几乎不分先后,他的“牛角锥”也一下子将那仅存的白衣人透胸穿过,强猛的穿刺刀,更将他这个对手撞出七步,仰头摔倒!
同一时间,他的右后方,也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响,嗯,“二头陀”蓝扬善的金钢杖也在力战之后把他的敌人——那黑衣大汉的一颗脑袋,砸烂得不像是一颗人的脑袋了!
与伍桐拚杀的那个猴头猴脑的人物,这时不禁心虚胆颤,早已斗志尽夫,他的“流星锤”急速抛射十次,身子一旋,撒腿就跑,但是,他刚刚奔出五六步远,斜地里,苟图昌已一尊魔神似的扑过来!
吓得魂飞够激,就差一点叫出妈,这个猴头猴脑的角色舞起流星锤飞快凌空抖击,同时身形朝左侧拼命滚跃——金钢杖的杖头在一片闪泛的寒光中带着狂风暴砸下来,恰巧迎上了这位猴头猴脑的角色,他全神放在苟图昌身上去了,根本就没有余暇再去顾及其他,于是当他在惊慌欲绝的一刹里发现了蓝扬善的金钢杖,再想躲避却已不及了,这个身材瘦小的人物窒息着尖峰着,右手的“流星锤”划过半个弧度,猛然反击蓝扬善,但是,就在他的“流星锤”隔着蓝扬善的头颅尚有两尺左右,蓝扬善的金钢杖便已先行够上位置,“篷”的一声将这人狠狠撞出寻丈之远,连连在地上翻滚了十几次后,略一抽搐即已寂然不动!
呵呵大笑,蓝扬善一挥他那柄血迹斑斑的金钢杖,叫道:“二爷,如今就只剩下那个和毛和尚亲热的狗头了!”
苟图昌撷下一条内襟掩扎住左胁那条伤口,狠毒的道:“宰他!”
手执金钢杖在头顶上一旋,蓝扬善大摇大摆的逼了过去,另一头,“断流刀”伍桐也早就虎视眈眈的在一旁掠阵了,跟在蓝扬善之后,苟图昌也大步行到,他手提“牛角锥”,在眉毛稍边的那块青色疤痕隐隐泛着赧赤的红光,衬着他的冷厉双眸,顿下根根见肉的黑胡子,那模样,狞猛极了,也凶悍极了!
手使大板斧的汉子这时越发招数散乱,行动迟滞,大汗如雨中,甚至连脚步也都不稳了,如今,他不只是心慌气操,暗自惊恐,就算脑子里转动的主意吧,除了逃命,便没有别的了……“毛和尚”公孙寿挥棍如飞,精神抖擞,斗志高昂,他打得又狠又急,矫健无比,一步一步困紧了敌人,攻势也一下较一下更形凌厉了……突然一个斜身暴过,公孙寿偏头让过了劈来的大板斧,当斧刃的凉气拂过他的头背,他的亮银棍已毒龙出洞似的倏然捣出!
大吼一声,对方右手斧不及收回,左手斧却由下往上,猛力硬崩,公孙寿捣出的亮银棍却不再往前,他双腕猝带,一边的棍头立即后插,“噗”的穿进了沙地,而就在棍头方才插进沙地的一刹,公孙寿已以棍身为中心为轴,两手握棍,整个身体闪电般横着飞旋,双脚猛增如椿,他的对手两招俱然落空而下,连惊骇的念头尚未及兴起,“吭”的一声已吃公孙寿踢得干着飞跌而出!
那人的大板斧一柄业已脱落,尚拉着另一柄在手中狂乱挥舞,然而,他在空中翻跌的庞大身体尚未沾地,“断流刀”伍桐已暴叱一声,蹲身,侧首,挥刀,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银光电闪电“刮”的闪响扬起,那人已在一阵尖厉得令人毛发悚然的惨号下被伍桐破了膛!
目光毫无表情的注视着那具拖连着花花肠脏重重摔落于地的尸体,苟图昌沉稳的道:“有人带彩了不曾?”
抹抹额头汗渍,“毛和尚”公孙寿喘了口气道:“我还好,没伤着什么……”“二头陀”蓝扬善吃吃笑道:“咱更平安了,伍侗小子却自占了便宜!”
一甩刀锋上的血水,伍侗笑道:
“胖哥,你的家伙硬哪!”
“呸”了一声,蓝扬善笑骂道:
“却德!”
环视四周,苟图昌道:
“扬善哥,你们三人在此布阵待命!”
蓝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