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萧叶枫惊得合不拢嘴。楚凤有些得意,但他不喜欢夸夸其谈,何况白明客的事也不宜告知他人,即使是很亲近的人也应当有所保留,于是他只淡淡道:“黑白棋子不在天山老妖处。”
“难道天山小妖和天山老妖并无关系?”萧叶枫对此实在是一无所知,楚凤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这位贤弟的脾气便是如此了,很多事埋在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也不再追问,只拍了拍楚凤的肩:“贤弟,谢了!”
由于萧叶枫要回五岳,便同楚凤分道而行了。
第二天楚凤只身上路,在城中的街道上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好奇异的感觉!仔细看,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但直觉告诉他,应该要跟着这个人一探究竟。
于是一路远远尾随着,好在街上行人本来就多,那人倒也没有发现楚凤跟着他。只见他走进了一栋布置精美的雕楼,抬头看看额匾,彩雕的“关雎阁”三个大字格外显眼。
楚凤虽然识字,却没读过诗词歌赋一类的文章,不知那“关雎”二字乃出自于《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两个字自然是大有深意的。眼见那人进了绮罗帘,楚凤也忙跟了进去。
可一踏进门槛他就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一群涂脂抹粉的女子一拥而上,娇媚地笑着,有的还亲昵地拉着他的袖子,甜腻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子怎么好久不来了?奴家日日想你,想得心口发疼呢……”
“哈哈哈……”周围响起了一片哄笑。楚凤一个头胀成了两个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众女子散开,让出一条路来,随即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也是油头粉面,顶一双乌青的熊猫眼,胭脂红得像猴子屁股。她一步一扭腰的来到楚凤面前,抛了个媚眼,手中的丝帕在他胸口虚打一下:“公子,挑选那位姑娘呀?来我们关雎阁的可都是有眼光的客人。您瞧瞧这些姑娘们,哪个不是迷倒半边城的尤物呢。”
楚凤看了看这些姑娘,却也有几分姿色。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定神说道:“我是来找小娟姑娘的。”
那妇女的脸色立刻变了:“公子,小娟姑娘现在有客呢。”没等她说完,楚凤从袖中掏出一把金瓜子,这东西在市集上极少流通,但像关雎阁这样的地方是达官贵族常到之所,所以在这里很吃得开,还能显身份。这一下老鸨可是两眼放光了,但咽了咽口水,还是回绝道:“公子,这小娟姑娘的事我也实在是管不了……”
“你只要带我过去,这个就给你。”楚凤看准了老鸨见钱眼开的性儿。妇女终于抵不住诱惑,道:“那……公子可千万别说是我带你去的!”说话间已是一把抓过了金瓜子。楚凤笑笑也不去理会,只跟着她上到了楼上的小阁。
那老鸨却实在怕得厉害:“公子,小娟姑娘就在里头,你可千万小心了啊。”便一阵风似的逃开了。
既然猜对了小娟姑娘,楚凤已经估到了来人的身份,却又有些踌躇了,这举动也未免太无理了。但他想到那日在小客栈中小娟甚为敬重的态度,万万不可能有什么苟且,于是放下心来溜到了门口。
却听得房中一点声响也没有。以为是老鸨骗他,楚凤很有些生气,但想到她刚才惊恐万分的样子倒也着实好笑。他刚准备离开,只听“嗤”的一声,心道不妙。幸而他练习过在黑暗中闻声辩物的本事,猛然一挥袖,身体乘着力倒退,而甩袖的风也能使来物稍稍偏移方向。但不料那物什在墙壁上一弹,返回的时候还是打在了楚凤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上。
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击在左臂上,一阵酸麻几乎抬不起来,所幸并未伤及筋骨。
这时,屋里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敢问阁下何人?”直震得楚凤耳中“嗡嗡”作响,但听那人语气还很是客气,当下也不再躲藏,朗声答道:“在下楚凤,拜见独孤大侠。”
“哦?楚少侠识得我?”屋里人显然有些吃惊。
“晚辈本是无名小卒,前辈自然不会知晓。”楚凤倒也非谦虚,他本来于功名利禄没有半点兴趣,江湖上也从未露面,除萧叶枫等几人之外,恐怕再无人知晓了。
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那名唤“小娟”的红衣女子。
“楚少侠,独孤大侠请你入内一叙。”楚凤拱手相揖:“不敢当,方才是晚辈失礼了。”便跟随女子进了房间。
只见放着烛台的桌边坐着一个人正抬头看着他。楚凤的心随即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一种未曾有过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楚凤只觉得很早以前似乎就认识他了。房中人炯炯的眼眸似乎也随之一亮,紧紧盯住了楚凤的脸。
“咦,独孤大侠,这位公子倒跟您有几分相似呢。”红衣女子笑吟吟走上前。
楚凤和房中人皆是一愣,不由得同时笑了。“嗯,怪不得他一进门我就觉着奇怪呢。楚少侠为何跟随我到这里来?”刚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独孤大侠的微笑中带有一丝亲切的神色。楚凤心下也自在了许多,想起萧叶枫那天紧张的样子,不禁有些不以为然。
“晚辈适才在街上看见大侠……心下好奇。”楚凤顿住了,独孤大侠却已是大笑起来:“见我来这关雎阁,所以跟来了?”其实他会错意了,以为楚凤好奇他来这烟花巷,但楚凤进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见过娟姑娘。”楚凤不知道红衣女子姓什么,只能胡乱称呼。
“我叫杜鹃,其实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就叫我娟姊好了。”杜鹃嫣然一笑,盈盈眼波一转,露出一排贝齿。
楚凤却是心中一凛,那“小娟”原来是“杜鹃”的“鹃”,本以为是寻常姑娘的小名,但眼前这红衣女子如何会是寻常人?这般熟悉的名字,以花为名的还有蔷薇,牡丹,芍药……个个貌若天仙,各领风骚,只怕又是一位玉门中的神秘人物。
脑中的念头闪过,不由自主地显露在了脸上。杜鹃见他神色有异,刚要开口询问,独孤大侠在一旁开口了:“楚少侠看来功夫不弱,不知师承何处?”
这倒给楚凤出了个难题,启蒙师父是莫九,但自丐帮之事以来为免再挑起风波,不曾用过丐帮的功夫;剑术和掌法招式多从蔷薇之父奕亲王处所学,却也算不上师父,只当作是教女婿的,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一红;而内力更是奇遇,在天山巧遇了百年一见的天山雪莲,受过灼寒之苦后徒增的,自然又想起了白明客和娘亲,心中有些感伤。
独孤大侠只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阴晴不定,猜想他师父的身份不便告人,“楚少侠若不方便说便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楚凤有些歉然:“并非晚辈不愿意说,只是这其中经历甚是复杂,不知从何说起。”见独孤大侠没有探究的意思也就闭口不提了,因为有关玉门等事还是不宜为外人道。
想起独孤大侠来见杜鹃必有事商量,自己在一旁恐是妨碍了,于是站起来:“独孤大侠,晚辈先告辞了。”杜鹃附和道:“楚少侠,我送送你吧,楼下的姑娘们只怕会无礼。”楚凤正为此有些心里发毛,自是乐于接受杜鹃的好意:“那便谢过杜鹃姊姊了。”
独孤大侠微微一笑,点头道:“也好,楚少侠走好。小鹃快点回来,还有事要问你。”
杜鹃却一直把楚凤送到了街上。在一处偏僻的墙角,她一反适才的热情,冷冷开了口:“你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楚凤奇道:“杜鹃姊姊,怎么了?”但他立刻明白了杜鹃的意思,既然被看穿了,也就不再隐瞒,点头道:“是,在下猜姊姊是玉门中人罢?”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杜鹃脸上全然没有了柔媚,但言谈之间冷冰冰的神色似乎更显一种脱俗的艳丽。楚凤不敢正视她的双眼,低下了头:“是蔷薇……”
“蔷薇妹妹?”杜鹃略一颔首,突然声调一转:“不对!蔷薇妹妹办事一向谨慎,怎么会随便透露身份给外人?”
见她不信,楚凤只得伸手入怀,取出刻有蔷薇花的白玉令牌,送到杜鹃眼前。
杜鹃大吃一惊,细细辨认后,凌厉的眼波直射过来:“这令牌如何会落入你手中?坛主令牌决不离身,难道蔷薇妹妹她……”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已经被你害死了?”
“我怎么可能害死薇儿呢!”见她误会至此,楚凤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两人都吓了一跳,杜鹃一脸怪异的表情盯着楚凤慢慢变红的脸,好一会儿才道:“难道……你对蔷薇妹妹做了什么?”楚凤低头不语。
杜鹃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们……我只问你,她手上的一颗朱砂痣是不是没有了?”
楚凤想起那日蔷薇确实有提起过,便点点头。
“天呐,你可害死蔷薇妹妹了!”杜鹃急道,“再过一个月便是教务整顿的日子,教主要检查众弟子的守宫砂,教中有规定,如有不保清白者当自刎以谢罪。创教至今还无人敢犯,这……”
楚凤原不以为如何,听她如此一说,也大是着急起来:“杜鹃姊姊,这可如何是好?”
杜鹃踌躇着,楚凤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啜啜道:“杜鹃姊姊,玉门中……你是不是例外啊?”杜鹃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捋起右臂的衣袖,一点殷红的印记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就算我身在关雎阁,也丝毫不敢有逾教规,依旧守身如玉。”杜鹃脸色凝重,楚凤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难道男人就没有责任了吗?”楚凤想着替蔷薇受罚,只听得杜鹃冷冷“哼”了一声:“依了教主的性子……你还是趁早自尽了的为好。”
有些话不必说,就已经了然了。楚凤想着如此一位教主,不禁打了个冷颤。
杜鹃以为他是害怕了,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楚凤却忽然抬起头来:“杜鹃姊姊,玉门在哪里?”
“唔?”杜鹃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把蔷薇就出来,要不然就同她一起承担责罚!”楚凤语气十分坚决。
杜鹃这才发现错怪了他,口气软了下来:“唉,也不枉蔷薇妹妹对你一片深情。好,你且等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同你一起回玉门。”
第八章 思君方知离别苦 情深勇闯玉门关
路程甚是遥远,杜鹃不宜在外抛头露面,于是坐了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而楚凤于礼也不应该和杜鹃同坐一车,于是策马而行。
“楚凤,从今日起你上车来。”一日杜鹃突然掀开马车的小窗帘对扬鞭的楚凤叫道。
楚凤愣了一下:“多谢杜鹃姊姊,我还不累。”
杜鹃冷冷笑道:“你已经在马背上颠簸了十多天,会不累?而且我们再过几日就得弃车而行,你能撑到玉门么?”
其实楚凤十多天以来已是腰酸背痛,再骑几日只怕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于是应了杜鹃上了车。
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俊秀的眉间神色凝重。
杜鹃望着他,心下不免有些感叹:以自己的姿色和身份,多少男子即便是惧怕,眼神中尚会带两三份轻薄之意,而自己从未对眼前的少年露出怒色,他却始终以礼相待,神色之间丝毫无他念。显然是对蔷薇用情极深,以至于其他女子在他眼中都是普通的,心无旁骛。
有如此一个男子倾心相恋,难怪蔷薇这般不顾安危委身于他了,即使须得付出任何代价,亦不足为道。但楚凤倒从未想太多,他只知道蔷薇的事就是他的事,而蔷薇对自己的一片深情用不可忘。此刻脑海中都是蔷薇的一颦一笑:不知她现在何处?还有她的身份,和新婚前的不解之谜……
他万万想不到身边的杜鹃心中所想之事,杜鹃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对蔷薇是怜爱祝福,还是羡慕嫉妒?对楚凤是赞赏敬佩,还是心生爱慕?自己也不知道。种种思绪只能化作一声微叹,而楚凤想着心事,根本没有听见。
又过了七八日,杜鹃停住了马车,“来,把这个穿上。”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两套斗篷,将其中一套递给楚凤,自己穿上另一套。
两人各骑上一匹新换的马,在荒漠上奔驰起来,扬起一片尘土。
遍地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地势也颇为凹凸不平,行驶马车是一定会翻的。楚凤奇道:“杜鹃姊姊,玉门就在此地?”
杜鹃玉手扬鞭:“是啊,怎么了?”楚凤心下很是好奇,一大群神秘的女子住在如此荒漠上,简直有点不可想象。