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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看我了！本宫生气了！”
萧墨染瞪大了眼睛。
“是是是，奴婢这就开始生火。娘娘您还是歇着吧。”红玉哪里还敢盯着萧墨染看，赶紧开始生火，顺便劝着这尊大佛。
“少废话！”一时急了，萧墨染原本的性子暴露了出来。话一出口，她简直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两人合作之下，终于赶在韩子歌下早朝之前将粥送去了御书房。
韩子歌今日心情不错，前朝传来了好消息，一切都进展顺利，加上与龙吟宫里的那位他心心念念的人又像以前一般，与他不再有嫌隙，这简直比当初遇见白芷一事还要令他欣喜不已。
御书房近在眼前，韩子歌隔着红木大门便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心里不禁想起了一幅画面，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快步走进屋中。
果然，萧墨染已经候在那儿许久了。
“皇上，这是……咳，我和红玉一同完成的，请皇上尝一尝。”
早上还未用过食物，红玉的手艺他也早就有所耳闻，再者，今日这粥还有萧墨染的心血，韩子歌自然是食欲大振。
同时，他也忽略了萧墨染水蓝色袖口的颤动。无疑，这是致命的失误。
走出御书房，萧墨染松开了一直紧攥这的拳，一张纸条赫然暴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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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深宫步步难（九）
傍晚的时候，萧墨染摒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偏殿的小书房中，桌上摊开了一本兵法书。
书里，夹了细细的纸条，有些皱，正是白天从御书房中带出来的纸条。上面几个娟秀的字迹，干净利落，正是出自萧墨染之手。
虽然只是短短十来个字，却记录了极为重要的军事情。报。
萧墨染已经对着纸条发呆了有半天了，似乎是在猜测纸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对于韩子歌的心思，她实在不敢有太多的自信，因为纸条上的内容，完全不像是韩子歌会做出的部署，也不像楚昭所为。
倏地，萧墨染站了起来，从桌上拿了张纸，撕成了六条小碎条。提起笔，蘸了墨，在六张字条上写了不同的内容。
写得东西很含蓄，旁人根本无从知晓她的用意。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是当成打听什么八卦。
“红玉，和茹嬷嬷说一声，咱们去御花园逛逛。”
收起了六张纸条，萧墨染便将纸笔归复原位，兵法书也放回了原处。至于那张写有情。报的纸，自然是在萧墨染手中化为了一阵烟灰，消散无影。
“娘娘，皇上马上就该回来了，您这会儿还要出去？”茹嬷嬷领着几个宫女走进了小书房，手里拿着一件大氅。
萧墨染任由茹嬷嬷给她披上，其实她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没有以前那么身子骨结实了，完全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护着。不过，她们想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也就随他们去吧。
“在书房看了一天的书，有些乏味。皇上不是还有段时间才回来么，赶在那之前回来便是了。”说罢，萧墨染已经先一步出了殿门。
至于禁足一说，还有谁会去理会？本就是韩子歌被萧墨染气疯了才会生出的事儿，如今两人如胶似漆的，所谓的禁足自然是随风而去了。
见萧墨染这么说，茹嬷嬷也就不再多话，紧紧地跟在萧墨染身后。
走到湖心亭，萧墨染坐下歇了会儿，一个负责湖心亭的宫女立刻奉上了茶水。
“奴婢如玉参见娘娘。”
“免礼吧。”萧墨染摆弄了下袖子，抚平了袖口的褶皱，接过如玉递过来的茶水。
茹嬷嬷看出萧墨染此时不想被人打扰，见如玉送完了茶水，便赶紧将人打发走了。
如玉离开时，手心里已然多了张字条。
萧墨染给她的任务很简单，三日之内查清楚许尚书的近况。
如玉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萧墨染松了口气，还好茹嬷嬷没看出来。虽然茹嬷嬷算是这宫里头不多的几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可，毕竟还是敌对的。萧墨染想，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茹嬷嬷以保证自己人的安危。
如玉的任务相对来说算是轻松的，毕竟湖心亭这一带是来的人最多的，也是许尚书的女儿羽才人最爱来的地方。想要知道许尚书的近况，不算难。再加上如玉和羽才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小素关系素来不错，更是易上加易。
萧墨染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想回宫，却不料迎面撞上了瑶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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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重返深宫步步难（十）
“参见娘娘。”
“免礼。”萧墨染摆摆手，没打算继续理会瑶贵人。区区一个小贵人，她还不用放在眼里。当然，这也是韩子歌的意思。
“娘娘，您不是正在禁足吗？”瑶贵人估计是上次找萧墨染的麻烦后被韩子歌教训了一通，这次的态度还算客气，加上茹嬷嬷也还在，还是收敛了些的。
“瑶贵人，难道您不知道，我们家娘娘的禁足令早就不做数了吗？皇上都允许娘娘四处走动了。”
红玉看见瑶贵人，心里那是一百个不痛快。自从上次瑶贵人过来幸灾乐祸，逼得她家娘娘主动去找皇上请命离宫，这笔帐她心里可一直记着呢！。加上萧墨染向来随性，也惯的她的性子越发的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不，今儿个当着瑶贵人的面就那么把话给说了出来。
瑶贵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好不容易逮着了红玉的错处，那么不讲规矩目无尊卑，她可不会轻饶了！就算萧墨染在，茹嬷嬷在又如何，宫规面前人人都一样！
“呦，这不是红玉姑娘吗？看来香妃娘娘没有好好教你规矩嘛！”瑶贵人眼睛一瞪，本就恐怖的眼色此时变得更加慎人，“娘娘，今日这红玉顶撞了我也就罢了，若是哪天冲撞了皇上，怕是不得了啊。”
“瑶贵人，红玉自有娘娘会管教。皇上这会儿怕是要回宫了，娘娘，咱们还是先走吧。”
茹嬷嬷暗地里掐了一把红玉，作为警告。红玉这会儿本就急了，连忙跪了下来，求瑶贵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次。
“茹嬷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红玉跟着娘娘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去，还不得嘴碎的说是娘娘管教不严？”瑶贵人脸上摆出一副自家人的姿态，“娘娘当初可是给各宫的姐妹们都教过规矩的，可换成了自己手下的婢女，就疏于管教，岂不让人说了闲话？依嫔妾之见，娘娘不如将红玉交给嫔妾。皇上还在等着娘娘，管教宫女这等琐事还是不用劳烦娘娘了，嫔妾一定替您好好管教管教下人。”
“瑶贵人，本宫的宫女还是不用你操心了。茹嬷嬷是宫里头的老人，宫规自然是清楚。红玉还是交给她吧，茹嬷嬷，你说呢？”萧墨染在心里冷笑，说得好像她们两个是一家人似的。红玉要是落到了她手里，还能有命活吗？
“比起瑶贵人您，老奴入宫时间可长了不止一点点，这宫规老奴自然是要更熟一点。您是信不过老奴，还是您刚才那番言辞，意在指责娘娘管教不严？”
茹嬷嬷到底是在宫里活久了，一步步走到今天，怎么说话怎么帮主子心里清楚的很。
“你！”瑶贵人抬手伸出葱白的手指指着茹嬷嬷，脸色被气的不是很好看。她愤愤的用力收回手，“茹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嫔妾怎么敢指责您呢！既然娘娘的意思是要护着红玉，嫔妾无话可说，嫔妾告退。”
行了个礼，瑶贵人就转身走了，萧墨染没有遗漏瑶贵人脸上阴狠的那一抹弧度。她忽然觉得不妙，茹嬷嬷怕是要出事了。
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将茹嬷嬷调离宫为妙，到了宫外，就能让锦娘派人暗中保护着。
“回宫吧，皇上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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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深宫步步难（十一）
龙吟宫，萧墨染前脚踏入正殿，韩子歌后脚就跟着回来了。看见萧墨染还披着大氅，韩子歌有些疑惑。
“出去了？身子还没好透就少出去走动，嗯？”
韩子歌走上前，轻轻搂住了萧墨染，吻了吻她的额。
“就是去御花园走了走。”萧墨染依偎在韩子歌胸口，语气柔柔的。
韩子歌唇角勾了勾，牵起萧墨染的手，将她往偏殿带，“好了，去用膳吧。以后要出去就挑暖和的时候，这都开始晚凉了。”
“知道了。有红玉她们照顾着，还有太医天天来报道，臣妾的身子已经无碍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萧墨染轻笑，迈着小步子跟在韩子歌身后，由他牵着走。
不知为什么，萧墨染竟然生出了一种愧疚感。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冷了。韩子歌想必是真心待她，可是于她，韩子歌是南诏的国君，是她的宿敌。
她想，若韩子歌不是南诏的皇帝，她也不是北宇的大将军，他们会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和和美美的吧？可惜，没有如果。
这辈子，她和韩子歌只能是针锋相对的敌人了。眼前的韩子歌，是是属于韩小染的，而非萧墨染。
“怎么了？”
见萧墨染呆呆地盯着他看，韩子歌不禁出声。
萧墨染回过神，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韩子歌的问题。突然，她想到方才御花园瑶贵人狰狞的笑容，盘算着该怎么让韩子歌同意将茹嬷嬷送出宫去。
“没什么，就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
“你能有什么事情想得？”韩子歌来了兴趣，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萧墨染，将头凑了过去。
“臣妾在想，茹嬷嬷最近似乎身体不如从前了。”
“是吗？年纪大了，难免的，我回头让太医替她看看，省得你再担心。”韩子歌轻笑，微微的摇头，他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皇上，茹嬷嬷年纪也大了，又是宫里头受人尊敬的老人，难道还不能放她回乡吗？”萧墨染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的看向韩子歌。
萧墨染自然是知道茹嬷嬷年事已高却还留在宫里的原因，只是她得寻个由头让韩子歌放茹嬷嬷出宫。而知道原因的是萧墨染，不是韩小染，由此引出接下来她的目的似乎最是顺理成章。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韩子歌在桌前坐下，极其耐心的替萧墨染夹菜，放下了身为帝王的架子。
对于韩子歌的举动，萧墨染似乎已经习惯了，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这样的韩子歌，她注定是要辜负的。但愿将来战场相见时，不会太难堪。
“皇上，臣妾自己来就好了。”萧墨染看着碗里的珍馐，握着筷子的手动了动。
“母妃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教育我，以后碰到了想要珍惜的姑娘，就一定要倾其所有的去呵护她。”
千万不要像他父皇那样。
这是母妃当时想开口却无法说出口的话，当时他还小，不能理解母妃的意思。但是，至少现在他已经理解了。
“嗯？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就问起了茹嬷嬷出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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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深宫步步难（十二）
“前些日子看见一个老嬷嬷离了宫，就想到茹嬷嬷了。”
“我也考虑过这件事，只不过，她的意思是自己出了宫也是无依无靠的，还不如留在宫里头。”
韩子歌皱了皱眉头。当初茹嬷嬷也是在宫外有亲人的，可是……这也是他始终敬重茹嬷嬷的原因。
“茹嬷嬷也是怕出了宫一个人孤苦零丁才不愿离开的吧。”萧墨染停住了筷子，往偏殿外看了一眼。
“恩。而且，宫里头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后宫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能闹事，没有茹嬷嬷帮你，你还真就应付不来。”
说罢，韩子歌宠溺的笑了笑。他就喜欢韩小染柔柔弱弱，不谙心计的样子。
夜空一轮孤月显得有些惨淡，云层淡如薄雾，却硬是为圆月蒙上了一层面纱。
屋内，正是寂静，韩子歌搂着香肩半露的萧墨染睡得正香。
“啊！不要！”
韩子歌在睡梦中被惊醒，却见萧墨染直直的坐起身子，不住的颤抖，似乎仍旧惊魂未定。
“怎么了，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