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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女”移动脚步,她出手的距离似乎远了些,因为她刚才的暴退已把双方距离拉长到一丈之外。
欧少白虽然说了大话,但这距离他也无法出剑,而“招魂女”只要再向前走两三步就可出手。
事实上,欧少白是处在极端不利的地位。
突然,他左手往嘴里一摸,像把什么东西放进嘴里,人仰面栽了下去。
“招魂女”左手扬起……
就在此刻,两条人影闪电般从暗处射出,一道剑光划向“招魂女”。
一声惨哼,画面静止,猝然现身出手的,是那两名被遣走的红花武士,其中之一剑已刺人“招魂女”的胁肋。
“招魂女”扬起的左手照那红花武士一挥。
惨哼再起,红花武士仰面栽倒,剑留在招魂女的身上。
“招魂女”身躯起了扭动,口角涌出血渍。
“呀!”栗吼声中,另一名红花武士欺身挥剑,连哼声都没有,“招魂女”砰然栽倒,登时气绝。
欧少白站了起来,长剑支地,撑住身形。
那名红花武士迫了过去。
欧少白以含混不清的声音道:“你们……回来得正好……”
红花武士冷冷地道:“我们根本没有离开,因为不放心香主单独对敌,所以佯作离去,暗里圈了回来。”
欧少白身躯一颤。
红花武士又道:“欧香主,想不到你是卜大庆手下的密探,打人本宫卧底的,对不住,我要押你回宫……”
身形一闪,抬剑前划。
欧少白口一张,看不清射出的是什么东西。
一声凄哼,那武士倒打了一个踉跄,由于他刚好侧身,欧少白口里喷出的暗器没射中要害。
欧少白知道要糟,立即探手人怀,但来不及了,那名武士的剑尖已抵上了他的心窝,怀中的手再也抽不出来。
那名红花武士左臂耷然下垂,显然伤在他的臂上。
“你……你敢对本香主出手?”
“姓欧的,你是本宫的敌人。”
“你准备把本香主怎样?”
“押回宫去凭令主发落。”
“你走不出半里路,就会有人杀你。”
“那本武士只好带你的人头回去。”
“你一样走不出半里。’”
一条人影幽灵般闪现,无声无息,到了那名武士身后,手中连鞘剑点出,半声问哼,那武土仆了下去。
他死得很糊涂,根本不知道出手的人。
欧少白当然早已发现来人,因为他是面对前方。
这时,可以看清了,现身的头罩竹笠,遮住了整个面部。
他,正是早已隐伏现场的路云飞。
“你……你……”欧少白倒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地上,干瘪的脸孔连连扭曲,目光散乱,毒势已经发作了。
路云飞转身到“招魂女”尸身前,先翻检竹篮,然后在她身上一阵搜摸,摸出一个小瓶,打开来,倒出一粒白色丸子,捏在掌心,把瓶子收起,然后走到欧少自身前,冷冷地道:“你中了招魂剧毒!”
欧少白点点头。
路云飞又道:“这是否解药不得而知,但这是唯一死中求活的路子,碰碰运气如何吧!”
说着,路云飞俯身把药丸塞人欧少白口里,退后两步,静待反应。
药对了症,加上欧少白内功深厚,只片刻功夫,神色便逐渐恢复正常,他万分不解地望着这遮着脸的怪人。
“你为什么要救老夫?”
“救人是好事。”
“老夫不懂!”
“什么不懂?”
“你知道你已经成为本宫追缉的对象么?”
“知道。”
“老夫此行,便是执行这项任务,你为什么要救敌人?
“救人是一回事,被追缉又是一回事。”
“这种事老夫这辈子还没听说过,现在却亲自碰上了,你会这样做,必然是另有目的吧?”
几句话,显示出他是只老狐狸,他不先谢救命之恩,反而追究路云飞的救人动机。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这有违常情!”
“目的当然有的……”路云飞冷冷地说。
“什么目的?”欧少白站了起来。
“你要我说出来?”
“当然!”
“第一、表示在下对阁下没有敌意,第二、在下生平最讨厌用下三滥的手段伤人,招魂女一生用毒,该杀!”
欧少白的目光,在路云飞身上转了又转。
“你早已到场了吧?”这句话是别具深心的,所谓作贼心虚。
“刚到!”
“老夫……”他本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又换了口气:“救命之恩是一笔大人情,老夫将来会报答。”
“这大可不必,在下也常常杀人的。”
“能展示你的真面目么?”
“对不起,没这必要。”
“那你的尊名大号?”
“无名小卒,什么也谈不上。”
“应该有个称呼吧?”
“随阁下的高兴好了!”
欧少白闭上了口,他对眼前这个怪客除了感到莫测高深之外,还加上很大的不安,因为招魂女在死前曾揭过他的底牌,而他刚刚又杀了一名手下,只要有一点点风声泄漏,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灭口,一个恶毒的意念升上脑海,但他又不敢妄动,因为他对这怪客一无所知,毫无把握,一个不巧,事便砸了。
神秘,对功力高的人而言是一种作风,而对功力稍逊的是一种保护,因为别人摸不通你,便不敢随便动你。
当然,一些专走邪路的人又另当别论。
路云飞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请慢着走!”
“阁下还有话说?”
“老夫要知道你跟无名花的关系。”
“在下也很想知道‘修罗宫”追截无名花的原因。”路云飞脚步没移,但也没回身,背对着欧少白。
“你应该知道。”
“在下不知道。”
“这么说,你与她之间没有特殊关系?”
“本来就不相干,救她与救阁下道理相同。”
“那最好,你就别问了吧!不知道最好。”
路云飞真的没再问,开始移动脚步,走的是离开月老祠的方向。
在一般平常人来说,救命恩人等于重生父母。
以江湖人而言,是难以偿还的大人情,依理,欧少白应该感激的,但他并不是这样,感恩之念很淡漠,疑虑之心反而加重。
他望着路云飞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再地想:“他为什么要救我?有何目的?”这就是人与人不同之处。
路云飞走了一段路之后,身形突然加快,借着林木的掩蔽,他绕回了月老祠。
柴房里,没有灯,路云飞与管柯的江老头在说话。
“公子,你不杀欧少白,反而救了他,为什么?”
“有很大的理由。”
“什么理由?”
“宴客的名单要修正,我已经找到了主客,原先名单上开列的现在只算是陪客……”声音低下去,极低,只相对的人能听得到。
不久,路云飞却又提高了声音,道:“所以,我救欧少白的代价,实在难以估计。”
“啊!原来如此,太好了,门外的尸体怎么处理?”
“那是欧少白的事,他非处理不可,而且对两名红花武士之死,必须对他的主子修罗令主设法圆满交代。”
“下一步行动呢?”
“我将盯紧欧少白那只老猴精。”说完,想了想又道:“刚才两名红花武士进来搜查,你怎么打发走的?”
“冒渎了那位姑娘一下,我朝床上一躺,拥被翘脚,哼哼了两声,几句话就打发走了。”
两人出了柴房,路云飞仰首望天,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公子,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你不懂。”
“我江老头就是不懂才问呀!”
“算了,蓝老爹,她的伤这两天就可以复原,最后一帖药天亮时服,我得去办我的事,你照顾她吧!”他们谈话中已改变了身份。
“什么?小子要走了?”
“唔!”
“不见冷姑娘了?”
“她……姓冷?”路云飞双眼发亮。
“是的,是她告诉我的,她叫冷青娥,但要我守口。”
“冷……青……娥!”
“很好听的名字,是吗?”
“我得走了!”
“小子,你这一走,冷姑娘会伤心的。”
“宁可让她伤心,不愿让她……”
“什么?”
“蓝老爹,你是知道的,我……”身形一动,飘身而去。
这是间破旧不堪的小屋,坐落在街尾,屋子的主人是个中年寡妇,略具几分姿色,靠挑卖青菜为生,标准的寡妇,上无公婆,下无子女,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独个儿生活。
周青菜,在镇上是人人皆知的,卖菜价钱公道,加上大家同情她是寡妇,一担菜一个时辰就卖完了。
寡妇,是一般地痞混混欺凌的对象。
但是,周青菜却例外,这类的角色不敢上门,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的说她会拳脚功夫,有的说她身后有靠山,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不管怎样,反正她没有任何不规矩的风声传出来就是了。
这天清晨,周青菜照例挑着担子出门做买卖,门没关,不知屋里根本没值得偷的东西,还是有把握宵小不敢上门。
一个瘦得像只老猴子似的老者,来到门前,巡视一阵之后,走了进去,不久又走出来,扬长而去。
瘦老头离去之后不久,又有一个人来到,头戴竹笠,遮住整个脸,他也走进门去。
他,正是路云飞。
那瘦老头,是堂堂“修罗宫”的香主“猴精”欧少白。
路云飞跟踪他已经很久了,欧少白何以上寡妇周青菜的门,这是路云飞所急于要寻求的答案。
屋于里家俱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寡妇,通常是爱清洁的。
难道她是欧少白的姘妇?凭欧少白那副猥琐枯干的形象,周青菜什么人不好找,偏偏看上了他?
路云飞在房里打了一个转,发觉堂屋里的木桌上有张字条,信手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三媚,今晚起更时分,三清观接待嘉宾。”
后面画了一个猴头,虽是粗画几笔,倒也很像回事。
路云飞冷笑了一声,哺哺地道:“原来周青菜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母狼’周三媚,也是名列宴客单的一个,这太好了!”
路云飞悄然离去,破屋依然是死寂的破屋。
三清观巍巍的影子,沉浸在似水的目光里。
后院的西厢房里,摆了桌酒菜,明亮的烛光下,坐着个面红如婴的老道,周青菜坐在他的怀里,小小的厢房,显得春色无边。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别的原因,周青菜的腮帮子像涂的胭脂,老道的眼在冒火。
老道含了一口酒,一只手托着周青菜的脸,口对口,吐一半在她嘴里,另一只手伸人她的胸衣。
“噗!”地一声,周青菜的半口酒,全喷在老道脸上,接着是一阵格格的浪笑。
一名年轻道士来到门边,恭谨地道:“禀观主,有辆马车离观门已经不远。”面对这不堪人目的撩人情景,这道士面不改色,像是见怪不怪了。
老道仍搂着周青菜,点点头,道:“知道了,要小子们注意周围的警戒就好了,下去吧!”
“尊命!”年轻道士退了下去。
周青菜挣开老道的怀抱,扣好了松开的扣子,理了理乱发,在侧方坐下。
老道半靠椅背,斜睇着周青菜。
“三媚,如果没你,我真活不下去。”
“老色狼!”
“配你母狼不正好?”
“好啦!别老不羞了,堂堂‘武帅’,变成了老杂毛‘玉虚真人’……”
“三媚,别口没遮拦。”
“啊!”周三媚下意识地以手掩口。
欧少白匆匆走进来。
周三媚迫不及待地道:“欧二哥,你留条子,要找来接待嘉宾,到底是哪为贵宾呀?”
欧少白向老道行了一礼礼,笑了笑说道:“真不简单,我挖空心思,才把他弄了来,差一点失风。”
周三媚挑起眉毛道:“他到底是谁呀?”
欧少白眸子里精芒一闪道:“内务总管汪永寿。”
老道动容道:“欧老二,办得好!”
欧少白眉头一紧,接着又道:“观主,有件事情……我很伤脑筋,想来想去,还是先禀告您的好。”
“什么事?”
“已经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老道与周三媚两人脸上变了色。
“二哥,谁知道你的身份?”周三媚抢着问。
“是个来历不明的怪客。”
“二哥,你一向精明,怎么,老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奉令搜捕那怪客和无名花,到了月老祠,被当年对头‘招魂女’林三姑找上了。
“他抖出我的底,双方动手的结果,林三姑是摆倒了,另外两名红花武士也再不开口,但我中了招魂剧毒,老命即将不保。
“这时,被修罗宫搜搏的对象无名怪客所救,他早已隐身在侧,当然听到了招魂女的话,我越想越不对劲,他为什么要救我?”
“你还摸不清他的来路?”
“唔!”
“这是个大问题……”三媚瞟向老道:“观主认为怎么对付才好?”
老道深深考虑了一阵,才沉声道:“先设法摸清他的底,必要时只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对了,欧老二,他的功力如何?”
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