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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伯伯,楚凤的确受了灼寒之苦,先为奇寒,而又有觉得浑身极热,遂跌入了寒潭中,才勉受其害。”
白明客又道:“这极乐峰上便有一株天山雪莲,只是数百年方开一次花,花期却是极短,属下亦未见过,只从前人文献记载中得知。不知少主在何处遇见这奇物?”
楚凤指指那水池:“那水下有一通道可到达谷底,那里有一片绿谷,与此处非常相似。”
白明客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水池,奇道:“这寒潭之水如此深,只怕无人能够潜到底。难道水底的通道中没有水吗?”
楚凤皱了皱眉:“不,通道完全没在水底。也不知为何,楚凤在水中行走时与在平地无异,只怕也是那天山雪莲的奇效了。”白明客不可思议之余,对眼前这位面若玉冠的少年更加敬畏有加了。
见白明客也不明其所以然,只得作罢。楚凤双手作揖:“白伯伯,楚凤就此拜别,日后定当再来拜见您。”
转过身只见天山小妖抛出了木板,飞身而上,足尖轻点,又借木板下沉之力一跃而起,身影一晃已是稳稳站在了另一处峰顶了。
楚凤忽然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内力,这样两下跳跃确实不在话下,于是依样抛出木板向上踏去,落脚并未敢太用力,只觉得那木板竟稳稳承受住了这一跃之力。其实那木板虽然轻,压风之力却是极大的,楚凤如此轻轻一点,根本没什么力道,自然丝毫没有影响。他不敢停顿,即刻也到了另一峰。
白明客和天山小妖皆明白,楚凤此举其实根本无需借力,便足以到达彼处了,心下万分佩服。远远地向白明客道别后,楚凤尾随天山小妖之后下山去。
第七章 探访误入烟花地 乍眼却似曾相识
白雪皑皑的平原,月光如水。
远处响起一片“哒哒”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出现在月光下。
楚凤坐在车内。
安静,安静得令人昏昏欲睡。他轻轻合上眼。
忽然,隐隐听到有一丝微弱的声音,是个女子的声音。如此的冰天雪地,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在此?
楚凤虽然处世不惊,心中却是极有侠义的。他几乎没多考虑,就跳下了车。
只见一处小丘下卧着一个女子,双手双脚都被手指粗的麻绳捆住了,口中发出微弱的呼救声。定是看见马车驶过她才尽力呼救的。楚凤赶到那女子身边,只见她脸上蒙着一块纱,看不清面容。
他忽然停住了,手指收拢来握了一下拳头。
果然,那小丘后闪出了一个人,跳出来落在楚凤面前。又一人跟着出现……楚凤冷冷地看着,一共在他面前出现了七个蒙面人,把他团团围住了。
谁也没有开口,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霎时间,一声清亮的响声滑坡了寂静的夜空,他们心有灵犀般地同时动手,两柄剑在空中相碰,发出裂帛之音。
然而楚凤并未佩剑。若有旁观者便知道楚凤终是略胜一筹,因为那七人中有一人脸色惨白,手中的剑已然不在了——显然是到了楚凤的手中——先出手时,用快得无与伦比的身法,在七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夺下了一柄剑。
既然都出了手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了,七柄剑不断在空中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无比嘹亮。
只见其中始终有一道特别亮的光弧,闪烁着如水的月光。
“当”的一声,一道剑光划过,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度,远远地插进了雪中,兀自震颤着。又是一道……连续画了六道弧,六柄剑分别插落在雪地里,第一柄的颤动犹自未绝。
四周恢复了初始的安静,安静得令人心灰意冷。
这一次是七个人先动手,七点寒光齐闪,竟是对准了他们自己的心房!
又是一声长响,七把匕首齐齐飞上了夜空……
由始至终,楚凤似乎没有动过,只有他手中的剑在微微颤抖。
七人面如死灰,对视了一眼,默默离开了。楚凤知道他们是不会回来了,于是走到那女子身前。
她一动不动地伏在雪中,似乎是冻昏了。楚凤俯下身正准备抱起她,却看见了那块纱布下两道凶光一闪,想避开已是来不及了,因为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抵在了他的左胸。
然而那只握着凶器的纤手停住了,楚凤在她伸出匕首的一刹那把住了她的脉门。他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就犯的错误:那马车中听到的微弱呼救声,“微弱”得透过两匹马的蹄声,车轮的滚动声而清晰传入他耳中的声音。那女子唯恐楚凤听不见,却因此露出了马脚。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又是一阵马蹄声。
楚凤甚至能想象到那人扬着马鞭疾驰而来的样子,却不能回头去看。来人越奔越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了。身下的女子却忽然眼波一转,显出很温柔的光。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楚凤清楚地知道,她此刻必定在微笑着。
“嗤”的一声,一件东西从楚凤颈项边擦过,正中那女子的眉心。
她没有躲避,楚凤知道她并没有收回微笑。一瞬间,莫名的悲哀漫过心田。
然而当他回过头时,欣喜便将这悲哀排挤到九霄云外去了——月光下,马上的人在微笑地看着他,眼光却是复杂的。但当时的楚凤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放开了那女子尚还温热的腕,迎了上去。
“萧大哥!”“贤弟!”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来。
“吁……”萧叶枫下了马,楚凤也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洒在街上,楚凤缩了缩脖子,抬头只见门楣上歪歪斜斜挂着块旧木招牌,上面是碗口大的四个漆字:“福□客栈”,掉了漆的字都难以辨认了。
客栈已是打了烊,里面隐隐透出些许灯光来。萧叶枫却径自把马拴到了门前的柱子上,只听得“吱呀”一声,客栈门打开了。
一个肤色黝黑的瘦老头儿走出来应门。他眯着眼睛:“两位客官,请进请进!”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楚凤和萧叶枫踏了进去。
“楚贤弟,这一路天寒,喝杯小酒暖和一下身子吧。”萧叶枫提议道。
楚凤间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其他客人,刚想婉言谢绝,瘦老头儿已欢叫道:“好嘞,客官稍等!”当即步履轻快地进去了。便也不好意思再回绝。
不一会儿,端上来一壶温热的酒,几碟下酒小菜。
楚凤不太喝酒,但酒量不差。这几日的经历实在太奇怪了,在天山走散了的两人又在荒郊野外中重逢,大喜大悲的情愫有些难以抑制了,又说起从绝地死里逃生,于是不知不觉间多饮了那么几杯。萧叶枫却自小在江湖上闯荡,见得人多了,腹中的酒自然也就多了。但他今日的行径实在有些古怪,一开始还微笑着慢慢饮,几杯过后忽而仰天长啸,忽而低头不语。杯中酒却是干了又满,满了又干。
他看着楚凤的酒杯掉在了桌上,残酒洒了出来。只听他口中模糊说着“娘亲……白伯伯……蔷薇……”最后不知所云,终于倒在桌上合上了眼。
萧叶枫笑了,从低低的笑转为放肆的大笑,两行清泪却从眼角滑落,最后也爬在桌上不动了。
两个平日里或心情平和,或干事老练的少年,在关外的一家小客栈里,却都醉倒了。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门外的北风在呼呼地响着,把破旧的木门板拍得“嘭嘭”作响。瘦老头儿从里间走出来,看了看倒在桌旁的二人,又朝着门的方向望去,口中自言自语道:“唉,又要下雪啦……”
第二天一大早,楚凤悠然转醒,只见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萧叶枫还趴在桌边。
于是他径自走到门口,只见外面街上一片白茫茫,大片的雪花还在飘落着。突然,看见那边的拐角处远远走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渐渐看清了,那个高的身披鲜红的纱衣,看着身段是个妙龄女子,而那矮个的是个老头子,走路似乎都不灵便,全仗那红衣女子的扶持,蹒跚前行。
再近些,只听那老头子骂骂咧咧:“喂,小贱人,客栈到了,快点快点。”
那女子却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回敬道:“哎,老不死的!您老慢点儿别摔着。”只见她走路时柳腰轻摆,两片红霞浮现腮上,言笑晏晏,其貌全然不在蔷薇之下。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直摄人心魂。但说话却是口无遮拦,大胆泼辣。
楚凤想起自己就这么盯着人家看,似乎有些无礼,被那女子发作一顿倒是没意思了,于是转身进了客栈。
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看去,是萧叶枫。
“大哥,怎么了?”楚凤不知他何时醒的,却见他脸色凝重,轻轻地,但有力地说道:“快,上楼。”楚凤对萧叶枫是深信不疑的,况且萧叶枫临事总是很有办法,于是不假思索地跟着他上了楼。
两人冲进了近楼梯的一间房间,里面的人刚要叫,已被萧叶枫点了穴。两人在门背后安顿好后,那红衣女子和老头儿恰好进门。
“小贱人,他怎么还不来?”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子叫嚷起来。
“快了快了!老不死的,你还是盼他老人家不要来的好,否则可够你受的。”原来他们是在等人,却又不知等的是什么人?
那老头子还是不断骂骂咧咧,红衣女子一开始还回敬两句,后来都懒得搭理他了。
忽然,骂声嘎然而止。事实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楚凤隐隐感到气氛的异常,回过头看看萧叶枫,却看到了他额上密密布了一层汗珠。
似乎过了好久,楼下响起了一个声音:“天山老妖,别来无恙?”那声音直震得萧叶枫耳中隐隐作痛,但楚凤全然没有感觉,因为他一直以为“天山老妖”是称白明客的,正大为吃惊。萧叶枫不知道那段过结,只是听到“天山老妖”的名头,心中一动。
“当初放你一马,你竟越发猖狂了。小娟的事如何解决?”
楚凤估计那红衣女子就是小娟,果然,她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玲儿和小虹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可不能就如此放过你呀。”
那男子接过话:“原就想找你,现在就在此做一了断吧。”
楚凤看不见天山老妖的表情,但料想他的脸色不会好看。忽听得一种古怪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笑声!天山老妖居然在笑!难道他的本事远胜过那个男子么?
那笑声起先洪亮,渐变得有些沙哑,但又尖锐,还伴着重物倒地翻滚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他中了笑蛊。”萧叶枫在楚凤耳边轻轻说道。
那红衣女子的声音也随即响起:“独孤大侠,这老儿在途中中了笑蛊。”楚凤暗自佩服萧叶枫的敏锐,却又觉得那红衣女子用如此恭敬的语调说话十分奇怪。
笑声忽然止住了,好像有人点了天山老妖的穴位。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他低声道:“否则我如何可能被你抓来。”那声音似乎甚是疲惫,可见此蛊毒的确立还。
“看来是蛊王的手笔。”那位姓独孤的男子沉声说道。
萧叶枫听到此话嘀咕了一句:“蛊王好好待在云南,到这里来干什么?”楚凤对这个蛊王有些好奇,但想到那笑蛊的厉害,又不禁心中有些发毛。
沉默了好一会儿,听得天山老妖愤愤道:“独孤老儿,今日我在此自断一臂以作了断,日后这笔帐定会讨回来的!”随即听到“嘶”的一声,宝刀出鞘,便是一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外走去了。
萧叶枫长长舒了口气,却又听得楼下一声惨叫,楼上也有几声响动,又有物体落地声。女子娇笑道:“老不死的,谁让你发暗器呢,现在两只手都没了,看你还拿什么来‘讨债’,咯咯……”
终于,那一干人都走远了。
好久,萧叶枫才拉着楚凤站起身来,打开了门。楚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一片狼藉,栏杆旁倒着好几个人,均是眉心中了一枚三角形的小镖,镖上隐隐泛着蓝色的冷光,显然是煨过毒的。萧叶枫解开房中二人的穴道,那两人见到外面的情景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又想到如果不是被点了穴,恐怕自己也已经倒在血泊中了,于是跪着爬到两人面前拼命磕头。
楚凤和萧叶枫走到楼下,只见地上有两滩血迹,正中各有一条断了的胳膊。离门较近的那条断臂,掌中还扣着几枚毒镖。楚凤拾起那几枚镖并用布包好了收在怀里。
“哦,对了大哥,这儿有件东西是给你的。”当下取出黑白棋子。
“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萧叶枫惊得合不拢嘴。楚凤有些得意,但他不喜欢夸夸其谈,何况白明客的事也不宜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