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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人”换了位置,距离是八尺,金剑半扬,是备战之势,他看出司徒明月已经为毒所困,他等待的时机已到。
司徒明月真的已为毒困,奇毒攻不进心脉,却窜向其他的经穴,功力打折扣不说,头晕目眩是他的致命伤。
难道真的要栽在“无头人”手下?
“不!”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大叫。
“司徒明月,现在感觉如何?”声音中隐含得意,“无头人”
存心在耗时间,时间对司徒明月相当不利,时间愈长,毒的作用更大,牺牲四名手下,也是拖时间之法。
“足可杀你广司徒明月冷沉如故。
“你心里很明白,你已经是强弩之末!”
司徒明月不再开口,他本身是超级杀手,当然知道“无头人”无话找话借以拖长时间的居心,同时也非常明白如何利用或制造时机的道理,杀人或被杀是两个极端,但其间几乎没有界线,全在一个微妙的“机”字。
现在,他必须捕捉杀敌之“机”而且是分秒必争。
“司徒明月,你不趁还能开口时多说几句?”
“无头人”不但在拖时间,还要激起司徒明月的狂怒,同样的道理,他也在尽力制造对他有利的时机。。
司徒明月保持绝对的冷静,完全不为所动,他在计算他剩余的真力,双方的距离,出剑的速度,应用的招式……等等,务必一击奏功。否则他将永无机会,真的就要死不瞑目,饮恨长眠,而更重要的是“雪剑”如何,助长魔焰,红粉知己亦将随着。饮恨。
他极慢地跨出一步。
这一步极端重要,因为双方相隔只有八尺,本来八尺已够出手的距离,但如果对方不出剑反击的话最理想的距离是六尺,这一步正好是两尺,要是他身未中毒,功力仍保持在极峰状态的话,他根本不必争这两尺。
就在司徒明月跨出一步,脚掌堪堪沾地的瞬间,“无头人”
身形一塌,贴地滚了开去,就像一段圆木翻动。
司徒明月一窒。
圆木在一丈之外竖了起来。
司徒明月经过精密计算的一击无法出手。
“懒驴打滚”这种最下着的招式,稍微有名气的江湖人绝不屑为,想不到会出现在堂堂“金剑帮”密使的身上,这是司徒明月连做梦也估不到的事,如果他出手必然落空,因为剑招的威力范围绝对在离地一尺以上。
时机已失,心头那份感受没有切实的言词可以形容。
运足心劲的势道突然一松,对生理上的影响极大,晕眩之感骤然加重,这正应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古语,他本是鼓其残余背城借一,这一衰要想重振几乎是办不到的事,但生死关头,他非重振以搏万一不可。
他依然站得很稳,冷电似的目芒毫不减色。
“无头人”感到怀疑了,他下的毒何以迟不生效。
司徒明月再一次重振信心。
“无头人”像是突然发现什么,闪电般飞掠而逝。
司徒明月随即就发现了,三条人影各间隔数步一字式站在林木边缘,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一眼便清晰地看出是三个装束诡异的人,居中一个人高马大,是个巨无霸型的中年人,两侧的普通体型但相当剽悍,腰间吊着小红葫芦,两侧的汉子各吊三个,中间的巨无霸吊了六个之多,司徒明月暗道了一声:“神火教徒!”
难怪“无头人”争急逃避,神火是相当可怖的。
在“古月世家”他毁了五名神火教徒,其中一个还是身份不低的“神火特使”,司徒明月早知道对方一定会找上门,但想不到是在此时此地,他已经受了毒伤,再碰到强仇大敌,比之对付“无头人”还要严重。
双方的距离不到两丈。
六个小葫芦该是什么身份?司徒明月心里在想,丐帮以绳结代表地位,而神火教却以小红葫芦作为身份的记号,的确是异曲同工。
“你就是司徒明月?”中年人开了口,声如洪钟。
“不错,阁下是谁?”司徒明月反问。
“神火教外堂巡察牟有利!”
“找上在下不是无因的吧?”
“你心里应该有数。”
“不错,是有数,神火特使和四名教徒被在下做了。”
“你很干脆,说一线杀人的理由?”
“很简单,第一,先师‘万寿老人’当年为了不忍见武林遭受茶毒,付出了生命作为除魔卫道的代价,于今神火教死灰复燃,在下理当继承师志消灭魔火。第二,在江湖上不被人杀就是杀人,就这么两个理由。”
牟有利眼里射出火焰般的赤芒,就像是一头巨兽。
“你狠得可以?”
“好说!”
“司徒明月,敢与本教为敌者死,本教对敌人绝不仁慈,不过你情形特殊,教主金令对你网开一面……”
“什么情形特殊?”
“你不必知道!”
司徒明月大为困惑,在胡家堡“神火特使”曾经表示过不想与自己为敌,现在这“神火巡察”又说同样的话,这到底为什么?
“司徒明月!”牟有利继续说:“如果你肯发誓不与本教为敌,就可以免去骨肉化灰之厄,你仔细想想?”
“不必想!”
“你答应?”
“办不到!”司徒明月的两眼已在发花,头晕得天地都在旋转,但他竭力撑持着,只要一息尚存他必须维持形象。
“你想死?”
“未必!”他不愿多说话,必须保持每分力气。
“凭你手中的‘雪剑’?”
“也凭本领。”
“你真的不肯放弃与本教为敌?”
“对!”司徒明月回答得很干脆。
牟有利突然沉默下来,眸中赤芒连连闪动,似乎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
“刚才你那溜走的对手是谁?”
“阁下不必知道!”
“你受了伤?”
“废话!”
这一问使司徒明月心头大凛,立刻警醒过来,他不能再耗时间,如果不当机立断,就真的要后悔了。心念之中,他开始上步,很慢,每一步都踏得很稳,对方并不知道他受了毒伤,他不能自露破绽。
两名汉子手抓腰间葫芦。
空气在司徒明月上步之际骤呈无比的紧张。
双方距离逐渐缩短。
“司徒明月,你真的执迷不悟?”牟有利暴吼出声。
司徒明月没吭声。
距离到了一丈。
“放!”牟有利单手下切。
两名手下如响斯应,腰间葫芦口一扬,两道蓝焰电射而出。司徒明月举剑,剑幻白色光幢,蓝焰触及光幢,突变成点点蓝星迸飞四散,月光下蔚为奇观,但这不是放花炮,而是惊心动魄的场面,绝没人敢在一旁欣赏。
短暂的一瞬,蓝焰消失,但白光依存。
两名手下登时傻住,这是从未经历过的事,虽然在胡家堡曾经发生过,但他们没有目睹,也没听人描述,传言中只说五名神火教徒被司徒明月所杀,至于如何被杀没有详细说明,否则牟有利会有所考虑。
司徒明月的脚步又开始挪动。
是否能克敌而不当场被杀他已经失去信心,因为任何神兵利器必须配合内元才能发挥作用,作用与内元相辅成正比,内力愈强,发挥的功用愈大,否则便相形而下。
沉哼声中,牟有利执起腰间六十葫芦之中的两个。
双方距离六尺。
火焰喷出,是红色而非蓝色。
雪剑白芒再次幻为光幢。
“波!波广声中,火花爆射,着地不灭,草烬土焦,仿佛铁匠砧上白热的铁块被锤击时迸飞的炽红的铁花。
牟有利退了两个大步,目瞪口呆。
这一回合,司徒明月耗了更多的真力,人还能勉强站住,但距离死亡更近,因为他的两眼花得看不清人影。
“锵!锵!”声中,三支剑同时出鞘。
舍火攻而用剑,情况更加严重。
牟有利左手做了个手势,两名手下立即移形换位,三人呈三角包围之势,剑扬起,剑身映月泛出森森寒芒。
司徒明月已有脱力之感,头脑因晕眩而呈浑噩。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运剑出招么?
“呀!”叫声中,三支剑同时攻出。
势如雷霆的联手一击,剑气嘶风有如裂帛。
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三个暴退,牟有利的剑崩了一个大口,两名手下的兵刃只剩下尺许一段留在手里。
牟有利又一次呆住。
司徒明月咬紧牙关控制住身形,保持立姿,但他的两眼已不能视物油于内力亏损,毒势也将突破封锁攻向心脉,他现在已经无法再承受一击,攻击的力量当然是完全丧失,所能维持的只是不倒而已。
就如此送命么?
他不甘心,他要做的大事才只开始。
不甘心就能不死么?他知道答案只一个字,否!
虎死不倒威,他是一头虎,一只在武林中声威显赫的百兽之王,他的不倒之威竟然意外地发生了作用。
牟有利居然丧了胆。
“司徒明月,你等着瞧,走!”
三条人影投林而去。
司徒明月打了个踉跄,又站住,但摇摇欲倒。
此刻,他虚弱得禁不起普通人的一拳头。
有形的敌人走了,但无形的敌人却在威胁着他的生命,那就是“无头人”所下的毒真正要他老命的敌人。
一条人影飞闪近前。
“司徒兄,你……没事吧?”
不期而至的是“通遥公子”管寒星。
司徒明月一听出声音人立刻崩溃,最可靠的援手来到,那一点点赖以支持的残余力气顿时消失,这是人之常情。
“砰广地一声,他坐了下去。
“司徒兄,你怎么了?”管寒星急声问。
“我中了……‘无头人’的毒!”
“药!这……小弟对毒是外行,该怎么办?”管寒星也坐了下去,扶住司徒明道:
“咦!这地上象被火……”
“神火教徒来过,又走了!”
“他们怎会放过司徒兄?”
“侥幸……他们自感斗不过我的……剑!”
“对!先把剑收起来。”管寒星伸手抓剑。
“我……”司徒明月本能地一缩持剑的手:“自己来!”他把剑归回鞘里,亲近如管寒星,他仍不愿他碰他的剑,剑手的禁忌,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变,除非是他已经握不住他的剑,否则绝不破例。
管寒星滞了一滞才收回手。
“司徒兄,你还能行动么?”
“恐怕……再休息一会看!”
“现在觉得怎样?”
“毒势……有些控制不住。”
管寒星抬头望天,皓月正明,他的两眼就仿佛伴月的星星,在不停地闪烁,这表示他在用心想一件事,想什么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能传个信,请个懂得毒的人来……”管寒星悠悠地说,目光仍然闪烁不停:“只可借此地没人!”
一个怪怪的声音接口道:“谁说此地没人?”
管寒星虎地站起身来,冷喝道:“什么人?”
一个蓬头蔽衣的老人从树丛中踱了出来,手里拄了根竹棍子,一步一点,状颇悠闲,缓缓朝两人移近。
司徒明月目光涣散,但从形态已经辨出来者是谁,忍不件“啊!”出了声,心头一宽。
精神随之振作了些。
管寒星退开两步,声调很不自然地道:“有救了!”
老人已止步在司徒明月身前五尺之处。
“什么有救了?”老人目注管寒星。
“前辈大驾光临,司徒兄便有救了!”管寒星非常恭敬地捏住了折扇作了一个揖。
“你知道我老人家是谁?”
“你老人家是青竹前辈!”
“你小子怎么知道?”老人翻起白眼。
“您老人家难道忘了不久前在官道边榕树底下……”
第七章四绝山庄
“我老人家一向健忘,一点都不记得。”
“这……”管寒星有些啼笑皆非。
老人再移步,蹲下去检视了司徒明月一番,又望了管寒星一眼,然后从衣襟里摸出个小瓶子,慢条斯理地拔开瓶塞,倒出一粒小丸子放到司徒明月口里,再塞好瓶子藏回衣襟,口里道:“保元定毒,你小子死不了。”
司徒明月吞下药丸。
“青竹老人”伸指在司徒明月身上戳了三下,口里还带数一二三,然后站起身来,又道:“赶快行功!”
司徒明月立即聚起残余内元,运功助药力行消。
“谁下的毒?”老人望向管寒星。
“无头人!”
“没脑袋还能活?”
“是……‘金剑帮’密使的外号,遮头罩身,看似无头,行事诡秘,身手极高,晚辈实际上还没亲眼见过。”
“晤!”老人昏昏的眸子里突然射出两道异光,在管寒星面上一绕,随即收敛:“你小子没亲眼见过,唔!”他说这话不知什么意思,但管寒星的身躯像是颤了一下。
“晚辈只是听说。”
“你不是在现场么?”
“晚辈刚到!”顿了顿又加一句:“是因为不放心司徒大哥的约会,暗中尾随来的,中途被事一岔,迟了一步才赶到,所“嗯!人交给我老人家,你走吧!”
“这……”
“你想跟我老人家谈价钱?”
司徒明月正在行功没有反应。
管寒星恭施一礼,才缓步离开岗头。
“青竹老人”望着他的背影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