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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千豪,可是,有时候,你也太……自大……太高高在上……”笑了,紫千豪道:“哦?是这样么?举个例子我听听,说说着什么时候,为什么事自大,认为高高在上?”
呆了呆,屠松一时窒住了,是的,他着实想不出可以举什么例子来圆他的口实,对方到底怎么个自大和自认高高在上法呢?他拚命思索,但,却一样也想不起!
紫千豪悲悯的道:
“你太可怜,屠松,而你的心却更卑劣,在这种时候,你犹想诬陷我,中伤我,但你却拙笨到找不出更好的借口——”后面,苟图昌气愤填膺,痛恨之极的大吼道:“屠松,你这恶胚,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信的畜生,亏你还有脸在这里开口说话,你知不知耻?知不知羞?知不知人间还有公理?似你这等出卖思友的奴才早就该一头撞死,你多喘一口气都是天下人的一种负累!”
一下子恼羞成怒,愿松咆哮吼叫道:
“姓苟的,屠松还连不到你来教训,没什么大不了的砍掉脑袋也不过碗口大的疤,你当屠某含糊你们不是?”
狂笑一声,苟图昌道:
“好,很好,你不含糊最好不过,屠松。我会亲自来教你!”
一扬头,屠松大叫道:
“我等着!”
这时——
紫千豪目注焦佑,淡淡的道:
“这一位,想就是‘夺头会’的大当家焦龙头了?”
焦佑深沉的道:
“不错。”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阁下是否必须与莫玉等人同流合污?”
哼了一声,焦佑道:
“这不叫‘同流合污’,这乃‘见危相助’。”
又是笑笑,紫千豪道: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无须争辩,是非自有公论——但阁下却该明白,阁下如仅只昧于感情使黑白不分,一昧助纣为虐,这后果恐怕却十分惨重呢!”
不待焦佑回答,莫玉慌忙急叫道:
“焦大哥,大哥……你千万不要听他的应声恐吓,切勿中了他的离间之计——”紫千豪冷森的道:“莫玉,你自己的罪名便读自己挺身承当,强拉着无干的人下水为作陪葬,于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脸上的五官因为过度的惊恐与激怒而微微有些扭曲了,莫玉长发被散,双目圆瞪,半疯狂似的尖吼道:“你好狠的忒好毒的手段幄,紫千豪,你赶尽杀绝,处处断我们的生路,不给我们活下去的退步,竟还要想离间我们的朋友,陷我们于孤立无援的困境而选作任意杀诚的心愿?”
紫千豪沉沉一笑,道:
“这全是你自己找的,莫玉,是你迫使我们采取这种措施,若非你想消灭我们,今天我们又怎会消灭作?我劝你不要以这种幼稚的‘被害者’姿态出现,以争取傍人的同情——”顿了顿,他又道:“虽然,即使有人同情亦发生不了作用!”
斜眉倏扬,焦佑暴烈的道:
“发生不了作用么?紫千豪!”
紫千豪泰山不动的道;
“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焦佑,这不是光在嘴上说说的,你自己认为,你袒护得了莫玉和屠松这批人?”
咬着牙,焦佑道:
“不论我有没有力量护住他们,我却必须这样去做,大不了,赔上我这付皮囊也就是了!”
站在一侧的房铁孤冷厉的道:
“紫少兄,话已说到这里了,我们还和对方客气什么?”
吁了口气,紫千豪道:
“焦佑,你不再斟酌斟酌?”
神色连连变化,焦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这冷的天气,他的额头鼻端竟然已见了汗!
莫玉满脸祈求之色,哀哀的叫道:
“佑哥……你不能抛舍我们……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置我们不顾……”紫千豪不禁心中叹息一莫玉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五十上下的女人,业可称得上一个“老”字,但她为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企图,自己的私欲,却扮出一付二八年华的少女才该有的幽怨媚意之态,不惜将自己的尊严与身份抛置在那旧日恋人的脚下,只为了能促使对方助她一臂——甚或同她陪葬!这种目地,是多么可怜,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恨可悲碍…冷冷一哼,苟图昌轻蔑的道:“莫玉,你的自尊何在?以你的年纪却做出此等姿态,不嫌稍大了点么?”
莫玉发梢上指,嗔目切齿道:
“苟图昌,你们不要逼我太甚,我求我的旧侣助我,并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见不得人的只是你们这群豺狼!”
猛的一杨头,焦佑突然大声道:
“不用再说什么,莫玉,我会与你们同进退,共生死的!”
激动的,莫玉大叫道:
“佑哥,我谢谢你,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今日给我的恩赐!”
焦佑脸上沉重阴晦,他沙沙的道:
“勿须如此,莫玉,很可能我们之间的缘份便到此为止了!”
震了一下,莫玉惊道:
“怎么说?”
凄然一笑,焦佑道:
“不得不耳——”
冷眼观察中的紫千豪不觉心里有一种疑惑的感觉,因为,他发现焦佑从露面开始,直到如今,那种默默流露出来的神韵,一直都是十分消沉与颓唐的,一付无精打采,强振精神的模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恍惚意味——像是他早已看透了什么,也放弃了什么那样的落寞了,而这种现象却似乎不该发生,因为“夺头会”素有膘悍烧勇的威名,更向来以强者自居,“夺头会”的首领自然不可一世,顾盼称威,事实上,焦佑也的确傲架不驯,有他无可轻视的力量,照说,他就算不再横行江湖了,其豪壮猛辣之慨也不应该消沉得这样快呀,但眼前的“血手”焦佑,却竟恁般阴晦沉闷,落落寡欢,宛似有着莫大的隐衷……莫非——紫千豪想,这会和焦佑的敛迹于江湖有关连?但是,可能是那一种原因呢?
这时——
宽长的马脸如凝寒,杀气盈溢,焦佑冷森的道:“现在,紫千豪,我们便开始吧!”
紫千豪静静的道:
“你考虑好了?”
没有一丝笑意的一笑,焦佑道:
“根本无所考虑!”
紫千豪温和的道:
“焦佑,你明知你在做什么,你知道的,是么?”
焦佑冷硬的道:
“我十分清楚。”
轻轻叹息,紫千豪道:
“你原可不用这样的——”
说着,他一回头,默默颔首。
才是,缓缓的,‘双钹擒魂“房铁孤走了上来。
唇角抽搐,焦佑大喝道:
“紫千豪,你以为我不配与你动手么?竟挑了个二流角色来侮辱我?”
紫千豪目光如电,冷冷的道:
“二流角色?焦佑,‘黑翼门’的大掌门人,‘双钹擒魂’房兄竟算是二流角色?如果他是,你又算第几流的人物?”
吸了口气,焦佑慢慢的道:
“他——是房铁孤?”
房铁孤回答道;
“姓焦的,我虽不才,大约配衬配衬你还勉强够格,至少,房某人也辱没不了你!”
咬咬牙,焦佑道:
“很好!”
莫玉突叫道:
“紫千豪!你是来看戏的?”
紫千豪嘲弄的道:
“当然不是,莫玉,我专等着侍候你了!”
一脸的怨毒之色,莫玉叫道:
“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布置妥了,好狠啊!”
紫千豪淡漠的道:
“对你们,势必如此!”
一跺脚,莫玉尖吼道:
“焦大哥,我们拚——”
没有回答,焦佑业已缓缓掀开外罩友相,将他缠在腰上那柄锋利寒森的“大镰毡解了下来!
房铁孤双手一翻,嗯,手上亦已分别握住了他那净黄雪亮,周沿如刃的一时斗大大铜钹!
于是,空气顿然凝固了,仿佛有一段隐隐的血腥气息在飘荡,连人们在心扉全猛的像被一双魔手抓牢!
龙头老大……四十二、血烟漫仇凝于死
四十二、血烟漫仇凝于死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焦佑向房铁孤走近,紫千豪便转向莫玉,苟图昌也拔出了他的“牛角锥”逼向屠松,而本来被围在中间的蓝扬善这时业已压力俱去,他大刺刺的回过身,与那头大身小的灰衣人来了个面朝面!
这时,“熊臂”罕明站在一傍掠阵,手上的大马刀横胸平摆,光芒闪闪……慢慢行走中的焦佑突然旋身暴起,手一挥,“晔叱”锐响;“大镰毡有如虹电一抹,疾速飞斩向房铁孤脖颈!
猛一低头,当锋利的刃口贴着头顶三分掠过,房铁孤身形贴地射窜,左手金钹“呼”的扬削,右手钹却一颤之下快切向三尺之外的位置——黄光凝幻,刚好阻绝了敌人的退路!
手腕上的细牛皮索倏挫,“大镰毡倒翻而回,焦佑一个弹跳,铡刀便斜偏着再次旋飞向敌!
于是,房铁孤立即展开了他一贯的搏敌之术——一连串的狠攻快斩,狂风般疾速烈步步扑卷,而焦佑也咬牙不让,又猛又快的奋力抗拒;铡刀如弯月漫空穿织,金钹似的日翻腾交舞。眨眼间,他们已拚成一团!
紫千豪眨眨眼道:
“莫玉,你死缠活赖的拖着焦佑下水,如今他已陷进来,又能发生多大的作用?”
莫玉双目中闪射着火红的毒芒势连面孔也有些泛了青,她咬着牙,以一种谁听了都知道其中含蕴着多少仇恨的语声道:“我会生啖了你——紫千豪,我会的!”
笑笑,紫千豪道:
“来试试吧,莫玉!”
猝然扑前,莫玉的“血齿环”“呼”的一声罩向紫千豪头顶,来势之快,无可言喻!
大斜身,紫千豪双目冷沉个瞬,“四眩剑”离鞘而出,寒光暴映,“鸣”的震响,业已又准又稳的“血齿环”磕开!
决不稍迟,剑随身进,紫千豪行动如电,一百一十三剑宛似一百一十三条流光来自虚无,从一百一十三个不同的方位霹雳也似交叉射戳莫玉!
慌忙退掠,莫玉气涌如山,脸孔赤红,她大叫着,“血齿环”腾飞旋舞,远扣近罩,拼命抵挡,而紫千豪剑式凌厉,光尾连着光尾,刃口接着刃口,一上手便是狂风骤雨似的猛攻,刹那间,莫玉已连连退出十步!
那边——
“二头陀”蓝扬善闲闲的一笑,呲牙裂嘴的朝着他对面站立的那位头大身小仁兄点点头,道;“伙计,咱们也别闲着啦!”
那位头大身子,前额突出,生像怪异丑恶的灰袍人物一言不发,左手倏扬,“呼”的一阵无形劲力当胸劈来,紧接着,右手一,雪亮的“大镰毡拦腰侧斩。
怪叫一声,蓝扬善匆忙跳起,“金刚杖”急横,搂头盖项便挥了过去,对方滴溜溜的一转,又是十九掌猛挥,“大镰毡由下而上,多疾如风,“哗叱”挑到!
一下子叫对方制住了先机,蓝扬善不禁有些手忙脚乱了,他狂舞钢技,竭力反攻,但却立时感到敌人的滔滔压力也相对的源源增长!
现在,蓝扬善才明白自己是看走眼了,在他以为,那其貌不扬,生像猥琐的仁兄,至多也不过是“夺头会”中的二三流头目之辈,登不得什么大雅之堂,以他的功力,大约是吃定了,那知道一动上了手,方知大谬不然,全不是那么回事,人家非但造诣精深,本领高强,尤其那一股子泼悍的气势,更是压人头顶,说句不是味的话,他连自己能否敌得住人家也产生了怀疑,休再提“吃定”对方了!
当然,蓝扬善是不会知道他的对手是谁的,如果晓得,他也不会如此轻率了,这人,乃是“夺头会”的第二号人物,称为“哑天君”,名字叫窦孙!
论起窦孙的功夫,比诸他的首领,也不过仅差一线,而他的悍不畏死,几乎更胜过焦佑,蓝扬善虽说也是一条好汉,但与窦孙较量起来,使委实是差上一把火了!
斗场的情形掠阵的罕明看得清楚,他大步向前,扬声道:“胖哥,我来助你!”
以同时为首的八名灰袍人,闻声之下立即往前一围,罕明大笑连声,横眉坚眼的,道:“干什么?你们是活腻味了?竟想挡你家罕大爷的路?”
尚未动手。一直与屠松僵持着的苟图昌启声道;“罕明,你还客气什么?推档路就搁下谁——”一溜劲风,那么迅速的就在苟图昌说话分神的当儿急飞而来。苟图昌叱了一声,一扬头,一双“黑蛇箭”擦脸而过。他毫不迟疑,反手十七锥兜了上去。
屠松飞快旋跃,旋跃中,手里的一柄“短蛇矛”暴闪突刺,旷野了展开了攻击!
苟图昌嗔目大叫道:
“好卑鄙的畜生!
蛇矛纵横,屠松切齿吼道:
“你也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姓苟的!”
枯林边,罕明也泼风也似杀入九名灰抱大汉当中,他马刀如匹练绕回,白光灿跃,挥霍翻劈,人影幌掠里,顿时将他的九名敌人逼得团团乱转!
于是,双方就这么厮杀了起来,一时只见寒芒飞掠,劲气如山,那一边也不退,那一边也不让;全睁着血眸,俱含着怨气。大伙全豁上了命!
与莫玉较手的紫千豪,突然更形加紧了他的攻势,他的“四眩剑”早已看不出是什么形状来了,就仅有一道道,一溜溜的寒光在他的扑击中绕射流飞,好像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