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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兄,三公子说的好好儿的,您一变卦,我们不好交待的啊。”黄荣满面愁纹,似已老了十岁。
钱麻子苦笑道:“请诸位上复三公子,就说小的实是不能见死不救。这一趟差使,有公孙兄几位出手,已经绰绰有余了,钱某没什么用处。至于这次事情,我也不会乱说的,否则让三公子一剑取了我性命罢了。”
仇斯廉怒道:“钱兄,不能食言。大丈夫行走江湖,看重信义。你既已答应了楚三公子,怎好又推辞不干了?”
钱麻子答道:“仇兄,三位公子也没说不能离开吧,在下走了。各位若是不阻拦,在下会好生感激的。”
公孙奇冷冷道:“钱兄,我们五人一齐出手,只怕你也走不了吧?”
“那也得去,”钱麻子在叹气,“我也是没办法。”
青光一闪,公孙奇出手了,仍然只是一招。
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因为公孙奇仍然立着,两手抱胸,两眼泛着绿光,好象他根本没有刺出那一剑。
钱麻子肩头中了一剑,血流如注:“公孙兄,好快的剑法。”
公孙奇慢慢道:“你若要走,我不拦你。”
舟之洞缓缓走近,抬手就是一拳,快如电闪,击向钱麻子面门。
“花拳”之名果然不虚,但他的拳头还是没有公孙奇的剑快。
但公孙奇没有不屑,因为钱麻子居然被打飞了起来。
钱麻子爬起来,一跛一跛的:“舟兄,原来你出拳是假,用腿才是真的。”
舟之洞微微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原来舟之洞的绝招并不在拳上,而是快腿。他在出拳的同时,已在钱麻子腿上踹了一脚。公孙奇自然笑不出来了,舟之洞的快腿不比他的快剑慢,因为连他也不过刚刚能看清而已。
仇斯廉走过来:“钱兄武功不凡,仇某人好生佩服。”折扇一摇,钱麻子身子一晃,没有倒下。
公孙奇更笑不出来了。
因为仇斯廉的扇上功夫,也不比他的快剑差。钱麻子肘上,中了一枚梅花针,手上还捏着一枚。
仇斯廉楞了一下,扇子一收往回走。现在只剩下灶君孙超和闪电手庄则仁了。
孙超摇摇手:“我也不献丑了,钱兄,你走吧。”
庄则仁和蔼地点点头道:“楚三公子要问,我们就说拦不住你。”
钱麻子深深一揖:“多谢诸位。”转身一跛一跛地走了。
舟之洞疑道:“这小子是谁的门下?”
谁也不知道,因为他们都没能杀得了钱麻子。
一招杀不了人,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而且钱麻子又是很老实地站在那里让他们杀的。
残阳如血。
树林的影子在官道上越拉越长,暮霭渐浓,钱麻子跛着腿,一拐一拐地跟在那姑娘的马后,终于没入暮霭中。
公孙奇等人一脸困惑,一脸沮丧,痴痴地在林间立了许久。
第五章 钱麻子为什么叫钱麻子
钱麻子为什么叫钱麻子,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钱麻子后来出了名了,还是没人知道。
钱麻子说自己也不知道,这自然不确实,但他不肯说却是真的。因此有人琢磨,“钱麻子”
的来历让他不好出口,那一定是一桩丢脸的事儿。
换了男装的姑娘问起这个问题,自然也没有得到答案。
但钱麻子告诉她,他真名叫钱方回。
姑娘撇撇嘴道:“挺不错的一个名字么,文绉绉的。”
钱麻子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不敢动问小姐芳名?”
姑娘提醒他:“什么小姐,得叫我兄台。”
“是是,兄台高姓大名?”钱麻子笑嘻嘻的,轻松多了。
姑娘道:“不敢,敝姓林,单名一个‘夕’字,你叫我‘林兄’好了。”
“哦,原来是个开锡矿的。”钱麻子恍然大悟,“难怪那么有钱,一开口就是五千两。”
“放屁,是夕阳的‘夕’字。”林夕不高兴了,因为钱麻子没大没小地拿自己的芳名开玩笑。
钱麻子笑着搭讪道:“林中夕阳,林外夕阳,不错,很好,夕阳西下几时回,咱俩还有些缘份呢。”
“放屁,谁跟你有缘份?”林夕满面怒容地说:“不许占便宜。”
钱麻子急了:“谁占你便宜,你当你什么宝贝啊,我告诉你,我钱麻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姑娘竖起眉毛,凶霸霸地道:“你干吗答应跟我一起,你不是想占便宜,又是什么?”
钱麻子的气消了:“林……林兄,你这人真怪,我不占你便宜,好像你挺不高兴似的。”
林夕拿他没办法,因为钱麻子是个二百五。
钱麻子耐不住寂寞,搭讪道:“林兄,不知你的仇家是些什么人?”
姑娘面色大变:“不能告诉你,你会吓跑的。”
钱麻子不悦地道:“噢,你让我做个糊涂鬼啊——”“你要怕死,别来保我,”林夕的气也挺冲的,“趁早走了好了,让我给人家杀死。”
钱麻子喃喃道:“要不是你哭了,谁来保你?”
“谁哭了,谁哭了,你胡说八道,是你要跟人家走的。你要不愿意,你走好了。”林夕满面通红,“要走你走,我绝不拉你。”
钱麻子一拨马头:“我真走了。我走了,你怎么办?”
林夕气得小脸惨白,“你滚,没出息的东西,让我被人家杀死好了。”
“你瞧,我一走,你就要被人杀死,可见我钱麻子是何等重要的人物,可你又总是说话气我,对我很不尊敬。”钱麻子不走了。
林夕气得打马就跑:“臭小子,又来占便宜,你滚。”
林夕跑了一段路,愣住了,因为身后没有马蹄声,转头一看,果然,钱麻子溜了。
“钱麻子,你混蛋透顶,外加二百五。”林夕气得大叫起来,泪水盈盈。
前面草丛中笑声朗朗:“林姑娘,楚某人恭候多时了。你的保镖钱麻子呢?”
钻出草丛的,竟然是金陵楚三公子,白衫飘飘,风度翩翩。
林夕惊得一转身,面色惨白,“你……你是谁,我不是姑娘。”楚三呵呵朗笑,拆扇轻摇:“在下楚三,金陵人氏,乃是钱兄的朋友奇Qisuu。сom书,自然也是林姑娘的朋友。”
林夕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怒声道:“林某人倒要追究你出言无状之罪。”大袖一舒,长剑在手。
楚三公子微微一笑:“在下可不是出言不逊。林姑娘,只要你轻解罗衣,是不是女子不就清楚了吗?”
林夕花容失色:“你这……禽兽,看剑。”
一声清叱,林夕的身子已从马上跃起,手中剑快如电闪,击向楚三公子心口。
楚三公子挺身而立,只待剑尖堪堪击到胸前,才微一错步,左手轻轻一伸,已在林夕的胸口摸了一把:“唔,你果然是个雌儿。”
林夕愣住了。因为她满拟一剑可以将楚三公子刺死的,不想不仅自己落空了,还被他摸了自已的胸脯。
楚三公子轻笑道:“林姑娘,随小可去吧,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知不知道,楚三公子的怜香惜玉,在金陵是人人皆知的了。”
林夕大叫一声,举剑自刎。
楚三公子吓了一跳,一伸手便拿她手臂:“不可。”
林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剑一斜,指到了楚三公子咽喉:“跪下。”
楚三公子看了看林夕,微笑道:“好狡猾的小妮子。”
“跪下。”林夕尖声叫道:“叫你跪下,听见没有?”
“跪是不行的,小可听姑娘吩咐好了。”楚三公子神态自若,似乎没将林夕的长剑放在眼里。
“那好,你去杀了钱麻子,再来找我。”林夕倏地收剑,跳到一边,防他反击。
“哈,在下早有此心。咱们真是心心相印。”楚三公子嘻嘻直笑。
林夕疑惑不解地道:“你们不是朋友么?”
楚三公子嘻笑道:“现在不是了。因为他半途扔下你一个人,罪该万死。”
“好吧,他刚走不远,你马上去杀了他,我在这里相候。”林夕收剑回鞘,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得令,不过林姑娘,你不要妄想逃开,因为我的两位兄长,就在附近,你只要一走动,他们便会下辣手的。”
林夕冷冰冰地道:“你少罗嗦,快滚。”
远处一声惨叫,楚三公子面上失色,飞掠而去,便如陆地飞升一般。
林夕惊得合不拢嘴。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手,这么神妙的轻功。
所以她只好坐在石边等着,不敢逃走。
前面路上,有一个人金刀大马地在路边休息,胖乎乎的,看模样依稀有点象楚三。
楚三公子向发声处掠去,但草深及腰,四下风偃草静。
从刚才的声音看,很象是楚二公子的,这不由楚三公子不惊心。他一面搜寻,一面叫道:“老二,你在哪儿?”
没有回答。这说明楚二公子已经遭了毒手了。楚三公子热血沸腾。“钱麻子,滚出来—
—”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突然,来处路上又是隐隐一声惨叫,还有林夕的尖叫声,楚三公子大惊失色,连忙往回赶。
钱麻子正笑眯眯立在林夕身边:“楚三公子,别来无恙?”
林夕正在低声哭泣。
路口右边,倒着一个人,胖乎乎的,正是楚大公子。
楚三公子两眼血红,厉声叫道:“姓钱的,你杀了我两位兄长,纳命来。”
身子在半空,长剑已出手,眨眼间递到了钱麻子心口。
一剑七蝇的剑法。
林夕“啊”了一声,晕倒过去。
林夕悠悠忽忽醒过来,却见钱麻子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钱麻子的声音出奇地温柔:“你醒了?”
“你……你……没死?”林夕道,“没被楚三杀死?”
“废话,死了我还能说话么?”钱麻子不高兴了,“你真那么想我死,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呢?”林夕惊魂未定,楚三公子的剑法,实是他平生仅见。
钱麻子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打他不过,给他磕了十几个响头,他就饶了我。”
“你骗人。”林夕跳了起来,“他怎会放过你?”
钱麻子气冲冲地道:“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只是点了他两个哥哥的穴道,又没伤他们性命。”
“我明明见你杀了他大哥,你当时手里有道金光一闪,那人就倒下了。”林夕气鼓鼓地“你少骗人。”
“不过我确实没杀死他们。我娘跟我说过不许我胡乱杀死一个人。”钱麻子叹了口气,低下头。
林夕也不生气了,柔声问道:“你的武功是你娘教的?”
钱麻子不说话,只是叹气。
林夕变脸了:“我问你,你干吗偷偷溜了,差点害死了我,你说。”
她发起脾气来确实是十分厉害,很少有人能受得了。
“因为……因为我看见前面有人影闪动,以为是你的仇家,便偷偷从草丛里掩了过去,这个……”钱麻子顿住口,不说了。
林夕的面容顿时雪一般白,“我……明白……了。”
他显然已经看见她和楚三合计要杀他的了。
钱麻子立起身,叹口气:“走吧。”
林夕跳了起来,冷冷道:“钱兄,不麻烦您了,您请回吧。”
钱麻子莫名其妙地道:“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林夕恨恨地道:“没怎么。因为我觉得,让一个给人磕十几个响头的人当我的保镖,太也下贱了。”
钱麻子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啊——明白了,楚三公子,是吗?”
林夕恶狠狠地啐道:“你明白了就好。”
“那我走了,再见。”
钱麻子跃上马,呼啸而去,最后一个“见”字传来时,他已没了影儿。
第六章 陈良这小子
钱麻子走到一家妓院门口,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陈良的小男孩,十三岁?”
龟奴翻翻眼道:“没有。”
钱麻子叹口气:“怪了,这小子莫非是骗我的不成?”
他伤心之下,离开林夕,很想找陈良聊聊,喝一顿酒,因此又来到余姚市上,不想找遍了仅有的两家妓院,居然找不到陈良。
钱麻子只好一个人去喝酒。
喝了一斤酒,陈良跑来了:“麻子,你找我?”
钱麻子怒道:“老子问遍了所有的妓院,都说没你这个人。你骗老子干什么?”
陈良眨眨眼:“我说麻子,你长这么大,一点事儿都不懂。你上窑子里去,又不嫖姐儿,谁管你找什么人?”
钱麻子一想也是,笑了,拍拍陈良的脑袋:“坐下坐下,老子心里不痛快,想找你喝几盅。”
陈良上桌,先灌了一碗酒,笑道:“我说麻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钱麻子叹道:“一言难尽。”
“那就多说几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陈良倒挺开心的,“有什么话,对我这个朋友说说。”
钱麻子面有得色地道:“首先我告诉你,我说我不信邪,是真的不信了。”
“谁也没说你信啊。”陈良奇怪了,这钱麻子今日好古怪。
钱麻子面上发红:“老子昨天却是真信了。”
陈良不满地道:“到底怎么回事,让老子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不记得,一剑刺死七只苍蝇?”钱麻子笑眯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