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长什么样儿,咱们去找他。”
“她么,嗯……瓜子脸……”
钱麻子一怔:“瓜子脸?”
陈良在回忆:“……小鼻子,跟玉琢的似的……”
钱麻子又是一楞:“小鼻子,喂,小到什么程度?”
陈良啐了一口:“小到正好的程度,都跟你似的,一个大红鼻子。”
钱麻子不由自主地摸摸鼻子:“好小子,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还有……细眉毛,大眼睛,小嘴,牙齿雪白赛珍珠,穿绿衣裳,飘飘悠悠的……”陈良的记性相当不错。
钱麻子眼都直了:“还有什么?”
“让我想想……小手,很白很白,对了,腰里系着一把刀子,很好看。”
“有没有胡子?”
“女人怎么会有胡子呢?”
钱麻子气得一跳:“你说的是个女人。”
陈良奇怪地哈哈大笑:“我又没说她是男人。”
钱麻子气得团团转:“你也没说是女人啊。”
陈良撇撇嘴儿:“哟哟,德性,一听见女人就急得直搓手。你要真想女人,窑子里有的是姐儿。我娘就是。”
钱麻子又是一个耳光抢了过去,不过这次陈良防备,闪开了:“老子的娘就是窑姐儿么,你干吗打我?”
钱麻子杀猪般吼道:“她是你娘。”
“好象你是我爹似的。”
钱麻子气得一跺脚,追了上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们父子俩这是闹什么呢?”
钱麻子猛地一转身,正欲破口大骂,陈良已经欢喜叫道:“你跑哪里去了,叫我们好找?”
钱麻子突觉嗓子有些不得劲儿:“是你……咳咳……找我?”
陈良颇不屑地啧啧数声:“麻子,真没出息,你是不是想干那种事儿了?”
钱麻子和那姑娘的脸一下都红了,齐声怒叫道:“胡说。”
陈良做个鬼脸:“麻子,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哎哎哎,你别打我,……我在窑子里……呆了十几年,什么事儿瞒得过我?”
钱麻子臊得恨不能钻进地里去。陈良却已嘻嘻哈哈地逃出了小树林。
好在钱麻子是个二百五,马上就镇静下来了:“请问姑娘找我钱某人,有何指教?”
那女子早已背转身,用不太沉稳的声音冷冷道:“你是振远的趟子手?”
“现在不是了。”钱麻子道:“怎么,你想找人保镖?”
“不错。”
钱麻子两眼放光:“多少钱?”
“五千两。”
钱麻子一怔一怔又一怔:“天,五千两。”
他现在正愁没钱,发大财的机会来了,他反倒吓住了似的。
“不过,姑娘得试试你有没有资格。”姑娘的声音平静下来了。
钱麻子急忙道:“怎么没有,怎么没有。”
绿影一闪,一柄长剑抵住了钱麻子心口:“这就是你的武功么?”姑娘眼中神情冷得吓人。
钱麻子急了:“喂,姑娘,好说好商量,你先把剑撤了,咱们重新开打。你有剑我空手,多不公平,我还没来得及摆架式呢。”
“钱麻子,只要我一送剑,你就会尸暴树林。”
姑娘正待送剑,外面陈良的声音喊了起来:“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有话慢慢坐下谈么。”
姑娘一收剑,转身就走。
钱麻急叫道:“姑娘,那五千两?”
“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姑娘恶狠狠地道,绿影闪了几闪,消失了。
陈良奔进树林,颇为同情地望着钱麻子:“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钱麻子猛然惊醒,喃喃道:“妈的。”
陈良吐吐舌头:“你怎的打不过一个小丫头,真没用。”
“你没见她提着剑吗。”钱麻子破口大骂。
“有种找人家玩命去,少在老子面前装凶好不好。”陈良觉得钱麻子简直太没出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走吧,喝酒去。”钱麻子叹了口气,朝绿影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你念着她干吗,啧啧,这叫作‘好色丧命’。”
“你小子年纪不大,一脑子花花东西。”钱麻子脸一红,正色喝道,“以后不许这样。”
陈良笑嘻嘻地道:“谁叫咱是窑子里长大的呢?”
“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二百五还是假二百五。”钱麻子火了。
陈良也火了:“你才是二百五呢。”
钱麻子一怔之下,笑了:“我是二百五。”
陈良也乐了:“你认了就好。二百五,这三两银子,咱们都喝酒好了。我知道你没钱了。”
钱麻子喜笑颜开:“你小子有孝心,知道老子没钱了。”
“你是外地人吧,安庆府的?”
“不错。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哈,窑子里南来北往的人多极了,我娘——”钱麻子眼中泛起了绿光:“你小子找打?”
“怎么我一提我娘的事你就发火,是不是你也……”陈良笑嘻嘻的。
但陈良马上不笑了。
钱麻子眼中泪光莹莹。
“麻子……”陈良有些怯生生的。
“不许叫我。”钱麻子一蹦老高。
沉寂了半响,陈良体贴地道:“咱们喝酒去。”
钱麻子也大笑起来:“你小子还不错。咱们是好朋友了,日后你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好了。”
陈良见他一高兴,马上又讽刺了起来:“你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能干什么大事?”
钱麻子狐疑地看看他:“陈良,你跟那个姑娘是一伙的么?”
陈良急了:“放屁。”
钱麻子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走走走,喝酒去。”
二人都是大醉,陈良的酒量竟然也不小。
钱麻子舌头都短了:“喂,小良子,你、你该回、回去了,免得你娘着、着急。”
陈良分不清哪儿是北了:“你,住什、什么地方?”
“找、找个草地、躺一宿。”
“跟老子,到窑、窑子里去。”
“放屁。”钱麻子一拍桌子,把酒店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这又……又有什么?”陈良满不在乎。
钱麻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老子……掐、掐死你。”
“好,不说就……不说。老子陪你,睡草地。”
“够、够朋友。”钱麻子张开大嘴笑了。
二人睡到四更时分才醒。地方么,自然仍是在那片小树林。
“麻子,你今天说你不信邪,被人打倒了,为什么事儿?”
钱麻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小子说,有人能在一眨眼工夫,用剑尖刺死七只苍蝇。”
“真的么?”陈良惊得合不拢嘴。
“别信他胡说。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剑术,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那绿脸的小子叫什么?”
“公孙奇。武功稀松平常,就喜欢吹牛。”
“你说你不信邪,就为这个?”
“他还说最近出了一个什么帮会,首脑全是女人。你说你信不信?”
“这个……窑子……,不不,我也不信。”陈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他说那女人帮会要杀什么人,那人肯定就得死。你信不信?”
“难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陈良不敢全信,又不敢不信。
“他说那神秘帮会中,有许多武功跟他那么高的人。你信不信?”
陈良讶然了:“你不是说他只会吹牛么?”
“那可不是吹牛喽,这小子的剑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太快了,差点老子今天就死了。”
“快到什么程度,比今天那个漂亮丫头还快么?”
“快多了,没法比。”
“哈。”陈良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看上那丫头了,你是让她的。”
钱麻子一把抓住陈良的肩头,怒叫道:“原来你是套我的话。”
@奇@“放屁。”陈良又急了。
@书@钱麻子叹了口气:“不是就好。”手一松,又躺下了。
@网@“麻子,你功夫比她好,为什么不要那五千两银子?”陈良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五千两也太多了,准没好事。我不想自找麻烦。再说,她是个姑娘家……”
“你太傻了,那小妞多漂亮,你趁机可以……嘻嘻。”
钱麻子正色道:“陈良,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学正经点儿,别太喜欢胡说八道了。你才十——你十几岁来着?”
“十三。”
“哦,你才十三,……要学好,别一天到晚尽打女人和钱的念头,知道不知道?”
“只许你想女人,就不许我想,窑……好好好,我以后听你的还不行么?”陈良见钱麻子又要发火,连忙陪小心。
第三章 不信邪的撞上邪神了
钱麻子不能久留江宁了,他得回安庆去,因为没钱了。
陈良依依不舍地和钱麻子道别,两个二百五这回都不二百五了,还差点儿流泪呢。
陈良把喝酒剩下的钱都硬塞给了钱麻子。
钱麻子走在官道上,吹着口哨。他还是赤着脚,头上却多了一顶大草帽,那也是陈良送的。
“不对。”
钱麻子没有停步,但耳朵已经竖了起来,直楞楞地像兔子。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钱麻子心一松,耳朵又耷拉下来,见前面正好有一家酒店,止不住一阵冲动就想进去喝几盅,又一想,钱不多了,只好忍着点儿,忍着归忍着,钱麻子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往里瞧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钱麻子汗都下来了。
因为公孙奇正坐在酒店里,而且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目光似剑。
钱麻子不想惹麻烦,做个鬼脸,拔腿就跑。
但他只跑了十七步,便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中年人,公孙奇却没追出来,这可怪了*“小杂种,干么朝大爷们做鬼脸?”一个清瘦些的公子叫了起来。
另一个却是胖胖的:“你要呛死大爷么,大爷当时正喝一口酒,见了你的鬼脸,一时憋不住要笑,酒都喷了出来。你得赔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钱麻子苦笑连天:“两位大爷,高高手,放小人一马。日后见了两位大爷,再也不敢做鬼脸了。”
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不行,那口酒全都喷在我的衣上,也得你赔。”听声音,也不是公孙奇。
前面两人马上也怒叫起来:“我那口酒,你也得赔来。”
钱麻子哭丧着脸:“你们要多少?”
胖子一愣:“嗬,你小子口气不算小,看来是个大财主,说不得,我们得好好敲你一笔了。”
身后那人笑道:“正该如此,我这衣衫乃是真正天山冰蚕丝所织,手工之巧,罕绝天下,便值一千两银子也不为多。不过,我看你模样老实,不像坏人,也就不再难为你了,一千两怕你一时拿不出来,马马虎虎,你给两千两好了。”
钱麻子大惊失色:“啊,一千两不行,两千两,您老真圣明。干脆再落落价,五千两,怎么样?”
身后那人怒道:“你识不识数,我这件长衫明明可值两千两,你怎说只值五千两,你们说,有这个理么?”
瘦子笑道:“决无是理,看来他并不老实,得好好罚他。”
胖子说道:“我这一口酒,乃是真正的……那个……那个竹叶青,唐代名酒,好几百年了。你说,值个两三千两银子不成问题吧?”
钱麻子笑眯眯的:“行,少算点儿吧,三千两。”
那三人都齐赞道:“你还识数么,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钱麻子正色道:“那么一共是五千两了?”
三人齐道:“正是,快快拿来。”
钱麻子慢吞吞地伸手插入怀:“小的见三位大爷因小的做的鬼脸而蒙受巨大损失,十分内疚不安。若是只赔偿五千两,实是于心不忍,只好再提提价儿了——这么着吧,一人一文,拿去。”
三枚铜钱落在地上,黄灿灿的。
钱麻子哈哈大笑,夺路而逃。
这次跑了不到七步,又被三个人堵住了,仍是两前一后。
“大爷们莫非嫌少么,好,只给一文,实在是不能再少了。”钱麻子恭恭敬敬的。
“我们突然后悔,不该要你那么多钱了,还是五千两吧,公平合理。”胖子笑吟吟的。
“那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一定得给你们一人一文,否则人家会笑话我的,我也会后悔一辈子。”
“不会不会,有人敢笑话你,我们会杀了他。你要不给五千两,我们也杀了你。”瘦子也是笑嘻嘻的。
钱麻子傻了:“可我实在……没那么多钱啊。”
“那就再少给点儿。”身后那人也在笑。
钱麻子吓了一跳:“只多不少,只多不少。”
“算了,公平买卖吧。五千两,拿来。”
钱麻子真火了:“喂,几位,你们是玩真的玩假的?”
“怎么?”三人似乎都很惊讶地反问道。
“要是动真的,在下马上就走,谁要阻拦,请恕在下放肆无礼。”
“假的呢?”胖子还是笑吟吟的,全没将钱麻子放在眼里。
“你们请我一顿酒,咱们就一拍两散。”钱麻子这回不二百五了,|Qī|shū|ωǎng|他想要别人倒找自已一顿酒菜。
“看来咱们还是玩真的好。”胖子叹道。
钱麻子怒道:“那么请让开道儿。”
眨眼之间,胖子瘦子手中已多出了把剑,而更浓的杀气则是从身后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