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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哥,你也来了啊!”凌霄却是热情无比地走向前,一副他乡遇故知地样子,“哦对了,你是来争那京都第一才子的,又是上届第一,自然少不了哥哥的份!我猜这一次,哥哥也一定能技压群雄一举夺冠!”
凌霄这么做当然是故意的,端阳侯不让他来,最大的原因就是知道他根本无法进入复试而使李家遭到耻笑。而凌霄却偏偏要让众人知道,他这个侯门二公子来参加诗会,并且没有进入复赛。对于这一点凌霄还是很有把握的,因为作诗并非他的专长,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李天昊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却也因凌霄后面的话而暗自得意,同着各位考官的面,他也不好发作,皱了皱眉,轻声道:“看你那跳脱浮华的样子!真不怕人耻笑,赶快回家去!”
“不!”凌霄依旧保持着微笑,否定的却是很干脆,“我要一直等到哥哥摘取那京都第一才子桂冠的那一刻!”
李天昊不耐地眯了他一眼,愠怒道:“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兄毫无把握,你休得胡言乱语!”
“原来这位小兄弟乃是李大才子的弟弟!端阳侯府二公子!听说他写的一手好字啊!”
“二公子,诗会之后,可否赐在下墨宝一幅?在下王有才有礼了。”
众人听到李天昊兄弟俩的一番交谈,立刻判断出了凌霄的身份,虽然他们无缘得见凌霄,却是都听说过端阳侯府李二公子的大名,便是因为凌霄的书法造诣卓然超绝之故。只是他们始终没有目睹过凌霄的书作,这会遇到了,又岂能放过?
“兄台过奖了,小弟信手涂鸦,不成文幅,若是兄台对书道也有兴趣,我们不妨事后切磋。”
“公子身居侯门,却是如此谦卑,令在下敬佩之至,事后定当请教。”
“李公子,在下也恳求您的墨宝!”
“兄台不必客气,叫我凌霄便是。”凌霄微笑应道,却是又引来了附近几人的好奇,众人都听闻过凌霄公子的书法已然登峰造极,今日听闻此人便在现场,哪有不上前看看的道理?
霎时间,凌霄的周围已经围了数十人,竟是把大才子李天昊冷落到一旁。
“除了写得一手好字外简直一无是处!”李天昊心中不悦,冷哼一声道,“诗会过后赶快回家!免得沾染了浮华迂腐之气!”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众位兄台切磋书法,便是沾染了浮华迂腐之气了?”凌霄突然俊面一寒,“依哥哥之意,非要将众人拒之于千里之外才不算浮华迂腐吗?”
李天昊大怒!没想到这小子竟敢同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自小到大他都以小侯爷之尊视凌霄为下人之子,什么时候受过这庶子之气?
人在大怒之下,往往乱了方寸,这李天昊也不例外,看着凌霄一脸不服的样子他怒火中烧,不假思索地怒喝道:“在这京都弹丸之地,连复试都进不去,还敢来贻笑大方?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凌霄心中大乐!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表面上却是言辞凿凿地道:“哦?哥哥的意思是,除了八个晋级复赛的人之外,我们上千学子都是恬不知耻之人了?就算你是京都第一才子,也不该如此目中无人吧?”
“就是啊!我们此番前来根本没指望进什么复赛,只是看看热闹罢了!”
“是啊!我就是仰慕小侯爷的才华,才前来给小侯爷助阵的,没想到还落个恬不知耻的下场,哎!”
“真是的!我看凌霄公子除了诗文不如小侯爷,也并非一无是处啊,书道精湛却不恃才傲物,身份显赫却不冷傲怠慢,这才是读书人的风骨嘛!”
“哎!没劲、没劲,回座、回座!这等心胸就算是得了那京都第一才子又能如何?”
“……”
李天昊一脸铁青,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空有一身上乘武功也是无法发泄,被凌霄这么一折腾,不但李家侯门丢了脸,他这位小侯爷更是颜面扫地!
李天昊绝非傻子,他立刻反应到凌霄是故意这么做的!可是在这个场合就算他再怎么愤怒,也是无可奈何,再闹下去,岂不是更丢脸了?
冷哼一声,李天昊虎着一张脸转身而去,心里却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事后老子怎么收拾你!!”
李天昊并不知道凌霄不是父王之子,也不知道父王宠爱他们母子的真正目的,但自己的娘亲因此受了不少冷落,他始终就怀恨在心,平日里的言谈举止,就没少表现出来。只是雪韵一心为了将凌霄抚养**,其他一切都不去计较。即便凌霄心有不忿,雪韵也总是劝说凌霄不要生事。
可如今的形势却完全不同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凌霄又岂能跟他李天昊客气?
这会儿,各位考官当然也看出了凌霄的身份,对于凌霄的表现倒是颇为赞赏,又素闻凌霄书道精湛,好奇之下也都来看凌霄的试卷。
这时,台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刚正的声音:“那是凌霄公子的试卷吗?拿来给老夫看看,素闻公子书道以达天人之境,倒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众人一怔,纷纷抬头向台上看去,发话的竟然是翰林院一品大学士王思儒!那考官又岂敢怠慢?赶紧一路小跑到得台上,恭谨地将凌霄的试卷呈给大学士。
“果然好字!”王思儒的老眼一亮,“清秀洒脱却又不失纯朴厚重,气韵天成字字珠玑啊!好字!”
说罢,那大学士竟然旁若无人的将试卷放置于案桌之上,逐字逐画地揣摩起来,偶尔还伸出手指比划比划,就像见到了一件不可多得的上乘古董一般,悉心欣赏着。
站在他身后的李天昊却依旧是一脸铁青,满是不屑之色。哼!字写得再好,不也还是个废物!妈的!仗着一手好字惹得一时风光,老子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各位考官,终审之人可都确定下来了吗?”趁着大学士欣赏书法这空儿,院长突然向台下众考官询问着评选事宜。
“文理俱佳者的试卷全部在此,还请院长大人过目,以做最后敲定。”台下主考说着便命人将十几张试卷送到了院长面前。
这时,却听那大学士王思儒道:“凌霄公子的书法造诣果然非同小可,而且此诗意境高远不落凡俗,虽然遣词造句上略有瑕疵,倒也与这幅字浑然天成!况且,那复赛却不是作诗,而是对诗,这除了看学识是否渊博之外,还要考察才思是否敏捷,依老夫看,字如其人,凌霄倒能算一个复赛名额!”
“啊?不会吧?”听到大学士的断言,凌霄惊诧不已。
“大人,这万万不可,学生对弟弟了解颇深,他除了写的一手好字之外,其他学问均是平平,此次京都诗会切莫因为他而大失了光彩,”李天昊上前一步,低声解释着。方才的那一幕明显是凌霄故意的,如今这王大学士倘若把凌霄选上来,不定这小子还会出什么洋相来丢我李家的脸,他又哪能再让凌霄得逞?
“况且,他这首诗已经是被淘汰的了,倘若大人再选上来,与那些主考的面子也不好看,还请大人三思而行。”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可是以凌霄的神魂的强大程度,却也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明白了李天昊的意思。看着郁闷之极一脸紧张的李天昊,凌霄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本来就没指望晋级复试,如今看到李天昊紧张的样子,自然觉得好笑。这时却听院长大人道:“大学士目光如炬,见字能知其人,自然不会看错。”
尽管凌霄的诗作他还未曾审阅,可既然大学士开了金口,自己却是反驳不得,但为了权衡此事,他的话倒也得体,既赞扬了大学士目光如炬,又点明了凌霄入围纯系因为字写得好,倒不是考官们评判有误。
听了院长之言,李天昊立刻无语,一张脸却是已憋得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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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空前绝后】】………
既然凌霄算是一个入围名额,院长大人便从那十几张试卷中选定了四人,点名让那四个青年才俊和凌霄上台,开始宣讲诗会规则。。26dd
复试时回答问题是限时的,倘若在规定的时间内尚不能做出答语,直接被淘汰。写出答语的,便按座位顺序依次念出来。
而后由院长在内的所有考官出示这一轮被淘汰选手的序号,倘若出现并列,则一起淘汰。这倒像极了如今好多娱乐节目当中的现场PK。大会之所以如此设立,便是为了能够让台下所有学子看个明白。倘若主考们带着八个人到了内阁比试,那以后谁还会来参赛?白花花的银子也就付之东流了。
八位选手分别坐好,这时,已经有十六名学府内的青年学生,搬来了八张方桌放在了他们面前,案桌上面摆着上佳的笔墨纸砚。
这时,院长大人取出第一道题目,乃是一首脱御连环诗:艳阳天色丽春烟,色丽春烟万卉鲜。万卉鲜时人自负,时人自负艳阳天。要求每人依照此诗格式作诗一首。
听完题,上届三大才子立即奋笔疾书,而四个新秀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凌霄琢磨了一会儿,总算是编出了一首。
铛!
计时主考敲响了铜牌,是这一题的时间到了。其中两个新秀很乖巧地站起身,讪讪地走下台。感情他们哥俩一个字都没写,那几张盖有京都学府印章的宣纸,来年还能卖上几辆银子。
等两人走下台,计时主考又敲了一下铜牌,却是该回答问题了。第一个回答的便是李天昊,但见他自信满满地朗声吟道:“点池荷蕊发香多,蕊发香多葱绿波。葱绿波同垂粉泪,同垂粉泪点池荷。”
本来,他以为自己吟诗完毕后,台下必会掌声如潮、叫好连连,甚至比之往届还要火爆,毕竟他是众人公认的京都第一才子,这次诗会也只不过是再走个过场罢了。
可令他意外的是,台下竟然鸦雀无声!李天昊立刻会意,台下众人一定还忌恨于他赛前所说的“恬不知耻”四字。
在这里说文人相轻那是有些过分,但台下那些青年哪个不是饱读经书之辈?虽然比不得那些天赋奇才,却也都有点自命清高的本钱,李天昊那一句话却是伤人不轻,能得到支持才怪。
想到这儿,李天昊在落座的那一瞬,狠狠地剜了凌霄一眼。却见凌霄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因为观众的呼声是很重要的,有时会影响主考的判断,尤其是两人在伯仲之间,那么决定胜负的往往就是观众。如今落得这般冷场,他自然将凌霄狠上加恨。
“哼!这就难以忍受了,”凌霄脸上虽然面带微笑,心里却是在暗骂,“小爷我比起你们母子所做的,简直是九牛之一毛!”
第二个回答的自然是上届排名第二的宰相之子赵显,他的诗文也不含糊:“玉妒香静夜偏凉,静夜偏凉锦字长。锦字长笺题写尽,笺题写尽玉炉香。”
赵显回答完毕,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显然,众人在这个时候的步调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有可能跟李天昊抗衡的也只有当今宰相之子了,他们不希望李天昊获胜,自然就要支持赵显。
紧跟着是上届第三名文忠,然后“健在”的两名新秀也陆续答完,便轮到了排在最后的凌霄。凌霄被排在第八个还是有道理的,毕竟他入围的……那个……有点蹊跷。
凌霄虽然并无大的**,但是作为读书人自然也会尽力,否则就不会在昨天恶补诗文了。但见他起身吟道:“一庭秋叶落清幽,叶落清幽夜助愁。夜助愁怀人不寐,怀人不寐一庭秋。”
凌霄所做的这首脱御诗,却是迎合了自己的心境,母亲惨死,整个别院凄凉落寞,如今更是毫无活气。可若是表达的过于直白,便落了下乘了。
“好诗!!”
“二公子!我看你不但字写得好,诗做的更好啊!”
“果然是意境高远!好诗啊!”
“二公子,事后就把这幅字送给在下吧!”
“……”
凌霄的话音刚落,台下便爆发出如潮般的掌声,叫好声更是连连不断,比之赵显回答完毕的时候更为热烈,延续的时间也更长!京都诗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不但能让文人们产生**,更能带来白花花的银子啊!
“大学士果然目光如炬,好个字如其人!”院长突然开了口,习惯性地做出总结性评价,“这轮测试,倒要属凌霄的这首诗最佳。”
言罢,他见各位主考也都连连点头,那位王大学士更是冲着凌霄笑意连连!
反差!这是令李天昊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反差!这一轮居然让这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